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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594 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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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杉方面的部队已经集结起来了,虽然的确是占有一定方面的优势,但是若是我们不主动出击的话,那么对方也很快会通过东海道上洛的,但是目前的情况来说可并不是很好的样子啊。”

    “这样么?简单的来说,我们还能支撑多少时间呢?一年的话总行的吧?”

    “不,没有一年,能够有八个月的话就已经很好了,但是如果战况剧烈的话,那么我们也只能撑下去六个月,在六个月里如果做不出决定性的会战的话,我们也将会不战自溃。”

    动员了超出预期的大军,就好像是一个人动用了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力量一样,在确实的能够增加一定程度的胜算的时候,也会慢慢的将属于自己这方面的后勤给拖垮。二十万人的吃喝拉撒还有军备消耗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而对于这种事情的话,即使是还算是比较温和,讲究原先的武士护民之道的光秀也建议能够将战场放到对方的领地上——所谓的重地则掠,大概就是这种程度的事情了吧。上杉谦信也好,还有上条景嗣也好,双方虽然都是拥有着庞大的兵力作为基础,不过就实际上来说在后勤保障上双方则采用的是完全不同的体制。

    虽然声名狼藉,但是对于内政经营有方的景嗣从来都是在有着充足的粮食,后勤,军备的情况下,悠悠然的进行着属于自己的战争,因为有着足够的储备,所以才能够取得胜利,这种事情的话,也是历来取胜简单而又易懂的方针。而上条家的小河坎队,是拥有着充分的后勤部队还有骡马进行运输的典范。可以说是一支景嗣理想当中的有着完整体制的军团。可是素有仁义之师之名的上杉谦信,即使是她不能够否认自己的军团在后勤意义上真的不如景嗣所做的好,一边是因为束手束脚无法进行改革所以无法聚敛财产的关系吧,另外一边也是出于作为武士本身的习惯吧。所以说他们征集军资金还有粮草的方式相对来说就不是那么温和的了——武士,旗本的物资或许可以得到保障,而普通的足轻们除了随身携带的携带粮以外也只有通过就地征集来解决了。

    一个残酷。简单,但是也伴随着相当多意义的词汇。

    上杉谦信的部队,极少在自己的领地内作战,主动出击的话,或许是更加有军神的风格,但是这种事情也绝不是因为仅仅只是进攻意识的问题,而是在其他人的领土上作战就可以尽情的掠夺而不用担心损耗了,越后的武士骁勇善战其中一大部分也是因为这种关系所以才能够所向披靡。单单的大义拯救不了世界也凝聚不了人心,而只有加上了足够的利益之后才会富有力量。即使像是攻破城池之后将人民贩卖成为奴隶。或者说是加重税收这种事情上杉谦信也是没有少做过。

    义之所在,或许并不是属于每一个人的,为了成全上杉谦信的大义而牺牲一部分所谓的“小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她的荣光并不属于大众——而是能够接收到这份“义”的人。所以即使是这些年经略关东也使得关东发展了起来,可真正获得利益还有财富的也仅仅只是武家却非是大众。

    “这样啊,但是没有那种必要了,总之就中规中矩的停留在美浓就好了,只要是在美浓的话,我们也会稍微的觉得亲切一点吧。”

    坐在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的岐阜城天守阁。批复着繁琐的军队调动命令,然后抬头相当温柔的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这里的陈设已经很久没有改变了。虽然说换过了好几任的城主,也让很多人来掌管过这座城,可是唯独最上层的双子结构上顶层是真的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以至于光秀回到了这里想要抚摸一下栏杆的时候,都能发现一层厚重的灰尘。

    “恩,是啊,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不管在哪里我都觉得还是在这里的话最好了。但是要打扫起来的话还是很麻烦的样子,仅仅只是这间,隔壁的话还都没有扫除的机会。”

    停留在此处,然后在关原设下阵幕准备迎击作战,面对上杉的既定策略是不会改变的情况下。在关原这个位置合战也是一种很让人费解的决定——真的要的评价的话,说是愚蠢也不为过,既不是在东海道的主动进攻,也不是在某处的天险作战,仅仅只是依靠关原这个位置的话,可是没有太多所谓胜算的。

    “这是一种对于历史的还原。”

    要是别人问起的话,那么景嗣就会那么说的吧,当然,对于这种回答谁会相信才怪了,但是就当事人本人来说的话,还是一件似乎很郑重的事情。而既然在此布阵的话,他也当然会很好的防范出现历史上某个重要的倒戈事件了,对于叛徒的零容忍这种事情在自己成为了叛徒之后也依旧没有发生改变。

    “不过话说回来,光秀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唔,或许并不是太好的问题,所以你可以拒绝回答。”

    “真是的,这种话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呢,那么多年的夫妻了,有的话就赶紧问问好了。毕竟接下来的话,应该是能够实现你的心愿的,不过危险的话还是存在,因此想要问清楚什么的话,果然还是快一些才好啊。”

    一边擦着曾经鸣响过无数次的金时计,然后看着自己的丈夫——真是的,不管怎么说,上条景嗣还真是一个特别特立独行的家伙啊。

    目前所做的事情也好,以及背叛了本家而想要达成的目的也好,景嗣本人都没有真的向任何一个人透露过——计划的话,仅仅只是成为独立的势力,而最终在关原和上杉势力进行决战而已。动机,目的,还有最终想要做成的事情也只有一句,“让你们过上本应该过的生活。”

    当然。对于这种事情本身也只有一个人知道所谓本应该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我说,光秀啊,如果说我不在了的话,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呢?”

    “不在了?这样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吧,如果说是谁杀死了你的话,那么我也一定会向着他复仇然后好好的解决这一切的。毕竟你是我的丈夫啊。到那个时候……”

    “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并不是说我死在了某处,这种意义上的不在,而指的是如果说我没有出现,你就理解成当初窝没有前来日本,也没有来到尾张,我们都没有相遇的话,你觉得对于你们来说会是怎么样的生活呢?”

    “别说什么傻话了。真是无聊的问题啊,不过真的要那么问的话,我觉得也是很难以想象的事情吧。没有你的话,那么很多人或许就得不到拯救了,而且我们的生活也一定会过的很糟糕的。”

    一副认真的样子,回答着丈夫的问题,看来对于这种事情本身的话,光秀也是很有兴趣——毕竟对于她。这仅仅只是一种假设的可能性而已。

    “像是我的话,至少我应该不会嫁给其他男人。其他的男人要么就是沉迷于权利欲,也不可能有足够让我承认的胸襟,而那样子的织田家,估计也没有如此快的发迹。所以说要真的有那种没有你的世界的话,那么我还真是难以想象会是一副什么样子。那样子的话,还真是会一团糟的世界啊。毕竟你在这个国家所造成的破坏的确是很多,但是留下的痕迹,也同样很多不是么?”

    “是啊,这样子想想的话,也的确是这样呢。”

    站起身来。看了看这座城外面的风景,然后感叹着自己对于这个国家的变化巨大——蝴蝶效应的话,的确是名不虚传的东西,仅仅只是一个穿越者介入历史就会对于历史本身造成那么大的变革这种事情还真是怎么样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伊势长岛的信长巨像,耸立于各地的靠旗,还有几乎是属于蛇的天下——自己的脚步都没有踏遍的国家,却无处不在的有着自己的影子,如果说以那种想要在历史当中留下自己名字的心情来说的话,那么景嗣是真的特别成功的家伙。

    “我将名垂青史,不论是好是坏,若是不能留传美名的话,我也希望能够遗臭万年。因为,我不想被人忘记。”

    如果说真的抱有这种想法的话,那么作为上条景嗣的话就是相当成功的例子了,没有一个国家会对于一个对本国历史造成了那么多影响的人选择彻底遗忘,而即使是可以的话,那么唯独景嗣是不可能做到的——魔王的名字,会被以各种方式流传下去,好的坏的,有人会记得魔王的残暴,也同样也会有亲人记得景嗣是如何温柔的人这一点。

    百年之后,千年之后仍然能够活在人们的记忆当中的话,这毫无疑问也是对于一个人的彻底认可——毕竟,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啊。

    “是么?如果说缺少了我的话,那么会对于这个国家造成很多的影响么?地球少了谁都会继续转动,这种事情南蛮传教士说的没有错误呢。”

    “或许地球依旧会转动,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很多东西就变得不一样了。对于我们的世界当中,没有你的话,一定会感到很困扰的吧。所以和夫君你的相遇,这大概是我觉得最幸运的事情了。”

    微笑着,以一种小女人的姿态认可着和景嗣的相遇——生活或许就是这样,可能并不是总是一番风顺并且事事如意,但是如果能够和谁携手并进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会容易让人接受起来,哪怕是过的并不如意,哪怕是要为了自己的丈夫生死而日夜担忧。然而唯独对于嫁给了景嗣这一点,光秀是不可能有任何后悔的意思。

    “并且,我保证,不仅仅只是我,就算是其他人的话,那么也一定会那么想的,清兴也好,半兵卫,浓姬,以及信长那家伙……都绝对是这样子认为的,不管是相遇这个事实将会为了之后带来多大的痛苦。但是如果说那种痛苦也是命运的一部分的话,我想我也会欣然接受的。因为能够和你相遇的话,真是太好了。”

    “恩,能够遇见你的话,也真是太好了,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你的相遇。并且我一定会铭记终身的,只有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不自觉的,语气当中带上了一丝悲伤,然后则被妻子温柔的包容了——就算是情绪不稳定的话,这也是正常的事情吧,毕竟接下来要遇到的是将要决定天下的大战,担忧自己生死还有未来也都是人之常情。若是能够给自己的丈夫更多的温暖,这也就是一种自己作为妻子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对于这个时空本身的话。到底是为什么以及怎么才能穿越时间还有是世界线的间隔来到这里这种事情,已经是超出了景嗣自己的理解范畴了——不管是从神秘学,还是科学上来说,都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也只有是被称为“奇迹”了吧。穿越了四百多年的相逢,这种事情不管怎么说可能都不会有第二次了。因为相遇而感激,因为相守而感到幸福的话,那么现在的景嗣或许就会相当满足的接受光秀的温柔吧。

    可是。唯独只有这家伙是不可能接受那种事情的,抱着自己丈夫的妻子。现在也是没有注意到景嗣那种小小的颤抖——那是一种对于美好事物即将逝去,但是自己又没有办法挽回的感叹以及可惜。

    “不管有什么困难的话,我都会跟着你一起解决的,只要是大家在一起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了。”

    “的确……是这样的啊……”

    “那,我去清扫一下隔壁的房间。等一下就回来哦。”

    “恩,可要好好的打扫一下啊,毕竟以后的话,我们还是比较想要住在这里的,在战争结束之后……”

    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做出了一种空洞的许诺,等到光秀离开之后,这个男人才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感叹着自己的无能。

    不论如何,若是换成其他人的话,那么一定会穿越本身,以及和这些可爱的家伙们遇到这种事情感到满意并且心生向往的——比起在自己所处的时代,过着平凡的人生来说,大多数人的确是宁愿创造一段属于自己的传奇,然后在另外的世界里留下自己的痕迹。如此的话,不管结局如何也能算是让自己的生命稍稍有所价值的吧。

    然而,那个大多数人当中,却唯独不包括这个已经穿越了的幸运者,对于他本身来说,随着改变的越多,随着对于这个世界的交际越深,他也就越是开始怀疑起来了自己的出现究竟是不是一个错误,而眼下的情况的话,对于这个国家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情——没有了朝廷和**的公卿,消除了武士还有其他阶级的话,那么只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或许就能够创造理想当中的国家了,纵使没有千年不灭的王国,但是至少未来数百年里的话,这片土地应该会是能够好好的平静下来的。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对于景嗣来说,对于其他重要的人来说,这个世界线其实是一个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的世界线了——信长的愿望实现了么?毫无疑问是实现了,但是现在这样子,不能和景嗣携手并进的结果一定不是她所期待的样子吧。岛清兴和浓姬的话,也一定是渴求着自己的丈夫能够少一些恶名然后稍稍成为一个受欢迎的人吧——毕竟本质上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真是不想要看见他被所有人讨厌的样子啊。同理的,还有上杉谦信,丹羽长秀,如果说是他们的话,对于如今的结局也不是相当的满意。

    就算是战胜了东军,让这个国家获取了新生,接着创造了合适的秩序,但是如果说那些重要的人都没有实现自己理想当中的结局的话,那么这种事情对于景嗣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他从来不是自认为好人的人,所以说也当然是不可能为了拯救某一个国家而费心费力,搞得自己家破人亡也无所谓的家伙,他只是想要守护自己身边的人,而拯救世界什么的只是顺带的而已。

    而随着每一次自己的所行所作偏离历史的轨道多上一分,每次发生的时间越比想象当中崩溃一分的时候,自己也就离着那个“大家都幸福的笑着”的结局越来越远了。而如今再想要挽回的话,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再说这种话,那么那些失去了家人还有诸多重要事物的人也不会那么想的吧。即使是解释清楚了,前田利家,还有那些被自己牺牲掉的家伙们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吧。

    的确,别人原谅不原谅自己无所谓。他们恨不恨自己也无所谓,但是唯独就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这种事情,他是不可能逃过的。不管怎么说都对于自己的无能觉得痛苦这种事情,还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曾经不只是一次的想过,要是别人来做这样子的事情的话,会不会比自己好上一点,会不会有人能够真的创造出大家都笑着的完美结局呢?不需要做的太好,哪怕是做的比自己好的话,那么大家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

    自己并不是游戏里的男主角。没有那种能够让全员幸福的能力,甚至是给单人幸福都做不到的情况下,他也是一直都在深刻的自责着——牺牲了那么多,让那么多人面对死亡的命运,究竟最后换来了的又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我啊……似乎一直都没有做出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也没有能够好好的把应该保护的东西保护到底,所以说啊,现在的话。是该把一切变回应该有的样子了。”

    握紧了拳头,然后看着城下的大军。重新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所谓的爱护的话,其实也是分为两种的——比起那种想要和喜欢的在人在一起并且取得幸福的想法来说,他更加是偏向于那种只要是重要的人幸福那么怎么样都好的感觉吧。那种心情的话,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即使是离开那些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当中一部分的女孩子这种事情他也是能够接受——远离,甚至是。让自己变为彻底不存在,这样子的话他也是愿意的。

    “陛下,本方的兵马已经布置完毕,但是在松尾山上的宇多喜直家似乎并不是仅仅和我们这这里有沟通,本方的忍者的话。似乎截获了他和上杉方面的交流书,虽然他也只有数千兵马,可是……”

    “不需要轻举妄动,让他做他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现在的情况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很快的话我们就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了。还有啊……半藏,你觉得你原本的人生应该是如何的呢?”

    “像是成为忍者,然后一直过下去,接着向天下第一忍的位置进发,最后把伊贺忍发扬光大这样子吧?”

    像是不明白景嗣为什么突然会问这种问题一样的奇怪看了看自己的主公,然后得到了的却是一种相当微妙的回答。

    “那么……稍微开心一点吧,你所想要做的事情,应该会很快的成真了,鬼半藏。”

    自己和这里结下了深重的羁绊还有认识了那么多重要的人这一点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不管怎么样的话,自己也是会对于这种记忆有着深刻的认知并且当做重宝永久珍藏的吧,然而,若是这些人没有自己能够活的更加出彩以及幸福的话,那么自己也会为了守护他们那份幸福而选择淡出他们的人生以及记忆。

    自己所必须承认的一点是,自己虽然的确是带给了这个时代一些或好或坏的影响,但是硬要说的话,那么其实很多自己所做的事情也都是可以说是无意义的事情吧——因为从一开始,自己也就是抱着想要否认历史的态度来完成这种事情的吧。

    认为历史上的信长也好,那些自己所认识的人们过得实在是太悲惨了,所以试图想要加以干涉然后做出改变的想法,究竟是正确的么?一直以来,自己都不免的那么想着,但是越是最近的话,就越是加重了这种感觉——被自己所改变的历史,篡改的经历也好,真的有那种必要么?自己所做的事情,真的有价值么?

    不管怎么样的结局,即使是在本能寺的烈焰当中死去的信长也好,在痛苦的结石当中病终的丹羽长秀还有因为落武者狩而被杀的光秀也好,他们所遭遇的经历最后的话,大概的确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美满人生,但是就要因此而改变这些人原本的历史轨迹的话。自己又有没有体会过他们的感受呢?

    为了霸业,为了义理,为了各自心中的理想而奋战到底,即使是结果并不美好,也没有人敢于否定其中过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为了一些即使是旁人看起来并不好的目标而做着努力的话。那么也没有人有资格可以随便的选择说三道四。

    有的人的人生会因为悲剧而显得潦倒,但是也有的人的人生恰恰却是因为悲剧而显得精彩起来。

    所以说,眼下的合战的话,大概就是最好的切入点了——不管怎么样,也不管胜负,大多数人都一定会把自己的信念也好,愿望也好,全部赌在属于龙女的那一边吧。而至于那个时候的话,自己也一定会被许多人所祈愿战败甚至是干脆不存在过。

    人类的话。即使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阿赖耶这样子的名字命名,也一定是有着所谓的共同意识这种事情的吧,而其意识本身,也就是代表了人类的生存——从古至今,明明有着许许多多足以能够让人类这种生物灭亡好几十遍的危险存在,不管是来自自然的,还是来自人类本身的,都是如此的。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人类总是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前逃脱。因为生存,所以人类总是会自发的做出一个比较合理的选择来获取族群的存活。

    而目前已经并不属于那种类别当中。只能在物种的夹缝中存活的景嗣大概就是典型应该被排除的对象吧——而适当的利用这种程度的排斥力,应该是能够做到一些什么的,就比如说,将历史变回原来应该有的样子,至少是景嗣记忆当中原本的样子的话,那么可能还是做得到的吧。

    “尽管名字也好。回忆也好,都会不复存在,但是如果说你们能够活的更加的有自己的色彩,能够安安稳稳的生存下去的话,我也就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抱怨的东西了。”

    “所以……再见了呢……”

    ……

    “呼。做了一个梦呢。”

    “啊啊,信长大人你真是太有闲情逸致了啊,现在还有时间在这里悠闲,这可不行啊,土田御前那里正有事情似乎要商量,信胜公子的话已经先去了,若是不能够好好的树立自己的形象的话,那么可是对于您未来很不利的样子啊!”

    “好了好了,真是的,怕什么啊,对面不是只有林秀贞还有柴田权六么?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啦,有本事就举兵反抗我啊,这样子我也就能够顺利的将家中的阻碍一扫而空了。我们织田家啊,就是因为有那些蠢货所以才会被三河的那些家伙们看不起的。”

    从躺卧的榻榻米上爬起来,然后稍稍懈怠的看了看屋顶的风见鸡——今年的夏天的话,似乎是特别热的样子,虽然说有着浓姬这家伙很尽心力的将天守的通风好好的整理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特别想让人睡觉。

    而这种日上三竿我独眠的样子,大概也就是织田信长被称为尾张大呆瓜的原因吧,其他人在处理政事的时候,唯独也只有信长能够如此安逸的过着自己的日子——要不是有着一些家臣还有自己玩伴们的支持,如今的织田家家督地位未必就不会被弟弟所取代了。

    “要是有冰块的话,就会好上很多了啊。”

    “那种逸品我们可没有,要从冬天藏到夏天的话,贮藏不易又价值昂贵,我们的话,是买不起的。多少也是考虑一下本家的状况吧。”

    “诶?我们的话,不是可用硝石制作冰块的么?不是只要……不,睡糊涂了,总之给我备马,今天的话我也要好好的去安看看那些南蛮人的火枪了。”

    捂着自己的脑袋,然后摇了摇头,像是想要忘记什么不快的回忆那样正式的开始了织田信长的一天,放浪形骸,嚣张跋扈然后被称为尾张大呆瓜的一天——只是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刚刚就是那么断定似乎可以用硝石来制作冰块,怎么想的话,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莫非是最近自己真的智商变低了么?

    “反正可以不可以的话,就问问南蛮人就好了。”

    “那也行,总之主公你也快一点啊。那些南蛮商人们没有什么时间观念的,总之被让他们等太久。”

    “好了,犬千代,快去吧,我也会尽快赶过去的。”

    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开始梳洗的过程——在头发的打理还有饰品上。有着浓姬帮忙的话的确是会好很多的样子,但是即使如此,别人也会对信长自己的话有一点不满。毕竟这家伙的异装癖还是太严重了,完全是看不出会有一个大名贵族的样子来。

    “今天的话,是穿哪件呢?”

    “唔,就是那间大红色的和服吧,今天是难得有这种心情啊。”

    “诶?大红色和服?”

    像是吃惊一样,浓姬原本打理的差不多了的头发又一次散落了下来——蝮蛇的女儿,还真是很少失态啊。

    “怎么?不行么?即使是我的话。我也会穿一些正式衣服的,毕竟这次的话可是铁炮买卖呢,要是能够以礼节换取降价的话,那么我也不会介意的。”

    “哦……那么说的话,的确是算是有一点惊讶吧,毕竟第一夫君你在你我的印象当中还是一个很不受拘束的人,要是愿意偶尔穿一身正装的话,我倒也是想好好的看一看您的英姿。但是……”

    像是很困扰的那样,拉开了壁柜的槅门。然后露出了好几套衣服。

    “可是,您没有红色的和服啊?是不是您记错了?”

    的确,并没有那身想象当中的衣服啊,红色锻面,金色……看来最近的话,是不是真的奇思妙想太多了一点呢。

    骑马路过的是清州城下的奉行所。也就是约定当中和南蛮人所见面的地方,尾张士兵们的软弱要用铁炮加以增强这种事情是不会有所改变的,就连北方的斋藤道三都已经准备了相当数量的铁炮用来防卫稻叶山城的情况下,自己要是不大量购入的话终将会被这个时代的所淘汰的——所以,即使是家臣们反对自己也还是想要投入重金完成这件事情。不过稍稍有一点奇怪的是,原来一直都是会对于这种是奇怪絮絮叨叨的丹羽长秀这次却出奇的配合自己的行动,能够让这个木瓜脑袋想开的,还真不知道是哪路神佛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啊。

    说起来的话,清州的奉行所,还真是一间相当有意思的设施,明明是在清州这种典型的内陆山城,但是唯独这座建筑物的话,却有着一种典型的明国建筑风格——院落也好,玄关也好,都是如此的,在前庭的山水呈现雅致的情况下,后院倒是也有着磨坊还有土藏屋这样子的普通设施在。要是这种设计理念的话,还真不像是那些个没有品位的普通武士能够做出来的东西。

    “呼……总之,有一种相当安心的感觉呢。”

    屋内挂着一副大大的装裱的字画,而上面写着的却是并不怎么好看的“外道”二字,屋子里的话有着看起来是后来加装的壁炉以及放在一边筒子里的煤炭——是没有到使用的季节没有错,但是总有一种曾经有谁居住在这里,并且经常使用的感觉,而看着火钳的话,自己就有着一种爬到茶几底下的暖被当中取暖并且好好的睡一觉的冲动。

    “真是……为什么感觉这里有一种家的意味呢?”

    不管如何的话,用这种本身就难得具有一点点南蛮风格的地方来招待南蛮人的话,也算是偶尔的用心的在考虑了对方的感受之后才做出的决定。而只不过信长在看了看茶几上已经准备好了的菜肴的话,多少还是皱了皱眉头。

    用着一次性的瓦片仔仔细细的装好了切好了的鱼肉,从釉色的纹理上来说,看起来应该是伊贺烧的产物,但是完全都是和风的饭团还有其他食物的话,虽然算不上是太清淡,可是自己多少可是有一点难以习惯的样子。

    似乎,印象当中的午餐,应该不是这样子的才对啊。

    ……

    就交涉的结果来说,大概就是大笔甚至是上万贯的军费被用于采购铁炮了,像是现在的织田家的话,总是会有一种和其他地方人所不同的感觉——比起铺张浪费的近畿来说,织田家未必不富有,但是与其采购那些名物,当政的信长还是宁愿把钱投资在军备上;比起太过于俭朴,真的土包子到了一种地步的三河武士的话,尾张的人又懂得适度的享受。那种悠悠然然,却也不会太过于纸醉金迷的生活应该算是刚好的程度吧。

    而看着被作为标靶被贯穿了的铠甲,信长也是稍微的有一点困惑的摇了摇脑袋——要说是之前的话,南蛮人也是很惊讶为什么这个东方领主能够那么熟练的使用铁炮,但是当自己刚刚拿起铁炮的时候,似乎就有着一种天然的预感。

    怎么点燃火绳,怎么装填弹丸还有清理枪膛,这种事情就好像是演练过了的无数遍那样的熟能生巧,而再次成功的击穿了眼前的目标之后,自己也开始的就最近的记忆开始了一点点整理——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一点什么东西,但是每当想要记起来的时候,却又总是抓不住。就感觉明明是有什么很温暖的东西就在身边但是转过身去就没有办法看到。

    “为什么,总是想不起来呢……”

    根本不清楚那种事情会对自己有什么意义,但是隐隐约约那是相当重要,非要想起来不可的事情,一边头疼的看着星空,还有晚上渐渐陷入夜色当中的奉行所,总觉得迷迷糊糊的会有一点点所谓的即视感。

    一个人跑到后面的土藏屋,烧水然后打好了今天的洗脚水,如果说是自己不回去的话,家臣们也是应该很习惯的才对——反正自己是那古野的大呆瓜嘛,所以这种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了的。

    水温还算是不错,因此可以显得舒缓的看着外面的景色,今年的话,已经是第几个年头了呢,自己继承织田家以来,要说是以前的话,明明没有感觉到自己会是一个人有什么孤独感,但是最近的话,那种孤独感却显得有一点强烈了起来。

    毕竟,要是一开始就没有的话,那么自然也就不会有孤独这种感觉了,但是曾经拥有而之后失去了的话,那么那种孤独感才会显得格外的强烈起来吧,有的人,要么,就不要让他们得到,要么,就不要让他们失去。

    “哈,还真是愚蠢的想法呢,想想九年前的自己,也不是这样子的在祈祷过希望有谁能够来陪伴自己的么?但是结果的话,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光光是祈祷能够有用的话,那么还需要武士做什么?”

    不自觉的,语气开始向着某个方面开始了靠拢。

    “果然,还是不要想了吧。”

    明明到了嘴边差点就能脱口而出的名字,果然还是没有办法记起来,就这样的,擦干了脚之后默默的钻回了被子里。

    而在深夜,又有谁偷偷的给这个爱踢被子的家伙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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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上个月获得半身抱枕的人,吾已经决定了是书友群当中的约翰.酱油以及吾王的呆毛万岁了,要说是公平的话……放心吧,满满的都是黑幕,要是不爽的话……就也一起加入黑幕吧……</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