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老宗主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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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没有味道，什么都没有。
除了身后的墙能给他稍许安全感，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坐还是该站了。冰凉的触感一点点侵蚀着他，直到……
“师弟！师弟！！”
沈雾风！沈雾风的声音！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苍砚腾地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之前的慌乱已经消失，手腕上发热的印记就是他现在最大的动力。
也不知跑了多久，那个声音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在这片白色之中，越发清晰的感觉从苍砚心头传来。快了，就快要看到他了！
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涌现，一种他从来不曾重视过的感情在身-体最深处生根发芽。
“哦？有趣，有趣。”
“那你答应了？”
“既然都是一类人，我又为何不答应。”
“……奖励我会适时发放的。”
“哼……你果然是有智慧的。”
“……”
不知从哪儿出现的话语声又逐渐低落，没过多久，苍砚就发现，自己竟然从那个空无一物的白色空间中出来了！
呆呆地望着周围的树木，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绿色也能这么好看。“我决定了，以后讨厌白色！”
“宿主，注意那边两人。”
两人？“！！是他们！”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也进入了那个漆黑通道的武曲和穆目！“怎么感觉他们没什么异样？”放眼望去，苍砚并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到什么惊慌与恐惧，有的只是少许的不耐烦。
难道碰到刚才那种事的只有我自己？
就在苍砚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直引导着他走出来的人出现了……
“师弟！”话音还没完全落下，苍砚就在沈雾风怀里了。同样的人，同样的拥抱，却有了不同的感觉。其实，被他这样抱着，也不光光是不耐烦。
“我感觉到合修印发热了，你没什么事吧？”没有放开苍砚，沈雾风抚着他削瘦的背脊，紧张地问道。
倚着沈雾风的肩头，苍砚轻轻摇头：“没事，就是遇到了一件有点诡异的事情。”
“诡异？”沈雾风惊道。
“嗯。具体的等会儿再说，先应付他们吧。”
朝苍砚望着的方向看去，沈雾风这才发现原来在这里的不光他们两人。“你们……”
“喂，苍印流，刚才你自己走掉算是怎么回事？害我们还被关在了门外。”
“啊？”询问的话语还没出口，苍砚就先被武曲噎了回来。我走掉？我什么时候自己走掉了？“你们不是……”刚想说和我一起进去的时候，那扇之前他打开过的门被人从里面反开了。
“咯吱……”
出来的是一个俊秀的青年，飘逸的长发一直垂到了腰际，满面春风的样子找不出一丝违和。先扫了眼苍砚，随后才缓缓对武曲两人道：“你们是来取奖励的吧？”
不知为何，武曲脸色大变，往后悄悄退了一步后，才沉声道：“你是？”
“我是来发放奖励的。武曲、穆目、苍印流？”
被点到的三人纷纷点头，只不过轮到苍砚的时候，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那人一闪而过的戏谑。
“那人很奇怪。”
苍砚惊讶地看了眼沈雾风，轻声道：“你也感觉到了？”
“嗯。”沈雾风直接点头。“那个人的眼神不对，里面隐藏的意思可能会很可怕。实在不行，我们就不要这奖励了吧？”
苍砚没有说话，直接用动作表示了他的意思。
俊秀青年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苍砚的意思，立刻出声阻止：“先别走啊，你的奖励还没拿。”
眼见青年就要走到面前了，苍砚也不好在现在这个时候说不要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青年递过来的东西。沉甸甸的，看不出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你们的。”说着，青年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两个盒子，大小和苍砚的一样，只是颜色有深浅罢了。
几人里面最紧迫的可能就是穆目了，接过盒子后就满脸惊喜地走了。看样子是去看奖励内容了。青年没有在意穆目的态度，只是转过头又看了眼心事重重的苍砚。
“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份奖励有多重了。希望你回去好好看看。”特意加重的“看看”二字，令苍砚不得不重视起来。沉重的盒子里到底放了些什么……
青年将最后一份奖励给了武曲后，就缓步回去了。刚刚赶到的苏意等人只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背影。
“切！”只看背影苏意也认得出那人是谁，又看了眼后，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回了苍砚身上。急急忙忙跑到苍砚身边，东看看西看看地上下检查，终于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后，才重重松了口气。没想到那人竟然没有做点什么，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在发现那人也在这儿之后，他就一直在担心苍砚，现在好了，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能平安无事还是很好的。
苏意扑到了苍砚的身上，凑在他耳边说道：“幸好哥哥你没事。”
“抱歉了，让你担心。”对苏意，他从来都是柔声柔气，即使沈雾风生气，他也我行我素。“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如果没有人带路，他还真不知道交易会把地方定在这里。不过这个交易会还真的很诡异啊，明明是来拿奖励的，但是却出了这一桩又一桩奇怪事。看到武曲和穆目的第一眼，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可是在那个人的眼神下，他明白，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而是那人动了手脚！
苏意深吸了口气道：“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在这里我怕被人听到。”虽然回去也会被听到，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谈论他的事，他还是会生气的吧。
捏着苏意的肩头，苍砚的眉头皱了又皱，苏意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啊，不愿意在这公共场合说起，想必应该是很严重了。到底有什么事需要回去再讨论呢？莫不是……苍砚想起了刚才他待过的那个白色空间。
当即，苍砚拉着苏意的手道：“我们回去说。”不顾沈雾风的阻止，拽着苏意就朝来时的路走去。沈雾风和竹宇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疑惑。没过多久，沈雾风还是小跑着跟上了苍砚他们的脚步，至于竹宇，则是落后一拍，深深地看了眼已经被关上的门。
“那个人的背影怎么会这么熟悉呢……”
疑惑的声音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无影无踪。
“咚。”
响亮的磕地声从地面传来，之前还儒雅无比的青年，此刻正跪在一个黑袍人身前。
清冷的嗓音已经盖过了黑袍人敲桌的声音。
“您确定要放过他？”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青年微微摇头，依旧盯着自己的指尖，“不是，只是您突然改变计划……”
“改变计划？哼，如果你知道是谁来找我谈过了，你也会愿意改的。好了，不说这个了。刚才得到的力量我需要去好好炼化。你先帮我盯着苍印流吧，必要时，把他引到后山去。”黑袍人最后说的话让青年一度陷入沉思，连黑袍人离开了他都没发现。
苍印流……又是苍印流。这个人在之前给他下禁制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不过没想到竟然会是苏意的哥哥。难道宗主是为了苏意才对苍印流手下留情？不，不会的。青年自顾自摇了摇头，很快否决了自己的念头。他不相信宗主那种冷血的人，真会为了一个孩子而放弃那么好的练功材料。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青年的身影在屋内渐渐变淡，最后完全融入了黑色的阴影中……
“大师兄，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没说。”
作为同样被赶出来的人，沈雾风明显是想从竹宇身上找点话题。别说，还真让他找了一个。竹宇抬头望了眼沈雾风，略带迟疑地说道：“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谁？除了我们，你在这里还有熟悉的人？难不成是别派的师妹？”说到师妹两字时，沈雾风的眼神明显亮了不少。就算是修真者，也同样会有颗八-卦心的。面对沈雾风感兴趣的表情，竹宇没形象地撇了下嘴，反驳道：“不是！是一个男的。”
“男的？！大师兄你不会也……”有了自己和苍砚的例子后，沈雾风完全能接受合修道友是同-性的事实了。惊讶过后，露出了一脸“我懂的”的表情，甚至还拍肩表示理解。被他表情弄得有些无奈的竹宇拍开了沈雾风的手，解释道：“是之前把你和三师弟抓走的那个人！”
“我和师弟？啊啊！是幻妖宗那次吧？”沈雾风终于想起来了，那个给他和苍砚都下了禁制的人！“没想到他也在这儿。不过他不是幻妖宗的吗？怎么不过来见苏意？”
竹宇沉思了一下，摆手道：“不，恐怕事情没那么容易。”
“？”
“是不是有人把奖励给你们了？”
沈雾风眉头一挑，反问道：“是他？”
竹宇点头。
“那是有点奇怪了……幻妖宗和交易会还有这种关系吗？还是说……”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幻妖宗之人！”
两人的眼睛彻底亮了起来，脑中突然出现的线好像把很多东西都串起来了。
门外的人知道了一些东西，门内的人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苍砚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竟然是在鬼门关里，被幻妖宗老宗主看上，还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那他为什么又放过我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哥哥你……”刚想说小心，可是苏意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语的苍白。小心又能如何？谁会比他清楚那个人的可怕。“哥哥你和我住到幻妖宗去吧。”
“什么？这样不是更危险？”
苏意抓起苍砚的手，劝解道：“不会的，有我在，起码可以看着点。如果我不在，我真的很难想象那人会对你做什么。”
“不，不要说得那么渗人啊……”苍砚咽了口唾沫，说不害怕是假的。有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一直在暗处看着他，怎么想都很可怕吧！
“不过也有可能他不打算做什么了，毕竟这次他放过哥哥你了。”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苏意心里的急切溢于言表。如果说世上有谁是他摸不准的，那就只有这人了。
喜怒不定不说，做事还残忍无比。如果哥哥落入他的手上……可恶！不知道我用尽手段能不能杀-死他……
为了苍砚，苏意现在都在考虑杀-掉自己恩师般存在的人了，不过以他现在还没稳定下来的力量，真能做到这点吗？
“好了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他能放过我一次，说不定还能放过我第二次。也许他对我根本没什么兴趣，只是随意戏弄了一下。”苍砚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揉着苏意的头，只是见到他表情的齐老和墨龙都在心里一阵叹息。被老宗主盯上的人，想保住可是难得很。
夜晚，苍砚把沈雾风赶走后，终于有点撑不住了。仰躺在床榻上，盯着白色的帐子，他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唉……”
“唉……”
“唉……”
“……宿主，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叫那人过来带你走。”
“真是你干的？”
“不然呢？能让杀人如麻的他停下手中的刀可不是一件简单事。”
“那我还应该谢谢你？”
“这是自然。”
苍砚双目无神，喃喃道：“一个月……”这一个月我又能干什么呢？和沈雾风道别……还是带着他一起离开？
“一起离开？别做梦了，我的力量只能支持到带你离开。”
“那我不走了行不行？”商量之中带着迷茫，苍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明明之前还想回去的。看着黑暗中依旧发着微光的印记，苍砚第一次感觉到了痛苦。回去还是不回去？或者说自愿回去，还是被逼着回去？太多太多的选择噬咬着他，让他举棋不定。
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没有味道，什么都没有。
除了身后的墙能给他稍许安全感，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坐还是该站了。冰凉的触感一点点侵蚀着他，直到……
“师弟！师弟！！”
沈雾风！沈雾风的声音！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苍砚腾地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之前的慌乱已经消失，手腕上发热的印记就是他现在最大的动力。
也不知跑了多久，那个声音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在这片白色之中，越发清晰的感觉从苍砚心头传来。快了，就快要看到他了！
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涌现，一种他从来不曾重视过的感情在身-体最深处生根发芽。
“哦？有趣，有趣。”
“那你答应了？”
“既然都是一类人，我又为何不答应。”
“……奖励我会适时发放的。”
“哼……你果然是有智慧的。”
“……”
不知从哪儿出现的话语声又逐渐低落，没过多久，苍砚就发现，自己竟然从那个空无一物的白色空间中出来了！
呆呆地望着周围的树木，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绿色也能这么好看。“我决定了，以后讨厌白色！”
“宿主，注意那边两人。”
两人？“！！是他们！”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也进入了那个漆黑通道的武曲和穆目！“怎么感觉他们没什么异样？”放眼望去，苍砚并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到什么惊慌与恐惧，有的只是少许的不耐烦。
难道碰到刚才那种事的只有我自己？
就在苍砚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直引导着他走出来的人出现了……
“师弟！”话音还没完全落下，苍砚就在沈雾风怀里了。同样的人，同样的拥抱，却有了不同的感觉。其实，被他这样抱着，也不光光是不耐烦。
“我感觉到合修印发热了，你没什么事吧？”没有放开苍砚，沈雾风抚着他削瘦的背脊，紧张地问道。
倚着沈雾风的肩头，苍砚轻轻摇头：“没事，就是遇到了一件有点诡异的事情。”
“诡异？”沈雾风惊道。
“嗯。具体的等会儿再说，先应付他们吧。”
朝苍砚望着的方向看去，沈雾风这才发现原来在这里的不光他们两人。“你们……”
“喂，苍印流，刚才你自己走掉算是怎么回事？害我们还被关在了门外。”
“啊？”询问的话语还没出口，苍砚就先被武曲噎了回来。我走掉？我什么时候自己走掉了？“你们不是……”刚想说和我一起进去的时候，那扇之前他打开过的门被人从里面反开了。
“咯吱……”
出来的是一个俊秀的青年，飘逸的长发一直垂到了腰际，满面春风的样子找不出一丝违和。先扫了眼苍砚，随后才缓缓对武曲两人道：“你们是来取奖励的吧？”
不知为何，武曲脸色大变，往后悄悄退了一步后，才沉声道：“你是？”
“我是来发放奖励的。武曲、穆目、苍印流？”
被点到的三人纷纷点头，只不过轮到苍砚的时候，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那人一闪而过的戏谑。
“那人很奇怪。”
苍砚惊讶地看了眼沈雾风，轻声道：“你也感觉到了？”
“嗯。”沈雾风直接点头。“那个人的眼神不对，里面隐藏的意思可能会很可怕。实在不行，我们就不要这奖励了吧？”
苍砚没有说话，直接用动作表示了他的意思。
俊秀青年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苍砚的意思，立刻出声阻止：“先别走啊，你的奖励还没拿。”
眼见青年就要走到面前了，苍砚也不好在现在这个时候说不要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青年递过来的东西。沉甸甸的，看不出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你们的。”说着，青年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两个盒子，大小和苍砚的一样，只是颜色有深浅罢了。
几人里面最紧迫的可能就是穆目了，接过盒子后就满脸惊喜地走了。看样子是去看奖励内容了。青年没有在意穆目的态度，只是转过头又看了眼心事重重的苍砚。
“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份奖励有多重了。希望你回去好好看看。”特意加重的“看看”二字，令苍砚不得不重视起来。沉重的盒子里到底放了些什么……
青年将最后一份奖励给了武曲后，就缓步回去了。刚刚赶到的苏意等人只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背影。
“切！”只看背影苏意也认得出那人是谁，又看了眼后，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回了苍砚身上。急急忙忙跑到苍砚身边，东看看西看看地上下检查，终于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后，才重重松了口气。没想到那人竟然没有做点什么，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在发现那人也在这儿之后，他就一直在担心苍砚，现在好了，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能平安无事还是很好的。
苏意扑到了苍砚的身上，凑在他耳边说道：“幸好哥哥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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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意深吸了口气道：“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在这里我怕被人听到。”虽然回去也会被听到，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谈论他的事，他还是会生气的吧。
捏着苏意的肩头，苍砚的眉头皱了又皱，苏意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啊，不愿意在这公共场合说起，想必应该是很严重了。到底有什么事需要回去再讨论呢？莫不是……苍砚想起了刚才他待过的那个白色空间。
当即，苍砚拉着苏意的手道：“我们回去说。”不顾沈雾风的阻止，拽着苏意就朝来时的路走去。沈雾风和竹宇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疑惑。没过多久，沈雾风还是小跑着跟上了苍砚他们的脚步，至于竹宇，则是落后一拍，深深地看了眼已经被关上的门。
“那个人的背影怎么会这么熟悉呢……”
疑惑的声音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无影无踪。
“咚。”
响亮的磕地声从地面传来，之前还儒雅无比的青年，此刻正跪在一个黑袍人身前。
清冷的嗓音已经盖过了黑袍人敲桌的声音。
“您确定要放过他？”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青年微微摇头，依旧盯着自己的指尖，“不是，只是您突然改变计划……”
“改变计划？哼，如果你知道是谁来找我谈过了，你也会愿意改的。好了，不说这个了。刚才得到的力量我需要去好好炼化。你先帮我盯着苍印流吧，必要时，把他引到后山去。”黑袍人最后说的话让青年一度陷入沉思，连黑袍人离开了他都没发现。
苍印流……又是苍印流。这个人在之前给他下禁制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不过没想到竟然会是苏意的哥哥。难道宗主是为了苏意才对苍印流手下留情？不，不会的。青年自顾自摇了摇头，很快否决了自己的念头。他不相信宗主那种冷血的人，真会为了一个孩子而放弃那么好的练功材料。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青年的身影在屋内渐渐变淡，最后完全融入了黑色的阴影中……
“大师兄，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没说。”
作为同样被赶出来的人，沈雾风明显是想从竹宇身上找点话题。别说，还真让他找了一个。竹宇抬头望了眼沈雾风，略带迟疑地说道：“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谁？除了我们，你在这里还有熟悉的人？难不成是别派的师妹？”说到师妹两字时，沈雾风的眼神明显亮了不少。就算是修真者，也同样会有颗八-卦心的。面对沈雾风感兴趣的表情，竹宇没形象地撇了下嘴，反驳道：“不是！是一个男的。”
“男的？！大师兄你不会也……”有了自己和苍砚的例子后，沈雾风完全能接受合修道友是同-性的事实了。惊讶过后，露出了一脸“我懂的”的表情，甚至还拍肩表示理解。被他表情弄得有些无奈的竹宇拍开了沈雾风的手，解释道：“是之前把你和三师弟抓走的那个人！”
“我和师弟？啊啊！是幻妖宗那次吧？”沈雾风终于想起来了，那个给他和苍砚都下了禁制的人！“没想到他也在这儿。不过他不是幻妖宗的吗？怎么不过来见苏意？”
竹宇沉思了一下，摆手道：“不，恐怕事情没那么容易。”
“？”
“是不是有人把奖励给你们了？”
沈雾风眉头一挑，反问道：“是他？”
竹宇点头。
“那是有点奇怪了……幻妖宗和交易会还有这种关系吗？还是说……”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幻妖宗之人！”
两人的眼睛彻底亮了起来，脑中突然出现的线好像把很多东西都串起来了。
门外的人知道了一些东西，门内的人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苍砚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竟然是在鬼门关里，被幻妖宗老宗主看上，还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那他为什么又放过我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哥哥你……”刚想说小心，可是苏意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语的苍白。小心又能如何？谁会比他清楚那个人的可怕。“哥哥你和我住到幻妖宗去吧。”
“什么？这样不是更危险？”
苏意抓起苍砚的手，劝解道：“不会的，有我在，起码可以看着点。如果我不在，我真的很难想象那人会对你做什么。”
“不，不要说得那么渗人啊……”苍砚咽了口唾沫，说不害怕是假的。有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一直在暗处看着他，怎么想都很可怕吧！
“不过也有可能他不打算做什么了，毕竟这次他放过哥哥你了。”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苏意心里的急切溢于言表。如果说世上有谁是他摸不准的，那就只有这人了。
喜怒不定不说，做事还残忍无比。如果哥哥落入他的手上……可恶！不知道我用尽手段能不能杀-死他……
为了苍砚，苏意现在都在考虑杀-掉自己恩师般存在的人了，不过以他现在还没稳定下来的力量，真能做到这点吗？
“好了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他能放过我一次，说不定还能放过我第二次。也许他对我根本没什么兴趣，只是随意戏弄了一下。”苍砚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揉着苏意的头，只是见到他表情的齐老和墨龙都在心里一阵叹息。被老宗主盯上的人，想保住可是难得很。
夜晚，苍砚把沈雾风赶走后，终于有点撑不住了。仰躺在床榻上，盯着白色的帐子，他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唉……”
“唉……”
“唉……”
“……宿主，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叫那人过来带你走。”
“真是你干的？”
“不然呢？能让杀人如麻的他停下手中的刀可不是一件简单事。”
“那我还应该谢谢你？”
“这是自然。”
苍砚双目无神，喃喃道：“一个月……”这一个月我又能干什么呢？和沈雾风道别……还是带着他一起离开？
“一起离开？别做梦了，我的力量只能支持到带你离开。”
“那我不走了行不行？”商量之中带着迷茫，苍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明明之前还想回去的。看着黑暗中依旧发着微光的印记，苍砚第一次感觉到了痛苦。回去还是不回去？或者说自愿回去，还是被逼着回去？太多太多的选择噬咬着他，让他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