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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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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把火火弄走,林海蓝犹豫了下,走到浴室门口,掀眸便对上贺承渊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眸子。

    真尴尬。

    林海蓝下意识地就开口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贺青裴耳朵上罩着拜亚动力的新款挂耳式耳机,双手插在裤兜里进了枫华庭小区,谁知刚到公寓楼下,就看到他舅舅冷着脸从楼里出来。

    他头一偏立马发现了他舅舅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迈巴赫就停在旁边,上面还有薄薄的一层露水,秀气的脸腾地黑了。

    “舅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

    舅甥俩几乎同时开口,语气同样冷冰冰的,脸色黑得不行。

    “我昨天和海蓝姐说好今天来玩的。”贺青裴越想越不对劲,激动地追问,“你昨晚住在这里的?”

    贺承渊没有理会他,拉开车门时横了他一眼,“上车。”

    “我才刚到为什么要上你的车!”贺青裴好看的眉毛皱得紧紧的,“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是不是睡在这里的!”

    贺承渊下楼时阴沉沉的脸色此刻倏忽好转几分,他坐进车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才淡淡地睨着贺青裴,慢条斯理道:“是,睡了,满意了?”

    “睡了什么意思?”

    贺承渊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上似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你说什么意思?”

    贺青裴愣了半天,颇受打击,指着贺承渊大半天蹦不出音节来。

    “上车!”贺承渊看着他憋屈的模样,被赶出门的闷气一瞬间消失殆尽,脸色甚至是极缓和的。

    “不上!”贺青裴调头就往外走。

    贺承渊发动车子,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淡淡地问:“不去看她了?”

    贺承渊眸子一缩,似乎一下子便看穿他的想法,但意外的什么都没说,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贺青裴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淡色的嘴唇紧紧抿着。

    门铃响起。

    “不会是昨天那小子一大早真的来了吧?”姚火从沙发上蹦起来,“我来开。”

    林海蓝刚才险些被她逮了个正着,现在正如同惊弓之鸟,但凡和贺承渊有那么一点关系的联想起来都能让她慌一慌。

    “你好,快递!请问你是林海蓝吗?”

    林海蓝闻言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去,疑惑地蹙眉,“快递?可是我没买过东西呀。”

    快递员又迅速检查了一下地址和收件人,“青云路枫华庭小区801室,林海蓝,是不是你?”

    “是,但是……”

    “我还有很多件要派呢,麻烦你尽快签收一下好吗?”快递员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什么态度,现在的快递态度怎么都这么差。”姚火撇着嘴用屁股撞上门。

    “那到没什么。”林海蓝宽容地笑笑,随即又困惑地看着手中二十厘米见方的小纸箱,“但是我真的没买过东西,这到底哪儿来的?”

    “打开看看。”姚火捞过茶几下的剪刀递给她。

    林海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然后接过剪刀滑开胶带,慢慢掀开纸盖。

    “什么东西?”姚火凑过去,打趣道,“不会真的是什么追求者送得大钻戒吧?”

    “不是。”那东西看起来一团模糊,林海蓝一时没看清,于是她直接伸手拿了出来。

    “……”三秒钟后,两个女人同时发出一声尖叫。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也疯狂地响起。

    林海蓝吐得脸色发白,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刚才她吓得一甩手把血肉模糊的死老鼠直接扔到了沙发上,虽然现在那东西已经被姚火丢进了垃圾桶,可她还是不愿意接近沙发,虚脱得坐倒在饭桌旁的椅子上。

    “为什么……会有人给我寄这种东西?会不会寄错了?”

    姚火的眉蹙起,掀眼看着她,“你知道上次你收到的那朵花代表什么意思吗?”

    花?林海蓝不由地一怔,其实她根本没怎么把那支花放在心上,这会儿突然听到火火说起,才意识到不对劲,“刚才打我手机上的那个电话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打来的?他说什么了?”

    “自己看。”姚火面色凝重地把手机放她面前,林海蓝拿起来,图片上的花和她收到的一模一样,洛丽玛丝玫瑰,蔷薇科,花语:对死者的怀念,对生命和爱情的绝望。

    这看起来不像是“示好”的花语,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姚火不再说话,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铃声和手机铃声几乎是同时响起来的,姚火看了林海蓝一眼,跑过去开门,见到来人,嘴里啧了一声,“还真来了!”

    “这里是我舅舅的房子,是海蓝姐租的,我当然可以来。”贺青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甩了鞋就跑进来。

    “真不可爱。”姚火的嘴角抽了一下,提醒他,“海蓝在打电话,先别sao扰她。”

    贺青裴撇撇嘴,瞟了眼背对着他讲电话的林海蓝,熟门熟路地自己跑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林海蓝接起电话,就听到高锦恒冷冷的声音,“你是不是和宴其说了什么?”

    “宴其哥?”林海蓝一顿,很快恢复了淡然,“他找你了。”

    昨晚宴其哥所听到的对他的打击一定不小,他一直以为她和高锦恒正相亲相爱地做着全世界最幸福的夫妻呢,呵。

    “他打电话来一通质问臭骂,林海蓝,你好本事,他一回国你就找到了靠山。”嘲讽的语气,林海蓝听着都觉得好笑,语气却还是不起波澜的,像一汪沉沉的死水,“高锦恒,你做过的那些事真的需要我找他告状他才会知道吗?”

    电话那边的高锦恒陡然沉默,高挺鼻梁下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你那点事我连想都不愿意想,何必还提。”林海蓝低声喃喃地说了一句,带着自嘲。

    高锦恒听着她宛若自言自语的轻喃,胸口沉闷得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薄唇刚要张开,电话里就传来姚火突兀响起的声音。

    “别坐!小子,你没看见这地方一滩血迹啊?刚这儿还趴着只死老鼠呢。”

    “哪儿来的死老鼠?”贺青裴闻言踢了下垃圾桶,果然看见一只被保鲜膜包裹着的血肉模糊的死老鼠,那样子挺恶心的,他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视线。

    “网购的。”姚火翻了个白眼,“一大早就收到这种快递,真他爷爷的晦气!”

    高锦恒听得俊眉蹙起,“有人给你寄死老鼠?”

    林海蓝想起自己亲手摸过那团尸体,脸色发青,牙齿磕碰了一下,一阵恶心泛上来。

    “说话!”高锦恒的语气冷冽了几分。

    这种充满压迫性的逼问里仿佛还夹杂着一点点担忧,林海蓝失神地呆了呆,忽然记起昨天听别人议论袁思莹和别的女人为了他当街打架的事。

    那个男人说过一句话:得有多少女人心甘情愿被玩呐。

    她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她只知道,越来越多。

    于是,连那点失神也慢慢不见了,林海蓝声音平静,“这不关你的事,我现在有点恶心,不想说了,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