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妃常狠辣,黑萌学不乖 > vip31.晏紫汐,你……让我输得一败涂地!

vip31.晏紫汐,你……让我输得一败涂地!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身前的小厮立刻紧张的立直身子,护在了楚祤面前。

    君凕负手走到跟前,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角,雍容的自顾落座在榻边的靠椅上。“怎么?你们公子做了什么对不起本王的事了,你怕本王杀了他?”

    “我家公子行的端,做的正,有什么对不起七王爷的!”

    “那你怕什么?”君凕轻笑得。

    “……”小厮噤声,可看到君凕就是会本能的觉得来者不善,那种冰冷的气势总是会让人有种透心的凉,不自觉会绷紧全部神经。

    尤其是他此刻脸上那完全看不出表情的高深莫测,不免防备。

    楚祤静静凝视了一眼君凕,对小厮挥挥手。“你下去吧。”

    小厮不放心。“公子……”

    “下去吧,关上门,不准知会他人,七皇子不会伤我。”

    小厮一步三停的充满迟疑走了出去,“吱扭”门扉关上,遮住一室幽静。

    湖蓝色的纬帘在烛光下透着海浪的色泽,屋子里透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让人觉得宁神。不过君凕知道,那是因为晏紫汐喜欢喝茉莉花茶。

    淡淡扫视了一圈,最后看向楚祤白色纱布裹缠,依然有点轻微沁血的心口,声色宁淡道。“为什么觉得我不会伤你?”

    “你不会趁人之危。”楚祤支起来了点身子,平视回答。

    君凕轻笑了笑,好似自嘲,好似可笑。

    良久,他都没有继续说话,气氛安静的宛如镜湖,只能听到户外风掠动柏树,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

    顿了很久,楚祤看着他,问道:“找我什么事?”

    君凕抬眸,黑瞳半眨,静静的凝视着楚祤唇上的留下的破痕,想起晏紫汐扇来的一巴掌,本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询问的事情,在这一刻全部终止了。

    心死寂成一片,就像一汪再也不会有涟漪的死水,最后只剩下淡淡浮浅的笑意。

    他依旧没有开口,又重新将脸偏回了窗格方向,烛火在他的侧颜上投下一片阴影,楚祤能看到,他的眸光深邃又悠远,带着种透着年岁的沧桑。

    最终,当楚祤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时,他微带沙哑的淡声响起。

    “楚祤,我从小都很羡慕你……”

    楚祤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羡慕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父皇喜欢你娘,却阴差阳错的玷.污了我母亲,也有了我。于是你娘是被贱人破坏爱情的圣女,我母亲是妄图攀上龙枝,一夜廖.欢受人嗤笑的弃妃。”

    “后来,父皇终究还是与你娘情守,我出生的那一夜,是父皇得知有你的那一天,我的母亲在冷宫没有任何宫女稳婆帮忙,独自生下了我,自己剪断了脐带,父皇却喜不自胜的抱着你娘陪了整整半个月。”

    “叶澜家,你母亲身份最低,只是最旁支的一个庶女。此事惊动太后,说祖制不合,要打掉你。为了保你,父皇就托挚友楚林峰认你娘做了义妹,想等你出生然后认祖归宗,母凭子贵破格给身份。那一年,你娘怀着你得着最体贴的照顾,而在冷宫的我,因为食物很差,我娘没有奶水,只好每天吃着凉水泡米糊勉强充饥。”

    楚祤心颤了颤,轻轻攥紧了手心。

    “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事就被耽搁下来,一拖就是两年,所有人都以为你娘跟你会落个弃生子的下场,但楚林峰出现了,义无反顾的娶了你娘,将你视如己出,父皇自觉愧对你娘,说伤了你娘的心,尊重你娘的决定,选择成全。伤心?”

    君凕低笑不断,好似都能笑出眼泪来。“那个时候,我娘抱着高烧不断的我,在一次次夜里心寒,无人问津。到底是谁更伤心一些?”

    “而从这时,你的好运才刚刚开始,楚林峰爱上了你娘。为了你娘,甚至承诺今生不二娶,不生子,顶着楚家宗室的压力只把所有的父爱都给你,你从有记忆开始就是楚家独子,享受着一切优待,我直到三岁才第一次见到父皇,他见我的第一件事,是厌恶的推开我,我撞破了头,血流一地,那一天过后,我娘疯了,见人就想杀,有一次犯病的时候差点拿剪刀将我捅死。又到八岁,我娘殁了后,才第一次走出冷宫……”

    “君……”楚祤哑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感觉心被堵住了,君凕的童年,所有人都知道

    过的不好,冷宫八年,他们都以为承受的只是寂寞孤独,所以养成了这样冰冷孤傲的性子,不曾想到会是这样……

    君凕偏偏头,将一切情绪隐藏,自嘲的嗤笑一声,继续淡淡道:“但我注意你不是因为你的存在带给我的那些厄运,而是因为我们长得很像,总是有人将我们放到一起比较。每个人都夸你温文尔雅,指责我冰冷无情,甚至连笑都不笑一个。”

    “可人生有什么值得需要去笑的事情呢?如果你是我,你笑的出来吗?”君凕看向楚祤,四目相对,带着疑问,唇角透着绝美的笑意。

    “……”

    他的声音透着沙哑,带着股楚祤从未见过的寂寥,好似身处万年孤峰,周围只有茫茫冰川雪原,没有一丝温度。

    良久,两人重新进入死一般的沉默。

    直到他唇角重新挂上一丝温暖的弧度。“直到遇到了她……她的调皮捣蛋,经常惹得王府鸡飞狗跳,她的忍俊不禁,总是逗的人不由自主想去发笑,以及她对我的关心在意,会关注我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会在乎我今天累不累,要不要她帮我揉揉肩,知道我回来,不论多久,都会点着灯等我……这让我觉得人生中最幸福也就这样了。”

    “贪恋她笑声的温度与拥抱的体温,喜欢她的乐观,感觉灰白的天空似乎在放晴,寂寞的人生里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了可以笑出来的理由,可……”笑意慢慢转成自嘲,漆黑的瞳仁深处隐忍着一些类似水光的流出,顿了顿后,他攥紧拳头,忍住声带带出的那一分颤抖。“终究是我想的太多……”

    尽管忍的很好,但那微微的哽咽的还是落在了楚祤的耳朵,心好似又被什么震了一下,唇瓣颤了颤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或许你没有多想……”

    “没有吗?”君凕嗤笑,好似听到了什么世间最不可能的笑话。仰头笑了一阵,将所有水光倒回进眼眶……

    顿了一会儿后,深吸一口气,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一封信笺从袖袍里掏出来平置被褥上,然后拍了拍他肩膀。“我不需要可怜,不必安慰,反正,这也只是最后一次,你……赢的漂亮!”

    “什么意思?”楚祤眸光茫然,今夜的君凕看着着实不太对劲,精神似乎有些异常。

    君凕笑笑,却没回话,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黑袍流转,衣摆在空气中划过弧度,直到一身夜色慢慢消失在了他的视线……

    他顿了顿,看着眼前的信笺,慢慢拆开,突然猛抬瞳眸,讶异在当场。

    ……

    深夜,当君凕回到箬竹寒苑的时候,众人长吁了一口气,云黔凝视着他的面色,忍不住柔声责备道:“身子这样,有什么事也等过几天再处理吧,这几日需好好休息。”

    君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唇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任由他牵着手号脉。

    过了一会儿,云黔收回手。“虽然你身子恢复快,但还是要多休息,记得……”

    “谢谢!”

    云黔还要继续说,却被两个生硬的冷字打断,看着他从容的收回手,垂眸系着袖腕,所有的话噎在唇间,良久才缓过神。“你跟我客气什么?”

    君凕抬眸,好笑的看了云黔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了卧室。

    门合上的那个刹那,云黔茫然的看着魏林等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到底怎么了?跟汐儿吵架了吗?”

    怎么晏紫汐今天一路也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发呆看着街景,回来后就将自己关进了屋子。

    魏林等人都摇摇头,一个个转身离开。

    一夜就这么过去,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九,天空飘起了雨夹雪,冷的渗人,快到年岁了可今年苑子的气氛,简直清冷到诡异的地步,谁也不敢进来妆点,送进去的饭菜,两个屋子也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晚膳的饭菜又被退出来后,魏林终于忍不住敲开了卧室门,结果发现屋子空无一人。

    找了一圈后,终于在地窖酒室里发现了王爷。

    狼藉一片的地上,全是碎裂的酒壶,与随处乱丢的酒封。

    看着上面的封泥,魏林知道,那是女儿红……

    那是小郡主被闷在土地下,王爷徒手刨出的第二天,请了一个月的假,顶着热伤风亲手酿下

    的女儿红,王爷当时淡笑着弧度。“那小馋猫喜欢偷喝酒,等她大婚的时候让喝个够。”

    自己当时说,‘婚嫁的女儿红都是从出生那天开始酿的,现在会不会晚了点?’

    王爷笑道,‘没关系,反正对于我来说,昨天算是新生。’

    自己好奇而笑,‘怎么?打算坚持走下去?’

    王爷当时笑的极其幸福。‘嗯!’

    ‘为什么?’

    ‘因为……她说了一句可以让我义无反顾走下去的话。’

    ‘什么话?’

    王爷当时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如今想到三天前的对话,魏林终于明白,这七年来,能坚持让王爷这么无悔付出的动力只有一个。‘她喜欢他’……

    现如今……如今梦碎了,心碎了,酒也碎了……

    君凕靠墙坐在地上,单曲起膝盖喝着酒,整个人都很安静。

    见他进来,也没偏头,良久后,又饮了口酒,淡淡道:“她还是不愿意吃饭吗?”

    “……嗯!”魏林没想到王爷如今开口还是第一句话就问她。

    君凕苦涩的笑笑。“还真是最后一个年都不想让我过完。”

    魏林惊愕抬眸,这话什么意思?

    疑惑间,君凕已经支着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也许是许久未动过,又也许是身子太过虚弱,起身的刹那,身子晃了晃,扶着墙才站稳。

    魏林抬手想去扶,被他推开了手。

    魏林只好看着他跌跌撞撞的朝地窖门口走去,临出去前,他想了想,从怀中颤颤的拿出一封信笺,递给了魏林。

    “等我走后,交给她。”

    走?去哪里?魏林仍在诧异,他的身影已经离开。

    君凕走到了西边屋子,脚步顿了顿,上前叩了叩门。

    “说了不想吃,你们别来烦我了!”屋子里传出她烦躁的声音,他怔了怔,开口道:“是我……”

    “……”

    她没有再说话,君凕轻轻攥紧了门环,眸光划过更深的落寞。

    雨夹雪伴随着凌烈的北风吹的院子渗冷一片,打湿了他的背,飘到他的指尖,有些凉的厉害。

    良久,他哑着嗓子慢慢道:“汐儿,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短暂的沉默后,她淡淡道:“已经夜深了,明天再说吧。”

    “……”

    君凕攥着门环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缓缓放开,指尖沿着木纹一点点滑落,慢慢转身,他一步步离开。

    踏下石阶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又含着期望的看了眼紧闭的门,想离开,最终又想看到什么般慢慢蹲坐下来。

    夜越来越深,寒冷的雨夹雪也越来越大,打湿了他身上全部,一直到后半夜雨停了,只剩下鹅毛大雪在空中飞舞。

    君凕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怔怔的看着天,直到风雪将他堆成一个雪人,天慢慢转亮,当鱼肚白的色泽划破天空第一缕光线的时候。

    他依然没有等到奇迹发生。

    回头看了眼依旧紧闭的房门,笑了。

    慢慢起身,他挪动着冻僵的腿,慢慢从袖袍里掏出一把钥匙,轻轻挂在门上,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两刻钟后,后院,传出几声烈马的嘶鸣,墨色的身影消失在大年三十的清晨……

    到达太古长桁山山顶的时候,君凕勒住马,回头看了眼皇城的方向。

    一年前,他从这里出发,想的是‘汐儿,等我回来。’

    一年后,他将要再次从这里离开……

    身旁卫海看着他,忍不住道:“王爷……要不,过完年再走吧。”

    君凕笑了笑,驾马义无反顾的朝远方奔去,墨色的衣摆随风而飘间,他迎着风紧紧闭上了眼。

    晏紫汐,我输了,赔上我所有的骄傲与自尊,赔上我所有的懵懂与年少,甚至赔上我整个人生的

    规划与期望。

    二十三了,已经不可能人生再次抉择重新的我,你让我怎么办?

    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吻我?

    如今你来说,我前半生的所有努力与付出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

    甚至连我后悔的权力都全部剥夺。

    风驰电掣间,一滴眼泪从空气飘落,无声无息,不被人看见。

    晏紫汐,你……让我输得一败涂地!

    箬竹寒苑的屋子里,晏紫汐靠门坐着,双臂环着腿,死咬住唇瓣,只任由眼泪硕硕而滚,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君凕,别怪我,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