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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别忘了,你就是杀人凶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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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其忍不住发笑,“别说笑话了,这世界从来不是绕着一个人转的,你真的以为你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一言不留无端消失数年后,他还会在原地一如既往地等你吗?当初你选择消失,现在就别妄想着自己的出现能让你重新得到什么。”

    何茉的腮帮子微微咬紧了一下,随即眯了眯眼,“你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你自己说的?”

    “如果你愿意,可以理解成对每一个不懂珍惜的人。”宴其漠然道。

    贺承渊从病房里出来,视线浅淡地从何茉身上掠过,朝宴其点了点头,“有时间一起吃饭,多谢你把青裴送过来。”

    宴其嘴里啧了声,在他肩膀上捶了下,“用得着这么见外?我不过是正好路过,顺手把人捡了回来,你外甥是不是受刺激了,鼻青脸肿,晕乎乎地还在说‘舅舅你骗我,舅舅骗我。”

    贺承渊黑眸深沉,没有作答。

    宴其挑起眉毛,“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海蓝报备过了吗?”

    说到她,宴其的语气显然没有刚才友好,但也听得出他并不是真的要与他作对。

    “她最近些天有些嗜睡。”贺承渊淡淡地说了句边自然地移开一步,拨了林海蓝的电话,她下午发来一条信息说困得打瞌睡,后来他打电话回去她没接,他便知道她或许又睡了。

    “嗜睡?有了?”宴其的眉头不仅没舒展开反而越发蹙紧,他们两个才认识多久,就完成了恋爱结婚怀孩子的步骤,这他妈算啥?把别人前面的路和自己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闻言,两双眼睛同时望向他。

    何茉的脸色白了白,又倏地去看贺承渊,而贺承渊似遗忘了身旁的她,黑眸从手机上移开,一瞬不瞬地盯着宴其。

    这时,走廊上传来了另一道陌生的脚步声,很轻很轻。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儿颠儿颠儿朝他们跑了过来,站定后看看贺承渊,又看看宴其,最后把手上的一个信封举高了给贺承渊,小嘴说着,“一个伯伯说给凶巴巴的叔叔!”

    贺承渊眼角抽搐了下,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手掌猛地握成了拳,停顿了两秒,才一把撕开信封的封口,抽出信封里的东西,只一眼,那耳边的一点红痣就映红了他的双眼,黑色的瞳仁在其中骤然紧缩。

    “这是……海蓝?!”

    “我想和你们玩个游戏。”沙哑的带着电音的声音经过了层层伪装,已经听不出原来的声音,但听在耳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林海蓝绷着身体竖起耳朵转向声源发出的地方。

    那道声音却突然停止了,林海蓝全身绷得愈发紧,听到脚步声从后面一步步接近她时,她终于忍不住拧起眉。

    一只手忽然从身后伸过来,用力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呵呵,你在偷听我说话?”

    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指正在她的脸上四处游移,更顺着她的脸部轮廓渐渐往颈部滑去,林海蓝猛地挣扎了一下,几乎连同椅子一起倒到地上。

    “唔……”她用力摇头试图躲开他令人作呕的手指,但手指反而变本加厉地抚摸到她的锁骨上。

    “长得这么好,怪不得他这么喜欢你。”粗噶的怪笑嘎嘎响起。

    林海蓝的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

    这个人所指的他是贺承渊?那就是和他们两人都认识的人,会是谁?

    胸口骤然像破开了一个洞,林海蓝的身体瞬间僵住――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的当口,覆盖在她眼睛上的黑布被人用力一抽,挤压到她的眼球,又迅速松散开来,一秒之内,彻底被抽离了她的眼上。

    头顶的高瓦数灯泡很刺眼,她的眼睛重见光明的刹那就觉得狠狠一痛,条件反射地紧紧闭上眼睛,还是抵挡不住泪水从眼角簌簌滑落。

    “我觉得你猜到了,对不对?”下巴再次被大力钳住,他甚至弯下腰,近距离地盯着林海蓝紧闭的眼睛,“知道我是谁了吧?”

    林海蓝恶心地拼命想把头扭开,眼睛在短暂的适应后慢慢掀开了一条缝。

    背着光的男人脸部隐藏在黑暗的阴影里,她看了很久,直到那张她反感的脸一寸一寸出现在视野里。

    终于看清他的那刻,林海蓝的眼睛猛地瞪大,惊急地浑身剧烈摆动,椅子在地上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果然是他!

    “唔……”激痛从头皮上传来,被生生揪住的头发让她的整个人都往后仰,小脸在刺目的白炽灯光下更显得苍白。

    他又抽走了她嘴上的布条。

    “成峰!你想做什么?”林海蓝不知道他绑架自己打算对贺承渊甚至贺家做什么,声音担忧又愤怒,怒吼的时候尖锐得走了调。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很怜香惜玉的。”成峰拍拍她粉嫩却苍白的脸颊,语气忽然阴狠下来,“不过贺承渊如果放弃你了,那我只能……”

    他说着,手掌从她的胸前一路摸到大腿上。

    如同被恶心的毒舌滑过身体,林海蓝还没来得及尖叫,胃部一阵翻腾,头一歪,她剧烈地干呕起来,同时,腹部隐隐作痛。

    “妈的,给脸不要脸。”一记耳光把林海蓝连人带椅子都扇倒在地上。

    成峰啐了口,转身就走。

    林海蓝小腹一阵阵抽搐着,她连着椅子侧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忍住呕吐的冲动,费力掀起眼皮吐出声音,“你想对他做什么……”

    成峰奸邪地扯起嘴角,又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蹲下来,拍拍林海蓝的脸蛋,“不是对他,宝贝,――是对你、们,我们来玩个游戏。”

    不知是身体开始出现脱水症状抑或是他那一巴掌太用力,林海蓝紧贴地面的半边身体渐渐失去知觉,而脑中亦是昏昏沉沉的,她努力支撑的,最终还是没有撑过那阵晕眩感,眼皮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昏迷前,她听见的仍是成峰变了声的沙哑嗓音说的那句“我想和你们玩个游戏。”

    贺承渊,别大意,别上当――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冰凉的冷感仿佛从地面源源不断地涌出,钻进她的皮肤,流到四肢百骸,纤细的身体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林海蓝再度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头顶的灯泡灭了,周围也没有人继续说话。

    她弓着身体在地面上蠕动了一下,硬邦邦的椅子让她几乎动弹不了,咬牙用力旋转着绑着手的麻绳,粗粝的麻绳在皮肤上来回摩擦的感觉疼得像辣椒水涂在伤口,但她硬是忍了。

    成峰在她面前坦然暴露了真面目,不管他是想敲诈还是别的,事成之后他恐怕都不会留下她的命。

    林海蓝把痛咽进肚子里,一声不吭地专心和麻绳作斗争。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就在血腥味从她的手腕上蔓延开来,直冲鼻子时,她的手腕忽然感到一松――

    也许是他们料定她一个女人逃不出去,绑缚着她的结打得没什么花样,虽然弄得全身伤痕累累,林海蓝费了番功夫,还是抖开了身上的束缚。

    无暇顾及身上的疼痛,她撑着椅子艰难地站起来,长时间的捆绑让她的四肢麻木不堪,每一步都像先走在棉花上,再走在刀尖上。

    适应了黑暗的她在门上趴伏了很久,直到确认外面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才小心翼翼地把门拉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