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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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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了别的女人?”

    “不是。www.Pinwenba.com”

    “喜欢别的女人?”

    “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在春满?”

    绿藻终于问了。

    “春满是家餐厅啊,在那吃饭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因为在那里的那个女孩?”

    “女孩?”

    在这节骨眼上,沈远不可能会说出在那儿等待南顾下班的事情刺激绿藻,最好是和平分手。

    绿藻又望向老板在切萝卜丝,碟子堆得满满的一坨,沉默还在继续。

    “以前我就感觉你跟春满的那个女孩……”

    绿藻不看沈远。

    “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也许吧……”

    “只是因为那里的中菜不错……”

    沈远补上一句。绿藻没有回头。

    沈远看了一眼手表,南顾就要下班了,刚才和绿藻出来没有告诉她,她可能会等得焦急了吧。庆幸绿藻出现在春满,南顾被餐厅经理叫去送外卖,绿藻没有看见她。

    “我走了。”

    沈远站起来,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

    “老板,再给我来一杯。”

    看着沈远熟悉的背影消失在居酒屋门口,绿藻从靠窗的位置挪到吧台。居酒屋只剩绿藻一个客人,刚才跟沈远一块进来,左边两三桌还有着三三两两的客人,也许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客人就陆陆续续走了,是说到哪一句他们就走了,沈远说跟她分手的时候?还是,跟春满店那个女孩没有关系的时候?

    绿藻的脑海无法清楚地思考问题,刚才沈远留在这儿的每一个片断画面她也抓不起来,任由这些片断四处掉落,碎掉了,也不知道是沈远在脑海里碎掉了,还是自己碎了。

    虽然是五月的夏天,后背仍汗津津凉嗖嗖,绿藻想靠近暖和点的地方,挪到有点人气的吧台,老板在吧台那儿。他还在切萝卜,刚才是在切胡萝卜,现在砧板上放的是白萝卜,像是表演杂志一样滑稽。

    老板的手拿着白萝卜,一刀刀切下去,完整的萝卜转眼就四分五裂,变成一条条萝卜丝,绿藻吸一口凉气,仿佛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是自己。

    “老板,你能不能不要在切萝卜了?”

    “等会要用啊。”

    “哦。”

    绿藻捊了捊掉落在额前的头发,头发又似无依无靠地落到脑后。

    喝完一大杯生啤,老板面前放着四五个碟子,满满地堆着萝卜丝。绿藻盯着它们,仿佛要数清碟子里有多少根胡萝卜丝和白萝卜丝。总要找点事儿来做啊,总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去回想刚才沈远在这里的一幕,他在这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

    绿藻认真数着,发出了数数的声音。

    “你还好吧?”

    “哦,是在跟我说话吗?”

    “是啊,难道我要跟萝卜说吗?”

    老板开着善意的小小玩笑,瞅了绿藻一眼,用身上的围裙抹了抹手,把盛满萝卜丝的碟子放进背后用纱帘做成的碗柜。

    “哦,还行吧……”

    老板善意的小玩笑是想让她开心吧,绿藻不想拂老板的好意,挤出了笑脸。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什么?”

    “即使当下很伤心,过了一段时间,就会没有这种伤心的感觉了。”

    老板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弯腰打开脚边的箱子,把箱子里一瓶瓶啤酒放进冰箱冷冻。

    “如果好不起来呢?”

    绿藻决定还是问问老板,老板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人生经验应该比她多吧,说不定能给她指引一条什么光明大道,她的双腿无力,也走不出这家居酒屋离吧台有两米远的门口了,溺水一般,被几口凶猛的水灌进胸腔,她喘着气,想要抓住一根稻草,求助似望向老板。

    “好不了?”

    “是啊,如果一直伤心怎么办呢?”

    “没有人会一直伤心的的,每天都伤心,渐渐就成习惯了,也就不会有感觉了吧。”

    老板给出了答案,关上放满啤酒的冰箱的门。

    “是说变成麻木了吧?”

    绿藻思虑着老板的话。

    “可能吧,麻木了还会感觉到伤心吗?”

    一块布帘把里屋和店隔开,老板掀开布帘往里屋走去。午后上班高峰期,汽车鸣笛声和人群的喧器,不由分说跑进店里,越发显得居酒屋一片寂静,绿藻听见灌酒啤酒的咕嘟声,啤酒流向胸腔和腹部交界的地方,引起一阵阵让身体紧缩的冰凉感。

    自身不能止痛,束手无策,只能求助外界,灌入啤酒,让充满凉意的啤酒把自己冻结,变得麻木。如果全身麻木,每一根交感神经都无法感受到沈远说的“我们分手吧“这句话带来撕毁般的国得,力量晃动她的身体,如果麻木了,就对这句话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吧。

    绿藻没有力气了,拔通雅蕾的电话,响了五六钟,电话那端不停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老板在里屋做什么呢?也不见他出来。可能觉得绿藻这样的客人,等同于一个废人了吧,已经没有力气去破坏店里的东西了吧。

    绿藻用手支着脸,手肘撑在吧台上,翻阅手机的通讯本子,上面记着妈妈的电话,弟弟的,还有电影院里的同事,翻了翻,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映入眼帘。

    “朱研?“绿藻晃了晃上身,仿佛要踢走脑海里的醉意,把自己摇清醒点。想了想,她没有要朱研的电话呀,因为那天是失误,而且想跟沈远合好重新开始,当然就不会想有什么痕迹留下,更不会留电话了。可能朱研趁她背转身穿衣服,拿起她的电话输进去吧。

    绿藻拔了朱研的电话,随着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啤酒,整个居酒屋都是沈远的影子在晃动,绿藻迫切地想有个人带她离开这儿。

    “喂?”

    “你现在能过来吗?”

    “绿藻吗?”

    “哦,是我……”

    突然接到绿藻的电话,朱研会惊讶吧,绿藻把手浸到杯子,泡在酒里,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要哭。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朱研出现在居酒屋,把绿藻带进车子,带回他的公寓。

    “那个,厕所在哪?”

    “厕所?”

    “是啊,厕所。”

    朱研扶着绿藻往屋里客厅的左边一拐,推开一扇门,搀扶绿藻进去,随后关上门。

    绿藻趴在马桶上,身体抽空一般,要把自己整个丢进马桶似的呕吐起来,啤酒在胃里翻涌难受,绿藻想把自己切开,把肚子里的每个部分清洗一遍,翻来覆去地洗干净,啤酒啦,和沈远在一块吃的炸虾啦,听见他说分手,分手的那句话像藏在身体的某个地方时不时捶着她,她要把这些东西统统洗掉,把那句话从某个地方揪出来丢进马桶,摁下马桶冲水的开关,用水哗啦啦冲刷掉。

    吐了一会,绿藻伏在马桶边,一边整理呕吐物,一边用抽出卷筒纸往脸上擦,也许天气太热,也许眼泪像河堤关了闸,关不住了。

    绿藻更愿意相信是前者,汗水太多才会用掉了一张又一张纸巾。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懦弱的人。

    瞥见旁边的大浴缸,白白的,干净明亮,绿藻把瘫软在马桶边的自己拉回,像碎成了好几块,一块块丢进浴缸,整个人蜷缩在浴缸里,开始朝浴缸注入水,看着水位慢慢上升,淹没身体。

    “喂,你没事吧?”

    这么久不出来,朱研担心地在外面敲门。

    “绿藻。”

    朱研隔着门又叫了一遍。

    “我还好,顺便洗了个澡,在泡澡呢。”

    “哦,是吗。”

    绿藻从浴缸冒出头,加了半勺浴盐,浴缸都是泡泡,用手轻轻一捏,泡沫就碎了。绿藻叹息,自己可不能像泡泡那样被沈远捏一捏就脆弱地碎了啊。

    拢了拢头发,衣服沾有啤酒和呕吐特的味道,绿藻拿起朱研挂在墙壁挂钩上的大毛巾裹住胸部以下,推开门走出来。

    被沈远说分手那句话震得跑掉的知觉,慢慢恢复了一点儿。

    “来,喝点醒酒汤解解酒。”

    朱研从厨房捧出一碗汤,还冒着热气,趁绿藻洗澡的空隙弄的吧。

    “不要对我这么好。”

    绿藻拉开饭桌的椅子坐下。

    “嗯?为什么?”

    “我今天想自暴自弃。”

    “自暴自弃包括饿肚子?”

    “对啊。”

    朱研把汤碗推到绿藻面前,拿着勺子舀了汤强行要喂到绿藻嘴里。

    “说什么傻话啊,要我喂你吗?”

    “啊,我自己来吧。”

    绿藻见了,急忙接过朱研的勺子。

    “跟男人吵架了吗?”

    “男人?”

    绿藻望了望朱研。

    “大白天喝醉,谁看见了都会那样想的啊。”

    “可能吧……”

    绿藻笑笑,朱研也笑笑,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倚在冰箱的门边打开罐装啤酒拉环,一边喝酒,望了绿藻一会。

    “有什么过不去的天大事儿啊,洗洗睡睡不就又一天过去了嘛。”

    “又不是你,当然说得轻松了。”

    绿藻反驳,闻见啤酒味道又想吐。

    “要是让自己憋闷的东西能像排泄物那样从身体里排掉多好啊。”

    绿藻舀了一口汤放进嘴边,闻着汤里面鱼头和开胃的新鲜竹笋香气,这么美味的食物,等一会也变成排泄物了吧?

    “说什么排泄物,怪恶心的。”

    “爱情有时候就像一坨屎?”

    “啊啊,说什么呢,哪个男人让你伤心到把爱情看作一坨屎?”

    朱研走来站在绿藻背后,双手放在绿藻裸露的肩膀上抚摸。

    “我们这样互相摸对方身体,又不是情侣,不也挺恶心的,像一坨屎吗?”

    朱研听出绿藻话里的不对劲:“你讨厌你自己?”

    “可能吧,讨厌不能让男人喜欢的我自己,讨厌男人对我说分手的自己,也讨厌跟你乱来的自己……”

    朱研停住手上抚摸的动作,绿藻自嘲地笑笑。

    “嘿……怕我告你强奸吗?不会的啦,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可也不会阻止这样的自己变得越来越讨厌。”

    也就是说,一边讨厌自己,一边还会跟不是男友的男人发生性行为。人就是这么矛盾吧。

    “那让我给你快乐吧。”

    “好的。”

    朱研伸手轻轻一拉,裹在绿藻身上的毛巾轻轻滑落,朱研从背后贴着绿藻,感受她滑腻温馨的肉体,带着沐浴露的薄荷香味。

    隔着椅背,朱研俯身搂住赤裸的绿藻,左手抱着她的肩,右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后背,双脚不时地触碰绿藻的膝盖。绿藻全身每个毛孔都集中在朱研身上,感受着朱研,以此对抗沈时不时闯入她脑海回荡。

    朱研的右手指尖从绿藻的后脖颈沿着脊背缓缓向下抚摸,滑到滚圆的臀部,手指肚轻柔的触感,仿佛在疗愈绿藻的心伤。

    “你有女朋友吗?”

    绿藻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女朋友知道朱研背着她跟别的女人做吗?绿藻毛骨悚然,那个女人仿佛就是她自己,和她有着一样的命运遭到男人的背弃。

    绿藻伸手推开朱研要站起来。

    “如果你有女朋友了,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了。”

    “女朋友吗?”

    “是啊,你不可能没有吧,虽然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感觉工作也不错啊,人又长得帅气。”

    “呵呵,我在你眼里这么好啊……”

    绿藻捡起地上的毛巾要裹上,衣服朱研放进洗衣机洗了,正挂在阳台上晾呢,即使用洗衣机压干,也要再晾一会才能穿。

    “没有呢。”

    朱研拉开绿藻的毛巾,嘴唇贴向绿藻的胸脯,衔住突起的小红点。

    “你没有女朋友?瞎说什么啊。”

    “没有恋爱,哪来的女朋友哟。”

    朱研一边含着绿藻的胸,脸贴着她的脸,伸手抚摸那茂盛的丛林,在丛林里寻出一条路,拔开丛林里面掩藏的花蕾。

    绿藻发出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