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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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程锦与赵秋柔离开这一处的花园之后,在他们的身后,却是出现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思索,而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花园外边的那一处小院子,又悄无声息地闪进了花园的假山之中。爱玩爱看就来网 。。

    可他却是不知,在他双目注视程锦与赵秋柔离开的方向的时候,花听双却也从另一处地方,将他的一举一动收入了眼中,而后也消失在了原地。

    一座布置雅致的小院,与整个太傅府的风格都有些不一样,这里的一花一草,一亭台一楼阁,都带着属于这个院子的主人的漫卷诗意,让人心中觉得宁静,升起一抹油然之感。

    这是程锦进入赵秋词的院子之后的第一个印象与感觉,赵秋词母女就独居在太傅府的这一座小院之中,程锦初初进去的时候,内心也升起一抹无言的感动,人是可以感受到美好之意的,比起外边官家大院追求的荣华富贵之意,这里,似乎才真的像一个家一般,让人觉得温暖。

    怪不得这位夫人教出了赵秋词这般温和端庄,诗词大方的女子,想来,这个院子的主人,也是一个难得的妇人了。

    程锦跟着赵秋词进入了院子,赵秋词一边说,一边与程锦说起自己的院子,“院中的这些花花草草,都是我娘平日里没事的时候种植来,她生性比较娴静,不喜欢热闹,几乎也是常年闭门不出,只在院中念念佛,种一些花草,不过太傅府已经有大夫人管理了,倒也不需要我母亲再帮衬多少,她也才得了这些悠闲的日子。”

    程锦一边听着,一遍看着院中的布置,只感叹道,“怪不得有你这样端庄温婉的女儿,与夫人喜好娴静的性子,离不开啊。”

    赵秋词一笑,“大概是吧,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程锦点点头,算作是认可,赵秋词却是与她再往前走了几步,而后进入了一间小厅之中,入眼便见一个温婉的美妇人正坐在软塌上做针线活,秋日的天气,有了些微微的凉意,可在程锦入眼的第一眼,便觉得那小小的小厅之后总弥漫着一股暖意。

    慈和宁静,温婉不争,这是赵秋词的母亲给程锦的第一个视觉印象,赵秋词却是带着程锦进入小厅之后,便向宁氏走了过去,宁氏自是一开始便发觉她进来了,开口的声音有一些斥责之意,但还是听得出更多的是慈爱之色,“词儿,今日是你祖父的寿诞,你怎么跑回了院中。”

    正说着,有看向赵秋词旁边的程锦,“这位……”

    赵秋词却是道,“前边有夫人与各位姐姐兄弟,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都是招待客人,招待锦儿也是招待。”

    说着便拉过程锦,对着宁氏道,“娘,这就是我与你多次说过的清乐郡主程锦语,当年镇西大将军的女儿,药王谷的谷主。”

    得了赵秋词的介绍之后,程锦也看向宁氏,“夫人。”

    宁氏的面上依旧是慈和之色,听罢赵秋词的介绍之后,也看向程锦,如同看着女儿最好的闺中密友一般,但还是不忘起身行礼,“原来是清乐郡主,真是失礼……”

    程锦赶紧挡住,“夫人不必与我行礼,今日我只是秋词的朋友,过来拜访您。”

    赵秋词见到,也轻笑出声,“娘,锦儿是不会在意这些虚礼的,她连自己是郡主的意识都没有,您这样做,反倒是让她为难了。”

    宁氏听着赵秋词如此说,也小小叱了她一声,“越来越不懂礼数了。”

    程锦见着母女两人的相处模式,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羡慕之感,这样其乐融融的场景,已经离她太远太远了。

    得了赵秋词原先的一番话,宁氏对于程锦倒也没有了多少拘礼的感觉,或者说,她始终都是不拘礼的,倒是赵秋词对着宁氏,将程锦说得不知有多好。

    便是程锦这个脸皮一向厚得无以复加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说来,赵秋词对她是羡慕,更多的还有一股崇拜之意,以她不到二八年华,便已经撑起一个药王谷,加之江宁府之后,更是让江湖中渐渐将她名字传开,在医界,还有谁人不知这位新晋的药王谷谷主,而回京之后,桩桩件件,自打第一日对西凉公主与王子的震慑以及宴会上的事情之后,便已经让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赵秋词是官宦之家教出来的名门闺秀,可到底,在这个年纪,女子多少还是对着外面的世界多了一些向往的,加之程锦与她们时下的人不同也就罢了,心理年龄与经历更高更多,看事情的眼光自是不一样,因而,对于赵秋词来说,由此一友,乃是三生有幸。

    只是,程锦倒也发现了宁氏在赵秋词的说辞之中,表现出来淡淡的疏离之意。

    见着赵秋词还有继续往下说的架势,程锦也不得不开口了,“好了秋词,其实,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无所不能。”

    宁氏也笑道,“秋词喜好清净,大多数时间都是与我在这个院子里呆的,京城之中的女子虽然多,但是,真正与她交好的也不过是几个,如今清乐郡主这么快便成为了其中的一个,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不过看词儿与我所说的清乐郡主的风采,倒也觉得理所当然了,词儿许是得了她父亲的一些洒脱的性子,对郡主,倒是多了几分崇敬之情。”

    赵秋词已经很久没有从宁氏的口中听得关于她父亲的事情了,以前的时候,她也曾问过,只可惜,每次提及,宁氏都会忍不住落泪,时间久了,她便不再提及了,如今听到宁氏这般轻而易举地提及,反倒有些意外,“娘……”

    宁氏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有什么。

    程锦听着宁氏的这番话,心中升起一抹小小的疑惑之意,“各人有各人的经历,许是因为我经历与秋词不一样,因而她会更好奇一些。”

    宁氏慈和一笑,赵秋词却是突然道,“娘,前段时间你本来身子便不太好,如今也在将养之中,今日锦儿难得来一趟太傅府,先让她来给你诊脉吧。”

    “你这孩子,郡主是什么人物,哪能随意给我诊脉?”

    听此,程锦眼中划过一抹怪异之色,赵秋词言语之间处处将她当成了自己人,可是,宁氏却是有一股将她从赵秋词的身推开的感觉,似乎处处透露一股疏离之意。

    “没事的夫人,秋词是我的朋友,为您诊一诊脉也没有什么,总归我是医者,医者本分。”

    “既如此,也怪这孩子听风便是雨,其实我身子也并无大碍。”

    程锦点头,宁氏却是突然道,“先前不是说,与郡主一起来的,还有一位药王谷的姑娘么,那位姑娘不在京城,想必也不太认识京城之中的人,怎的没有一起来着院中。”

    “双姑娘性子比较随意,已经自己在花园之中逛着了。”赵秋词道。

    宁氏却是责怪道,“词儿,怎可如此待客,让郡主为我诊诊脉,你去花园中招待那位双姑娘,不然待她找郡主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了。”

    赵秋词听此,也笑道,“好,娘亲放心吧。”

    说着又对程锦道,“锦儿,麻烦你了。”

    程锦点点头,也不说什么,任由赵秋词离开了。

    待赵秋词离开之后,宁氏才伸出一只手腕给程锦,程锦也坐在另一边的软塌之上,伸手给宁氏把脉,宁氏是故意让赵秋词离开的,程锦自然是看得出来的,说起来,宁氏也才是三十几岁的妇人,与她在心理年龄上的差别,又有多大,唯一的差别,便是,宁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而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力量,便是一个母亲的爱罢了,这一点,未成为母亲的人,有多少的心理年龄,都是不及的。

    意识之间,小厅之中却又安静了下来,赵秋词的院子里,没有多少人,便是丫鬟都不多见,可母女两人的生活倒也舒适安静,没有宅门里明争暗斗留下来的痕迹,说到底太傅府怎么也是文人之家,处处显示大方之意,自是不会有那些看起来上不得台面的斗争。

    约摸过了半盏茶之后,宁氏才开口,“不知清乐郡主,可探出了什么?”

    比起在赵秋词的面前,此时此刻的宁氏,却是少了一些温婉,多了一些平和之中的强硬与疏离之意,昂首挺胸,锐意端庄。

    程锦将手指拿开,“前段时间天气转变,夫人得了风寒之症,后边虽是用药好多了,但夫人长期以来,心中忧思过盛,尤其是近段时间以来,常有惊惧,于身子恢复并不好,还需要好好调理,尤其是入冬之后,更需要好好注意。”

    宁氏收回手腕,也不看程锦,似乎将眼光看向了别处,开口的声音也极为平淡,“的确是忧思。”

    “夫人既已知,便该放下,方才对身子有好转。”程锦开口。

    宁氏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放不下了。”

    还不待程锦再说一些什么,宁氏便转头看着程锦,神色之中带着一股坚定与复杂之意,“郡主,本不该冒犯相问,可……词儿将郡主当成难得相识的好友,一言一语,皆是真心相待,可郡主对待词儿,有几分真心?”

    宁氏突然的疑问,加之她坚定的眼神,让程锦的心中好似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回答宁氏的话,只是微微低垂了眼眸,“这便是夫人今日对我一直疏淡的原因么?”

    宁氏的视线没有离开程锦,“郡主的风姿,本就是做大事的人,不论是见识,视野,抑或是待人处事,都不是词儿这样常年于闺中的孩子能够比得上的,那可那孩子却也是性子倔的,她虽是温婉,可她也是我心头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又怎能不明白,她也是一个执着的人,倘若郡主无法向她对待您一样真心待她,不若不要给词儿那些期盼了,我只愿她有一个宁静的生活。”

    淡淡的声音,就着这一股宁和,可程锦不难听出那股声音之中的隐忍之意,她本不了解宁氏,可如今,单是今日的一番见面,便让她觉得宁氏绝非一个简单的女人,这个妇人的宁和平静之下,一颗无争的心,未尝不是对于某些东西的保全。

    因而,宁氏一番话之后,程锦沉默了一瞬,便又开口道,“我不知夫人为何会有这么一番话,但是,目前为止,我尚未作出任何违背秋词与我的这番情义的事情。”

    “现在不会,清乐郡主敢说,日后便不会了么?”宁氏的声音,似乎带了一些质问之意。

    程锦抿唇不语,在一个维护孩子的母亲面前,她不敢说下这番话,毕竟,她本身就是与太傅府站在对立的两方。

    “夫人为何如此激动,又为何觉得我今后一定会做出伤害了秋词的事情?”程锦看着宁氏,神色复杂。

    宁氏今日见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其背后都有让人觉得深思的意味,甚至……程锦觉得,宁氏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些日子,她究竟在做什么事情。

    她这么一问,倒是让宁氏平静了下来,“不论郡主要做什么,词儿终究是太傅府的四小姐,不论郡主如何考量,又想出了何等办法,最后,都会损及词儿,郡主何等聪明,心中已是万般转念通透非常,这番话,不用我明说,郡主定是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会阻止郡主做任何事情,郡主也不必劝我帮我你任何事情,但是,只要事关词儿,我不得不提醒郡主一句。”

    程锦定定地看着宁氏镇定的面色好一会儿,“我明白了。”

    “不过,夫人也不必担心,不论我做什么事情,秋词待我的赤诚,我明白,从一开始,我便没有利用秋词作为任何垫板与手段达到我自己的目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日后也不会。”

    宁氏点头,不再多言,几人正说着这么一番话,外边赵秋词便领着花听双回了院子,花听双还是惯常淡淡的神色,只是,程锦却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今日花听双既然进入了太傅府,尤其是还是人多人杂的时候,自然是不会白白来的,必然会有所行动。

    几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后边的相处倒也还算平常,再多坐了一会儿之后,因为寿宴快要开始了的关系,赵秋词便又带着程锦离开这一处院落,只是,离开之前,程锦看着宁氏宁和慈爱的神色,心中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复杂。

    这个深居宅院的女人,必定聪明地知道很多事情,同时却更加确认江泰的供词,莫海等人的查探,以及……

    程锦感受到的宁氏对于太傅府不得不妥协的恨意。

    她心中带着尚未明白全部事情的心绪与不安,赵秋词却是道,“我娘极少谈及我父亲,没想到今日你来了一番,倒是让我从他口中听到了这番话。”

    程锦的确也不知道赵秋词的父亲是何人,只道是已经过世了,但还是道,“想来是思念得越深,越是不敢提及,是你娘与你父亲之情的情谊深厚。”

    赵秋词认真地点头,“说得也是,虽然在我的记忆之中,祖父对父亲并无对大伯与二伯的期望那么高,但父亲与母亲的感情一直很好,只是……在七年前,父亲因公务前去西北……再也没有回来过。”

    程锦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震颤不已,心中似是突然明白了许多事情,也知晓了宁氏今日一番话中的隐忍到底从何而来。

    何况,在这个自己的公公六十大寿的日子,作为嫡系最小一房的儿媳妇的宁氏,为何依旧深居院中,不愿出来为公公祝寿,而似乎太傅府的人也将这一切习以为常?

    别人都觉得习以为常的东西,可是在程锦这个刚刚接触的人看来,却并非是简单的事情。

    程锦的表情让赵秋词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程锦反应过来,只甩了甩脑袋,“没什么。”

    赵秋词也是摇了摇头,“父亲去世之后,我娘便终日在这处院子中,再也不理会府中的事情,整个人,似乎变了一般,可有时我又觉得她没有变。”

    赵秋词似乎也只是因为提及此事,说了一两句而已,不过想起今日的事情,还是道,“瞧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锦儿你不要在意。”

    程锦颔首,“嗯,不说了,前院已经快要开始给赵太傅祝寿了,先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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