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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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看出我眼里的疑问，继续道：“郡主，其实也不能怪珠儿，实在是上天如此安排的。其实珠儿恨你，恨了很久了，但是我不敢对你有丝毫的怨懑和排斥。您知道吗？我爱小王爷，我之所以陪你在东院生活，完全是因为，小王爷不想让你受太多苦，他喜欢你，那么我便照顾你，他进宫，我便跟着他一起进宫，只求每天能够就近见到他……”
她慢慢地提起了些往事。
从这些往事里，我似乎看到一个敏感而又乖巧的女孩子，在恒王府内，做完自己份内的事情后，便悄悄地跑到练武场看皇甫鹿鸣练武。甚至皇甫鹿鸣不在练武场练舞的时候，她便也会去兵器架前看看摸摸，因为这些兵器都是皇甫鹿鸣使用过的。
可惜，他是小王爷，天生就是尊贵的人。
而她只是个小小奴婢。
她每日里仰望着皇甫鹿鸣，便如仰望天上的月。可惜，有一日，这轮月却忽然有了固定的方向，它不再日落夜升，而是为了另一个女孩子，长挂空中，并且只愿意将月光洒在那个女孩子的身上。
“你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吗？其实不用猜，用脚指头想也能够知道那个人是谁，那就是你啊郡主！小王爷他喜欢你。在你疯疯癫癫的日子里，他每天都那样的忧郁，每天都去东院里看你，他甚至为了保住你的一头长发，竟然被嫣然郡主伤了手……眼见着他如此的爱着你，疼着你，护着你，我很忌妒。你只不过是个疯子，你眼睛看着他，牵着他的手，还常常扑到他的怀里撒娇，但是你喊着的，是别人的名字！你瞧，郡主，你多可恶……”
“我最恨的就是，你每日里都去疯缠着小王爷，却始终不肯承认他是小王爷。你决定进宫的时候，甚至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小王爷的感受。你真可恶……”
……
这便是要她的理由吗？即使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可是如今，我已经有了那速哥哥，而且名誉上是皇帝的妃子，与皇甫鹿鸣根本就不可能了，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定要我死呢？
就听她又在那里叹道：“当年，我想跟郡主结拜姐妹。以为跟郡主成了姐妹，身份自然也就高贵了。但是郡主便连我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满足。你看不起我，你的眼睛里便只有你自己，甚至也没有小王爷，但是你却得到他的爱，我怎么能服气呢？好在，现在有机会，使我能够做他的女人，但是如果你存在的话，我即使做了他的女人又有什么意义？终究，他爱的不是我。所以，郡主，您别怪我，所谓红颜薄命，您这生得到的爱太多了，所以要受更多的苦……”
她的话使我如遭当头一棒，她竟然说，我这生得到的爱太多？怎么可能？
我确实一直在追求着爱，我从七岁的时候便开始追求着恒王妃的爱，我每天都想得到一个家及家人的关怀。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也有亲人，那么我就扑到他们的怀中靠在他们的肩上，好好地撒一回赖，痛哭着诉说这些年我的孤独与绝望。
但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找到这样的家人。
如果硬要说享受到了家的温暖，那该是恭氏和恒王妃，到底身为母亲，她们从不同角度给予了我短暂的安慰，不过，也仅此而已。
忽然想到，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恒王妃，楚烙儿便是真正的皇甫嫣然。
用力地眨眨眼睛，想把这件事告诉珠儿。她既然这样地爱着皇甫鹿鸣，应该能够好好地替他的家人着想，这件事的真相，恒王妃是有权力知道的。
珠儿却误会了我的意思，更加悲伤地对我说：“郡主，我知道你想让我救你，你肯定还有许多话对我说，但是，我真的不能给你这个机会。珠儿陪着郡主吃了很多苦，但珠儿之所以要吃那么多苦，都是为了小王爷，只要能让他高兴的事情，我就要好好的做。你知道吗？前几天，小王爷终于夸奖我了，他说，珠儿，你做得好……”
说到这里，她的眼里流出两行欣喜又苦涩的泪。
这傻丫头，她真的以为她有希望与皇甫鹿鸣在一起吗？根本就不可能的！现在皇甫鹿鸣与宗伯云霞才是真正的一对儿，无论在何时，他们才有希望。而珠儿，始终是要做最后的受伤者，我想起了珍儿，珍儿当初在恒王府痛哭的情景历历在目，所以我也能够预见到珠儿的结局。
可惜，即便我现在能够说话，她也听不进去的。
她说完这些，忽然哭了起来，“郡主，我真的不想这样做，但是，是你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小王爷的眼睛里便只有你一个人，但是你，你却只想着北王和皇上！你根本就不知道当你成为一个疯子的时候，小王爷是怎样对你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爱你有多深！你也不知道，后来见你疯癫之症总也不好，小王爷曾与王妃商量，要纳你为王妃，将恒王妃气得病了一场！如果你一直是疯子多好？至少可以在小王爷的身边，小王爷至少还可以爱别的人，但是你偏偏好了！你为什么要好起来！？”
关于我和皇甫鹿鸣之间的事情，我早就听珍儿讲过一些，但是珍儿从未提起他竟然有心要娶我为妻的事情。
皇甫鹿鸣，竟然真的，曾深爱过我？
我觉得呼吸开始困难了。
这不但是因为我被封在冰雕中，身体已经僵硬到没有感觉，也是因为，佘淑妃留给我呼吸的那个吼洞，又快要被封住，更因为，这个令我震惊的真相。
我每呼吸一次，那个孔洞便封得更厉害，因为我的热气被凝住冻成了冰堵在那里，但是不呼吸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最终的结局，便是在这冰雕里窒息而死。而这时候，珠儿也终于站了起来，我又只能看到她的裙角，只能看到她有些慌乱的，犹犹豫豫的脚步，然后便忽然转身，往远处跑去。
诺大的冰雕场，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
在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情况下，我却觉得身体没有那么冷了，甚至有种憋闷的燥热。即便有那么厚的冰雕层，我却觉得我能够听到风的声音……
我忽然想到了那片树林。
属于我的雪屋。在周围有些青翠的竹子。呆在雪屋中，会整日的听到风声，或轻柔或呼啸而来。难得有忽然宁静下来的时候，也被寂寂的偶而一两声鸟鸣声打破。那时候，我便与澹台那速靠在一起，倾听这世界的每个声音。澹台那速总说，鸟是天地间的精灵，它们从来不让这个世界寂寞。
我的视钱也开始模糊，仅能看到的那一小片天地，似乎被冰冻的泪水挡住，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扭屈。
隐隐地，仿佛真的有只小鸟飞来了，落在离我不远的冰雕上，啾啾地叫着……
那速哥哥，永别了。孤注，永别了。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我其实常常在想，如果当时，我疯疯癫癫地跑到街道上，没有遇到宗伯孤注的话，现在会怎么样？或者干脆，在遇到宗伯孤注之前，从未遇到过澹台那速又如何？但这是不可能的，遇到澹台那速，其实已经注定了我与宗伯孤注的相遇。
虽然，有一段时间，我觉得很痛苦。
但也感觉到很多的幸福。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被这样两个优秀的男子爱着。只是，我对他们太不好了，没有回报万分之一，这真是遗撼啊。
我还是常常做那个梦，梦到我与澹台那速快乐地生活在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们开心地笑，一起奔跑，呼喊，然后拥抱，只是，我总是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的笑过于灿烂耀眼，像阳光似的，使我视线模糊。
但是梦中那双忧郁的沉痛的眼睛还是常常出来，有时候我会猜测，那该是宗伯孤注吧？我的内心里对他好愧疚，所以我不能也没有资格完全地享受和澹台那速在一起时的那种快乐。有时候，我会在梦里大声地喊着宗伯孤注的名字，我想让他不要再躲到暗处静静地看着我，我想让他走出来，然后告诉他，我希望他幸福，真的，幸福，希望他能够找到真正爱他的女人。
但是他始终都不出来，我便在梦中轻轻地哭泣起来。
我觉得幸福，是种很奢侈的东西，也像把没有准头的箭，说不定又伤了谁。我隐约记起，很小的时候，被雪姨牵着手，经过捏糖人的小摊子，看那制做糖人的小贩，在片刻间神奇地浇出各种漂亮的动物的图案。那时候我最喜欢猪，觉得又胖又圆，可爱极了。往往看着看着便高兴地拍起手来。
那时候，应该很幸福吧？
在离开雪屋，回到皇宫的路上，我总是在想，我一定是走入黑暗了，走入地狱了。我一定没有幸福了，一定再也无法取得任何人的原谅了！
但是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走入地狱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宗伯孤注。他真傻啊！他是个一头扎进所谓的爱情的网，不懂得挣出来的傻瓜。每次想到他我就会很心痛，想到他的别扭，他的赖皮，他的笑和他的脾气，还有他的哭泣。他是和澹台那速完全不同的人啊，我从未见过那速哥哥的眼泪，有一次仿佛是见了，但他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地拭去了。
而我也一度地认为，不流泪的男人才是坚强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是唯一值得爱的男人。我甚至可以确定，在我七岁的时候，在澹台那速背着我，缓缓地走向恒王猎园外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他。
一爱便是好多年。
她仿佛看出我眼里的疑问，继续道：“郡主，其实也不能怪珠儿，实在是上天如此安排的。其实珠儿恨你，恨了很久了，但是我不敢对你有丝毫的怨懑和排斥。您知道吗？我爱小王爷，我之所以陪你在东院生活，完全是因为，小王爷不想让你受太多苦，他喜欢你，那么我便照顾你，他进宫，我便跟着他一起进宫，只求每天能够就近见到他……”
她慢慢地提起了些往事。
从这些往事里，我似乎看到一个敏感而又乖巧的女孩子，在恒王府内，做完自己份内的事情后，便悄悄地跑到练武场看皇甫鹿鸣练武。甚至皇甫鹿鸣不在练武场练舞的时候，她便也会去兵器架前看看摸摸，因为这些兵器都是皇甫鹿鸣使用过的。
可惜，他是小王爷，天生就是尊贵的人。
而她只是个小小奴婢。
她每日里仰望着皇甫鹿鸣，便如仰望天上的月。可惜，有一日，这轮月却忽然有了固定的方向，它不再日落夜升，而是为了另一个女孩子，长挂空中，并且只愿意将月光洒在那个女孩子的身上。
“你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吗？其实不用猜，用脚指头想也能够知道那个人是谁，那就是你啊郡主！小王爷他喜欢你。在你疯疯癫癫的日子里，他每天都那样的忧郁，每天都去东院里看你，他甚至为了保住你的一头长发，竟然被嫣然郡主伤了手……眼见着他如此的爱着你，疼着你，护着你，我很忌妒。你只不过是个疯子，你眼睛看着他，牵着他的手，还常常扑到他的怀里撒娇，但是你喊着的，是别人的名字！你瞧，郡主，你多可恶……”
“我最恨的就是，你每日里都去疯缠着小王爷，却始终不肯承认他是小王爷。你决定进宫的时候，甚至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小王爷的感受。你真可恶……”
……
这便是要她的理由吗？即使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可是如今，我已经有了那速哥哥，而且名誉上是皇帝的妃子，与皇甫鹿鸣根本就不可能了，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定要我死呢？
就听她又在那里叹道：“当年，我想跟郡主结拜姐妹。以为跟郡主成了姐妹，身份自然也就高贵了。但是郡主便连我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满足。你看不起我，你的眼睛里便只有你自己，甚至也没有小王爷，但是你却得到他的爱，我怎么能服气呢？好在，现在有机会，使我能够做他的女人，但是如果你存在的话，我即使做了他的女人又有什么意义？终究，他爱的不是我。所以，郡主，您别怪我，所谓红颜薄命，您这生得到的爱太多了，所以要受更多的苦……”
她的话使我如遭当头一棒，她竟然说，我这生得到的爱太多？怎么可能？
我确实一直在追求着爱，我从七岁的时候便开始追求着恒王妃的爱，我每天都想得到一个家及家人的关怀。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也有亲人，那么我就扑到他们的怀中靠在他们的肩上，好好地撒一回赖，痛哭着诉说这些年我的孤独与绝望。
但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找到这样的家人。
如果硬要说享受到了家的温暖，那该是恭氏和恒王妃，到底身为母亲，她们从不同角度给予了我短暂的安慰，不过，也仅此而已。
忽然想到，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恒王妃，楚烙儿便是真正的皇甫嫣然。
用力地眨眨眼睛，想把这件事告诉珠儿。她既然这样地爱着皇甫鹿鸣，应该能够好好地替他的家人着想，这件事的真相，恒王妃是有权力知道的。
珠儿却误会了我的意思，更加悲伤地对我说：“郡主，我知道你想让我救你，你肯定还有许多话对我说，但是，我真的不能给你这个机会。珠儿陪着郡主吃了很多苦，但珠儿之所以要吃那么多苦，都是为了小王爷，只要能让他高兴的事情，我就要好好的做。你知道吗？前几天，小王爷终于夸奖我了，他说，珠儿，你做得好……”
说到这里，她的眼里流出两行欣喜又苦涩的泪。
这傻丫头，她真的以为她有希望与皇甫鹿鸣在一起吗？根本就不可能的！现在皇甫鹿鸣与宗伯云霞才是真正的一对儿，无论在何时，他们才有希望。而珠儿，始终是要做最后的受伤者，我想起了珍儿，珍儿当初在恒王府痛哭的情景历历在目，所以我也能够预见到珠儿的结局。
可惜，即便我现在能够说话，她也听不进去的。
她说完这些，忽然哭了起来，“郡主，我真的不想这样做，但是，是你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小王爷的眼睛里便只有你一个人，但是你，你却只想着北王和皇上！你根本就不知道当你成为一个疯子的时候，小王爷是怎样对你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爱你有多深！你也不知道，后来见你疯癫之症总也不好，小王爷曾与王妃商量，要纳你为王妃，将恒王妃气得病了一场！如果你一直是疯子多好？至少可以在小王爷的身边，小王爷至少还可以爱别的人，但是你偏偏好了！你为什么要好起来！？”
关于我和皇甫鹿鸣之间的事情，我早就听珍儿讲过一些，但是珍儿从未提起他竟然有心要娶我为妻的事情。
皇甫鹿鸣，竟然真的，曾深爱过我？
我觉得呼吸开始困难了。
这不但是因为我被封在冰雕中，身体已经僵硬到没有感觉，也是因为，佘淑妃留给我呼吸的那个吼洞，又快要被封住，更因为，这个令我震惊的真相。
我每呼吸一次，那个孔洞便封得更厉害，因为我的热气被凝住冻成了冰堵在那里，但是不呼吸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最终的结局，便是在这冰雕里窒息而死。而这时候，珠儿也终于站了起来，我又只能看到她的裙角，只能看到她有些慌乱的，犹犹豫豫的脚步，然后便忽然转身，往远处跑去。
诺大的冰雕场，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
在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情况下，我却觉得身体没有那么冷了，甚至有种憋闷的燥热。即便有那么厚的冰雕层，我却觉得我能够听到风的声音……
我忽然想到了那片树林。
属于我的雪屋。在周围有些青翠的竹子。呆在雪屋中，会整日的听到风声，或轻柔或呼啸而来。难得有忽然宁静下来的时候，也被寂寂的偶而一两声鸟鸣声打破。那时候，我便与澹台那速靠在一起，倾听这世界的每个声音。澹台那速总说，鸟是天地间的精灵，它们从来不让这个世界寂寞。
我的视钱也开始模糊，仅能看到的那一小片天地，似乎被冰冻的泪水挡住，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扭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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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速哥哥，永别了。孤注，永别了。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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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常常在想，如果当时，我疯疯癫癫地跑到街道上，没有遇到宗伯孤注的话，现在会怎么样？或者干脆，在遇到宗伯孤注之前，从未遇到过澹台那速又如何？但这是不可能的，遇到澹台那速，其实已经注定了我与宗伯孤注的相遇。
虽然，有一段时间，我觉得很痛苦。
但也感觉到很多的幸福。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被这样两个优秀的男子爱着。只是，我对他们太不好了，没有回报万分之一，这真是遗撼啊。
我还是常常做那个梦，梦到我与澹台那速快乐地生活在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们开心地笑，一起奔跑，呼喊，然后拥抱，只是，我总是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的笑过于灿烂耀眼，像阳光似的，使我视线模糊。
但是梦中那双忧郁的沉痛的眼睛还是常常出来，有时候我会猜测，那该是宗伯孤注吧？我的内心里对他好愧疚，所以我不能也没有资格完全地享受和澹台那速在一起时的那种快乐。有时候，我会在梦里大声地喊着宗伯孤注的名字，我想让他不要再躲到暗处静静地看着我，我想让他走出来，然后告诉他，我希望他幸福，真的，幸福，希望他能够找到真正爱他的女人。
但是他始终都不出来，我便在梦中轻轻地哭泣起来。
我觉得幸福，是种很奢侈的东西，也像把没有准头的箭，说不定又伤了谁。我隐约记起，很小的时候，被雪姨牵着手，经过捏糖人的小摊子，看那制做糖人的小贩，在片刻间神奇地浇出各种漂亮的动物的图案。那时候我最喜欢猪，觉得又胖又圆，可爱极了。往往看着看着便高兴地拍起手来。
那时候，应该很幸福吧？
在离开雪屋，回到皇宫的路上，我总是在想，我一定是走入黑暗了，走入地狱了。我一定没有幸福了，一定再也无法取得任何人的原谅了！
但是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走入地狱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宗伯孤注。他真傻啊！他是个一头扎进所谓的爱情的网，不懂得挣出来的傻瓜。每次想到他我就会很心痛，想到他的别扭，他的赖皮，他的笑和他的脾气，还有他的哭泣。他是和澹台那速完全不同的人啊，我从未见过那速哥哥的眼泪，有一次仿佛是见了，但他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地拭去了。
而我也一度地认为，不流泪的男人才是坚强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是唯一值得爱的男人。我甚至可以确定，在我七岁的时候，在澹台那速背着我，缓缓地走向恒王猎园外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他。
一爱便是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