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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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恒王很善良，在恒王猎园中，笑着抱起我的情景，一度让我很感动。
而后面再问雪姨关于皇甫嫣然的问题，雪姨果然不太清楚了，只说她至荆北以后，在荆北生活过一阵子，后来听说是走失，从此以后便没有消息了。雪姨并不知道定难国君又安排了假的皇甫嫣然回到恒王府的事，我比较好奇的是，恒王知道不知道这件事？难道他至最后竟然也被定难国君所骗？
记得皇甫嫣然回府那日，他笑得很开心。
“雪姨，听说，这次能够顺利夺取皇权，使瑞王终于顺利回家并脱离定难国质子府，我是立了大功的，你可知，这个大功指的是什么？”
“是——”
“不，不要说！”
我忽然阻止住她，我不想知道我到底立了什么功，也不想再触摸这件事。只向雪姨叮嘱道：“永远不要再提起，即便我再一次问你，你也不要回答。”
“是。”雪姨怜惜地望着我。
这更让我不安，求道：“雪姨，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知道这么多事，一定也知道宗伯孤注和澹台那速被关在什么地方吧？求求你告诉我好吗？求求你告诉我他们还活着。”
雪姨犹豫了下，终是让我贴耳过去。
她低低地说：“宗伯孤注并未死，文武大臣们冲进皇宫的时候，皇宫内除了寒香馆，根本就已经空空如也。现今的皇上独自坐在龙椅之上，等待着他们，然后他们很自然地奉他为皇上。宗伯孤注就好像是留了座空城，双手奉上而已。”
听了这个消息，我真是又悲又喜，“果然，他没死！只是为什么只留了寒香馆？”
雪姨摇摇头，“此中关节，却是想不通了。”
我的心立刻雀跃起来，“那么那速哥哥呢？他呢？”
雪姨道：“关于定难国的北王，他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被王爷用计所缚，并且被关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后来听说定难圣君亲自来寻，王爷便将他转移了地方，再后来，就不知道他的消息了。”
“谢谢雪姨！谢谢你！”
自从见到所谓的家人，只有雪姨让我感到一丝温暖。可能是因为，曾经在质子府的时候，便由她带着我，而纪王妃因为年级轻，总是与瑞王痴恋，而且又有心不能够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有理由将我完全交给雪姨。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虽然隐约记得自己的娘会送我至门口，但我对她却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雪姨的原因。
雪姨见我心情好了些，自也开心，这才到桌前端来一盘糕点，“雪儿，这是我做的锦丝绿融糕，你尝尝好不好吃。记得小时候，你可喜欢吃这种糕点了。”
“嗯！”
心情大好，胃口便也开了，一气儿几乎将半盘糕点吃完。直到雪姨觉得这样吃下去不好阻止的时候，我才嘻嘻地笑着停住。雪姨又道：“你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饭，要把肚子空下来吃饭明白吗？这样吧，我亲手给你做几样小菜让你尝尝。”她显得兴奋不已，转身就要出去，我一把拉住了她，“雪姨，很多年没见，你老了很多。”
雪姨的眼睛蓦地红了，“傻孩子，是人都会老，雪姨只不过老得快一点而已。”
我的鼻子酸酸的，“雪姨，我原谅你了。”
雪姨怔了下，接着泪水便簇簇地落下来，“傻孩子……傻孩子……你不要原谅雪姨，雪姨不值得原谅啊……雪姨宁愿你恨着雪姨……”
我摇摇头，站了起来，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道：“雪姨，我真的原谅你了。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难道你希望雪儿一直生活在恨里吗？而且雪姨你真的好苍老，经过了这些事，我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当年你亲自送我去猎园，一路上的难过。这些年很煎熬吧？所以才这样快的衰老了。雪姨，不要再自责了，我们都是被命运摆布的人，错得不是你我，不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了好吗？”
雪姨泣不成声，“好孩子……谢谢你……”
她很欣慰地笑，而我的心也竟也慢慢地开阔起来。其实我一直很想念她，虽然有诸多残酷的真相使我几乎承受不住，但是或许因为于雪姨的事儿反而是较早的时候便猜测到的，心里也早就隐隐地明白，正是这个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女人将我送到猎园中，所以这时候反而没有多痛苦，就这样接受了她。
我记起澹台那速，当初在皇宫门前，他没有任何理由不问任何原因地，接受了我的一切。之前心绪凌乱之时所产生的质疑，倏地消失了。他是爱我的，很爱很爱我，否则便不能在我破坏了他的复仇计划时还能够原谅我，也是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宽容的爱，便如我对雪姨般，终究，在我心里她是亲的，没有办法怪责她更多。
而也是在这一刻，我忽然理解了付之于别人爱的时候，那种幸福。
以前总想着，如何能够得到更多的爱，或者是将自己的爱与别人所给予的爱进行对比，划分，然后发觉自己全心全意的爱似乎并没有挽回什么。但是现在，看到雪姨眼里忽然生出的幸福光彩，我竟然也觉得很幸福。原来一直以为，我的爱都过于狭隘，我爱着那速哥哥，便一定要跟他在一起，而不顾及他的环境与身份是否能够跟我在一起。
我担心宗伯孤注，便一味地责怪皇甫鹿鸣，却忽略了皇甫鹿鸣也曾是那样关心着我的人。不，他一直很关心我，直到现在也是。
如今得知宗伯孤注和澹台那速都可能活着，便暗暗地祈祷，老天呀，便让他们都好好地活着吧！只要他们能活着，终归有一日会幸福的。
这恐怕已经是，做为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女子，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这日便在雪姨的帮助下，从房间里溜了出来。
皇宫里我再熟悉不过了，晃晃荡荡地随意走着，脑海里便交替着从前的种种。虽然现在已经知道宗伯孤注是我的仇人，而我亦是澹台那速间接的仇人，但是我心里却丝毫没有惧怕。只要他们活着，我还需要怕什么？而且我能够想象得到，假如有朝一日见到他们的话，我会说什么做什么。
我想，我一定会用我的拳头在宗伯孤注的肩上戳一下，“唉！你这个臭小子！原来你推翻的是我家的江山！所以你现在一文不名，落魄如斯是你的报应，说吧！以后我们是仇人还是朋友！”
我想他一定会怔怔地看着我一会儿，然后哧地一笑，“当然，我们是朋友。你这个笨婢如此厉害，竟然是含山公主呢！我这个臭小子怎么敢与含山公主做对呢？”
然后我就说：“傻瓜！跟你开玩笑的！反而要谢谢你结束了孝穆那个残酷的时代！间接救了好多人！要不然，孝穆有可能到现在还在造孽呢！所以！我原谅你了！以后要好好过日子知道吗？好好活着，明白吗？”
然后他便以非常佩服而又欣赏的目光仰望着我，他一定会觉得我是女中丈夫，心胸宽大，心思明析，而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疯子。
……
想到这里，我噗嗤地笑出了声，这该是多么美好啊！
继而又想到了澹台那速，心还是忍不住锐痛了下。他肯定只会问我，“丫头，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只这一句话，便能让我泪流满面。
但是这次，我不会再在他的面前哭的，我的软弱和无能，天真和愚蠢，还有那些承诺，使他总是放不下我。这次，我一定要懂事一点，坚强一点，潇洒一点，我要对他说，“你！你这个总是装伟大的家伙！现在我命令你，从此刻起开始自由！因为丫头，已经彻底长大了，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了！”
那速哥哥会说什么呢？
他一定也会露出像雪姨那样欣慰的眼神，深情款款地说：“丫头，你真的长大了。”
“拜托，这种话你说了好多次了，请从心里承认丫头确实长大了好不好？还有，你现在这样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女人唉！”
那速哥哥其实也是不善言笑的，相信这时候一定会很尴尬和无奈。
然后我就偷偷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一下，“傻哥哥！”
……
哈哈……
阳光很好，已经进入隆冬时节，到处都是亮眼的雪白。我却一点也没有感到寒冷，反而在这种想象中开心的不得了。当然还有皇甫鹿鸣，我想说，你把你的劳什子皇位让给你狠毒的父王吧！把那劳什子秘道地图也给你那狠毒的父王吧！为什么让他那么好命，做太上皇？你呀，又不喜欢说话，人又笨，还是不要当皇帝的好。
他可能会问，“那么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就说，“我要回雪屋去！我一个人住在那里，你们都不许来找我知道吗！然后过一段时间我会从雪屋中走出来，在你们三个人的家里巡视一番，如果有谁调皮捣蛋，没有娶娘子，整日打打杀杀不好好过日子，我就拿根板子，打他的屁股！”
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太开心了。
我一路走，一路想，一路笑。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兰陵殿。怔怔地望着兰陵殿的门，涌上心头的便是种种前尘往事，这美好的幻想嘎然而止了。心里最深处，那血淋淋的伤痛，像被一只可恶的利爪在不断地撩拨着抽痛。那痛甚至使我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便连胃也痉挛起来。
默默地走进了兰陵殿，只见一切似乎还是老样子。
不过真的像柳儿所说的那样，整个后宫都清空了，除了寒香馆内，一个曾经的赤妃娘娘，现在的含山公主外，便再没有其他人了。所以再走近一点，便会发觉寒香馆还是变了，寂寥，落魄，淡淡的尘埃虽然被雪掩盖，也无法再挽救兰陵殿人去房空的凄凉。
进入从前常在的风亭内，便觉满园的熟悉又回来了。不由自主地唤道：“云喜，在亭中烹茶吧！”
我本以为，恒王很善良，在恒王猎园中，笑着抱起我的情景，一度让我很感动。
而后面再问雪姨关于皇甫嫣然的问题，雪姨果然不太清楚了，只说她至荆北以后，在荆北生活过一阵子，后来听说是走失，从此以后便没有消息了。雪姨并不知道定难国君又安排了假的皇甫嫣然回到恒王府的事，我比较好奇的是，恒王知道不知道这件事？难道他至最后竟然也被定难国君所骗？
记得皇甫嫣然回府那日，他笑得很开心。
“雪姨，听说，这次能够顺利夺取皇权，使瑞王终于顺利回家并脱离定难国质子府，我是立了大功的，你可知，这个大功指的是什么？”
“是——”
“不，不要说！”
我忽然阻止住她，我不想知道我到底立了什么功，也不想再触摸这件事。只向雪姨叮嘱道：“永远不要再提起，即便我再一次问你，你也不要回答。”
“是。”雪姨怜惜地望着我。
这更让我不安，求道：“雪姨，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知道这么多事，一定也知道宗伯孤注和澹台那速被关在什么地方吧？求求你告诉我好吗？求求你告诉我他们还活着。”
雪姨犹豫了下，终是让我贴耳过去。
她低低地说：“宗伯孤注并未死，文武大臣们冲进皇宫的时候，皇宫内除了寒香馆，根本就已经空空如也。现今的皇上独自坐在龙椅之上，等待着他们，然后他们很自然地奉他为皇上。宗伯孤注就好像是留了座空城，双手奉上而已。”
听了这个消息，我真是又悲又喜，“果然，他没死！只是为什么只留了寒香馆？”
雪姨摇摇头，“此中关节，却是想不通了。”
我的心立刻雀跃起来，“那么那速哥哥呢？他呢？”
雪姨道：“关于定难国的北王，他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被王爷用计所缚，并且被关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后来听说定难圣君亲自来寻，王爷便将他转移了地方，再后来，就不知道他的消息了。”
“谢谢雪姨！谢谢你！”
自从见到所谓的家人，只有雪姨让我感到一丝温暖。可能是因为，曾经在质子府的时候，便由她带着我，而纪王妃因为年级轻，总是与瑞王痴恋，而且又有心不能够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有理由将我完全交给雪姨。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虽然隐约记得自己的娘会送我至门口，但我对她却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雪姨的原因。
雪姨见我心情好了些，自也开心，这才到桌前端来一盘糕点，“雪儿，这是我做的锦丝绿融糕，你尝尝好不好吃。记得小时候，你可喜欢吃这种糕点了。”
“嗯！”
心情大好，胃口便也开了，一气儿几乎将半盘糕点吃完。直到雪姨觉得这样吃下去不好阻止的时候，我才嘻嘻地笑着停住。雪姨又道：“你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饭，要把肚子空下来吃饭明白吗？这样吧，我亲手给你做几样小菜让你尝尝。”她显得兴奋不已，转身就要出去，我一把拉住了她，“雪姨，很多年没见，你老了很多。”
雪姨的眼睛蓦地红了，“傻孩子，是人都会老，雪姨只不过老得快一点而已。”
我的鼻子酸酸的，“雪姨，我原谅你了。”
雪姨怔了下，接着泪水便簇簇地落下来，“傻孩子……傻孩子……你不要原谅雪姨，雪姨不值得原谅啊……雪姨宁愿你恨着雪姨……”
我摇摇头，站了起来，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道：“雪姨，我真的原谅你了。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难道你希望雪儿一直生活在恨里吗？而且雪姨你真的好苍老，经过了这些事，我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当年你亲自送我去猎园，一路上的难过。这些年很煎熬吧？所以才这样快的衰老了。雪姨，不要再自责了，我们都是被命运摆布的人，错得不是你我，不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了好吗？”
雪姨泣不成声，“好孩子……谢谢你……”
她很欣慰地笑，而我的心也竟也慢慢地开阔起来。其实我一直很想念她，虽然有诸多残酷的真相使我几乎承受不住，但是或许因为于雪姨的事儿反而是较早的时候便猜测到的，心里也早就隐隐地明白，正是这个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女人将我送到猎园中，所以这时候反而没有多痛苦，就这样接受了她。
我记起澹台那速，当初在皇宫门前，他没有任何理由不问任何原因地，接受了我的一切。之前心绪凌乱之时所产生的质疑，倏地消失了。他是爱我的，很爱很爱我，否则便不能在我破坏了他的复仇计划时还能够原谅我，也是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宽容的爱，便如我对雪姨般，终究，在我心里她是亲的，没有办法怪责她更多。
而也是在这一刻，我忽然理解了付之于别人爱的时候，那种幸福。
以前总想着，如何能够得到更多的爱，或者是将自己的爱与别人所给予的爱进行对比，划分，然后发觉自己全心全意的爱似乎并没有挽回什么。但是现在，看到雪姨眼里忽然生出的幸福光彩，我竟然也觉得很幸福。原来一直以为，我的爱都过于狭隘，我爱着那速哥哥，便一定要跟他在一起，而不顾及他的环境与身份是否能够跟我在一起。
我担心宗伯孤注，便一味地责怪皇甫鹿鸣，却忽略了皇甫鹿鸣也曾是那样关心着我的人。不，他一直很关心我，直到现在也是。
如今得知宗伯孤注和澹台那速都可能活着，便暗暗地祈祷，老天呀，便让他们都好好地活着吧！只要他们能活着，终归有一日会幸福的。
这恐怕已经是，做为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女子，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这日便在雪姨的帮助下，从房间里溜了出来。
皇宫里我再熟悉不过了，晃晃荡荡地随意走着，脑海里便交替着从前的种种。虽然现在已经知道宗伯孤注是我的仇人，而我亦是澹台那速间接的仇人，但是我心里却丝毫没有惧怕。只要他们活着，我还需要怕什么？而且我能够想象得到，假如有朝一日见到他们的话，我会说什么做什么。
我想，我一定会用我的拳头在宗伯孤注的肩上戳一下，“唉！你这个臭小子！原来你推翻的是我家的江山！所以你现在一文不名，落魄如斯是你的报应，说吧！以后我们是仇人还是朋友！”
我想他一定会怔怔地看着我一会儿，然后哧地一笑，“当然，我们是朋友。你这个笨婢如此厉害，竟然是含山公主呢！我这个臭小子怎么敢与含山公主做对呢？”
然后我就说：“傻瓜！跟你开玩笑的！反而要谢谢你结束了孝穆那个残酷的时代！间接救了好多人！要不然，孝穆有可能到现在还在造孽呢！所以！我原谅你了！以后要好好过日子知道吗？好好活着，明白吗？”
然后他便以非常佩服而又欣赏的目光仰望着我，他一定会觉得我是女中丈夫，心胸宽大，心思明析，而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疯子。
……
想到这里，我噗嗤地笑出了声，这该是多么美好啊！
继而又想到了澹台那速，心还是忍不住锐痛了下。他肯定只会问我，“丫头，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只这一句话，便能让我泪流满面。
但是这次，我不会再在他的面前哭的，我的软弱和无能，天真和愚蠢，还有那些承诺，使他总是放不下我。这次，我一定要懂事一点，坚强一点，潇洒一点，我要对他说，“你！你这个总是装伟大的家伙！现在我命令你，从此刻起开始自由！因为丫头，已经彻底长大了，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了！”
那速哥哥会说什么呢？
他一定也会露出像雪姨那样欣慰的眼神，深情款款地说：“丫头，你真的长大了。”
“拜托，这种话你说了好多次了，请从心里承认丫头确实长大了好不好？还有，你现在这样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女人唉！”
那速哥哥其实也是不善言笑的，相信这时候一定会很尴尬和无奈。
然后我就偷偷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一下，“傻哥哥！”
……
哈哈……
阳光很好，已经进入隆冬时节，到处都是亮眼的雪白。我却一点也没有感到寒冷，反而在这种想象中开心的不得了。当然还有皇甫鹿鸣，我想说，你把你的劳什子皇位让给你狠毒的父王吧！把那劳什子秘道地图也给你那狠毒的父王吧！为什么让他那么好命，做太上皇？你呀，又不喜欢说话，人又笨，还是不要当皇帝的好。
他可能会问，“那么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就说，“我要回雪屋去！我一个人住在那里，你们都不许来找我知道吗！然后过一段时间我会从雪屋中走出来，在你们三个人的家里巡视一番，如果有谁调皮捣蛋，没有娶娘子，整日打打杀杀不好好过日子，我就拿根板子，打他的屁股！”
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太开心了。
我一路走，一路想，一路笑。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兰陵殿。怔怔地望着兰陵殿的门，涌上心头的便是种种前尘往事，这美好的幻想嘎然而止了。心里最深处，那血淋淋的伤痛，像被一只可恶的利爪在不断地撩拨着抽痛。那痛甚至使我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便连胃也痉挛起来。
默默地走进了兰陵殿，只见一切似乎还是老样子。
不过真的像柳儿所说的那样，整个后宫都清空了，除了寒香馆内，一个曾经的赤妃娘娘，现在的含山公主外，便再没有其他人了。所以再走近一点，便会发觉寒香馆还是变了，寂寥，落魄，淡淡的尘埃虽然被雪掩盖，也无法再挽救兰陵殿人去房空的凄凉。
进入从前常在的风亭内，便觉满园的熟悉又回来了。不由自主地唤道：“云喜，在亭中烹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