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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外忧内乱国事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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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耶律淳放出了狠话,气哼哼地进了里间,回离保和李处温的脸上都是一阵尴尬。萧王妃见两人都有些恐慌的神情,开口说道:“王爷近日正为国事生愁,再加上沃燕和二位公子的事情,一晚上难睡上一两个时辰。什么废昏立贤的事情,二位就不要再提了。王爷的身体已经如此,现在国家举足艰难,王爷就是侥幸取得大位,他这身体又能支撑多长时间,现在先什么都不管,尽快找回三个孩子才是正事。”

    见王妃也如此说,李处温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没想到回离保却突然开口问道:“王妃,近日萧敌里可从北边传过什么消息来?”

    听回离保突然提起萧敌里这个名字,王妃象是吃了一惊,抬头了回离保一眼说:“萧大王如果不想我那兄弟出什么意外,就不要再提他在北边如何如何了。前两日,萧敌里派人带了什么口信,王爷听了当即大怒,说什么如果他真敢行如此之事,说什么也要灭亲以表忠心了。王爷虽然平日宽厚,但对自己人却很严的,如果真惹恼了王爷,说不得我那兄弟就要真的受罪了。”

    “也不是我们要逼着王爷行这等事情,目下国事离乱,圣上失德已久,人心思变。圣上多疑而喜怒无常,王爷身处受疑之位,再不有所作为,万一生变,不仅仅是王爷,我等南面诸官都要跟着受累。”回离保向王妃拱拱手,慢声说道。

    “回离保,孤今日终于听到了你的真心话来。原来你等一而再的逼我谋逆,全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今日尔等已经把话说透了,看我不绑了你送到北面去面圣!”萧干的话还没说完,耶律淳从里间出来瞪着眼睛接上了话语。

    没想到萧干此时却倔劲上来,站起来梗着脖子继续说道:“王爷就是绑了我,我今日也要把话说完。北边传来消息,耶律余暏等已经谋立晋王敖卢斡登位,尊天祚帝为太上皇。万一晋王事成,王爷想独善其身,又岂能免呼?王爷地位尊崇,就算王爷怎么忠心国事,难道圣上,晋王他们就对王爷不曾起疑吗?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南京城这么多的孩子,为什么就偏偏就我们三家的孩子突然不见了人影,王爷,李郎,难道你们就不曾往北边想想吗?”

    听萧干这么一说,屋子里的另外三人都吃惊不小,李处温张大嘴,声音竟然有些结巴了:“这,这不可能。圣上就算对我等生疑,又怎么会拿几个孩子说事,萧大王,这不可能!”

    “不仅仅是主上,难道晋王那边不会有所行动吗?谋大事者,最怕的就是举棋不定了,眼下南面诸官大多人心惶惶,我等虽然还谋成什么事情,难道就不会走露什么风声吗?为今之计,要么我等尽快成了大事,要么,我等随王爷北上随侍圣上左右。就怕我等北上,也难以洗清圣上的疑虑,唉!”萧干见耶律淳沉吟不语,继续说道。

    萧王妃听了萧干的话,不由得开口道:“我也觉得奇怪了,析津府这么多的孩子,为什么就我们三家的孩子不见了?可是,国家向来南北分立,虽然是以北御南,可是在此等事上,北面官衙也是难以插手到南京的事情。虽然可疑,但仔细想想,又绝不可能。”

    “但是,王妃可莫忘了,眼下就有北面的林牙住在南京,这位状元郎据说做事果决,又和晋王关系密切,也说不得几个孩子的事情,会和这位状元郎有关?”见萧干对孩子们的失踪产生了疑虑,李处温也就发挥起了自己的联想来。…,

    李处温说的状元郎不是别人,正是后来西辽的建立者耶律大石。这位耶律大石据称是辽太祖阿保机的八世孙,却是阿保机的三子耶律李胡的后代,但史籍中对其父其祖都没有什么记载,可见他的那太祖后裔的身份,比当年的刘皇叔还要远些。做为边缘皇族,他的父祖辈也没给他留下什么恩荫,不得不走大多数契丹人不愿意参加的科举,才进入仕途。不过这位太祖的八世孙也的确才华横溢,史称其精通契丹,汉文学,又长于骑射和兵法,在上一科的殿试中竟然取得了第一名。入仕即进入了北面的翰林奉应,由北面翰林或枢密派出的官员,称为林牙,所以在史书上耶律大石又常以林牙大石这个名字出现。

    尽管耶律大石在后来的几十年里,纵横西亚,几乎彻底改变了整个西亚的政治格局,现在他现不过是个刚刚进入仕途的毛头小子而已,现在他年龄不过三十开外,做为上京派到南京的住地代表,还没有什么实权,和此刻屋子里的这三位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耶律大石在历史上大放异彩,要在几年之后的宋辽之战中,在白沟河大破数十万宋兵才开始的。

    “林牙虽为北面官,但孤看他为人谨慎,怎么看也不象是拐卖孩童的奸邪之辈。我看是你等心存不端,看着别人无端起疑罢了。”耶律淳这时的神态已经平和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北面官总是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这位状元郎做事沉稳,又向来和晋王亲善,也难怪我们派了这么多人都探查不到一丝一毫几个孩子的下落。”孩子找不到,李处温这会儿已经是铁定了心,懒在耶律大石的身上了。

    “说来说去,还是王爷处于疑地引起的。如果找不到沃燕,王爷干脆辞了这南京留守,去北边什么地方当个闲散王爷算了。”提起丢失的女儿,王妃这会儿又是红了眼睛。

    耶律淳的父亲是辽兴宗第四子,宋魏王耶律和鲁斡,也就是耶律延禧的爷爷耶律洪基的同母胞弟(耶律洪基大家都知道吧,就是乔峰的那个结义兄长,后来逼着乔峰自杀的那位)。耶律延禧的老爸耶律俊在宫廷斗争中早早就翘了辫子,这位耶律延禧小时候也是位超常儿童,史称“少而长大”,也就是长得很快,比一般孩子早熟,深得耶律洪基的喜爱,就被立为了皇太孙。耶律延禧即位后,他的这位和鲁斡叔祖地位尊崇,就按辽人的习惯,被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在辽朝,取得这一位置的皇族,一般被默认为皇位继承人,所以在辽史中常称和鲁斡为皇太叔(契丹人的辈份真有些乱啊,应该叫皇太叔祖才对,但辽史上就是以皇太叔相称的)。做为耶律和鲁斡的谪长子,耶律淳按契丹人的习惯,是完全有资格竟争皇位的。

    “国事艰难,主上失德,晋王目前又不怎么安份。王爷这身份地位,就是想当个闲散王爷,只怕是也当不安稳,就是王爷今天发怒斩杀了我,我回离保还是要劝说王爷早作打算。不然一旦晋王取得大位,以王爷的尊崇身份,他又岂得穿得了王爷。”萧干边说,边起身到耶律淳向前,跪下咚咚地磕起了响头。————————————————————————————————————————继续厚着脸求推荐,求评论</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