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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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她愿意死。
“灵光……”敏珠脱口而出，泪水瞬间弥漫开来。
她心疼她，亦是佩服她。换做是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既然已经知道真相，那么灵光，你可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朕随时可以处斩你。”墨轩盯着满脸泪痕的灵光，声音低沉道，眸子里尽数是威胁和冷漠。
“奴婢知道。”她的决心如此决绝，墨轩看着她对子寒、子良道：“拖下去，处斩。”
灵光在子寒、子良两人的搀架中走向殿门，看也没再看敏珠一眼，恨意尽数隐忍在眼底。
临出殿门的时候，她驻了脚步，侧脸说了一句话：“敏珠公主，自求多福。”
听在外人的耳朵里，这是多么讽刺的一句话，回头见敏珠，却只见她双手撑在床沿，身体探出，泪水汹涌不止，脸上的表情，是主子对奴才不该有的疼惜和悔恨。
“晏安，她的眼睛，还能治吗？”是墨轩的声音，他恍若没有看见崩溃的敏珠，对晏安问道。
晏安捋着胡须，若有所思：“这个，老臣还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墨轩对晏安的医术是相信的，他说回去好好研究，就一定还有补救的方法，况且，还没有弄明白她体内的药物和毒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给晏安时间，他一定会给墨轩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了眼哭的几近不能自持的敏珠，墨轩递上了一方巾帕：“对不起，刚才朕错怪你了。”
“大哥！”墨涵瞪大眼睛，上前一步，被墨轩挥手挡住，对他说：“你暂且先回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既然已经找到真凶，就不要再谈及了。”
“可是，大哥……”墨涵急急地想要再说什么，墨轩盯着他的眼睛：“朕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还是要朕再重复一遍？”
墨涵一怔，定定望着墨轩，半晌，才拱手道：“臣告退。”
芳菲、小翠和晏安先后退出，屋中只剩还在默默流泪的敏珠和一脸柔和的墨轩。
墨轩又把手中的巾帕递了递：“擦擦眼泪吧，她犯的错误，不是她承担难道还是你不成？或者，是远在辽国的诸葛渊承担？”
一句话，点醒了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敏珠，灵光之所以承担下所有，无非就是想保全自己，不管这个药是谁下的，只要墨轩一直认准了是自己，她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在这里待下去，甚至说，宁国若是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辽国，为了证明辽国绝无害人之心，一定会斩首敏珠，纯粹的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那么，唯一放在墨轩身边的一颗最有利的棋子就这样给废掉了，而事实是，下药的确实不是她。
不管是谁，灵光为了救自己，已经扛下来，她还哭什么！这么怂的自己还是头一次见。
在真相没有查出来之前，在那么多人认定自己是罪魁祸首时，灵光这一做法无疑是最明智也是最及时的。
接过墨轩递给的巾帕，擦着泪水的同时抬眼偷望墨轩，却碰巧看到他正凝神望着自己，眼睛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柔情。
而这仅有的一丝柔情，却在她望向他的时候顷刻破碎，旋即换回了陌生的目光，令她有种恍惚的错觉，刚才的目光，他不是在看自己，虽然盯着自己的眼睛，却是透过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人。
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直觉告诉她，自己的身上一定有他想念的那个人的影子，否则，那种错乱的柔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多谢皇上。”敏珠哑着嗓子说完，低头擦拭脸上的泪痕。
墨轩起身，在屋中踱步，没有要走的意思。
敏珠抬眼看了看外面，天色已黑，看皇上的意思，莫不是要补上昨晚的洞房花烛夜？
“你好好休息，整顿一下心情，灵光走了，朕把芳菲和小翠指派给你，朕会仔细叮咛她们好好伺候你。”
“臣妾谢皇上。”两人一时又无话。
“朕还没有给你封号，改天会诏告天下，你就是淑妃娘娘。”
“臣妾谢皇上。”
墨轩停下脚步，看着敏珠：“除了谢朕，不能说点儿别的？”
敏珠攥着手中的巾帕一愣，不知墨轩何意，傻傻地问出口：“皇上想聊什么？”
墨轩看了她一眼，碰上她微微蹙眉的目光迅速移开，转身向门外走去：“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敏珠长舒一口气：“臣妾恭送皇上。”
墨轩走了之后， 偌大的宫殿空空荡荡，灵光虽不是爱说话的人，有她的时候至少屋中还有点人气，现在她走了，只剩她一个异乡人，无依无靠的孤单感觉越发浓烈，以后，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她一个人了。
都道月是故乡明，好不容易扶着障碍物踉踉跄跄走到窗前，举头泪满行，单薄的衣衫在夜风中瑟瑟抖动，连同她的心也颤抖不已。
“灵光，谢谢。”谢谢你救了我，救了辽国，救了令嬷嬷和敏敏。
今后的路，是凶险还是一马平川，你都在天上好好看着，看我如何完成对辽国的责任和承诺。
虽然这样想，可心中总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敏珠说不上来，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果真不错。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脸长得像月亮？”盯着月亮，脑中忽然蹦出这样一句话，是那个男子的声音！
敏珠一惊，不禁倒退几步，下意识目光四处搜寻，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看了半天，即便现在她的眼睛没有模糊，也丝毫未看见任何人。
最近脑子里总是莫名冒出一些话，梦中那个男子给她的总是背影，而脑中闪现的声音分明就是他的声音。这些真真假假的梦持续困扰了她五年的时间，如今越发清晰，她却忽然间害怕起那个即将露面的男子，她猜的到，那个男子就在她身边，忽近忽远，只待她一步步揭开他的面纱，还有，自己失去记忆的那十几年的时光。
由于意外事件的发生，墨轩只告诉太皇太后说敏珠身体不适，不便请安奉茶。经过事儿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才刚洞房，身体不适也是正常。
春药的事情，除了当日在场的人，连太皇太后都不知晓，只当是敏珠初经人事，身体欠安，故此也就延迟了请安奉茶的时间。
“敏珠参见皇祖母，千岁千岁千千岁。”举起手中的茶，过头顶参拜，灵光走后，敏珠已经多少可以应付的来规矩上的一些事情。
“快起来，来，走到近前儿让哀家好好看看。”太皇太后不无和蔼地说着，早已经伸手接过茶盏放置桌上，拉过敏珠左看看右看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这儿。”
敏珠受宠若惊，一脸惶恐：“皇祖母，这万万使不得，敏珠……”
太皇太后的脸立即沉下来：“哀家让你坐你就坐，是不是不愿挨着哀家这个老婆子啊！”
敏珠扭头看向王嬷嬷，王嬷嬷笑着冲她点点头：“娘娘，老祖宗让你坐你就坐吧。”
敏珠这才心中打鼓地坐下，挨着宁国皇帝的妈，多少总是有些紧张的。
“怎么样，在宫里还习惯吗？轩儿这孩子，脾气臭了点儿，其他方面那是百里挑一的好，你父皇算是有眼光，把你嫁到了宁国，是你的福气，也是轩儿的福气。”老太太会说话，面容慈祥地看着敏珠，眼里是满满的宠爱和喜欢。敏珠渐渐放松神经，自然笑着应答：“承蒙皇祖母关心，皇上对敏珠很好，要不是这几日身子不适，不能下床，一早就给您老来请安了。”
太皇太后的笑容越发慈祥和灿烂了，拉着敏珠的手一个劲儿的抚摸：“看这丫头会说话的，不差那三两天的，咱们有的是时间。”
回寝宫的路上，入眼便是秋的痕迹，却因了太皇太后的缘故，没有了感时伤怀的悲戚之情。
为他，她愿意死。
“灵光……”敏珠脱口而出，泪水瞬间弥漫开来。
她心疼她，亦是佩服她。换做是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既然已经知道真相，那么灵光，你可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朕随时可以处斩你。”墨轩盯着满脸泪痕的灵光，声音低沉道，眸子里尽数是威胁和冷漠。
“奴婢知道。”她的决心如此决绝，墨轩看着她对子寒、子良道：“拖下去，处斩。”
灵光在子寒、子良两人的搀架中走向殿门，看也没再看敏珠一眼，恨意尽数隐忍在眼底。
临出殿门的时候，她驻了脚步，侧脸说了一句话：“敏珠公主，自求多福。”
听在外人的耳朵里，这是多么讽刺的一句话，回头见敏珠，却只见她双手撑在床沿，身体探出，泪水汹涌不止，脸上的表情，是主子对奴才不该有的疼惜和悔恨。
“晏安，她的眼睛，还能治吗？”是墨轩的声音，他恍若没有看见崩溃的敏珠，对晏安问道。
晏安捋着胡须，若有所思：“这个，老臣还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墨轩对晏安的医术是相信的，他说回去好好研究，就一定还有补救的方法，况且，还没有弄明白她体内的药物和毒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给晏安时间，他一定会给墨轩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了眼哭的几近不能自持的敏珠，墨轩递上了一方巾帕：“对不起，刚才朕错怪你了。”
“大哥！”墨涵瞪大眼睛，上前一步，被墨轩挥手挡住，对他说：“你暂且先回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既然已经找到真凶，就不要再谈及了。”
“可是，大哥……”墨涵急急地想要再说什么，墨轩盯着他的眼睛：“朕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还是要朕再重复一遍？”
墨涵一怔，定定望着墨轩，半晌，才拱手道：“臣告退。”
芳菲、小翠和晏安先后退出，屋中只剩还在默默流泪的敏珠和一脸柔和的墨轩。
墨轩又把手中的巾帕递了递：“擦擦眼泪吧，她犯的错误，不是她承担难道还是你不成？或者，是远在辽国的诸葛渊承担？”
一句话，点醒了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敏珠，灵光之所以承担下所有，无非就是想保全自己，不管这个药是谁下的，只要墨轩一直认准了是自己，她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在这里待下去，甚至说，宁国若是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辽国，为了证明辽国绝无害人之心，一定会斩首敏珠，纯粹的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那么，唯一放在墨轩身边的一颗最有利的棋子就这样给废掉了，而事实是，下药的确实不是她。
不管是谁，灵光为了救自己，已经扛下来，她还哭什么！这么怂的自己还是头一次见。
在真相没有查出来之前，在那么多人认定自己是罪魁祸首时，灵光这一做法无疑是最明智也是最及时的。
接过墨轩递给的巾帕，擦着泪水的同时抬眼偷望墨轩，却碰巧看到他正凝神望着自己，眼睛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柔情。
而这仅有的一丝柔情，却在她望向他的时候顷刻破碎，旋即换回了陌生的目光，令她有种恍惚的错觉，刚才的目光，他不是在看自己，虽然盯着自己的眼睛，却是透过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人。
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直觉告诉她，自己的身上一定有他想念的那个人的影子，否则，那种错乱的柔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多谢皇上。”敏珠哑着嗓子说完，低头擦拭脸上的泪痕。
墨轩起身，在屋中踱步，没有要走的意思。
敏珠抬眼看了看外面，天色已黑，看皇上的意思，莫不是要补上昨晚的洞房花烛夜？
“你好好休息，整顿一下心情，灵光走了，朕把芳菲和小翠指派给你，朕会仔细叮咛她们好好伺候你。”
“臣妾谢皇上。”两人一时又无话。
“朕还没有给你封号，改天会诏告天下，你就是淑妃娘娘。”
“臣妾谢皇上。”
墨轩停下脚步，看着敏珠：“除了谢朕，不能说点儿别的？”
敏珠攥着手中的巾帕一愣，不知墨轩何意，傻傻地问出口：“皇上想聊什么？”
墨轩看了她一眼，碰上她微微蹙眉的目光迅速移开，转身向门外走去：“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敏珠长舒一口气：“臣妾恭送皇上。”
墨轩走了之后， 偌大的宫殿空空荡荡，灵光虽不是爱说话的人，有她的时候至少屋中还有点人气，现在她走了，只剩她一个异乡人，无依无靠的孤单感觉越发浓烈，以后，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她一个人了。
都道月是故乡明，好不容易扶着障碍物踉踉跄跄走到窗前，举头泪满行，单薄的衣衫在夜风中瑟瑟抖动，连同她的心也颤抖不已。
“灵光，谢谢。”谢谢你救了我，救了辽国，救了令嬷嬷和敏敏。
今后的路，是凶险还是一马平川，你都在天上好好看着，看我如何完成对辽国的责任和承诺。
虽然这样想，可心中总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敏珠说不上来，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果真不错。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脸长得像月亮？”盯着月亮，脑中忽然蹦出这样一句话，是那个男子的声音！
敏珠一惊，不禁倒退几步，下意识目光四处搜寻，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看了半天，即便现在她的眼睛没有模糊，也丝毫未看见任何人。
最近脑子里总是莫名冒出一些话，梦中那个男子给她的总是背影，而脑中闪现的声音分明就是他的声音。这些真真假假的梦持续困扰了她五年的时间，如今越发清晰，她却忽然间害怕起那个即将露面的男子，她猜的到，那个男子就在她身边，忽近忽远，只待她一步步揭开他的面纱，还有，自己失去记忆的那十几年的时光。
由于意外事件的发生，墨轩只告诉太皇太后说敏珠身体不适，不便请安奉茶。经过事儿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才刚洞房，身体不适也是正常。
春药的事情，除了当日在场的人，连太皇太后都不知晓，只当是敏珠初经人事，身体欠安，故此也就延迟了请安奉茶的时间。
“敏珠参见皇祖母，千岁千岁千千岁。”举起手中的茶，过头顶参拜，灵光走后，敏珠已经多少可以应付的来规矩上的一些事情。
“快起来，来，走到近前儿让哀家好好看看。”太皇太后不无和蔼地说着，早已经伸手接过茶盏放置桌上，拉过敏珠左看看右看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这儿。”
敏珠受宠若惊，一脸惶恐：“皇祖母，这万万使不得，敏珠……”
太皇太后的脸立即沉下来：“哀家让你坐你就坐，是不是不愿挨着哀家这个老婆子啊！”
敏珠扭头看向王嬷嬷，王嬷嬷笑着冲她点点头：“娘娘，老祖宗让你坐你就坐吧。”
敏珠这才心中打鼓地坐下，挨着宁国皇帝的妈，多少总是有些紧张的。
“怎么样，在宫里还习惯吗？轩儿这孩子，脾气臭了点儿，其他方面那是百里挑一的好，你父皇算是有眼光，把你嫁到了宁国，是你的福气，也是轩儿的福气。”老太太会说话，面容慈祥地看着敏珠，眼里是满满的宠爱和喜欢。敏珠渐渐放松神经，自然笑着应答：“承蒙皇祖母关心，皇上对敏珠很好，要不是这几日身子不适，不能下床，一早就给您老来请安了。”
太皇太后的笑容越发慈祥和灿烂了，拉着敏珠的手一个劲儿的抚摸：“看这丫头会说话的，不差那三两天的，咱们有的是时间。”
回寝宫的路上，入眼便是秋的痕迹，却因了太皇太后的缘故，没有了感时伤怀的悲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