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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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休宁的那通电话以后，陈明远开始陷入到忧心焦躁的情绪中。</p>
当然，他担心的不是家族的岌岌可危，毕竟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哪怕没有远达重大这摊事，面对隐患层出的国企改革，中央肯定会出台一系列相关的政策，凭借老爷子的余威，只要熬过这一小段时间后，未来必将是海阔天空！</p>
他真正关心的，还是母亲为了自己可能牺牲掉的代价！</p>
他知道，母亲为了护得他的周全，已经决计要拦下所有的罪责了。</p>
可想而知，一旦陈家在这场风波中主动选择退缩乃至妥协，杨休宁大有可能将被作为牺牲品推出去，毕竟，她在家族内拥有一定的分量和声望，而且又是此次事件的责任相关人，牺牲她的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p>
再说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杨休宁都心意已决了，以陈晓梅为首的诸人肯定不会加以阻拦，毕竟这些年来，杨休宁为家族付出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众人对她卑微出身的成见。</p>
依照过往的例子，如果某个势力在政治博弈中落败，推出的替罪羊大多会失势落马，严重的，锒铛入狱也是大有可能的！</p>
这是世家大族间斗争和妥协的一个不成文规则！</p>
一想到母亲为自己作出的努力和牺牲，陈明远难掩苦闷之意，偏偏几次拨打母亲的号码，都是无人接听，想必，这时候她自身的情况已经危机重重了。</p>
这下，陈明远再没法保持气定神闲了，牵挂得心烦气乱之后，正决定不管不顾地返回中海，岑若涵的电话忽然而至。</p>
“明远，你这回太胡闹了！”</p>
岑若涵单刀直入地责备道，这是许久以来，她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对自己发脾气，波动的声调表露出了她凌乱的心绪，“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是会害死人的啊！”</p>
陈明远暂时没心思劝解她，开口便问：“岑姨，我妈怎么样了？”</p>
岑若涵气急败坏道：“你还知道关心你妈，你在外面悠然自得，知不知道杨姐已经快因为你被逼到绝境了！”</p>
陈明远心头一沉，忙道：“发生什么事了？”</p>
岑若涵自觉失语，缓和了两口气，道：“你放心，杨姐没大碍，只不过……哎，她现在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和指责，昨天的董事局会议上，她已经宣布暂时停止所有的工作，转由你的大姑妈接手公司的事务，现在荣廷集团和你家都是一团乱。”</p>
听到这里，陈明远忽然放下了心。</p>
只是暂时丧失权力，倒不会有太大危险，相反的，化险为夷的可能性倒是不小。</p>
想来老爷子是为了平息众怒，才会暂时剥夺了杨休宁的权力，免得再让她处在风口浪尖上，同时他再从中斡旋，以图让家族免遭罪责。</p>
至少在一切尘埃落定前，母亲是不会遭遇不测了。</p>
“明远，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样做？”</p>
岑若涵忍着愠恼的情绪，平常忤逆家族的举动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这回倒好，干脆拖着家族几口人一块玩火了，非要引火烧身才罢休吗？</p>
陈明远不答反问道：“姨，你又是从谁那里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p>
岑若涵没好气道：“还说，现在全中海谁不晓得你陈大公子的赫赫威名。”</p>
陈明远有些吃惊，“都知道了？”</p>
长期的耳濡目染，岑若涵的洞察力也不算差，即刻察觉到此事的蹊跷，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放出来的消息，有传闻说是你暗中捣的鬼，不过如今绝大部分的人还是偏向于认为是杨姐指使你这么干的，说这些年来，你和你妈一直遭受家里的欺压，关系早就……”</p>
陈明远心头雪亮。</p>
自己暗中换稿的事，仅限于家族内部知道，可如今突然消息外泄，甚至还有鼻子有眼的把矛头指向了杨休宁，并且刻意渲染出陈家内部的矛盾，分明是想落井下石。</p>
至于原因，十有八九是出了内鬼！</p>
蓦地，张自力的嘴脸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p>
难道真是他泄露了家族的秘密？！</p>
陈明远在心头打了个疑问号，随即，便把注意力转到周家！</p>
在这节骨眼煽风点火，除了周家，他想不出还会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对陈家落井下石了，再说了，前世的时候，周家正是踩着陈家的残躯登上了权力巅峰！</p>
这样一想，张自力勾结周家，对付自己和母亲以便取而代之的可能性大大增加！</p>
“姨，那现在中海的情势怎么样了？”</p>
陈明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以周家的野心，如果决意和陈家撕破脸皮，绝不会只是散布些谣言单独打击自己和母亲那么简单！</p>
岑若涵叹了口气，低语道：“听我爸说，最近周奇峰很活跃，和中海几个大族和财阀走得很近，除了和他们商谈远达重工的改革计划以外，似乎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内情……”</p>
内情？</p>
怕是想行合纵连横之计，拉拢其他家族，联手向陈家发难吧！</p>
墙倒众人推，周奇峰和周家又怎么可能放过大好时机呢？</p>
岑若涵也清楚个中的暗流，忧心忡忡道：“如今我爸的压力也很大，昨天的常委会上，周奇峰还含沙射影地说，在国家全面确定市场经济的主要地位后，地方上的个别同志却妄图逆大流，为了个人短期的利益，阻扰种种经济和国企的改革措施，实在让人痛心疾首……”</p>
陈明远冷冷一晒，好一个周奇峰，都已经开始真刀真枪跟自家干上了。</p>
全中海谁不知道，岑瑞文跟着老爷子忠心耿耿数十载，现阶段又作为陈家在中海利益的主要代言人，遭到周奇峰如此赤裸裸的奚落，分明是没把陈家和老爷子再放在眼里了！</p>
“还不止这样呢，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说……”</p>
岑若涵显得欲言又止，“有人说你们家是想开历史的倒车，图谋再把国民经济拖入水深火热中……”</p>
“如果只是普通的闲言碎语，倒没什么，偏偏消息的内容编得有板有眼的，除了你三叔呈递给华副总理的报告立场鲜明的阻止国企改革，连老爷子找最高首长建议中止目前的经济改革政策都传得人尽皆知了，闹得现在所有人都对你们家退避三舍呢！”</p>
够狠！够毒！够辣！</p>
到现在，陈明远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前世的周家能在数次动荡中屹立不倒了，能把政治玩弄得如此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也的确厉害！</p>
如果岑若涵所言不假的话，如今的陈家，已经彻底成了众矢之的了。</p>
上折子唱反调也就算了，还公然叫板中央的经济改革路线，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愚不可及的蠢事！</p>
如此一来，形势的严峻性大大超出了陈明远原先的预料，他着实没有考虑到，家族内部的消息会如此轻易的外泄出去！</p>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再多想这些也没用，整理了下思绪，陈明远问道：“那中央考察组现在的行程到哪了？”</p>
“前天视察完远达重工后，今天华副总理他们又和市委领导磋商了下，按照行程计划，明天就要返回燕京了。”岑若涵唉声叹息道：“不过，你的三叔，似乎要被留下来，暂时不能返京了，传闻说这是华副总理的意思……”</p>
陈国梁被留在中海，这点陈明远倒没太多意外。</p>
拿出来这么一份惊世骇俗的报告，打乱了考察组和中央的全盘部署，注定陈国梁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会很不太平了。</p>
留在中海那个风云之地，对他来说是多了一分凶险，同样的，也多了三分机会！</p>
“先不说这些了。”岑若涵忽然话锋一转，道：“明远，你老实回答我一句，你这么做，是不是故意针对你三叔他们的？”</p>
显然，岑若涵也怀疑陈明远是为了报复族人这些年来对他们孤儿寡母的刻薄，才会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责。</p>
陈明远摇头哑然，即便自己这些日子有所改观，可很多人怕是还存在怀疑的念头，“姨，别人不了解我，对我怎么指责诽谤我都不在乎，但在你的印象里，我会是这种偏激奸滑的小人吗？”</p>
岑若涵顿时语塞，隐隐有些愧疚。</p>
平心而论，她也难以相信这心地朴实善良的晚辈会如此的离经叛道。</p>
“那你究竟为什么要……”</p>
“姨，这件事太复杂，我一时间很难说清楚。”</p>
陈明远耐心开解道：“但请你相信我，我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绝对不会做对不起陈家的事，更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妈因为我遭受丁点的险难。”</p>
“我之前就说过了，事物总有正反两面，有些事情，并不能单看表象，就比如远达重工以及众多国企的改革政策一样。”</p>
岑若涵心细如尘，立刻捕捉到这句话饱含的深层次意思，惊疑不定道：“你的意思是说，难不成中央会……”</p>
陈明远意味深长道：“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尚早，但不用多久，一切都会有个盖棺定论的结果了，到时候谁对谁错一目了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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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休宁的那通电话以后，陈明远开始陷入到忧心焦躁的情绪中。</p>
当然，他担心的不是家族的岌岌可危，毕竟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哪怕没有远达重大这摊事，面对隐患层出的国企改革，中央肯定会出台一系列相关的政策，凭借老爷子的余威，只要熬过这一小段时间后，未来必将是海阔天空！</p>
他真正关心的，还是母亲为了自己可能牺牲掉的代价！</p>
他知道，母亲为了护得他的周全，已经决计要拦下所有的罪责了。</p>
可想而知，一旦陈家在这场风波中主动选择退缩乃至妥协，杨休宁大有可能将被作为牺牲品推出去，毕竟，她在家族内拥有一定的分量和声望，而且又是此次事件的责任相关人，牺牲她的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p>
再说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杨休宁都心意已决了，以陈晓梅为首的诸人肯定不会加以阻拦，毕竟这些年来，杨休宁为家族付出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众人对她卑微出身的成见。</p>
依照过往的例子，如果某个势力在政治博弈中落败，推出的替罪羊大多会失势落马，严重的，锒铛入狱也是大有可能的！</p>
这是世家大族间斗争和妥协的一个不成文规则！</p>
一想到母亲为自己作出的努力和牺牲，陈明远难掩苦闷之意，偏偏几次拨打母亲的号码，都是无人接听，想必，这时候她自身的情况已经危机重重了。</p>
这下，陈明远再没法保持气定神闲了，牵挂得心烦气乱之后，正决定不管不顾地返回中海，岑若涵的电话忽然而至。</p>
“明远，你这回太胡闹了！”</p>
岑若涵单刀直入地责备道，这是许久以来，她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对自己发脾气，波动的声调表露出了她凌乱的心绪，“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是会害死人的啊！”</p>
陈明远暂时没心思劝解她，开口便问：“岑姨，我妈怎么样了？”</p>
岑若涵气急败坏道：“你还知道关心你妈，你在外面悠然自得，知不知道杨姐已经快因为你被逼到绝境了！”</p>
陈明远心头一沉，忙道：“发生什么事了？”</p>
岑若涵自觉失语，缓和了两口气，道：“你放心，杨姐没大碍，只不过……哎，她现在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和指责，昨天的董事局会议上，她已经宣布暂时停止所有的工作，转由你的大姑妈接手公司的事务，现在荣廷集团和你家都是一团乱。”</p>
听到这里，陈明远忽然放下了心。</p>
只是暂时丧失权力，倒不会有太大危险，相反的，化险为夷的可能性倒是不小。</p>
想来老爷子是为了平息众怒，才会暂时剥夺了杨休宁的权力，免得再让她处在风口浪尖上，同时他再从中斡旋，以图让家族免遭罪责。</p>
至少在一切尘埃落定前，母亲是不会遭遇不测了。</p>
“明远，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样做？”</p>
岑若涵忍着愠恼的情绪，平常忤逆家族的举动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这回倒好，干脆拖着家族几口人一块玩火了，非要引火烧身才罢休吗？</p>
陈明远不答反问道：“姨，你又是从谁那里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p>
岑若涵没好气道：“还说，现在全中海谁不晓得你陈大公子的赫赫威名。”</p>
陈明远有些吃惊，“都知道了？”</p>
长期的耳濡目染，岑若涵的洞察力也不算差，即刻察觉到此事的蹊跷，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放出来的消息，有传闻说是你暗中捣的鬼，不过如今绝大部分的人还是偏向于认为是杨姐指使你这么干的，说这些年来，你和你妈一直遭受家里的欺压，关系早就……”</p>
陈明远心头雪亮。</p>
自己暗中换稿的事，仅限于家族内部知道，可如今突然消息外泄，甚至还有鼻子有眼的把矛头指向了杨休宁，并且刻意渲染出陈家内部的矛盾，分明是想落井下石。</p>
至于原因，十有八九是出了内鬼！</p>
蓦地，张自力的嘴脸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p>
难道真是他泄露了家族的秘密？！</p>
陈明远在心头打了个疑问号，随即，便把注意力转到周家！</p>
在这节骨眼煽风点火，除了周家，他想不出还会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对陈家落井下石了，再说了，前世的时候，周家正是踩着陈家的残躯登上了权力巅峰！</p>
这样一想，张自力勾结周家，对付自己和母亲以便取而代之的可能性大大增加！</p>
“姨，那现在中海的情势怎么样了？”</p>
陈明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以周家的野心，如果决意和陈家撕破脸皮，绝不会只是散布些谣言单独打击自己和母亲那么简单！</p>
岑若涵叹了口气，低语道：“听我爸说，最近周奇峰很活跃，和中海几个大族和财阀走得很近，除了和他们商谈远达重工的改革计划以外，似乎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内情……”</p>
内情？</p>
怕是想行合纵连横之计，拉拢其他家族，联手向陈家发难吧！</p>
墙倒众人推，周奇峰和周家又怎么可能放过大好时机呢？</p>
岑若涵也清楚个中的暗流，忧心忡忡道：“如今我爸的压力也很大，昨天的常委会上，周奇峰还含沙射影地说，在国家全面确定市场经济的主要地位后，地方上的个别同志却妄图逆大流，为了个人短期的利益，阻扰种种经济和国企的改革措施，实在让人痛心疾首……”</p>
陈明远冷冷一晒，好一个周奇峰，都已经开始真刀真枪跟自家干上了。</p>
全中海谁不知道，岑瑞文跟着老爷子忠心耿耿数十载，现阶段又作为陈家在中海利益的主要代言人，遭到周奇峰如此赤裸裸的奚落，分明是没把陈家和老爷子再放在眼里了！</p>
“还不止这样呢，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说……”</p>
岑若涵显得欲言又止，“有人说你们家是想开历史的倒车，图谋再把国民经济拖入水深火热中……”</p>
“如果只是普通的闲言碎语，倒没什么，偏偏消息的内容编得有板有眼的，除了你三叔呈递给华副总理的报告立场鲜明的阻止国企改革，连老爷子找最高首长建议中止目前的经济改革政策都传得人尽皆知了，闹得现在所有人都对你们家退避三舍呢！”</p>
够狠！够毒！够辣！</p>
到现在，陈明远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前世的周家能在数次动荡中屹立不倒了，能把政治玩弄得如此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也的确厉害！</p>
如果岑若涵所言不假的话，如今的陈家，已经彻底成了众矢之的了。</p>
上折子唱反调也就算了，还公然叫板中央的经济改革路线，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愚不可及的蠢事！</p>
如此一来，形势的严峻性大大超出了陈明远原先的预料，他着实没有考虑到，家族内部的消息会如此轻易的外泄出去！</p>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再多想这些也没用，整理了下思绪，陈明远问道：“那中央考察组现在的行程到哪了？”</p>
“前天视察完远达重工后，今天华副总理他们又和市委领导磋商了下，按照行程计划，明天就要返回燕京了。”岑若涵唉声叹息道：“不过，你的三叔，似乎要被留下来，暂时不能返京了，传闻说这是华副总理的意思……”</p>
陈国梁被留在中海，这点陈明远倒没太多意外。</p>
拿出来这么一份惊世骇俗的报告，打乱了考察组和中央的全盘部署，注定陈国梁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会很不太平了。</p>
留在中海那个风云之地，对他来说是多了一分凶险，同样的，也多了三分机会！</p>
“先不说这些了。”岑若涵忽然话锋一转，道：“明远，你老实回答我一句，你这么做，是不是故意针对你三叔他们的？”</p>
显然，岑若涵也怀疑陈明远是为了报复族人这些年来对他们孤儿寡母的刻薄，才会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责。</p>
陈明远摇头哑然，即便自己这些日子有所改观，可很多人怕是还存在怀疑的念头，“姨，别人不了解我，对我怎么指责诽谤我都不在乎，但在你的印象里，我会是这种偏激奸滑的小人吗？”</p>
岑若涵顿时语塞，隐隐有些愧疚。</p>
平心而论，她也难以相信这心地朴实善良的晚辈会如此的离经叛道。</p>
“那你究竟为什么要……”</p>
“姨，这件事太复杂，我一时间很难说清楚。”</p>
陈明远耐心开解道：“但请你相信我，我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绝对不会做对不起陈家的事，更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妈因为我遭受丁点的险难。”</p>
“我之前就说过了，事物总有正反两面，有些事情，并不能单看表象，就比如远达重工以及众多国企的改革政策一样。”</p>
岑若涵心细如尘，立刻捕捉到这句话饱含的深层次意思，惊疑不定道：“你的意思是说，难不成中央会……”</p>
陈明远意味深长道：“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尚早，但不用多久，一切都会有个盖棺定论的结果了，到时候谁对谁错一目了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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