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师父与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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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挽花尊者的名声倒是打出去了，初一却一封信也没有来过，婉仪倒是来信了，言道找到此生最爱，不日便要成婚，希望我届时观临云云。
我心中颇为惆怅，连婉仪都要走了么？又看到客栈里传来的消息，心中不住担忧，男方是一儒商，也是出了名的善人，一身的书生气，皮相倒是不错，性子却稍棉软了些，守成有余，老母却是个强势的人，且素来不喜江湖中人，偏那男的却是个孝顺的，不是说孝顺不好，只是婉仪若是嫁过去，难免……只怕婉仪的日子不好过。
我叹了口气，看着婉仪一脸幸福的模样，我只能将担忧藏在心底，我想她说：“虽然嫁过去你就是他们家的人了，但我们半月山庄和悦来客栈永远是你的娘家，有什么事情直接回来，要是敢欺负你，我们抄起家伙就直接上，谁敢拦我？！”但道了嘴边就只是一句：“记得要幸福啊。”
婉仪低声娇羞应“好”，便一脸羞涩并期待的看着门外。
唢呐声渐强，送了婉仪上花轿，并上丰厚的嫁妆，对新郎扬言道：“要是你敢辜负婉仪，便看着罢！”
男人信誓旦旦：“我发誓，吾妻龙宋氏婉仪，是吾此生之唯一！”
送嫁队伍渐行渐远，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几个不怕冷的顽童跟着队伍蹦蹦跳跳，欢笑声并着唢呐声渐渐飘远，一条红，一片白，世界的颜色竟变得如此单调，心里顿觉得无比萧索，只觉得四周一片寂静，我才想起，大家都去新郎府上喝喜酒去了，山庄里的人大约很少。而我作为女方长辈，是负责送嫁的，不能和他们一起去闹新房，怪道山庄里这么安静。我释然，方才，定是错觉。婉仪会幸福的。
我与婉仪时常来信。婉仪只道一切安好，丈夫疼宠，生活幸福，并在婚后一年里生下一个女孩儿，名龙清致，中秋生辰。我便以为，婉仪很幸福，便撤下了细作，毕竟，在自己人身边安插细作很不厚道。而且我也相信婉仪的能力，想来龙老夫人也不一定能为难婉仪。
然而我还不料，也不敢信，婉仪只在婚后五年便香消玉殒。在得到消息后，我连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到龙府时，婉仪已经去世五天。龙大善人的府上正张灯结彩布置喜堂婚房，而我只在后院的一个破院子里找到婉仪的尸身，一个小女孩抱着婉仪的头一声声地哭道：“娘亲，你起来看看清儿可好？清儿已经三天没饭吃了，爹爹成天酗酒不理我，奶奶成天打我，连下人也欺负我……呜呜呜，连娘亲也不理我了，娘亲，你看我一眼啊……”
好个龙大善人呵！泪，萧然落下，我心中甚怒，连个妻儿也看护不住，这就是“此生之唯一”？当年的诺言似乎尤在耳边响起，如今却成了笑话，我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好半天理智才把我从杀人的边缘拉回来。我不想以后清致知道她是由她的杀父仇人养大的，现下还是婉仪的后事和清致要紧，至于那男人……哼！
二话不说，一手抱着清致，一手揽着婉仪飞出府去。租了辆马车回到半月山庄。一路上，清致抱着她娘亲，喂她水，她喝；喂她饭，她吃，就是不说话，不是盯着她娘亲，就是抱住她，谁也不理，索性是三九天，尸体尚未发臭，回到半月山庄时，尸体连尸僵都没有。我惊奇，捏开嘴里一看，有一颗珠子，我了然，想来这是传说中的定颜珠了，能保尸身不朽。这男人……倒是有心，只是为何不生前好好保护她呢？死后一颗定颜珠又能如何……
我还是将婉仪葬入土里，纵然尸身不朽，我还是觉得入土了，才能为安。
趁着清致睡着才能动手，我将婉仪埋在剑冢里，师父的坟墓旁。半月山庄的剑冢是一片竹林，冬天的雪里，只有这里景致依旧。
清致醒来，不见了娘亲，便直直地盯着我，我莫名的觉得心虚，有些结巴：“清致，就……就让婉仪入土为安吧……吧？”
她的声音竟然很冷，“在哪里？”
我带着她飞去剑冢，指着墓碑说道，“这儿。”
没想到清致竟然要徒手刨坟，我一把拦住她，“你要做什么！”她一把甩开我，眼里嗪着泪，“你这坏蛋！你干嘛要把娘亲放在地下？现在多冷啊，娘亲没盖被子会着凉的！”说罢又要伸手去刨坟，“娘亲不怕，他们不心疼你清儿心疼你，咱们换个地方睡觉去。”
我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默默流泪，我该怎样去和一个孩子解释人死的事实……
清致的小手已经开始流血，我抱住她，“清致乖，娘亲想你的外祖，先陪他们去了。”
清致回头，睁着空洞洞的大眼睛看着我，“我也想娘亲了，我也下去陪娘亲好不好？”她挣扎着要跪下，“阿姨你行行好，把我也埋了罢，我去陪娘亲，我还没见过我的外祖呢。”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清致痛哭起来，婉仪是唯一陪着我走过那段黑暗日子的人啊！
清致也嚎啕大哭，“娘亲，娘亲！”
清致晕了过去，当夜便发起了高烧。饶是医术如我，也救不了一个不想活的人，我费尽心力，也只能在第二天勉强降下高热，人却昏迷不醒。我心里着急，却也无能为力。
第二天，初一回来了，眼睛红红的，看见我就问，“宋姨她……”
我也红了眼，带她去了婉仪的墓碑旁，不言不语，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初一抱着墓碑痛哭流涕，“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心里赞同，却还是不想说话，也许还是有的吧，只是不属于我和婉仪两个人。
第三天，初一回山上了。而清致却依然没醒，我不敢离开清致一步，直到第四天清致才悠悠转醒，对着我甜甜一笑，只是笑容不见眼底，怎么瞧都觉得瘆人。
我叹气道：“以后我做你师父可好，照顾你，可好？”
清致乖巧点头，应好。无论我说什么都应好，只是眼里一片茫然，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致茫然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嘴唇几张几合，却只发出一个词语：“十五。”泪，就顺着“五”字落下。
我唯恐她再想起什么伤心事，忙道：“十五，你和我一起流浪吧！”我只是随口说道，十五却睁着双眼直视我，认真说道：“好。”
第二年春，天气稍微暖和，十五便催着我走，她对往事闭嘴不提，也不问，我也不说。这样就挺好，要是之前的那样，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和她相处，好歹现在还理我一理，比之前那不闻不问的模样要好太多了。
带着一个孩子流浪自然是不可能的，一年里，我带着十五四处游玩，每到一处，就发一次感慨，最后也不知道到底安慰了谁：“江山景色多秀丽，便是四时景不同。即便是同一地方的景色时间不同，景致也不同；便是同一件事，心情不同，看法也不同。四时轮换，江河易改，大自然便是如此，人又有什么放不下的？终归易变。如今想来……”我还没念完，十五便一脸不耐地打断我，“师父你够了，每次都是一样的词，您能换套说法么？”说吧眼眸乱转，惊道：“师父，那有人！”
我顺着方向看去，果真是个人，而不是具尸体。
是个小男孩，瞧着比十五大三四岁的模样，正仰面飘在池塘上，连挣扎也无，只怕不好。我连忙飞过去，幸而还有救，虽气息脉搏具无，但还微微有点心跳，我连忙施救。
十五在一旁安安静静地不说话，只是看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从鬼门关里拉出来。下手的人太狠了，哑药加剧毒，脸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奴字，生怕人不死啊！这样的人，就算活着，也没什么前途可言！只是看着这男孩的衣料，非富即贵，只怕又是麻烦。
十五一听我的诊断，气得气息不稳，“简直……畜生不如！”她眼巴巴地看着我，“师父，救他可好？”
徒弟第一次求我，焉有不应之理？麻烦就麻烦吧，也许我只是捡理枚弃子呢？
男孩不能说话，但能写字，问他多大了，他写个九。
比十五大了四岁。
问他叫什么，他身上开始往外冒寒气。
别这样孩子，我不问这个问题行不？你的父母叫什么？是何方人士？
他居然直接给我甩眼刀子！
好吧，我撤退，十五上！我默默退出房间，也没心思偷听。大约，他是大宅子里的牺牲品吧，正如婉仪一般，客栈传来消息说，这个时间段，只有赫连老将军的嫡孙对外称殇，我们的人却没有找到尸首，同年十月，赫连小将军将迎娶宰相嫡次女为填房。连我这江湖中人都知道大大的不妥了，我看着十五和他在的那个房间沉思，江湖人不该和朝廷扯上关系，错了，是不该明着和朝廷扯上关系。想我擎岳门不也是和天子“私交甚笃”么？呵呵，我大约知道该怎么做了。
莲奴，是十五为他起的名字。我对十五的起名水平嗤之以鼻，在莲花池里发现的脸上有奴字的人，十五可真是够了！
我不许俩人步入江湖，也不许入仕，我打算按照童养夫的标准来教导莲奴，我想，这样，也许十五就会幸福了吧。
但是，我至死也没看见十五幸福，十五，我的十五呵！
三年，挽花尊者的名声倒是打出去了，初一却一封信也没有来过，婉仪倒是来信了，言道找到此生最爱，不日便要成婚，希望我届时观临云云。
我心中颇为惆怅，连婉仪都要走了么？又看到客栈里传来的消息，心中不住担忧，男方是一儒商，也是出了名的善人，一身的书生气，皮相倒是不错，性子却稍棉软了些，守成有余，老母却是个强势的人，且素来不喜江湖中人，偏那男的却是个孝顺的，不是说孝顺不好，只是婉仪若是嫁过去，难免……只怕婉仪的日子不好过。
我叹了口气，看着婉仪一脸幸福的模样，我只能将担忧藏在心底，我想她说：“虽然嫁过去你就是他们家的人了，但我们半月山庄和悦来客栈永远是你的娘家，有什么事情直接回来，要是敢欺负你，我们抄起家伙就直接上，谁敢拦我？！”但道了嘴边就只是一句：“记得要幸福啊。”
婉仪低声娇羞应“好”，便一脸羞涩并期待的看着门外。
唢呐声渐强，送了婉仪上花轿，并上丰厚的嫁妆，对新郎扬言道：“要是你敢辜负婉仪，便看着罢！”
男人信誓旦旦：“我发誓，吾妻龙宋氏婉仪，是吾此生之唯一！”
送嫁队伍渐行渐远，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几个不怕冷的顽童跟着队伍蹦蹦跳跳，欢笑声并着唢呐声渐渐飘远，一条红，一片白，世界的颜色竟变得如此单调，心里顿觉得无比萧索，只觉得四周一片寂静，我才想起，大家都去新郎府上喝喜酒去了，山庄里的人大约很少。而我作为女方长辈，是负责送嫁的，不能和他们一起去闹新房，怪道山庄里这么安静。我释然，方才，定是错觉。婉仪会幸福的。
我与婉仪时常来信。婉仪只道一切安好，丈夫疼宠，生活幸福，并在婚后一年里生下一个女孩儿，名龙清致，中秋生辰。我便以为，婉仪很幸福，便撤下了细作，毕竟，在自己人身边安插细作很不厚道。而且我也相信婉仪的能力，想来龙老夫人也不一定能为难婉仪。
然而我还不料，也不敢信，婉仪只在婚后五年便香消玉殒。在得到消息后，我连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到龙府时，婉仪已经去世五天。龙大善人的府上正张灯结彩布置喜堂婚房，而我只在后院的一个破院子里找到婉仪的尸身，一个小女孩抱着婉仪的头一声声地哭道：“娘亲，你起来看看清儿可好？清儿已经三天没饭吃了，爹爹成天酗酒不理我，奶奶成天打我，连下人也欺负我……呜呜呜，连娘亲也不理我了，娘亲，你看我一眼啊……”
好个龙大善人呵！泪，萧然落下，我心中甚怒，连个妻儿也看护不住，这就是“此生之唯一”？当年的诺言似乎尤在耳边响起，如今却成了笑话，我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好半天理智才把我从杀人的边缘拉回来。我不想以后清致知道她是由她的杀父仇人养大的，现下还是婉仪的后事和清致要紧，至于那男人……哼！
二话不说，一手抱着清致，一手揽着婉仪飞出府去。租了辆马车回到半月山庄。一路上，清致抱着她娘亲，喂她水，她喝；喂她饭，她吃，就是不说话，不是盯着她娘亲，就是抱住她，谁也不理，索性是三九天，尸体尚未发臭，回到半月山庄时，尸体连尸僵都没有。我惊奇，捏开嘴里一看，有一颗珠子，我了然，想来这是传说中的定颜珠了，能保尸身不朽。这男人……倒是有心，只是为何不生前好好保护她呢？死后一颗定颜珠又能如何……
我还是将婉仪葬入土里，纵然尸身不朽，我还是觉得入土了，才能为安。
趁着清致睡着才能动手，我将婉仪埋在剑冢里，师父的坟墓旁。半月山庄的剑冢是一片竹林，冬天的雪里，只有这里景致依旧。
清致醒来，不见了娘亲，便直直地盯着我，我莫名的觉得心虚，有些结巴：“清致，就……就让婉仪入土为安吧……吧？”
她的声音竟然很冷，“在哪里？”
我带着她飞去剑冢，指着墓碑说道，“这儿。”
没想到清致竟然要徒手刨坟，我一把拦住她，“你要做什么！”她一把甩开我，眼里嗪着泪，“你这坏蛋！你干嘛要把娘亲放在地下？现在多冷啊，娘亲没盖被子会着凉的！”说罢又要伸手去刨坟，“娘亲不怕，他们不心疼你清儿心疼你，咱们换个地方睡觉去。”
我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默默流泪，我该怎样去和一个孩子解释人死的事实……
清致的小手已经开始流血，我抱住她，“清致乖，娘亲想你的外祖，先陪他们去了。”
清致回头，睁着空洞洞的大眼睛看着我，“我也想娘亲了，我也下去陪娘亲好不好？”她挣扎着要跪下，“阿姨你行行好，把我也埋了罢，我去陪娘亲，我还没见过我的外祖呢。”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清致痛哭起来，婉仪是唯一陪着我走过那段黑暗日子的人啊！
清致也嚎啕大哭，“娘亲，娘亲！”
清致晕了过去，当夜便发起了高烧。饶是医术如我，也救不了一个不想活的人，我费尽心力，也只能在第二天勉强降下高热，人却昏迷不醒。我心里着急，却也无能为力。
第二天，初一回来了，眼睛红红的，看见我就问，“宋姨她……”
我也红了眼，带她去了婉仪的墓碑旁，不言不语，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初一抱着墓碑痛哭流涕，“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心里赞同，却还是不想说话，也许还是有的吧，只是不属于我和婉仪两个人。
第三天，初一回山上了。而清致却依然没醒，我不敢离开清致一步，直到第四天清致才悠悠转醒，对着我甜甜一笑，只是笑容不见眼底，怎么瞧都觉得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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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致乖巧点头，应好。无论我说什么都应好，只是眼里一片茫然，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致茫然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嘴唇几张几合，却只发出一个词语：“十五。”泪，就顺着“五”字落下。
我唯恐她再想起什么伤心事，忙道：“十五，你和我一起流浪吧！”我只是随口说道，十五却睁着双眼直视我，认真说道：“好。”
第二年春，天气稍微暖和，十五便催着我走，她对往事闭嘴不提，也不问，我也不说。这样就挺好，要是之前的那样，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和她相处，好歹现在还理我一理，比之前那不闻不问的模样要好太多了。
带着一个孩子流浪自然是不可能的，一年里，我带着十五四处游玩，每到一处，就发一次感慨，最后也不知道到底安慰了谁：“江山景色多秀丽，便是四时景不同。即便是同一地方的景色时间不同，景致也不同；便是同一件事，心情不同，看法也不同。四时轮换，江河易改，大自然便是如此，人又有什么放不下的？终归易变。如今想来……”我还没念完，十五便一脸不耐地打断我，“师父你够了，每次都是一样的词，您能换套说法么？”说吧眼眸乱转，惊道：“师父，那有人！”
我顺着方向看去，果真是个人，而不是具尸体。
是个小男孩，瞧着比十五大三四岁的模样，正仰面飘在池塘上，连挣扎也无，只怕不好。我连忙飞过去，幸而还有救，虽气息脉搏具无，但还微微有点心跳，我连忙施救。
十五在一旁安安静静地不说话，只是看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从鬼门关里拉出来。下手的人太狠了，哑药加剧毒，脸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奴字，生怕人不死啊！这样的人，就算活着，也没什么前途可言！只是看着这男孩的衣料，非富即贵，只怕又是麻烦。
十五一听我的诊断，气得气息不稳，“简直……畜生不如！”她眼巴巴地看着我，“师父，救他可好？”
徒弟第一次求我，焉有不应之理？麻烦就麻烦吧，也许我只是捡理枚弃子呢？
男孩不能说话，但能写字，问他多大了，他写个九。
比十五大了四岁。
问他叫什么，他身上开始往外冒寒气。
别这样孩子，我不问这个问题行不？你的父母叫什么？是何方人士？
他居然直接给我甩眼刀子！
好吧，我撤退，十五上！我默默退出房间，也没心思偷听。大约，他是大宅子里的牺牲品吧，正如婉仪一般，客栈传来消息说，这个时间段，只有赫连老将军的嫡孙对外称殇，我们的人却没有找到尸首，同年十月，赫连小将军将迎娶宰相嫡次女为填房。连我这江湖中人都知道大大的不妥了，我看着十五和他在的那个房间沉思，江湖人不该和朝廷扯上关系，错了，是不该明着和朝廷扯上关系。想我擎岳门不也是和天子“私交甚笃”么？呵呵，我大约知道该怎么做了。
莲奴，是十五为他起的名字。我对十五的起名水平嗤之以鼻，在莲花池里发现的脸上有奴字的人，十五可真是够了！
我不许俩人步入江湖，也不许入仕，我打算按照童养夫的标准来教导莲奴，我想，这样，也许十五就会幸福了吧。
但是，我至死也没看见十五幸福，十五，我的十五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