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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人间只有真情最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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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嫣然拍案而起,“赤雪贱婢,不过一朝小人得志而已,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她昂首挺胸走到我的面前,忽将我发上一支玳瑁嵌红玉的草虫头形钗拔下,“这个钗便是你送给我晋位的贺礼!虽然不怎么值钱,胜在形状特别,不易与别的钗混肴,谢了!”

    我伸出手要将那支钗抢回来,她却调皮笑着往后仰去,小陶连忙扶住她,“娘娘您小心,这时候若不小心摔了一跤,可就麻烦了!”

    小陶没说错,我只好不再去强取,只道:“不问自取是为贼!嫣儿,你什么时候学到了这样本事?”

    皇甫嫣然笑说:“我可是当着你的面取的,怎么可能是那鬼祟的贼?你放心,你送给我的礼物,我会好好地利用保存,绝不浪废。好让皇上知道,你有多么的关心嫣儿,他必定会大赏你,说不定脑仁发热,再给你晋一级,那你岂不就成了皇后?母仪天下的大任虽未落在嫣儿肩上,但我们同是恒王府出来的,想必你也会对嫣儿多加照顾……哈哈哈……”

    她边说边往外走,我心知那钗却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带走的,刚想再唤住她,却见小陶回过头来向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小陶敌友难分,本不该信任她,但见她眼中满是恳切,犹豫了下,却仍是唤住了皇甫嫣然,小陶脸色一变,皇甫嫣然已经诧异回头,我从荷包里取了一两纹银郑重地放在她的手心里,“你即是来要贺的,我又怎么能不给?那只钗是你自己夺取,却不能算我的道贺!这一两纹银虽少,却是情意深重,还请嫣儿你笑纳,恭喜你晋了婕妤。”

    皇甫嫣然咬咬唇,恨然说:“好!这两纹银我且收下,你今日对我的污辱我也一并收下,将来定将十倍奉还!”

    说完,甩袖而去。

    这日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因是雨后新晴,园子里的花瓣上沾了许多雨水,便与云喜带着几个宫婢,每人拿了小瓶去花瓣上取下那坚持到午后仍然没有被太阳蒸发的雨水。这时候的雨水已经饱浸了花粉,却依旧留着雨水的清新。曾经从书上看到一雅人以此水泡茶,效果却是极好的。

    半日下来,竟然收取了不少,一起封入瓷坛中,放置阴凉处备用。

    刚刚入夜,小陶便来到了兰陵殿。将云喜也打发了出去,小陶开口即道:“谢谢娘娘今日信任奴婢!”

    我摇摇头,“其实本宫并不信你,特别是你还曾经背叛过本宫,之后又骗本宫,说皇甫鹿鸣已死。”说到这里,却是忍不住叹息了声,“小陶,其实本宫看不懂你,不明白你到底是敌是友。”

    “娘娘,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时候小陶即便说是为娘娘好,娘娘却也是不会信的喽?”

    “你且说说,看本宫是不是相信。”

    “绮婕妤之所以拿走你的钗,其实是因为……”她后面所说的话着实将我惊了一跳,“这怎么可能?现在也有六个多月,快七个月了,怎么可能还是胎不稳?!”

    小陶摇摇头,“到底怎么回事,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偶而听她与太医的谈话,仿佛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这几日,时常见她痛苦捂腹,却还要强撑着与皇上玩乐,也不许太医将实情告诉皇上,她在这时候拿了你的钗,肯定是要在钗上做手脚,恐怕是想要陷害你。娘娘,奴婢的话就只能说到这里,该怎样做,您自己看着办吧。”

    她说完,站起身来就要走,我一把拉住她,“小陶,帮我把钗拿过来!那钗本是我被封为贵妃那日皇上的赏赐,与冠同套,造型特别,令人印象深刻,而且只此一枚,她以此钗陷害我却是轻而易举!”

    小陶摇摇头,“请恕奴婢无能,无法拿回那只钗。娘娘也别怪奴婢先前她在兰陵殿中时,阻止娘娘抢回那只钗。你这边厢一动手,那边厢她人可能就会倒在地上。她在兰陵殿出事,娘娘更加脱不了干系了!再说,即便夺回那支钗,她又会想别的办法,现在娘娘至少知道她要在那支钗上做手脚。她现在正逢圣宠,就是要这样明张目胆地冤枉娘娘,皇上和太后也会信的。娘娘还是快想想应对之策吧!”

    小陶说完,固执地将衣袖从我的手中抽出,很快地离开了兰陵殿。

    极度的忐忑不安,好像头上悬着把刀,而这刀眼见就要落下来,而我明明知道它可能要落下来,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去阻止。真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还要向上天祈祷对方下手轻些,但愿能能留住这条命……

    在这样没有骨气的祈祷中,我想起了恭氏所说的那番话,“……想办法获得帝宠好吗?一定要得到帝宠!”

    还有小陶的话,“她现在正逢圣宠,就是要这样明张目胆地冤枉娘娘,皇上和太后也会信的。娘娘还是快想想应对之策吧!”

    ……

    是啊,我之所以如此的害怕,就是因为宗伯孤注冷落我,在这后宫里,站在贵妃这样的高职份上,又有皇甫嫣然这样想置我于死地的敌人,没有他的庇护,我该怎么生活下去?

    慢慢地握紧了双拳,寂静的夜里,我的心却渐渐地燃起一股烈陷……皇甫嫣然对我所做过的一切,那么鲜明地在眼前,我不能,也不甘心就此退出这后宫的舞台,任她逍遥自在……

    想了片刻,还是展开纸墨,细细地画了幅梅花图。

    记得以前恭辛子也喜欢画梅花,只是可惜宗伯孤注似乎没有见过她的真迹,现下却是见不到了。这段日子闲来无事,便学着恭辛子当日的情形,画起梅花,如今虽然没有十分风骨,却也有七八分貌似。画好之后,心中很是悲哀,除了舍弃自尊邀宠,竟然没有别的自保办法吗?

    想到榴花林那次的相邀,这次实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内心里挣扎求生的**还是使我决定要试一试。皇甫嫣然肚子里的孩子,随时都可能出事,而那个孩子的性命要带出多大的祸事尚未可知,但她如此恨我,我如今只是个挂名贵妃的弃妃,哪怕受到一点儿波及,恐怕也是性命不保。

    恨自己的命如此卑贱,却又无可奈何。怔怔忡忡地想了许多,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在图的左侧提上首诗:

    忆君无所赠,

    赠此一树梅;

    梅间生清香,

    花落君相忆。

    末了,让荣禄把画去交给宗伯孤注。荣禄没有丝毫的犹豫,我正在禁足期间,主仆都是一样的不能踏出兰陵殿,此时让荣禄去做这件事,其实就是拼命。眼见他即将踏出门去,忙又唤住了他,“如果皇上定要问罪于你,你且记得要告诉他,仆死主疫,让他想清楚!”

    荣禄的眼睛一红,“娘娘放心!奴才就算拼了命也要将此画交给皇上!”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能再三地叮嘱小心,珍重。之后便让云喜替我梳装匀面,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脑海里却想着,荣禄此时正在经过上林苑,到了瑶华宫,快要到泰和殿了……蓦地惊了惊,“云喜,你的消息确切吗?皇上今夜一定是在泰和殿?”

    云喜笑道:“娘娘,确切!皇上今夜没翻牌子!”

    没翻牌子也可以去妃嫔处的,或者也会将人接进泰和殿去……如此一想,越来越不安,再过了片刻再也坐不住,站起来来回踱着步。云喜也担心着荣禄,道:“娘娘,如果皇上定要追究荣禄,那会是什么罪名?”

    我道:“欺君大罪!”

    云喜瞪大着眼睛,“那会怎么样?”

    那当然是,杀头。

    看了眼云喜,深吸了口气,尽量地使自己镇定点。正在这时,却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同时荣禄的声音在门外道:“娘娘!是奴才,回来了!”

    云喜大喜,我的心却蓦地沉了下,是荣禄独自回来了,否则的话不会如此敲门。不过人能安全回来,总算是件幸事。云喜打开门,让荣禄走了进来,荣禄就要行礼,我忙道:“不要多礼,画给皇上了吗?”

    荣禄的脸色有点难看,“皇上乘轿去椒香殿,奴才半路挡驾,总算不负娘娘所托,已经把那幅画亲手交给皇上了。”

    “那皇上看了没?”

    荣禄答道:“回娘娘,皇上他,看是看了,不过看了之后却很生气,当场把画撕的粉碎,娘娘,皇上他——”

    我只觉得眼前发黑,无力地靠在桌旁,摆了摆手,叫荣禄不必再说下去,“出去吧!”

    云喜和荣禄担忧地齐声道:“娘娘——”

    我极力地忍住自己的眼泪,“出去!”

    黎明前夕,我只着轻薄的长衫,打开门走到了长廊下。守夜的宫婢低垂着脸,将睡未睡,看到我出来都吓了一跳,“娘娘!娘娘饶命,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着她们都跪了下去,云喜也听到了动静,披着衣裳出来,见是我,忙说:“娘娘,您怎么出来了?这会儿正凉,小心受风寒!”

    我笑着将她们一一扶起,“不关你们的事,本宫也没有唤你们。只是睡不着,心中憋闷,出来走走而已。”

    云喜说:“那奴婢陪着娘娘吧!”

    她说着便进入房间,拿了厚的衣裳出来给我披上。我与她在昏黄寂寂的宫灯下,慢慢地走着。夜风习习,果然是异常的冰凉,与白日里的炙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云喜,你可知人世间什么东西最宝贵?”

    “回娘娘,奴婢觉得这人世间最宝贵的莫过于真情。若真情不在,人活着便会觉得很辛苦。但奴婢自进宫来,眼见着人人勾心斗角,不眠不休,为了些许利益出卖和被出卖,真正是个缺真情的地方。”

    我不由地笑了起来,她先前虽只是个粗使丫头,却也同样阅尽后宫的人情冷暖,踩低拜高原本就是最正常的规则。看来这后宫,竟没有哪一处是可以轻松快乐的。这时,已经到了泪湖。

    传说这湖原本是不叫泪湖的,只是前朝孝穆皇帝的宠妃段舒妃因劝说孝穆不要沉迷歌乐玩耍,专心理政,而至失宠于孝穆,从此后便****地立在湖边哭泣,以至于湖水大涨,将这湖生生地变成了泪湖。

    听说在皇城被攻破,孝穆被杀的那日,她便绝望地喊着:“此生再无可念矣……臣妾去了,与君约在黄泉相见吧……”

    想那孝穆一生荒淫无道,竟然还有这样的红颜知已,真是令人意外。可见天道玄理,却不是为人所能看透的。只是那段玄段舒妃却并没有死去,后来有人将她救起,再后来怎样了却是没有人知道,可见当日宗伯家大破皇城时的纷乱程度……

    脚步微顿,望着那隐隐约约的波光,我说:“是,人间只有真情最可贵。这样可贵的事物当能换得我一次生机。那你又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撕了本宫的画吗?”

    她摇摇头,天真地问道:“娘娘,为什么啊?”

    我心中也是酸涩不已,喃喃道:“因为本宫只是脸,本宫不该抢那魂的宠。脸是仆,魂是主,本宫此行便与那奴婢欺上瞒下,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惑君争宠一样的行径。本宫本以为他对本宫多少有丝情谊,却原来不是,如果不是那个魂,本宫在他眼里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小宫婢……又或许,他只会珍惜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

    想到清贵人和恭辛子死后才得尊宠的事实,我不由地苦笑。

    那么,便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