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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还未出生,就已失去的宝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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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樊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面,在看到他同样发白的脸色的同时,听到“你们”两个字,心里顿时一沉,脚下的油门踩得更加用力。

    急救室外一片静默,所有人,或坐或站,一言不发。

    须臾,靠在墙上的梁业棠把长腿一收,走向站在窗边如同石雕像一般的贺承渊,“我接到电话马上把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叫来了,她不会有事的。”

    贺承渊的眸中泛起血红的颜色,沉静也被深沉的痛湮没,但他抿着薄唇,不说话,却看了梁业棠一眼。

    她不会有事,但是另一个小生命……

    梁业棠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只能按了按他的肩膀,只这一下,才发现他看似冷静的表面下有多紧张。

    肩上的肌肉绷得像块石头,在他按上去的刹那更是猛地动了一下。

    在梁业棠离开之后,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的何茉顿了顿,站起了身,坐在她对面长椅上的宴其扫了她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嘲讽的哼声。

    何茉听见了,但她只是看了宴其一眼,就把视线重新落回到贺承渊的背上。

    她是医生,要得知这里的情况并不难,虽然她此时站在这里似乎违和,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径直走到贺承渊的身旁,也没说什么,就一直这样盯着贺承渊冷峻的脸看,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紧绷到极致的肌肉让她的手指一顿,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放了上去。

    “承渊,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我很担心你。”

    贺承渊低头望住她搭上来的手臂,视线却落在自己的衬衫上,一大片鲜红的血迹让他的眉头骤然皱起。

    这时,急救室的方向传来了很轻微的响动,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贺承渊已经一把挥开了何茉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急救室的门正好在他面前被拉开。

    里面出来的人显然没料到有人直挺挺地堵在正门口,愣了一下才焦急地大声道,“血库告急,有没有人是b型血。”

    “我就是。”贺承渊已经开始把衬衫衣袖往上捋。

    “马上安排抽血。”护士边说边看向另外的人,“最好还有一个,从一个人身上抽取可能会导致失血过多。”

    这时,何茉也走了过来,伸出自己的手臂,“我也是b型。”

    贺承渊看了她一眼。

    何茉淡淡地说,“你忘了曾经你给我输过300cc的血?如果你介意欠我一个人情,只当我今天还你的。”

    贺承渊拧眉,回眸,脸色肃穆地望住护士,“不需要,只抽我一个人的。”

    护士匆匆带着他去抽血。

    独剩何茉独自站在原地,脸色蓦地发僵,发白。

    新鲜的b型血很快被送进急救室,走廊上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承渊!”

    贺承渊的视线从急救室的门上转开,望过去。

    在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时,老太太差点晕倒,跑过来就抓住了他的手四处摸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哪里受伤了,脸怎么那么白!”

    贺承渊拍了拍她急得要哭岔气的后背,皱眉睨了眼站在最远处的卓樊。

    “老夫人,贺总没事,他刚才去抽了点血。”卓樊马上跑了过来,眼神犹疑地看了眼急救室的方向,又看着贺承渊,不知道该不该由他来说。

    “海蓝在里面。”贺承渊的语气毫无波澜,贺老夫人哭声一咽,眨眼盯着他,“是不是没什么大事?她没受什么伤吧?”

    话音刚落,老太太陡然发现了他眼底深处的痛楚,身子一软,就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念叨,“她到底……”

    “对不起贺总,是我自作主张,但是我觉得这件事老爷子和老夫人他们……”得知道,毕竟在林海蓝肚子里的是贺家的血脉。

    贺承渊摆了下手,刚要扶母亲坐好,急救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

    这回,所有人都瞬间围了上去,那医生却是直直来到贺承渊和贺老夫人面前,感受到四周紧凝的视线,再对上贺承渊看似平静却沉重的目光,又看看贺老夫人不明所以却也焦急万分的眼神,她先说了一句,“大人平安无事。”

    先说的好消息丝毫没有让气氛变得缓和一些,只有贺老夫人突然怔住了,一把抓住贺承渊的手,“她什么意思?”

    “院长,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孩子……实在没办法保住了……”

    气氛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妈的!”宴其对着腿边的椅子狠狠踹了一脚,梁业棠和何茉则默然地看着如同寒冰雕刻的贺承渊,眉目间的痛惜牢牢定格在那里。

    林海蓝半醒半梦间,感觉自己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不,不是身体,好像灵魂漂浮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地飘动着,而身体,感到的是一股沉重的坠感,仿佛一股凝聚了她全部静气的东西在下坠中突然从她身体里离开了。

    “啊……”她猛地睁开眼,惊喘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海蓝,海蓝啊,你醒了?”一道温和慈爱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入耳膜,林海蓝想扭头看一眼,却在转头的过程中发觉自己的嗓子干哑得像装满了粗粝的沙子,又痒又疼。

    “水……”她伸手想去拿水杯,腕上一阵抽搐般的疼痛又让她嘶地一声缩回了手。

    “我来吧,你身上有好几次擦伤,特别是手上伤得还挺深的,医生刚给你用了药包扎好,动了会疼。”贺老夫人说着已经扶着她稍稍坐起一点,拿了水杯递给她,让她小心拿着。

    林海蓝喝了整整一杯才觉得喉咙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尔后她环顾了一下四周。

    贺老夫人连忙说,“找承渊?他就在外面,是我刚才想单独来看看你,所以没让他进来,我去叫他。”

    林海蓝定定地看着手中的水杯,眼神茫然。

    贺老太太的脚步一缓,还是停了下来,又转回她的病床边,伸手握住林海蓝的一只手,轻轻拍着,“你没事就好,你把身体养好了,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林海蓝抬眸看着她,虽然脸色苍白,但眼中却是十分平静。

    贺老夫人要往下说的话就那么忽然止住了,话锋一转道,“没事没事,只是擦伤很快就会好的……”

    林海蓝疲惫地收回手,又躺了下去。

    贺老夫人关上病房的门,一把拉住就在门外的贺承渊,压低声音道,“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贺承渊抬起一只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她有神经性胃炎,我们都没想到……”

    那些泛酸、干呕都在她诊断出神经性胃炎之后才时不时出现……

    老太太亦红了眼圈,“没了就没了吧,她吃过西药,对胎儿也不好。”

    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其他,然而贺承渊久久未动,声音却比刚才更哑了几分,“她不爱吃药,坚持食疗。”

    老太太一愣,眼泪猛地就涌了出来,边抹眼泪边劝他,“她不知道你就别告诉她了,多少家庭都是因为孩子出事才散的。”

    “瞒不过。”

    以前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孩子悄无声息地来了,而时至今日,是瞒不过了,只是孩子到来的同时也伴随着失去,何其悲伤!

    他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病房里静谧无声,似乎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她朝里侧身躺着,用一种虚弱却拒绝的姿态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