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独爱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沈远的亲吻缓慢细心,缓缓的,像在抚慰谁的伤口,是绿藻吗?还是他的?

    沈远把绿藻的底裤拉到一边,把身体里的坚硬从绿藻底裤和大腿的缝隙中放进去,两个人合二为一,像是两个伤口嵌在一起。www.Pinwenba.com

    沈远被绿藻那里的温暖包裹住,感受里面的褶皱湿润地紧紧包住他,发出了喘息。绿藻伸手抚摸沈远,忽然从沈远的脸上摸到湿湿的。

    沈远哭了吗?他知道他哭了吗?还是不知道?绿藻的内心一阵激荡,要告诉沈远吗?还是不告诉?

    多悲哀,他们在一块五年,分手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伤心,现在他居然在她的身上为另一个女孩流泪?他们也没有认识多久吧,就这样为她伤心。

    绿藻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角撇了撇,露出浅浅的苦笑。

    沈远把绿藻转到对面,绿藻微微弯腰扶着浴缸边沿,镜子虽然在右边,但微微向右回头,还是可以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和沈远。沈远以一定的频率把自己送进她的身体,绿藻从镜子中看沈远,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腰上,专注地看着他和她一次次紧密结合的地方。

    做完,绿藻和沈远一块泡澡,沈远沉入水里,好一会都不冒头。

    “你没事吧……”

    绿藻欲言又止。

    “什么?”

    沈远浮出头,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你们才认识没多久,就这么为她伤心?”

    “我们说点别的,好吗?”

    沈远又把头沉入水里。

    沈远刚才这突如其来的眼泪是怎么回事呢?和南顾也没有认识多久,就这么伤心,这也太过分了。绿藻想说下去,可继续这个话题,一定会和沈远闹得不愉快,说不定会吵架。绿藻不想这难得的机会又是不欢而散。

    绿藻深切感到书中说的:当对爱绝望就会娴熟地运用自己的身体。

    绿藻也沉入水里,和沈远分别在浴缸的另一头,绿藻在水中望着沈远的宝贝,用脚轻轻碰它,沈远也用脚轻轻摩挲她的草丛,绿藻按捺不住,起来和沈远在浴缸的同一方向,两个人一下子拥抱在一块亲吻,混着温水,泡沫,胸贴着胸,身体压着身体,四肢互相缠绕。在水中绿藻渐渐感到沈远平息的身体渐渐温热,身体又硬了起来,顶着她的小腹。

    萦绕在脑海中想变成简爱那样骄傲拥有自尊,知道他有妻子后,坚决离开罗伯斯彻的性格,在沈远的吻中,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远在她的上面,在水里进入她,在沈远的身体击打出水花,水花溅在两个人的脸上的错觉中,绿藻仿佛身处大海,被无边无际的大海一点一点吸进去。

    这是堕落吗?跟前男友。还是沈远离开后孤独?

    堕落得不够彻底的人最痛苦。如果与沈远做完,就可以不求别的,潇洒离开,就不会那么痛苦,权当是以一个熟悉的人做了,发生了一夜情。可绿藻还想要别的,希望能与沈远合好。

    绿藻张开腿,任由沈远进入,迷恋他在她身体里带她一块坠落,全身心沉醉在那坠落的身体软成一汪水的快感中。

    “对不起。”

    绿藻收集浴缸水中沈远的毛发,忽然听到背后沈远的声音。

    “你以前说过了。”

    “不是,我是为这次……”

    “这次?”

    绿藻听出沈远话里的犹豫,转身回头看看沈远。

    “刚刚我不该和你那样……”

    “是说做吗?”

    “哦……”

    沈远一边说一边穿上裕袍,用干毛巾擦拭头发。

    “没有什么,这不就是一夜情嘛。”

    绿藻假装满不在乎地说道。

    “可……”

    沈远停住,看看绿藻手里他的毛发,如果不在乎,怎么还会像从前一样收集他的毛发。绿藻看出沈远心中的困惑,笑笑说:“我是要拿出去扔的,和我的头发一样。”

    绿藻故意走到地下出水孔那里,捡起自己的长发,头发如果多了,有时会堵住水流出去。

    “真的对不起……”

    沈远再次道歉,客气又礼貌,绿藻很恼火,心中茫然没有头绪,恐怕出口说话声音里也带着掩藏不住的怒火,顿了顿,绿藻也穿好衣服,拿起包。

    “我走了。”

    绿藻快速拉开门把手打开门,随手就想砰地关上门,又怕引起沈远猜疑,把恼火的力量像从手上移开,轻轻关上门。

    绿藻走出两步,回头望望沈远关上的门,他此刻在做什么,见到她离开松了一口气吧?他因为刚才失误不停地向她道歉,把她当什么人了呢,怕她为此纠缠他吗?

    绿藻走到通道的垃圾箱停住了脚步,纸包住的毛发绿藻没有顺手丢进垃圾桶,她把它们带回家,打开抽屉最底下的一层,拿出笔记本,把毛发放进里面,用钢笔清晰记出今天发生的时间。

    鹿特和家人已经睡觉了,今天他和南顾应该在派对玩得开心吧。

    沈远没有再去找绿藻,下班直接回公寓,或去母亲看夏非。偶尔南顾找电话来,沈远也借口忙,工作太多,南顾想跟他一块吃饭的事情随之取消。

    南顾隐约察觉到沈远的疏远和冷淡,她问他:“你怎么了?”

    是的,她问“你怎么了”而不是说“我做错了什么吗?”,她的问话仿佛过错都在沈远,沈远也不想解释,从而忍不住责骂南顾为什么要隐瞒他,两个人撕破脸。

    那是爱情最不堪的一幕,大打出手,互相责骂对方,拼命找出对方的弱点攻击。沈远已经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不会像二十岁的男孩那样,一旦爱突然中断,就疯狂地寻找原因,攻击对方,他已经懂得给自己留余地,也给对方留余地,不把话出来那么难听。

    对于绿藻,跟她分手,沈远也希望能好聚好散,做到不与绿藻撕破脸。沈远认为,这是爱里最后的柔情。

    绿藻下班就到超市买菜,用以前沈远给的钥匙打开公寓,沈远还没有回来,绿藻系上围裙开始做饭。也不是特意要买什么菜,在收银台付账时才发现都是沈远喜欢的菜,怕沈远不常在家做饭家里没有米,绿藻也买了几斤香米,先把米洗好放进电饭煲,插好插头,摁下煮饭开关,然后开始忙碌地泡蘑菇,切辣椒,炒了两个小菜,豆角烧茄子,川味豆腐,首乌羊排汤继续在沙锅里钝,钝久一点越好,等沈远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绿藻摆好饭筷,两个碗,两双筷子,两个小汤勺,做这一切,温馨的气息弥漫在绿藻周围。一切都准备好了,绿藻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等沈远。

    绿藻仿佛有一种错觉,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沈远从来没有跟她分手,她们只是闹了别扭,她和往常那样,偶尔过来给他做饭,让他感到惊喜。

    “哇,看我今天做了什么?”

    “西洋参炖梨?我的最爱。”

    “什么?你的最爱?”

    “哦,说错了,你才是我的最爱。”

    沈远急忙改口,抱住浑身沾着厨房油烟味的绿藻在地上转圈,绿藻一边尖叫一边嚷道:“汤要凉了,快吃饭吧。”

    以前沈远感动的的一幕出现在绿藻面前,仿佛等下就会发生,绿藻微微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沙发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虽然昨天沈远跟绿藻道歉,可他现在感情失意,也许是绿藻跟沈远感情复合的机会。如果绿藻这个时候关心他,陪伴他,他会感动吧。虽然这是趁虚而入,趁沈远感情失意的时候,可绿藻不介意,只要结果她跟沈远能在一块,谁在乎过程发生了什么,用了什么手段呢。

    绿藻等到十点,汤已经热了两遍,也没有听见沈远回来的开门声。绿藻犹豫着要不要给沈远打个电话,最终关心沈远的态度占了上风,绿灌拔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绿藻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绿藻?”

    “哦。”

    “有事吗?”

    “那个……没有……”

    “我在我母亲家,正给夏非讲故事让她睡觉,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先挂了。”

    “噢,好。”

    挂完绿藻才想起问沈远,今晚他回不回来。绿藻又等了两个钟,十二点还没有听到沈远用钥匙插进锁孔开门的声音,明天还要上早班,绿藻把菜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午夜的电视节目开始进入漫长的重播阶断,重播电剧视,要不就是重播新闻。

    而爱情,可以重播吗,重来一遍吗?有没有一个时间,可以让爱情重来?

    绿藻走进夜色中,走出小区两百米,抬头回望沈远的公寓,他的寓所没有亮起灯,他还没有回来吧,今晚是在母亲家里住吗?

    绿藻第二下班又买菜去找沈远,为他做饭和打扫卫生,连厨房的排气扇也拆下来清理了油垢,像田螺姑娘一样让房间干净得闪闪发亮,地板不沾一点灰尘似的。每次看童话,田螺姑娘都受男人喜欢,希望一打开门回家,就有人打扫了房间,做好了香气扑鼻的饭菜。

    绿藻打开冰箱,昨晚的菜原封不动,绿藻把菜倒了,又重新换上今天新鲜的菜蔬。看来昨晚沈远没有回来吧。今天等到了十点,沈远也没有回来,绿藻照样把菜放进冰箱,轻轻关上门离开。

    只要这样坚持下去,等沈远回来了,又饿又疲惫的他,一定会感动吧。

    第三天,绿藻又提着菜去给沈远做饭,一打开门,吓了一跳。沈远听见钥匙扭动锁扎的声音,提前在绿藻打开门时突然把门打开,绿藻猛地看到沈远站在面前,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那个……”

    绿藻双手提着两塑料袋的菜,身体忽然变得僵硬。

    “先进来吧。”

    绿藻走进去,沈远随后关上门。

    “你在做什么?”

    “什么?”

    “我问这几天你在这做什么?”

    “那个……做饭啊……”

    “做饭?”

    沈远忽然无奈地坐到沙发上,双手抱住头。

    “绿藻。”

    “嗯?”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绿藻揉搓着双手:“那个……我只是想来给你做饭,没有别的……”

    沈远起身走到冰箱,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酒,拿了杯子倒了一杯,仰头喝了一大口,绿藻心情慌乱,沈远没有她预想的那样感到惊喜。

    “以后别来了。”

    “啊……那个……”

    “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

    “我去做饭了。”

    绿藻不想谈下去,不想谈这个话题,用做饭做借口,急忙拿起地上装着菜的塑料袋走进厨房,沈远忽然从背后抓住她一只手:“绿藻!”

    “我们的问题,不是做不做饭的问题!”

    “我现在就只想做饭……”

    “请你正视现实我们分手了好吗?不要一谈这个就避开话题!”

    绿藻听到沈远越来越坚硬的语气,绿藻的语气也变得声色俱厉。

    “就因为我喜欢你就这样凶我?如果是南顾,你敢这样凶她吗!”

    “你!”

    “我们在一起五年,分手了你为我流过一滴泪吗,你们在一起才没多久,就为她哭哭啼啼,你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流泪跟恋爱的时间长短有关系吗?”

    绿藻几乎要咆哮了:“也就是说,我们在一起五年,你也没有像爱南顾那样爱过我吗?”

    “绿藻,这是两码事……”

    “这对我来说是一码事!”

    “我们一起五年,你爱她比我爱我多是吗!”

    “以前我爱你,现在我爱她,这两件事有冲突吗?”

    “没有冲突吗?跟我分手也是因为她吧?”

    “不是说了吗,我分手跟她无关,那时我还不爱她。”

    “我不信!”

    绿藻转身走进厨房,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只鸡,本来是要炖鸡汤的。她把鸡放在砧板上,狠狠一刀剁下去,又一刀,要把乌鸡剁成碎末似的。绿藻一边擦眼睛一边说:“我以前也像这只鸡一样每天生机勃勃,在田野里溜达,你突然出现,就把我驯服,关进了你的牢笼……”

    “牢笼?我不是放手让你走了吗?”

    沈远倚在厨房门框,又喝了一口伏特加。

    “不是牢笼吗,爱的牢笼,那时候如果你不追我,我们就不会变得越来越熟悉,我越来越喜欢你……”

    “你以后遇到别的男人,还会幸福的。”

    “也许你离开了我,还会喜欢别的女人,我不能,我离开你,我喜欢不上别的男人,爱情对你来说可能是一段一段的,一个又一个女人,爱情对我来说是一生,是永远,是唯一……”

    绿藻坚决把晚饭做好,摆上两副碗筷,沈远还在阳台喝酒,绿藻走过去拿开沈远的酒杯对他说:“过来吃饭吧。”

    沈远看看绿藻,走到饭桌,正要拉开椅子坐下,绿藻先一步替他拉好椅子,盛好汤。中途绿藻不时给沈远夹菜,像以前他们在一块的那样。

    “绿藻,你别这样。”

    “你想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是吗,我知道。”

    沈远拿绿藻没有办法了,不知要说什么了,默默地夹起一块绿藻放在碗里的蘑菇。

    “快吃吧,尝尝我最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咳,绿藻说话带着微笑的语气俨然像是还没有分手时候的那样。

    沈远夹起蘑菇又放下,放下筷子。

    “明天你不要再过来了。”

    “你最近不是忙着推广新饮料吗,没空做饭,在外面吃便当吃多了也不好。”

    “……”

    “我还是过来做饭吧。”

    “绿藻,我过得好不好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

    “怎么会没有,你还是我喜欢的男人。”

    沈远听着绿藻任性固执的话,忍住气,叮嘱自己不要发火。

    “我们分手了啊。”

    “我知道分手了,分手后我现在倒过来追求你呗。”

    沈远吸了一口气,把怒火压下去。

    “拜托你,放过我吧。”

    “是你放过我吧,如果你不答应跟我在一块,不是把我逼上绝路吗?你不知道吗,从分手那天开始,我就每晚失眠,我害怕永远失眠,永远等着天亮那种绝望孤独的感觉……”

    “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沈远语气柔软下来,试图开导绿藻。

    “我好不了。”

    绿藻语气坚决,缓缓地舀一勺乌鸡汤,仿佛跟沈远没有闹矛盾那样,一边喝汤一边对沈远说:“快喝吧,再熬久一点汤会更入味。”

    绿藻对分手这一切像是无动于衷,只沉浸在跟沈远恋爱在一起的情景中。沈远看看始终带着温柔笑容的绿藻,忽然感到毛骨悚然。

    “绿藻,你真真疯了。”

    “是谁让我疯的?不是你吗?”

    绿藻微微笑,拿过沈远的汤碗,又帮他加入了鸡块。

    沈远已经没有了食欲,放下筷子站起来,绿藻像是丈夫已经吃完,她一个人继续慢慢地在那吃饭,每夹一道菜,每喝一口菜,都缓缓的,优雅的,像拍慢镜头,一切像缓缓的流水在流动,像平静的海面,即使海底发生了怎样的翻涌,海的表面依然平静无法让人察觉。

    “我不想再见到你,以后不用过来了。”

    沈远的耐心被拖沓的分手耗尽,对绿藻的内疚也随着绿藻的纠缠一点点磨灭。

    “不想再见到我了是吗?哦,我知道了。”

    绿藻喝了一口汤,微微眯起眼睛,感受鲜香的鸡汤从喉咙滑下去,全身仿佛都被这口温热的鸡汤温暖到,一种被食物的美味吸引的心满意足感。

    “我走了。”

    绿藻收拾好饭桌,洗好碗,用干毛巾擦掉碗和碟的水珠放进消毒柜,整理好冰箱昨天留在沈远家里的饭菜,拿去倒掉,提起垃圾袋轻轻回头朝沈远笑了笑,关上门前对沈远说了这句话。

    这种温柔神经质的笑让沈远打一个冷战。

    绿藻走后一个半小时,沈远的电话响了,看到来电是绿藻的手机,沈远不耐烦,把手机丢到沙发一边。电话持续响,沈远只好按了接听键。

    “绿藻,你还想怎样?”

    沈远几乎要发怒了。

    “你过来一趟,绿藻在医院。”

    电话里传来绿藻母亲冷冷的声音。

    沈远握着手机,耳朵里传来绿藻母亲说完啪地合上手机盖的响声,响声的回音像回旋在房子里,沈远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

    割腕?虽然以前看新闻见过有人会为爱情自残,可没想到会发生在绿藻身上。沈远又吃惊又愤怒,他立刻去医院看绿藻,绿藻母亲和鹿特见到沈远,都不说话,冷冷地看他一眼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绿藻和沈远。

    “哎……”

    总不能对病人发火吧,沈远只好长长地叹气,来的路上停车买了一包烟,此刻点燃烟,站在窗户前深吸一口,和吐出的烟雾互相对视。

    绿藻也不说话,医生进来说伤口很深,需要休息静养几天。

    “看过塑料树吗?”

    绿藻又再次问沈远,上一次她问过他,他没有回答。

    “没有。”

    “你要看看,挺好看的一部电影。”

    绿藻说着躺起来,拍拍床边,示意沈远:“过来,我想握你的手。”

    “你一定非要这样吗?”

    沈远转身。

    “我怎样了?”

    “一定要弄得这样大家撕破脸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绿藻笑了笑。

    “我除了和你变成恋人关系外,从来不期望别的关系,变成朋友,或陌生人我都不喜欢。”

    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沈远好一会不说话,愤怒的力量传递到食指和中指上,夹着烟的地方,烟凹了下去,像要把烟捏断了。

    “你太可怕了。”

    “是谁让我变得这么可怕?”

    她没有想过,会与沈远有分手这一天,即使想过,也没有想到分手后她还这么喜欢他。他说不想再见到她,从他的家里出来,回到家,就割了手腕,他不想见到她,她理解成,这具肉身消失了,大家都不用见到彼此了。如果自己消失了,沈远日后一定会怀念她吧。母亲听到动静来到她的房间,一边哭着骂她一边和鹿特把她送进医院。

    沈远从医院出来,全身疲惫,回了母亲家。看到女儿纯真无瑕的脸庞,会驱散绿藻留在心中的不愉快吧。

    沈远刚推门进去,就发现母亲坐在客厅等他。绿藻母亲以为是因为沈远不肯结婚,绿藻才割了手腕。因为气愤,绿藻母亲给沈远母亲打了电话,让她好好管教沈远。

    “怎么回事?不是同我说已经跟绿藻分手了吗?”

    “是分手了。”

    “分手?真的吗?不是因为不肯跟绿藻结婚她才那样的吗?”

    “咳……”

    母亲冷冷的语气带着愠怒。

    “分手了就不要拖拖拉拉,看吧,现在弄出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会被邻居怎么看?”

    “老妈,我想静一静……”

    他也想彻底分手,也不想给绿藻希望,可正是不给她希望,让她坠入绝望。沈远推开门,夏非没有睡着,她听见了奶奶和爸爸的对话,见到沈远,立刻拉上被子蒙头睡觉,不理沈远。“我讨厌爸爸!”

    沈远吃了一惊,七岁的女儿居然会对他说这句话。

    沈远想要哄她,夏非背转身去,一点都不想理睬沈远。

    第二天早上,夏非缠着要去看绿藻,沈远怎么劝也不行,只好带她去。

    “爸爸,妈妈做错了什么事吗?”

    “啊……没有。”

    “要是妈妈没有做错事,你为什么会不喜欢她了?”

    “这个……”

    沈远无法跟夏非说明白,不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对方做错了事,不像她念一年级教师教的那样,只有坏人才会受惩罚。

    爱里可以说有是非黑白,也可以说没有是非黑白,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了。

    “爸爸,你不要再欺负妈妈。”

    夏非说完跳下车,跑去看绿藻,沈远跟在夏非后面。咳,当初怕女儿不喜欢绿藻,不喜欢他的女朋友,就花了很多时间让绿藻跟夏非相处,现在,变成了这种难堪的局面,夏非很喜欢绿藻,还把她当做妈妈。

    绿藻提前出院,沈远跟夏非送她回家,到了绿藻家门口,沈远替绿藻开车门,两个人下车,沈远忍不住对绿藻说,让她以后放过他。

    “我不想。”

    绿藻接过行李,转身走进去。也许沈远听到后会更加生气吧,背后忽然传来沈远一脚踢了地上的空罐子,罐子撞到电线杆上,砰地一声响。沈远意识到女儿坐在车上会看到这一幕,忍住了怒气,双手抱住头恼火地抓了抓头发,转身回到车上。

    绿藻站在二楼窗户看沈远的车子打转方向盘,开出小巷。

    “姐……”

    鹿特望望绿藻,母亲也进来劝绿藻:“要是他不愿意结婚,就跟他分手啊,自杀算什么本事?”

    一边指责沈远一边哭诉怎么养了这些不让她省心的孩子。

    “我们分手了。”

    “分得好,明天我就让隔壁街的林阿姨给你介绍男人。”

    “妈,我不想离开沈远。”

    鹿特得知绿藻割腕是想留住沈远,替姐姐感到不值。

    “姐,你这样做,会把沈远吓走的。”

    “那有别的办法吗?”

    “如果一个男人要走,你用什么办法都留不住的。”

    鹿特望望绿藻,认真地说。

    “即使留不住,我也要努力留住……”

    绿藻不想待在家里,笼罩在鲜血的气息中,昨晚割手腕的情景仿佛被房子吸收进去,那个她昨晚割手腕的自己,仿佛正在凝视现在的自己嘲笑她。

    绿藻茫然地走在街上,大家从她身边匆匆而过,没有人知道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在乎她做了什么,绿藻打量街上的一切,汽车的鸣笛声从她耳边经过,人群里偶尔传来女孩欢快的笑声,笑声在喧器的街上显得格外尖锐,绿藻漫无目地想融入那欢快的笑声里,在人群里搜索那欢快笑声的来源,可像在沈远的心里寻找还有没有一点她的位置那样,绿藻找不到欢快笑出的女孩,也找不到沈远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

    她渐渐意识到,她不愿意放手,不肯放手,纠缠他,会把她从他的心里一点点连根拔除,他对她的那点关于过去的美好回忆和念想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