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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一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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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他来了,又走了,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明其妙。

    几乎整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刚洗漱完毕,却听到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说是凉洲王武仕卿在没有召命的情况下,于城外邨兵十万,死死围住皇都,只待宗伯孤注驾奔后,就扶新皇登基。

    而所谓新皇,就是武仕卿自己。

    武仕卿同时也是佘淑妃的舅父。

    这天,即使是恭才人向来冷静沉稳,万事不形于色,却也惴惴不安。

    欣赏盆景时,甚至不小心被盆景里的干刺扎了手,燕儿忙找来药膏替她包扎好,她却在喝了口茶后,忽然将茶盏推到了地上,随着碎响,她大声地自问道:“怎么?还不来吗?还在坚持吗?难道就算失去江山竟然也对本宫不屑一顾吗?岂有此理!”

    她的胸口起伏着,面纱微微地抖动,气息急促。

    宫婢们都低着头,小心地伺候着,生怕使恭才人气上加气。而我,却想着宗伯孤注昨夜离开的模样,他精神很好,根本没有病重的迹象。

    但是,要政变了。

    或许根本不必等到宗伯孤注病重驾奔,那个什么武仕卿就会带着人闯进宫来。宗伯孤注真的能够应付吗?

    直到黄昏时分,终是听到了隆隆的战鼓声。

    恭才人停住了脚步,绝望地望向皇城之外,可惜那层层宫墙,视线所及,又怎能看到城外的情景?

    奇怪的是,这战鼓声响了好一会儿,却不闻杀伐声。

    再过了片刻,忽有恭才人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太监兴奋地回报,“娘娘!武仕卿退了!他退了!并且心甘情愿俯首称臣,愿意接受律法治裁,现已经被关进了大牢!”

    恭才人忽然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神情很是复杂,喃喃自语道:“皇上,臣妾终是小瞧了你。你竟,安然度过这次危机,难得,难得……”

    她抬眸看向那小太监,“那么皇上呢?他不是病重吗?他现在如何了?”

    小太监答道:“回娘娘,皇上龙体尚好。是他亲自在城楼之上督战,使武仕卿受绑的!”

    恭才人怔怔地笑着,扭头向我和燕儿说:“这怎么可能?中了红颜的毒,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好好的?”

    原来宗伯孤注所中之毒,是叫做红颜吗?这毒药的名字可真是好听啊!

    刚想到这里,就又有小太监来报,说是圣旨到了!恭才人的神情微振了下,忙说:“跟本宫出去迎旨!”

    来到门外,竟然哆公公亲自传旨。

    圣旨的内容让我大吃一惊。

    恭才人居然被封为贵妃,只是仍居兰陵殿。

    贵妃乃四妃之首,与皇后真的只是一步之遥。我的心情很复杂,宗伯孤注终还是不能不顾自己的性命,终是不能不顾恭才人的情绪,将她封为贵妃了。这样也好,恭才人这下没有再不给他解药的理由了吧?我盼望着宗伯孤注能够痊愈。

    毕竟只要他活着,我所求的一切,就还有希望。

    不过从现在开始,恭才人便不再是才人了,而是贵妃,恭贵妃。

    恭才人接了圣旨,把哆公公让到厅中说话。

    哆公公也不推辞,只见讶然发现我也在此处,不由地露出一丝疑惑。

    恭才人亲自去到房中,片刻后走了出来,却是盘中托着一物,揭开盖子,刹那间眼睛被刺了下,那竟是个黄金雕铸成的三头羊。一个羊身,有着三个羊头,这愚意大概是三羊开泰还是什么的,哆公公见了,眼睛蓦地发亮。

    恭才人说:“早已经打听了公公是肖羊的,这便是为公公量身打造之物,希望公公笑纳。”

    哆公公眉开眼笑,嘴里说着不敢不敢,却将礼物收下了,翻来覆去的瞅了片刻,这才道:“唉呀,娘娘是不是想知道外面到底怎样了?老奴就多个嘴,解解娘娘心中的疑惑。说起咱们的皇上,那可是天赋英明,聪明绝顶啊!今日如果不是他,恐怕这荆北要换主喽~”

    这话说出来,他忽然缩了缩脖子,接着却又嘻嘻地笑了起来,“忘形了,忘形了……”

    面纱抖动了下,恭才人微微一笑,“公公,在本宫这里,您不必如此小心。要说这整个皇宫里,哪里最能守秘,兰陵殿敢称第一,就没有别的地方敢称第二。”

    哆公公赞成点头,“那是那是……”

    这才长舒了口气,打开了话匣子。

    通过哆公公绘声绘色的描述,才知原来宗伯孤注虽已经当了皇帝,年号都到二了,但真正坐阵江山还不到一年时间。而且在孝穆皇帝执政时的积弱与萎顿下,造就了许多强臣。

    比如武仕卿、恭氏父子和宗伯正及亲王皇甫敬。

    当初这四大强臣,列孝穆皇帝一百三十八条大罪,以他残害忠良、荒淫无道、残酷暴戾为名,一起反了孝穆,但是因为各种原因,皇甫敬和恭氏父子站到了宗伯正一方,将宗伯正推上皇位,之后又扶持了宗伯孤注。对于宗伯家坐主江山,武仕卿颇为不服,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终于不甘心地退出皇城,被封凉洲王。

    没想到,凉洲王离京不到两个月,宗伯家便又发生了内斗,宗伯孤注杀兄弑父,一举杀了新皇和太子,自己做了皇帝。

    更大的意外却是,就在发生政变的同时,居然让前朝太子李重袖从大牢中逃脱。

    孝穆虽是昏君,只是臣反君终是大逆不道,皇城之外,还有千千万万不明真相的百姓,他们的同情心很泛滥,李重袖的人望竟然很高,据说他已经在暗中纠集一些前朝余孽,想要夺回旧河山。

    李重袖随时可呼啸重来,让人感觉到新政权的摇摇欲坠,更引得凉洲王极度不满,认为本来已经是大势已定的优胜局势,如今竟然变成了三分天下的劣势,都是宗伯孤注为了当皇帝造成的后果,如此昏君,当然要拉下马来。

    所以凉洲王反,也是理由充份。

    他甚至在暗中拉拢当初一起反了孝穆的大臣,岂图故技重施,里应外合,让荆北的天地再次变了颜色。

    凉洲王要反,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到底有多少人跟他一起反呢?还有哪些人可以成为助力呢?为了搞清楚这些事实,宗伯孤注想了个办法,对外声称病重,让那些还没有做决定的,或者是已经做决定的臣子们都动了起来,因为只有动,才能搞清楚他们的方向。

    另一方面,却派了昭阳公主悄悄出城,去通知守疆大将陈青林。

    能与凉洲王和恭氏父子对抗的,唯有陈青林。

    而这个陈青林,曾是宗伯孤注家的家臣,自宗伯家掌了天下后,陈青林便手握重兵,被派守边疆,一方面避开朝廷内部斗争,一方面也是留条后路,以便将来助力。这次凉洲王能够退兵,就是因为陈青林赶来的及时,已经将京城团团围住,对凉洲王形成制衡。

    其实大家都在赌,就赌恭氏父子会不会反。

    就现在的结果来看,恭氏父子当然是没有反,不但没有反,发现皇上是装病的时候,他们立刻随宗伯孤注到了城楼之上,并且在宗伯孤注的亲自指挥下,控制住了京机要枢。而所有跟着凉洲王反起来的大臣,也跃然目中,现在已经全部都抓住了大牢,而凉洲王所有兵权,由宗伯孤注收回亲自掌管。

    此次肃清,虽是冒了极大的危险,却是赢得漂亮。

    哆公公可能是因为那个黄金制成的三羊开泰,心情大好,竟然将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个清楚。

    原来,关于孝穆的那场政变,其实一直都没有结束,只是战线拉得太长,曲折吁回,因此人们以为此事早已经成为定论的时候,其实宗伯孤注只是个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影子皇帝,有等于没有。

    不过此役之后,恐怕天下会太平一阵子,宗伯孤注的帝位也将稳如磐石。而对于恭才人来说,此役恭家实是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功不可没。

    恭才人荣升为恭才人亦在情理之中。

    哆公公说到这里,又添了句,“皇上真是让人佩服,此役最怕的就是,我动敌不动,那皇上可就白花那些心思了!那淑妃娘娘,是凉洲王的人,皇上在皇甫容华的椒香殿夜夜笙歌,却对淑妃娘娘日渐冷淡,便是通过她告诉凉洲王,皇上已经放松了警惕,并且不再重视凉洲王家人,结果使凉洲王按照预想中的提前行动了!”

    当然,反正迟早都要是暴发的,就像是隐患,晚发现不如早发现,早发现早根治。

    恭才人静静地听完,淡笑道:“那是当然。如果皇上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又怎么会成为皇上?本宫看中的男人,当然是了不起的男人!”

    说完,向哆公公道谢,哆公公知趣,就此告辞,却又说:“皇上今日定要驾临兰陵殿,恭才人想必知道该怎么做?”

    恭才人又道了声谢谢,目送哆公公离开。

    哆公公刚刚消失在视线里,恭才人凌厉的目光就向我看来,继而却仍是心平气和地说:“赤雪,哆公公刚才所说的话,你都是听到了吧?公主是得了失心疯的,竟然也能去城外搬救兵?这真是让人太意外了!”

    我蓦然明白为什么宗伯云霞的疯病明明已经好了,宫中却没有半点儿消息,甚至连燕儿也忽略了她。

    可能大家都以为,那个疯丫头仍然在彝斓宫里发疯,却不知道她原来去了城外请救兵。想必这消息,也是宗伯孤注刻意封锁的。

    怪不得宗伯孤注铤而走险,将一个疯子交给我来调理,恐怕早算到了今日之事,心急如焚之下才命我治疗公主的疯病,完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搬救兵的这种事,除了亲妹妹宗伯云霞,他很有可能无可再信之人。

    心中这样想着,却立刻向恭才人回道:“因娘娘,奴婢不知此事。或许,公主本来就没有疯,一直装疯避人耳目而已。”

    恭才人眼中闪过几丝疑虑,默了片刻才说:“以他的为人,让自己的亲妹妹如此辛苦做戏也不是不可能。”

    我轻轻地吁了口气,当初想不明白的许多事,此时此刻已经了然于心了。

    哆公公刚才坐在这里,只是茶盏的功夫就将事情说个通透,但事实上,这场躲之不掉的叛变和阴谋,要如此完美的收场,不知动了多少心思,又做了多少事。

    又想起宗伯孤注曾在椒香殿冷待佘淑妃的事,原来只是宗伯孤注刻意为之,那么她对皇甫嫣然、清贵人、佘淑妃她们,到底有没有真的感情呢?

    或者说,他真的有对谁动过真情吗?因为他的妃子,原来也是他的棋子。或许连我,也是他的棋子,只是我不自知而已。

    难道,这就是他总是显得冷漠无情,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根源?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固然觉得他很可怕,更多的,却是同情。或许他跟曾经的我一样,在某种特殊的时光里,已经丢失了自己。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恭才人对燕儿说:“去准备一下,本宫和赤雪要沐浴。”

    燕儿应了声就出去了。

    恭才人用一种让我很难以理解的复杂目光盯着我,我感到非常的不自在,尴尬地笑笑,“娘娘,您在看什么?”

    她向我招了招手,我便走到她的面前,被她拉坐在对面的软榻上。

    我忽然觉得,某个特殊的时刻要到了,心中无端端地惊慌起来,“娘娘,出了什么事吗?”

    恭才人摇摇头,“你想不想看我的模样?”

    我怔了下,摇摇头,又点点头。如果她想对我做什么的话,其实我的回答根本就不重要。

    果然,她说:“你摇头,是因为你不敢承认你心里其实非常想知道我长得什么模样。你点头,是因为你对着本宫不敢撒谎。雪儿,本宫猜得对不对?”

    我心里越发地慌了起来,仿佛头顶正有片黑色的天空,迅速地罩下来,“娘娘,奴婢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娘娘直说。”

    “赤雪,你真是冰雪聪明,记得本宫说过,只要你来兰陵殿,本宫一定会重用你。当初你差点被送到奚宫局,想必你也知道被送到那里的下场,说起来,是本宫救了你,救了你的一生,现在是你该报答的时候了。”

    其实我心里也早就猜到,欠了她的,终究是要还的。咬咬牙,“娘娘请说,只要赤雪能够做到,必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