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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导火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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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萨伊惨剧震惊了全国,卢姆比副总统宣布将这一天定为国难日,举国沉浸在悲痛之中。卢姆比副总统发表讲话:“这起悲惨的事件让贝兰付出了不应该付出的代价,在这里,我代表政府向所有遇难者家属道歉,是我们政府的失职导致了这起事件的发生······但是无论如何,政府是不会向恐怖主义低头,贝兰人民更不会向旧势力低头!我们以往所制订的一切发展计划都是符合贝兰人民的最高利益,这些计划不会因为恐怖袭击事伯而改变哪怕一个字!”

    奥萨伊市市长引咎辞职。

    萨拉尼昂州州长引咎辞职。

    贝兰政府向遇难者家属包括欧裔学生家属作出力所能及的补偿。

    然而,为时已晚。在这起事件中,欧裔伤得最重,除了一百多名学生外,在全国各地还有三百多人在这起事件所引发的骚乱暴动中丧生,全世界为之哗然,以两艘航空母舰为首的欧洲接侨舰队气势汹汹的杀往好望角,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在得知贝兰政府营救失败,所有欧裔人质会部遇难后,欧洲主流媒体把这次失败归咎于贝兰政府迷信武力,不肯为可怜的人质作出哪怕一丁点的妥协,逼得恐怖分子大开杀戒,更将那场席卷贝兰全国的大暴动的责任一古脑的分析到了贝兰政府的头上,血统论和阴谋论成了主流观点:

    “这是一次丑陋的阴谋,从尼姆拉的专机被击落再到营救失败,从头到尾都是阴谋,一次针对欧洲侨民的阴谋。有证据表明尼姆拉是狂热的种族主义者,一直谋求在黑非洲建立一个纯粹的黑人国家,所有他策划了这次阴谋,企图对欧裔人种进行一次种族大清洗,这不过是第一滴血罢了。如果我们坐视不理,将会有无数高贵的欧罗巴子孙倒在他们的砍刀之下!”

    “尼姆拉憎恨白人,所以宁可牺牲两百多名黑人孩子也不肯为一百多名欧裔学生作出妥协。他迷信武力,自认为武力可以解决一切,包括白人在贝兰的主导地位。”

    “贝兰是一个血腥而狂暴的国家,在那里,种族冲突和仇杀是主旋律······好战的贝兰人在那个独裁者的领导下野心勃勃,正试图成为非洲的主宰,而白人是他们的绊脚石······奥萨伊事件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这些论调把欧洲人的怒火撩拨起三千丈高,无数青年带着狂暴的表情涌上街头,高呼口号要求政府对那个企图逆天的国家进行报复,为死在那里的侨胞讨回公道!整个欧洲成了火药桶,一点就爆。

    联合国总部,愤怒的欧洲代表纷纷发表极其偏激的讲话,要求对贝兰实行军事制裁甚至打击,直到贝兰对这起事件作出合理的解释为止!贝兰代表甚至被殴打,情况已经失控了。联合国以少有的高效率对欧洲提出的打击贝兰种族主义者的提案作出讨论并表决,所有的欧洲国家都投了赞成票,双头鹰也是大力支持,而北极熊耸耸肩,很潇洒的投了弃权票。他现在日子可不好过,陷在阿富汗那个烂泥潭里抽不出身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巴铁代表不无担忧的望着邵剑辉。巴铁在贝兰的投资同样巨大,一些投资甚至开始有了收益,如果此时爆发战争,那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邵剑辉毫不含糊地投了反对票。五大流氓三票赞成一票弃权一票反对,意味着这个提案别想获得通过了。迎着欧洲代表愤怒的目光,他冷冷的说:“这起恐怖袭击事件扑朔迷离,到底谁是谁非还不知道,贸然因为人质死亡而决定对一个主权国家发动战争,是不是太过霸道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查清真相,防止悲剧重演,而战争并不能防止悲剧,只会制造更多的悲剧!”

    欧洲代表狂叫:“我们不关心什么真相,我们只知道有很多侨胞死在贝兰人手里了,这个国家必须受到征罚!”

    邵剑辉冷笑:“杀人偿命是么?那么请问从十五世纪起一直到现在,数以千万计的死在你们手里的亚洲人、非洲人、美洲印第安人怎么算?这些国家是不是应该联合起来向你们讨回公道?”

    欧洲代表团为之气结,查尔斯公爵怒吼:“你这是偷换概念!”

    邵剑辉说:“好,那我就来个不偷换概念:本国政府反对一切针对贝兰的军事行动,在此郑重承诺,与贝兰的军事同盟永远不会过期,如果贝兰遭到外敌入侵,本国政府将倾其所有实行援助,直到他们将侵略者打败为止!”

    如此强硬如此不留半点余地的声明在外交史上实属罕见,会议厅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欧洲代表团面面相觑,都有点抓狂了。别忘了,遥远的东方有条龙······错了,遥远的东方有个号称三杀的流氓,谁当世界第三他杀谁,屡试不爽。因陀罗阿三挨了第一刀,至今仍在舔伤口,只敢向相对较弱的巴铁抖自己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威风;安南猴子挨了第二刀,短短一个月内军民伤亡超过三十万,七百万枚地雷遍布安南北部,把那里变成了地球上最为壮观的雷场————据说这一数字还在稳步增长中;倭猪挨的是第三刀,第七师团牛逼哄哄的跨海远征,结果只是一个回合就

    菊花残满腚伤,最后只能花数百亿美元赎回已经被折腾得精神失常,再也不能上战场的几千名残兵败将!现在熊猫又在磨刀霍霍,就等着看谁跳出来抢世界第三军事强国这一殊荣了。要论军事实力,约翰牛和高卢鸡应该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三,可他们从来都不肯把屁股坐到这个位置上,为什么?还不是怕那个可恶的三杀给自己来一下子?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更加可恶的是,熊猫不是一个人在跟他们单挑的。巴铁和阿根廷虽然不表态,但是看他们那表情就知道,他们肯定会紧跟老大的步子,坚决保卫自己在贝兰的利益,欧洲敢打过来,他们就敢迎战!这几个货军事实力都不弱,要是他们联手,欧洲要打贝兰还真有点儿吃力!可是就这样低头,他们还怎么混?难,难啊!

    邵剑辉轻蔑的笑笑,他算是看透了欧洲的虚弱。整个欧洲一盘散沙,面对北极熊的巨大威胁只能一味的退缩,连气都透不过来,要不是有双头鹰罩着,只怕现在北极熊的坦克已经在伦敦街头巡逻了。在失去了所有殖民地之后,欧洲的衰落已经不可避免,就这样还幻想着重整旗鼓瓜分贝兰,真是可笑!他真的想不出,万一真的开战,欧洲能挤出多少力量来应付一个拥有百万民兵和一支不算弱的正规军的国家!当然,要是正打到高潮,某个举足轻重的国家突然发现自己后院起火了,嘿嘿,那就好玩了!

    提案没有获得通过,因此欧洲舰队还是得委委屈屈的当他的接侨舰队,尽管这支舰队大了点,光舰载机就多达六十余架,远远超过了非洲任何一个国家的空军实力。当然,不包括有多方支持的贝兰。

    就在联合国总部唾沫横飞的时候,科马纳之战也接近尾声了。

    两个数字化步兵连像狂风一样扫过战场,兵力众多的联合特种部队显然不是这帮武器系统远比他们先进得多的数字化步兵的对手,在数字化步兵冷酷的射击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那会追在人的后面炸的枪榴弹更是让他们无处藏身,交手不到五分钟就有三十多人倒下了。没有一支特种部队能够承受如此惨重的损失,更没有几支特种部队受得了这种一边倒的屠杀,联合特种部队开始崩溃,且战且退。而数字化步兵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你们明目张胆的袭击了我们的科研基地,不留下一点东西来作纪念,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办不到!他们像狼群一样紧追在联合特种部队后面不放,一个接一个国藉不明身份不明的特种兵背后中弹,倒在了这片黑暗的丛林里。让这些特种精英绝望的是,所有的直升机

    都被击落了,而上头承诺的空中支援迟迟未到,那些骄傲的战隼被更加骄傲的天隼挡住了,冲不过来。绝望的时刻到了,罗格通过电台发出了一串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含义的数码。

    数百公里外,花旗国租借的奥克兰军事基地。

    基地指挥官史密斯少将正在悠闲的品着咖啡,他的助手冲了进来,把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纸条递给他:“棕熊发来暗语:郁金香行动失败了!”

    少将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一下,发出一声叹息:“我就知道cia这种异想天开的行动除了损兵折将外,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让夜鹰起飞吧,毁掉一切痕迹,包括那个研究基地······”

    在机场跑道上,两架浑身漆黑、造型诡异的战机的发动机喷口喷出幽兰色火焰,斜斜刺入已经是星辰灿烂的天空。如果你留心观察的话,不难发现,这两架战机飞行时噪音小得很,而且速度极快,就像两只邪恶的黑蝙蝠,在夜空中舒展双翼,用发绿的眼睛盯着地面,寻找着它的猎物。

    贝兰国境内所有雷达对此毫无反应,这两架战机就像两个幽灵,无视防空系统的控测,大摇大摆的朝科马纳扑来。

    我们并不知道噩梦已经袭来,现在我们还在对逃跑的敌人穷追猛打。这是少有的恶战,漆黑的夜晚,地形复杂的密林,还有经验老到的对手,这些也只有在安南战场才经历过。我和山东、小广西以及小雷四个分成两个战斗小组左右包抄,企图截住一股多达十余人的敌人,对方身手不凡,且战且退,曳光弹围着我们划来划去,好几次都差点将我们给撂倒了。我们必须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才不至于受伤。闪光弹成了最讨厌的东西,虽然我们有最好的夜视仪,可以自动过滤掉这种足以暂时致盲的强光,但是也被闪得两眼昏花,当然了,我们也没有让他们好过,随着我们冷静的击发,他们一个接一个背后弹出一撮血尘,倒在了一片墨绿的世界中。

    小广西像只猴子一样抓着树藤在树林间荡来荡去,动作极快,对他来说,丛林就是他的天堂,怪不得丛林师一直想把他挖过去。两名敌人的子弹追着这个显眼的目标打,可是没有一发子弹能命中。眼看着这只猴子越逼越近,敌人终于沉不住气了,又一名敌人跳了出来,手里的机枪对准那个移动得飞快的身影狂扫,一阵猛烈的扫射过后,小广西不见了,任凭他瞪大眼睛四处搜寻,也找不到一个鬼影。就在他吐出一口闷气更换弹匣的时候,头顶一阵微风掠过,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狗腿状弯刀,怪模怪样但是

    锋利得可以刮胡子的廊尔喀弯刀如削腐竹,只是一挥,一颗头颅就顺着刀锋打着旋飞了出去。在他的同伴转过头来时,小广西又不见了,那家伙胡乱开火,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我一连两个双发,将这两名敌人撂倒,猛冲上去,结果脚下一紧,一根树藤就像章鱼的触手一样缠住了我的右腿将我拖倒,吊了起来。我心里狂叫不妙,还好没有被吓傻,扬手一枪将树藤打断,用最最狼狈的姿势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名敌人从距离我只有二十米远的灌木丛里探出冲锋枪,狞笑着扣下扳机!

    “砰!”

    枪声响了,灌木丛里溅出一彪鲜血,那家伙像是中了石化魔咒一样僵在那里,足足过了十秒钟才倒下。我站起来,对小雷说:“谢了,我欠你一次!”

    小雷说:“我们是战友,不是吗······咦,那是什么?”他用狙击步枪指了指天空。

    天空中,数个黄白色光点划过天际,像流星一样朝这边扑来。我打心里泛起一股寒意,大叫:“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