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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慈悲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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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修改了二十九和三十八,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出改了哪里)----

    “因为我的丈夫,他叫段明。”

    “段明?”季纬明显还是没有想起来。

    邓倩深吸一口气,说:“三年前的那件银行抢劫案,三个劫匪,我丈夫是其中之一。”

    季纬怔怔地看着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天呐……”

    “一个被枪毙,一个死在刘博兴手里,第三个就是我丈夫。他和那两个人不同,他是精神病人。”邓倩反倒比季纬更坦然,“没能及时发现他的精神问题,毕竟是我的错。”

    季纬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听说有第四个人,不过也没证据……呵,其实,出这种事,我本该永不录用的。能继续呆在这里就是局长的大恩大德。”

    “邓姐,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再在外面说了。”季纬正色道,“我是为你考虑。”

    “不会有警察局以外的人知道的。”邓倩苦笑,“我明白利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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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邓倩和季纬检验尸体的同一时刻,楚瓷走进了西湖阳光小区。那是宁城大学的教师住宅区。

    她避开电梯,走进安全通道,靠在楼梯拐角的墙壁上,疲惫地叹了口气。她闭上眼,脑中是交错闪过的陈年影像,如同一股激烈的洪流恶狠狠拍在她心口。她抽出匿藏在打底衫下的项链,在手中攥紧,咬着下唇定了定神。形状不规则的串珠在她指尖闪着柔光,那仿佛是蜜蜡的,但更白一些,更接近是上釉的白陶。

    她之所以心情如此激动,完全是因为两个小时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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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她坐在公安局的长椅上,等待警察们针对陶夕的询问。她感觉很不舒服,那位科长的架势更像审犯人而并非证人。

    这时她听见走廊里传来低沉的脚步声,那声音极轻,却很快。她闻声抬头,一个披着驼色大衣的高大影子横在她面前,那是她熟识已久的身形。

    “蓝医生?”她抬起头,用仿佛祈愿般的眼神望着蓝越。

    “楚瓷。”蓝越逆光而立,眉下是深不见底的黑,“你也在。”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接人。”蓝越轻描淡写地解释,就像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他在她左边坐下。

    “你不惊讶吗?在这所城市见到我……”

    “我见过你了,在宁城大学。”

    “你……知道我在这里……”她的睫毛闪了闪,声音低了下去,“那他知道吗?”

    “我告诉他了。”

    楚瓷微微一颤,局促地放下翘起来的二郎腿,后背直挺挺地离开椅背。半晌,她又靠了回去,眼里一片茫然。

    “我知道,你并非如你想的那样坚决,甚至……”蓝越凝视她的侧脸,“比离开他之前更加糟糕。你晚上还会做那个梦吗?”

    &……他会来吗?”

    “他也许明天就来,也许永远不来。”

    她闭上眼,右手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起来:“我很想见见他。”

    蓝越怜悯地将手搭在她肩头,轻缓地说:“首先,你要走进他的心。”

    楚瓷睁开微红的眼,看着他,泪花闪烁。蓝越仿佛鼓励一般,温和地对她点点头。

    清脆的一声响,陶夕垂头从室内走出,拖着步子来到廊上。

    蓝越的眼神瞬间换了方向,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上前将陶夕揽进自己臂弯。

    刘博兴在后面黑着脸盯住他们好一会儿,才面色不豫地从蓝越身边擦过。蓝越余光瞟向他离开的拐角,眼神冷冽刻骨。

    夏芸抱着文件关好门,跑到证物间里将狗笼提出来,交到蓝越手里。蓝越含笑说声“谢谢”,夏芸也以标准的微笑应对,略一点头就急匆匆向刘博兴离开的方向跑去。

    “你到底怎么想的?”蓝越低声责备,“如果不是江彻打来电话,我都不知道你遇上了这件事。”

    “对不起。”陶夕的声音细如蚊蚋,“刚才我和我同学在一起,所以不方便……我暂时不想……我打算等问完了再告诉你的。”

    “也是,我能理解。”

    楚瓷恢复了正常表情,走上前说:“原来,你要接的人是陶夕。”

    “楚老师……”陶夕的目光扫过两人的脸,“你们认识?”

    “我是楚瓷在美国认识的第一个华裔。”蓝越对陶夕如是说,转脸又看向楚瓷,“陶夕是我的助理。”

    “原来是勤工俭学啊。”楚瓷一笑,“我们快走吧。”

    她说着,却不动。等到蓝越和陶夕走在了前面她才跟了上去。

    “你看到他了,是吗?”蓝越问。

    “是。”

    “就你所看到的,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性,身高175左右,可我看不到脸。”陶夕摇头,“不,应该说,我连他的发型也没看到。不过……他右手上有块褐色的印记,也许是胎记。我是这么跟警察说的,我发誓我做到了全力配合。”

    蓝越搂紧她的肩:“未必是胎记,也有可能是伤疤。被化学药剂腐蚀后留下的褐色伤疤。

    相对陶夕的低语,他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恰好能被楚瓷听见。

    “这几天,小心一个手上有伤疤的人。”蓝越说,“我怀疑他是从事生化相关职业,学历至少本科以上。也许他就是一个职业教化学的野心家。”

    “嗯,我会小心。”

    蓝越一笑,用手揉揉她的头发:“下次遇见这种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啦。”陶夕点头,转脸看向楚瓷,“谢谢楚老师。”

    楚瓷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声,然后说:“既然如此,我现在就离开了。”

    “需不需要我载你一程?”

    “不用了,蓝医生。再见。”

    “楚老师再见。”陶夕说。

    “再见。”蓝越说,“我希望你的愿望能成真。”

    楚瓷不自然地笑了笑,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蓝越掂了掂手中的笼子,说:“这个小家伙今天一定吓坏了。”

    “它可是大功臣呢。要不是它对着那个箱子叫,我可能也察觉不到潜在的危险。”

    “你是这样对刘博兴说的吗?”

    “是的,”陶夕眉头皱了皱,“不过他似乎嗤之以鼻的样子……我只好把姿态放得更低一点。”

    蓝越思考了片刻,说:“刘博兴对你有偏见,我们要努力克服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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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瓷从浪潮般汹涌的回忆中抬起头,大口大口喘着气。短暂的歇息后,她扶着墙壁开始缓慢地向上走去。

    她按亮二楼的电梯按钮,准备搭电梯回家。

    电梯从一楼升上来,铁门缓缓打开,一个灰色大衣的中年男人站在里面,顶着微乱的自来卷看着她。她认得,这是化学工程学院的教授张良平,就住在她家楼上。他总是一副熬夜许久的样子,眼睛下的两个黑眼圈似乎永远消不去。

    张良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小楚,你怎么在二楼搭电梯?”

    “没什么,我讲个电话,就走到二楼来了。”楚瓷笑着解释,同时按亮了自己家的楼层号。

    张良平没深究,往旁边让了让。楚瓷在他身边站定,余光却扫到了什么东西。那件灰色大衣的口袋里,露出一个黑色物体的边缘,似乎是折叠后眼镜腿的关节。

    她的目光顺着大衣的缝合线看去,张良平的右手上,褐色的印记在袖管下若隐若现。</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