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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287 魔王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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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的足轻为什么战斗力不如武士呢?原因很简单,平时伙食所造成的身体素质差异和对于武技的训练时间不同而已。在农民们不用背负农活和成为常备得到良好的训练和伙食之后,这些常备军除了一些在地位上的区别和士气之外,在战场上并没有和武士有太大的差别。所以织田家实际的强盛,也就是以这种数量庞大的“准武士”作为依靠才能产生的。而真正的武士,反倒是因为平时还要处理相当多的其他事情所以训练上说不定还不上一般的常备,若不是因为武士道的荣誉造成的这些武士士气高于平民的话,说不定景嗣也会选择直接提拔平民成为武士呢?

    不过话说回来,织田家的话,倒是有一些武士是在处于不断训练状态的——单纯的练习弓马,剑术,铁炮,甚至是山伏的忍者之道。这些家伙的话,就是前些年织田萝莉所招收的各地豪族们送来的人质了。这些人质当中的女孩子们,也就是景嗣说过的“强袭萝莉特攻队”现在倒是已经成为了一支名副其实的强大力量。只有三十多人,但是从真正的战力上,除了没有见过血可能战场应变不足外,还要比景嗣的“黑色骑士团”旗本更加好上一点。谁叫景嗣是一个萝莉控,哦不,是女权主义者呢?对于女孩子的话,他还是会更加爱护一点的话,有什么新式装备的话,这些女孩子总是第一批列装的。本来的话,这些女孩子也是应该跟着织田萝莉作为亲卫的,前提是这个主公不会像这次一样偷偷乱跑。硬要比喻的话,那么就应该是和吴国公主孙尚香小姐身边的那群弓腰姬是差不多性质的部队吧。

    至于光秀的书信送到了清州町那家熟悉的奉行所的时候,这里的人早就已经换了很多次了。从刚开始景嗣这个无良师傅带着自己的几个徒弟的时代,渐渐的过渡到了织田萝莉这家伙带着几个家臣在这里聚会的时代,之后又因为织田萝莉还是把重心转到清州的关系,变成了由景嗣的好徒弟靠谱少年丹羽长秀所管理的时代。而至于现在就连米五郎左都已经前往界町成为代官了,那么剩下的也只有一个也很靠谱的少年管理这个奉行所了。

    “诶……真是的,师傅大人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不过这些年来,我倒是也成长了不少。”能够直接叫景嗣师傅而不是景嗣叔的,恐怕这个世界上除了景嗣那个双重意义上的土地织田信胜外是不会有其他人了。这个景嗣未来的小舅子不愧是织田萝莉的亲弟弟,虽然的确还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不成熟,不过单单从外表上来判定的话,说不定这家伙会比织田萝莉更加容易得到别人的信赖,从这里想想的话,景嗣也不是不能够理解当初那群好信胜这孩子的人的心情。可就现在的信胜本人而言,对于他的地位已经很满意了。总之如果没有人煽动的话,这孩子对于一门众和姐姐大人的弟弟这样的身份就不会有什么怨言。而这位景嗣在厨艺上和军略上的徒弟却和同龄人不太一样,至今没有找到完成初阵的机会。这大概也是某个萝莉主公对于弟弟的保护太过于急切的关系吧。

    当然,信胜在织田家的年轻人里,也绝对算的上一个异类。明明有着很多的武艺师傅可以教授各种武技,但是这家伙所擅长的并非是利家或者柴田所传授的武家长枪,也不是他的姐姐大人所最习惯用的铁炮。甚至就是单单的可以被岛清兴以及剑豪少女足利义辉同时评价为“非常有练习剑道天赋”的剑术都不是他最好的武技。信胜所擅长的,恰恰就是织田家部队里很少有列装的被命名为“弓”的武器了。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日本弓,而是舶来的西洋长弓,能够用臂力拉开这样的大弓,多少也说明了这家伙的力气吧。只是因为景嗣有所关照,说是如果长期使用这种武器的话会导致脊椎扭曲之类的事情,所以平时训练箭术的时候,他还是习惯于在扩建之后的奉行所后院道场里用普通的日本弓练习。

    和当时人丁兴盛的时候已经不同了,冷冷清清的奉行所里大多数时候只有信胜一个人呆在这里,就连池田恒兴之类的,也已经在清州町的其他地方准备好了住宅,最多偶尔来蹭蹭这家伙的饭。所以在接到了光秀的书信之后,信胜甚至都没有什么人可以商量,就只能揉着信纸开始伤起了脑筋。

    如果说景嗣知道了光秀真的把这件事情推脱给了信胜,说不定也会少有的埋怨一顿光秀也说不准。本来这件事情之所以交给光秀,就是因为岐阜城即使是在大批兵员被抽调的情况下,还是有着大量可以直接使用的执行力量——明智秀满所代表的明智家直属武力或者说是竹中弱气娘的竹中家武士都是可以信赖的部队,不管是明着直接解决掉林秀贞这个身边护卫不多的内政官员还是暗着暗杀都可以很轻松的做到。而让信胜这孩子来负责的话,在提早让这孩子手上沾上血腥的同时也无疑加大了任务的难度。这也同样是光秀的确是一个不成熟伪物的证明了。对她来说,真正重要的其实只有被自己认可的家人而已,对于景嗣或者穹和悠,她可以化身我妻由乃拼死保护,但是除此之外,她仍然是那个阴险并且腹黑的策士形武将。

    “唔,真是有一点麻烦啊……来也只能这样子了,作为弟弟也好,作为徒弟也好,是时候为他们分忧了。”

    一直以来,因为身份敏感,所以即使是一门众还是在被雪藏的信胜过的日子其实并没有太好。虽然说景嗣给的零花钱的确的不少,每年信胜自己的封地贡献也只有他一人支配而不用担心家臣,可信胜这个孩子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家伙,大量的金钱都被他贮备了起来。而平时吃的东西也是相当的精致或者说……具有天朝风格。类似于鱼头或者说鱼内脏这样的在岛国这个擅长吃鱼的国度里也会被丢弃的废料一旦经过了天朝风格的烹饪之后,也会成为不错的美食。一边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半条鲱鱼和鱼内脏做成的杂煮,信胜也合十了手掌,准备来一次漂亮的突袭证明自己的能力。

    “天国的父亲大人啊,你可不只有一个好女儿,你的儿子,也是一个坚强的武士呢。”

    ……

    没有错,最后信胜所能够召集的到的人手,也就是织田萝莉直接管辖的那支现在或许应该更名强袭少女别动队的近卫了,这些女孩子在经过了多年的训练之后,即使是没有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可就忠心而言,她们对于织田家家系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毕竟自从她们作为人质接受训练的同时,她们的行为也代表着自己家族在织田家的利益,单单就是这样吗,她们就是最忠诚可靠的家伙了,顺带的,在这群少女里颇有人气的信胜,因为被爱慕着的原因所以能够得到他的应援团的帮助实在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织田家几个钻石王老五里,抛掉已经结婚了的诸如景嗣或者说犬千代之类的,再抛掉几个魅力不足的包括丹羽长秀和蜂须贺之流。所剩下的最好目标,可能也就是这位“御弟”了。

    十四岁啊……开着人型决战兵器拯救世界的年龄,这种设定或许就是从战国开始的吧,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会被社会所公认为男人而不是男孩了,所以要证明自己的蜕变,信胜的确是要需要做出一点功绩才可以了。

    突袭位于那古野附近的林秀贞所居住的别馆,说起来也并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为了保持尽可能的减少对于家中财政的消耗,一般供职于主家的臣子身边是不会带太多人手的,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带多了那么就算是主公也不可能同意的吧。所以仅仅是三十多人的突袭小队所面对的防卫者数量可能也就是同等数目或者稍多一点,只要战术合理,那么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杀人放火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到月黑风高的时候做起来才会有感觉,黑夜永远是犯罪者的朋友,还有那些似乎做了坏事还想留名,并且留的不是别人的名的家伙,没有怪盗基德的本事就不要装逼。而且也不人家怪盗还是仗着人家不敢直接开枪击毙还要走司法程序才敢到处偷窃拿拿小兰的一血什么的。要是景嗣面对这种家伙,早就叫铁炮手不顾一切打下来再说了。不要以为是一个稻草堆就敢信仰之跃,刺客就应该有一点刺客的样子。原本那些美丽耀眼,为了衬托信长大红色战袍的白色铠甲,此刻也已经裹上了黑漆漆的披风,不露出一点点颜色来。这样的话,其实倒也是正常的忍者装束——忍者身上是不应该佩戴那些容易造成反光的饰品的,要是人人都像某部经久不衰的漫画里那样没事就喜欢给自己整一个奇怪的发色洗剪吹,忍者早就死光了。

    挥了挥火把,表示一切正常,小小的马队在尾张的田埂上穿过的时候,信胜多少还是有一点感慨的。一半是为了林秀贞曾经对于自己的支持,另外则就是对于自己犯罪天赋的惊讶。

    福尔摩斯不就说过么,如果说他去犯罪的话,一定能把苏格兰场耍的团团转,而立志于成为“正义伙伴”的织田信胜,同样如果想去成为邪恶之友的话,那么也一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好人也好,坏人也好,天赋才能所能造成的结果,完全都是由自己在决定而已,善恶仅仅只在一念之间。林秀贞本来也是一个不错的内政管理官员,至少在丹羽长秀成长起来之前,平手老爷子最为好的人选就是村井贞胜和这家伙了,而这家伙也只是把本来应该放在内政上的脑子放在了内斗上而已。

    “干涉主家的家事不是我们臣下应该做的事情。”光秀说这句话的时候,本意虽然是为了推脱责任,但是这样的话本身也并没有任何问题。要是信胜真的和历史上那样跟织田萝莉两人放弃了手足之情,彻底的站到对立面然后不死不休的话,那么林秀贞这个支持着土田御前,支持着信胜继承家主的人就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信胜那孩子,并不是什么有野心的家伙,之所以最后会演变成那种严峻的事态,很大程度就是因为那些阴谋者的怂恿和推动——“如果你的部下有一天也在你刚醒来的时候就给你黄袍加身,那么你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所以啊……我们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说是谁欠谁的,当初拥立我,不过是以为希望能够接着我捞取更多政治资本,而如今通敌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那么,这样的错误是不会被饶恕第二次的。”

    身上背着的是通体已经被涂上了墨的长弓,马鞍旁的箭袋里也同样的在每一支箭支上都涂上了黑漆,关于林秀贞的死亡真相永远不会被公开。可能是会说他被山贼流寇袭击了吧,可能说是他被哪家大名的刺客刺杀了吧,或者干脆编出一些情杀什么的不名誉死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有的真相可能是不用揭露会比较好。并不是所有谎言都是出于恶意的,适当的恶可能是为了成就更大的善。只要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内心的价值观的话,那么就勇敢的放手去做吧。

    (简直忙到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