第十五章 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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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脆响，明月的宝剑却刺在了石头上。她急忙抬头看，青龙已经贴着地蹿出三五丈远。
“你个女娃子，长得也挺标致，怎么就那么狠毒呢？还整日里自诩正道！”
一个阴涔涔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只见一个穿黑袍的老头儿凌空而立，干瘦的身形配上兜风的黑袍，很容易让人想起黑夜里的蝙蝠。
没错，把青龙从剑下救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数日前在清水镇将小武带走的叶季。逆着阳光，可以看到一根丝线连着叶季的手指和青龙的脚踝。
“叶季，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夫为何不能来这里？”叶季在半空中看着长清失笑道，“这里是南荒山，还没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呢。”
叶季师承洪荒老人，算起来也是南荒山的“邪教”。这里说的“邪教”不单单指南荒山中炼鬼一脉。还有诸如叶季李子牛之辈的巫医。本是治病救人的手艺，因为靠近蛮荒，见多了毒草毒虫，做药的药性也就变了，成为残害生灵的利器。还有巫蛊，以生人精血炼化毒虫，算是“邪教”里面最恶毒的了。他们行事更加诡秘，不过随着炼鬼一脉到南荒山以后，便很少能找到活人炼蛊，渐渐的销声匿迹了。
炼鬼一脉修炼鬼妖，以地狱厉鬼作为自己的兵刃，练到厉害处，当真有伐山断河的能力。因为武力上更胜一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便成了“话事人”。
叶季也是知道他们之间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才在危急关头将青龙救下来。
“没想到，还没进南荒山就遇到故人，真是不虚此行。阿弥陀佛。”燃灯上人认得叶季，他到地狱捉胎鬼的时候，也还是要经过大悲寺的。
叶季一听，这才看到旁边的那个老和尚，居然是燃灯上人。讶异之余，心中却暗叫后悔。光冒冒失失的去救人了，却没看到这帮正道里面还有极厉害的人物。这老东西不但没有死，还跑到南荒山来了。老和尚行事乖张，万一一个不高兴他叶季也别想逃走。
“燃灯和尚，你都这把年岁了，还大老远的跑到南荒山来。”叶季从半空落下来，凝神戒备，“不在大悲寺里念念经，参参禅，管一管地狱里的小鬼儿，小心南荒山山高路滑，五毒盘踞，叫你有来无回。”
燃灯上人看着叶季含笑不语，倒是明月本以为可以手刃四大鬼卫之首，却一剑扎了个空，正恼火呢，听叶季阴阳怪气的语调，便顶了一句：“你们邪教残害人间，人人得而诛之。”
“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你当你们所谓的正道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当初大悲寺内乱将地府之门打开，成千上万恶鬼跑出来，还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还有你们，阴阳道的玉真子，为了一个变成厉鬼的歌妓，几乎屠了一座城。这些累累恶迹我们邪教可不敢比。”
叶季心中更是火大，在自家的地盘上，还要受一个小丫头的气。而且燃灯和尚在，还不敢轻易出手。
“你胡说！”
叶季说的事情明月这样的三代弟子自然是闻所未闻的，自然是不会相信。在他们的心中，正道是从来不乱杀生的。而斩杀邪教教众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就没有想过，所谓的邪教也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跟她素昧平生，也不见得就杀过人。只是信奉的信仰不同而已。
“你要不信，便问那位燃灯上人啊。”
李凌跟明月便转头看向燃灯上人。燃灯上人叹口气说道：“哎，这都是几十年以前的事情了。叶施主何必旧事重提。”
“你们敢做就不敢认了？”
“我们还是走吧，来的人多了，想走就走不了了。”到底还是燃灯上人把握得住，知道现在想要无声无息的潜入阳夹山是没有可能了。便招呼他们几个年轻后生不要恋战，要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犯了众怒，恐怕真的有命来没命回。
叶季眼神凌冽，看着长清在前，燃灯上人在后，六个人各用法器御空飞行，远远去了。
“真个吓死老夫了。没想到燃灯那个老东西都出来了。”
叶季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一个紫衣女子凭空窜出来。不由分说一掌拍向叶季的前胸。
叶季怪叫一声，慌忙躲过去。而紫衣女子却不恋战，而是跑到青龙身边。
“朱雀？”叶季也认出了那紫衣女子就是魅娘。
没有理会叶季，魅娘查看一下青龙的伤势，她虽然不懂医理，却也知道青龙的真气似乎都集中在了一处。
“别看了，燃灯那个老秃驴把青龙的经脉给封住了，连我都没法治。”
“你胡说八道什么！”魅娘听了突然转头，冷冷盯着叶季，手中鬼刃流转，随时要取叶季的性命。
“他说的是真的。”青龙拦住魅娘说道，“刚才我打算跟他们同归于尽来着。没想到燃灯上人功力已然到了化境，在他面前我想要自爆都做不到。”
“我没骗你罢？”叶季幸灾乐祸道，“你们炼鬼一脉是不是将鬼刃藏在经脉里的？”
魅娘听了，抬头冷冷看了叶季一眼，说道：“你是想抓青龙去研究一下了？”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抓一两个你们鬼府的教众，好生了解一番。”
“那我就断了你的念想！”
说着，魅娘身体如鬼魅一般贴着地面飞向叶季，手中紫光闪过，一把鬼火凝成的宝剑直指叶季。那就是魅娘的鬼刃，幻化成宝剑形状。
叶季不敢大意，身子旋即跟着往后飘退，手上也是不停，左右开弓弹出挑挑丝线。那诊脉的丝线虽然射不中魅娘，却钉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屏障，好歹也能把魅娘阻上一阻。
其实魅娘只是恼火叶季的油腔滑调，想教训一下他。所以虽然看上去气势汹汹，却并没有动杀机。而叶季毕竟功力不济，只能节节后退。大概十丈的距离，魅娘就追上了他。手中鬼刃突地暴涨，罩着叶季的脑袋就砍下去。
危急之下，叶季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往半空中一扔，且退且喊道：“瓶里的药丸让青龙服下，可以暂时给他吊命！”
魅娘似乎对瓷瓶不感兴趣，鬼刃对叶季不离不弃，直到叶季退无可退，只能闭上眼睛，喊出两个字：“真的！”
过了一阵叶季睁开眼睛，看见魅娘的鬼刃离自己的鼻尖只有一寸远。而魅娘已经走到他扔的瓷瓶旁边，弯腰捡起来。
“这最好是真的。不然我就把洪荒老人的所有徒子徒孙全都杀了。”
吃了瓷瓶里淡蓝色的药丸，没过多久，青龙便悠悠转醒。叶季擅长炼丹，那药丸以昆仑山的鸡心草为主要原料制成，有增强心肺功能的作用，类似于给奄奄一息的人打强心针。相传鸡心草是西王母在人间躲天劫之时所种，算是仙草了，效果自然不凡。
“青龙，你没事吧？”
青龙摇摇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怎么会没事，没死就已经不错了。”一句话又招来魅娘的白眼。
“多亏了叶季，不然我就白死了。”青龙酝酿很久才说出一句。
“这还像句人话。”
“燃灯确实将我的真气和鬼刃都封在掌少阴经。”青龙对叶季就客气多了，“不过说鬼刃是藏在经脉里并不准确，鬼刃在我们体内，应该算是外来的真气。如果做得好可以无处不在的。”
叶季点点头，走到青龙和魅娘身边，说：“我来看看能不能把你少阴经里的真气放出来，时间久了，你变残废的机会都没有。”
结果魅娘瞪了他一眼，把他瞪得往后退了一步。
“有劳了。”
“我的银针刚才跟朱雀打斗的时候丢了……”叶季才想起来，刚才为躲过魅娘的偷袭，将银针尽数甩出去了。
“如果下次你再用这个，我就不是递到你手上了。”魅娘居然接住了叶季的银针，还留着呢。
银针顺着青龙的大椎往胳膊处，青灵、少海、神门、少府诸穴，插了数十根。结果半个时辰过去了，青龙的少阴经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叶季已经有些脱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个劲的往下淌。
“怎么样？”魅娘关切的问。
“哎呀，老夫也没辙了，恐怕天下只有两个人能治青龙了。”
“谁？”</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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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女娃子，长得也挺标致，怎么就那么狠毒呢？还整日里自诩正道！”
一个阴涔涔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只见一个穿黑袍的老头儿凌空而立，干瘦的身形配上兜风的黑袍，很容易让人想起黑夜里的蝙蝠。
没错，把青龙从剑下救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数日前在清水镇将小武带走的叶季。逆着阳光，可以看到一根丝线连着叶季的手指和青龙的脚踝。
“叶季，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夫为何不能来这里？”叶季在半空中看着长清失笑道，“这里是南荒山，还没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呢。”
叶季师承洪荒老人，算起来也是南荒山的“邪教”。这里说的“邪教”不单单指南荒山中炼鬼一脉。还有诸如叶季李子牛之辈的巫医。本是治病救人的手艺，因为靠近蛮荒，见多了毒草毒虫，做药的药性也就变了，成为残害生灵的利器。还有巫蛊，以生人精血炼化毒虫，算是“邪教”里面最恶毒的了。他们行事更加诡秘，不过随着炼鬼一脉到南荒山以后，便很少能找到活人炼蛊，渐渐的销声匿迹了。
炼鬼一脉修炼鬼妖，以地狱厉鬼作为自己的兵刃，练到厉害处，当真有伐山断河的能力。因为武力上更胜一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便成了“话事人”。
叶季也是知道他们之间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才在危急关头将青龙救下来。
“没想到，还没进南荒山就遇到故人，真是不虚此行。阿弥陀佛。”燃灯上人认得叶季，他到地狱捉胎鬼的时候，也还是要经过大悲寺的。
叶季一听，这才看到旁边的那个老和尚，居然是燃灯上人。讶异之余，心中却暗叫后悔。光冒冒失失的去救人了，却没看到这帮正道里面还有极厉害的人物。这老东西不但没有死，还跑到南荒山来了。老和尚行事乖张，万一一个不高兴他叶季也别想逃走。
“燃灯和尚，你都这把年岁了，还大老远的跑到南荒山来。”叶季从半空落下来，凝神戒备，“不在大悲寺里念念经，参参禅，管一管地狱里的小鬼儿，小心南荒山山高路滑，五毒盘踞，叫你有来无回。”
燃灯上人看着叶季含笑不语，倒是明月本以为可以手刃四大鬼卫之首，却一剑扎了个空，正恼火呢，听叶季阴阳怪气的语调，便顶了一句：“你们邪教残害人间，人人得而诛之。”
“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你当你们所谓的正道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当初大悲寺内乱将地府之门打开，成千上万恶鬼跑出来，还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还有你们，阴阳道的玉真子，为了一个变成厉鬼的歌妓，几乎屠了一座城。这些累累恶迹我们邪教可不敢比。”
叶季心中更是火大，在自家的地盘上，还要受一个小丫头的气。而且燃灯和尚在，还不敢轻易出手。
“你胡说！”
叶季说的事情明月这样的三代弟子自然是闻所未闻的，自然是不会相信。在他们的心中，正道是从来不乱杀生的。而斩杀邪教教众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就没有想过，所谓的邪教也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跟她素昧平生，也不见得就杀过人。只是信奉的信仰不同而已。
“你要不信，便问那位燃灯上人啊。”
李凌跟明月便转头看向燃灯上人。燃灯上人叹口气说道：“哎，这都是几十年以前的事情了。叶施主何必旧事重提。”
“你们敢做就不敢认了？”
“我们还是走吧，来的人多了，想走就走不了了。”到底还是燃灯上人把握得住，知道现在想要无声无息的潜入阳夹山是没有可能了。便招呼他们几个年轻后生不要恋战，要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犯了众怒，恐怕真的有命来没命回。
叶季眼神凌冽，看着长清在前，燃灯上人在后，六个人各用法器御空飞行，远远去了。
“真个吓死老夫了。没想到燃灯那个老东西都出来了。”
叶季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一个紫衣女子凭空窜出来。不由分说一掌拍向叶季的前胸。
叶季怪叫一声，慌忙躲过去。而紫衣女子却不恋战，而是跑到青龙身边。
“朱雀？”叶季也认出了那紫衣女子就是魅娘。
没有理会叶季，魅娘查看一下青龙的伤势，她虽然不懂医理，却也知道青龙的真气似乎都集中在了一处。
“别看了，燃灯那个老秃驴把青龙的经脉给封住了，连我都没法治。”
“你胡说八道什么！”魅娘听了突然转头，冷冷盯着叶季，手中鬼刃流转，随时要取叶季的性命。
“他说的是真的。”青龙拦住魅娘说道，“刚才我打算跟他们同归于尽来着。没想到燃灯上人功力已然到了化境，在他面前我想要自爆都做不到。”
“我没骗你罢？”叶季幸灾乐祸道，“你们炼鬼一脉是不是将鬼刃藏在经脉里的？”
魅娘听了，抬头冷冷看了叶季一眼，说道：“你是想抓青龙去研究一下了？”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抓一两个你们鬼府的教众，好生了解一番。”
“那我就断了你的念想！”
说着，魅娘身体如鬼魅一般贴着地面飞向叶季，手中紫光闪过，一把鬼火凝成的宝剑直指叶季。那就是魅娘的鬼刃，幻化成宝剑形状。
叶季不敢大意，身子旋即跟着往后飘退，手上也是不停，左右开弓弹出挑挑丝线。那诊脉的丝线虽然射不中魅娘，却钉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屏障，好歹也能把魅娘阻上一阻。
其实魅娘只是恼火叶季的油腔滑调，想教训一下他。所以虽然看上去气势汹汹，却并没有动杀机。而叶季毕竟功力不济，只能节节后退。大概十丈的距离，魅娘就追上了他。手中鬼刃突地暴涨，罩着叶季的脑袋就砍下去。
危急之下，叶季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往半空中一扔，且退且喊道：“瓶里的药丸让青龙服下，可以暂时给他吊命！”
魅娘似乎对瓷瓶不感兴趣，鬼刃对叶季不离不弃，直到叶季退无可退，只能闭上眼睛，喊出两个字：“真的！”
过了一阵叶季睁开眼睛，看见魅娘的鬼刃离自己的鼻尖只有一寸远。而魅娘已经走到他扔的瓷瓶旁边，弯腰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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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你没事吧？”
青龙摇摇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怎么会没事，没死就已经不错了。”一句话又招来魅娘的白眼。
“多亏了叶季，不然我就白死了。”青龙酝酿很久才说出一句。
“这还像句人话。”
“燃灯确实将我的真气和鬼刃都封在掌少阴经。”青龙对叶季就客气多了，“不过说鬼刃是藏在经脉里并不准确，鬼刃在我们体内，应该算是外来的真气。如果做得好可以无处不在的。”
叶季点点头，走到青龙和魅娘身边，说：“我来看看能不能把你少阴经里的真气放出来，时间久了，你变残废的机会都没有。”
结果魅娘瞪了他一眼，把他瞪得往后退了一步。
“有劳了。”
“我的银针刚才跟朱雀打斗的时候丢了……”叶季才想起来，刚才为躲过魅娘的偷袭，将银针尽数甩出去了。
“如果下次你再用这个，我就不是递到你手上了。”魅娘居然接住了叶季的银针，还留着呢。
银针顺着青龙的大椎往胳膊处，青灵、少海、神门、少府诸穴，插了数十根。结果半个时辰过去了，青龙的少阴经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叶季已经有些脱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个劲的往下淌。
“怎么样？”魅娘关切的问。
“哎呀，老夫也没辙了，恐怕天下只有两个人能治青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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