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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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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培训班的时候,不等老师找上门来,凌红就主动找上去,并表示自己愿意参加最终考核。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女老师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知道凌红比其他人更为上进,这么努力的人她又如何不会接纳?

    “之后要麻烦老师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只要按照我给的习题一个个的完成,通过的机会就大大增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我问,打电话也行。”未来表达自己的重视,女老师一再强调有空难自己一定会帮忙。

    “好的,那麻烦老师了。”

    “好好,时间紧迫你可要好好努力,我支持你。”

    “谢谢老师。”

    有些事,一旦决定就必须要全力以赴,让凌红真正下定决心的是昨天的经历,还有李沐阳的话,不是不心动,而只是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去努力,最终能够走到哪里,还是未知数。

    未来充满了希望,也充满了艰辛,不知道未来的路会通往哪里,凌红只希望一步一步的走下来,直到能够给予家人最好的生活。从这一点上看,人,无论是谁都是有欲望的,哪怕再渺小,都无法否认,凌红也是如此。

    一旦有了决定,凌红就发奋努力,这是她的原则,当然,她也不会疏于职守,以至于在双重压力下,她还是病倒了。

    这天,凌红忍着不适上班,头一直昏沉沉的。

    “你脸色不太好。”接过凌红拿来的工作汇报,王浩东说。

    “不,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凌红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试图用这种方式令自己打起精神清醒些。

    对此王浩东并不认可,反而有些担忧:“我觉得你还是最好休息一下。”

    不过立刻被凌红回绝了:“不用,我没事。”

    “我放你假,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王浩东没有妥协,反而进一步坚持自己的决定。

    或许凌红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究竟有多难看,脸色苍白几近发青,嘴唇更是毫无血色,换做是谁看了也会担心。

    “我没……”最后一个‘事’字还没说出口,凌红就眼前一黑,一个跄踉,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扶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扶住就倒了下去,隐约好像听到谁的呼喊声,可紧接着凌红的意识就全部坠入了黑暗。

    当凌红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还未睁开眼,就闻到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睁开眼后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白色的天花板,眨了眨眼,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处医院,侧过头来,发现没人,病房只有两个床位,另一个是空的。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

    凌红向声音的来源望去,正看见王浩东推门进来。

    “总经理。”

    “现在不是工作中,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凌红不置可否,有些疑惑道:“我这是?”

    王浩东走过来,直接拉了床边的一把椅子坐下来:“你忘了?你在我的办公室突然晕倒了,所以就把你送进医院来。”

    凌红稍稍回想一下,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

    “我很抱歉。”

    “没什么,医生说你是睡眠不够和太疲劳才会晕倒的。”

    听到这话凌红感到羞愧。

    “医生还说可能你最近精神太过紧绷了,又加上没休息好才导致身体感到疲惫而晕倒的。”王浩东将医生的话转达给凌红。

    这让凌红感到更羞愧了,原因无他,谁让面对的是王浩东呢?现在工作地方的老板。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凌红的努力和认真王浩东一直都看在眼里,还知道凌红是个闲不住的人,总会做出比自身工作量要多的工作,当老板的他应该感到欣喜,可当看见凌红倒下的那一刻,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反而被一种担忧所取代。

    “不、不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过的工作量,却羞愧于自己将闲余时间都用在培训班老师布置的任务上,因此影响了工作让她感到羞愧。

    话的真假,王浩东自是看不出来,倒是从凌红的脸色能够清楚的看出来,因为晕迷有好几个小时又打过点滴,凌红的气色已经好多了,最起码唇恢复了些许血色,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不用太拼,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质工作就好,否则就会有人怪我虐待员工了。”王浩东的话中带了些许玩笑,以至于气氛没那么僵硬。

    尽管王浩东这么说,凌红仍觉得惭愧。

    王浩东见此只好转移话题:“你妈来过了,不过说小虎要有人照顾,所以我让她回去了。”

    凌红应了声。

    两人沉默,气氛有些尴尬,于是王浩东挑起话题“小虎是?”

    “是我儿子。”

    听到这个答案,王浩东一怔,愣然道:“儿子?你不是没结婚吗?”

    话刚问出口就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没人规定没结婚就不能有孩子,果然,凌红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抱歉。”

    凌红摇摇头。

    “那小虎的爸爸……”因为知道朱慧珍和小虎,不见凌红的丈夫,王浩东多少有些好奇。

    凌红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王浩东,眼里充溢着淡淡的悲伤:“死了。”

    王浩东一愣。

    “小虎还没出生就死了,在我们还没结婚以前,所以我是未婚生子。”没由来的,从未在人前说过的话,凌红在这一刻全部吐出了,在她现在工作的老板面前,也许等到清醒后,凌红就会感到后悔,可惜,她现在还在生病中,生病中的人是脆弱的,尤其是女人。

    第一次见到凌红脆弱的一面,王浩东有些发愣,在他印象中凌红总是笑脸迎人,好像从未动怒或是露出这种疲态,这让他意外,也让他认识到凌红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很抱歉。”对一再提到凌红的痛处,王浩东由衷的表示歉意。

    凌红不在说话,而是沉默的别过头,让人看不见表情。

    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王浩东也没想到实情会是这样,没有结婚,但有孩子,孩子的父亲却已经不在人世了,有点像是在说故事,可从凌红嘴里说出来,王浩东没有理由的相信了。

    “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医生说你今晚最好住上一晚。”王浩东讪讪地说。

    “不用,太麻烦你了。”凌红忙挣扎坐起身来,一阵晕眩。

    “你再躺一会儿吧,我很快回来。”

    不再多说,王浩东已经起身往外走了,凌红伸手都来不及阻止,还想再说什么,可王浩东的动作太快,已经推门而出,顺便把门又关上了。看了被关上的门好一会儿,凌红才移开视线,把头瞥向窗外,窗外一片漆黑,看不见光。

    回想起之前说的话,凌红觉得自己失态了,以至于不敢面对王浩东,因为她怕王浩东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就好像家乡的那些人一样,明明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把这些藏在心里,却一时冲动全部说出来了,王浩东会怎么想?

    凌红悲哀的发现,她认识的人虽多,可连一个说真心话和倾诉的人都没有,突然,李沐阳的话回响在脑海里,凌红竟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来到深圳将近四年,就算遇到再怎么困难和委屈的事都未曾哭过,就是那次车祸让她害怕才掉过眼泪,可这一刻,想起李沐阳的话,她竟然又想哭。

    事实上泪水早已经无声无息的爬满了凌红的脸,在这无人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孤单。王浩东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而凌红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已经很久了。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买了些药膳汤和粥,”王浩东提着东西放到一旁的柜子上,边刻意放大声音。

    凌红身体一僵,并迅速的擦去被泪水打湿的脸,样子有些仓促,也有些狼狈,转过头来,脸上仍是带着笑容,除了那哭红的眼。

    “谢谢你,竟然这么麻烦你,真是抱歉。”

    这是王浩东第一次看到,那平日的温和的脸,也有这么强颜欢笑的时候。

    “不麻烦。”未免凌红感到尴尬,王浩东尽量表现的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边说边将餐盒一一打开,递给凌红,曾经何时他有这么照顾一个人?记忆里是没有的。

    “你不吃吗?”凌红也不娇做,就把餐盒接过来,同时不忘问候。

    “我晚上吃过了。”

    于是凌红不再说什么,可刚吃上几口粥,意识到王浩东还在旁看着,又有些不自在了。

    “这么晚总经理还不回去吗?”凌红问。

    “我说了不是上班时间你可以叫我名字,我出去打个电话。”说着,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在一旁看着会让凌红不自在,王浩东就率先做出了行动。

    看见王浩东又雷厉风行的出了病房,凌红一时无言,愣了半会儿,又重新捧起粥开始喝,她真的饿了,而且这粥不冷不热刚刚好,又不油腻,让她食欲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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