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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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日的朝堂之上,秦晖坐在龙椅之上,底下的众臣,已经因为突然而来的战起的消息而吵得不可开交,有人主张立刻增军开展,有人显然想要走保险一些的路子,想要想尽办法讲和,毕竟新帝才刚刚登基,先帝与太后也才刚刚殡天,期间就已经花费了不少,国库哪里还能这样快用于军事之上,当然也有人想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想要借助和亲这样的路子来暂时压下这突然而起的混乱。网

    底下的重臣,你来我往讨论了许久,其中当然有不少人仗着自己是承顺帝时期留下来的两朝臣子,大有倚老卖老的嫌疑,一言不合,几方之间便是激烈的争论。

    秦晖坐在高位之上,眼中闪过一些不耐烦的神色,看着底下讨论了许久的众人,微微压下心头的烦躁,看向只在一开始的时候说了两句话便一直静立在一旁,默默不言的楚睿,“楚帅有何建议?”

    皇帝发话了,原本还在讨论的声音也听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随着秦晖的话落在了楚睿的身上,楚睿听此,沉静的眼眸并没有别的情绪,“西凉与北齐刚刚消战,此时,还没有对大晟进行巨大反击,若是开战,大晟还能枪战先机。”

    武将的思维,永远与文人不一样,当文官还在做着各方面的考略的时候,武将这边,根本连考虑都不用。

    “楚帅言下之意,是开战?”

    “是,既然大战将起,与其退让守步,不如奋起而击。”楚睿的声音掷地有声,随着这一声出来,其后的武将,面上上期一抹振奋之下,纷纷请命,“臣愿做先锋,往弘行关援助公孙将军!”

    “臣也愿意!”

    “臣愿往援助西北!”

    “……”

    秦晖看着底下对楚睿一呼百应的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而后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望山侯林瀚,“望山侯是两朝元老,也是军武出身,可还有别的看法?”

    林瀚应声而出,抬头望向秦晖的方向,可眼眸却是谦卑地低垂,“臣的意见,如楚帅一般,西凉与北齐趁国丧之际想要挥兵南下,裂土而分我大晟,此时若退,往后便难再有反身的机会。”

    秦晖听罢,默默地看了一眼垂头而立的林瀚,眼中翻滚的情绪,被皇冠珠帘掩盖住,垂头而立的大臣,谁人也看不见。

    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的六部尚书省唐大人,见此,也缓步而出,言辞慷慨地请求皇帝,不可退缩。

    而就在朝堂之上进行激烈争论的时候,郡主府之中,程锦却是在与旁子瑜讨论自己的身子状况,关于蛊的事情,在她身子恢复过后,旁子瑜就已经寻了机会与她说清楚了,但是还有许多解不开的疑惑,“按照师兄的说法,我该是中了蛊,可是为何没有如同夺食蛊出现的时候的异样?”

    “蛊的类型有许多种,锦儿身上,不是一般的虫形蛊,所以感受不到任何细微的变化,诸如此类可以代代相传的蛊,是融入骨血的蛊毒。”旁子瑜向她简单解释道。

    程锦低眸沉思了一瞬,语气低喃道,“我娘年轻的时候,没有发现过自己身上的症状么?”

    旁靖柔该当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在她那一代就这样断了这一层研究?这是程锦想不通的理由。

    旁子瑜见此,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带着一层浅淡的悠远,他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可程锦也只是简单这么一想而已,“或许,便是知道了,我爹娘还是义无反顾吧。”

    旁靖柔与程云的想法究竟是如何的,程锦不知道的,但是面对如此未知,两人还是相携相伴,这便已经足够,她的爹娘,轰轰烈烈了了半辈子,或许,哪怕是后来战死沙场,也不曾有过太多的遗憾,区区病痛,又能如何?

    可她自己到底是贪心的,贪心楚睿的情爱,所以,想要长久,贪心于微渺的执念,所以想要长久。

    程锦也只是简单感叹了这么一句,旁子瑜便继续道,“关于蛊毒的事情,我已经传书回药王谷,查找相关的卷宗,如今已经找到了一个模糊的引子,后边,师兄会替你想办法拔除。”

    程锦抿了抿唇,虽然她医术了得,但胜在得到了后世更多系统的科学与理论的支撑,可是对于蛊虫这等东西,实在是有心无力,这等古老的民族秘术,不是她如今去恶补就能解决问题的,因此,对于旁子瑜一番话,她自然不会拒绝,轻呼了一口气,“那就麻烦师兄了。”

    旁子瑜只笑笑,“说什么麻烦的话,倒是你,该当注意自己的身子,近月,是不是反复的症状多了一些?”

    程锦听此,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从那一夜之后,似乎有加剧的趋势,如今,走路的时候不期然会有停滞的感觉。”

    说罢,程锦又笑笑,“今日出门的时候,差些在门口被绊了一跤,这架势,倒是越来越像七老八十的模样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旁子瑜听了,微微皱眉,只道,“我为你把一把脉象。”

    程锦依言伸过手去,对于给程锦把脉这件事情,旁子瑜可谓是十二分的专注,直直过了一刻钟之后,才放开程锦的脉搏,而后抬头看向程锦,语气有些严肃,“或许,真是是夺食蛊的原因,激起了你体内深埋的蛊毒。”

    程锦听此,只唇角扯了扯,“早该想到的,不若那时候也不会严重至此。”

    她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程锦只道,“按照师兄的预料,我可能还有多少正常活动的时间?”

    “一年至一年半……”旁子瑜沉默了良久之后,说出了一个数字,而后,又再加了一句话,“在没有任何激发的情况之下……”

    “一年,一年也差不多了……”程锦轻声道。

    旁子瑜却是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锦儿,你相信师兄,一年,一年的时间之内,我必定替你寻到解蛊的法子。”

    对于旁子瑜微微露出的急切之色,程锦只道,“师兄也不必这般着急,不过是一年之后,情况比现在糟糕一些而已,便是没有找到法子,也总是还可以等的……”

    对于程锦这番话,旁子瑜不知自己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是笑还是觉得欣慰。

    —

    楚睿是在午时的时候回到府中的,彼时,程锦正在药卢观察着那一只小小的,已经恢复成一般茶色的夺食蛊,那一日,这只蛊并没有被他们毁掉,既然已经出现了这种东西,并且还是在自己身上的,程锦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怎么说,也要自己进行观察与研究一番。

    扶桑跟在她的身后,见她一直盯着那只蛊虫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不满轻声开口,“夫人,可是发现了什么异样?”

    程锦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孝德太后的手中,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昂人灭绝了五十年,五十年前,孝德太后,也是一个深宫妇人罢了。”

    对于程锦突然而出的这个想法,扶桑自然是无从应答。

    楚睿回了主院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没有见到程锦,便也知晓,程锦该是在药卢之中,现下无事,便也踏步往药卢之中而来,刚刚踏进药卢之中,便听到了程锦这幽幽的语气。

    “阿锦。”

    程锦转回头,展颜一笑,“你回来了?”

    “嗯,今日还好么?”楚睿握了握她的手。

    对于这话,程锦只能叹口气,有些无力地道,“大元帅,我需要再重申一遍,我已经全好了,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

    听此,楚睿也只是笑笑,在程锦身上,任何万一都不能发生。

    不过却也听见了程锦原先的一席话,看向养育着那一只夺食蛊的坛子的时候,楚睿眼睛微微眯住,开口道,“孝德太后年轻的时候,景宣帝子嗣很少,后宫之中,但凡是景宣帝宠爱的妃子,据说最后多因为体虚的原因而过世,也导致了最后留下来的比较健康的皇子,只有先帝一人而已。”

    话到此处,程锦倒也明白了一些,“果然,后宫的手段,都是这样见不得人的,都是一帮可怜可悲的女人。”

    不过她也只是这么一份感叹而已,景宣帝一心想灭了昂人,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皇后,其实一直在用昂人的东西来断绝自己的子孙后代吧,真实可笑至极。

    只是,听着程锦这么一句话,楚睿只紧了紧她,“午时了,先出去用膳吧。”

    “嗯。”程锦没有再看一眼那只坛子,随着楚睿离开了药卢。

    “今日上朝的时候,朝中对于西凉与北齐的态度是如何的?”程锦一边走,一边与楚睿问道。

    楚睿倒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虽然程锦没有参与朝政的野心,但还是与她说起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大晟是要开战的,只是,现在秦晖还在犹豫罢了,这份犹豫,不会等待太久,这几日,便会有结果。”

    秦晖为何犹豫,程锦自然是明白一些,“顾忌也是怕你就此坐大,让皇室控制不住,酿成后患吧?”

    楚睿只是唇角轻扯,算是无声应答了,程锦却是幽幽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环住楚睿的腰身,“大概还有多久,就要出征?”

    虽然一直知晓楚睿征伐天下,一统江山的心,可真正临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有无尽的担忧与害怕,战场,到底是掺杂了太多不确定的因素,真的要让自己的男人去那样的地方,有谁能够平淡处之?

    当初楚睿担忧的是承顺帝在位的时候,怕是大战将起,承顺帝反而会拖住他的脚步,但是,如今承顺帝已经不在,境况有发生了变化,秦晖虽然有着与承顺帝一般的野心,可似乎这新皇帝,心思却是更加深沉,野心也更加大。

    对于程锦突然的变化,楚睿抿了抿唇,只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最迟还有半个月,大晟不能坐以待毙,若是赢得更多主动的机会,对战局,会更好。”

    程锦声音有些闷,“我知道了!”

    楚睿见此,似是无言轻笑了一声。

    午后的时间,楚睿在书房之中处理公务,程锦便坐在书房的另一个角落,拿着当初从大漠之中带回来的十六锭金子观摩与把玩。

    当初在地宫的那一堆金山中,从顶上拿到的那一定金子上边的确是用细小得几乎看不到的笔画道出了一些秘密,而药王谷的先祖,也在那一座石桌上,洋洋洒洒记录了半生的文字之中,透露了如何找到传国玉玺的方法。

    答案,自然就是在程锦后来拿走的那十六锭金子的之中。

    只是,别说是十六个英文字母了,便是三五个英文字母都不知道能组成什么样的单词,程锦当初回来之后研究了一番,实在想不出能够组成的对应前朝或者大晟的任何地方之类的词语,因此便也放下了。

    只是如今,大战将起,程锦不免又将这几锭金子拿了出来。

    上边的英文字母,已经被她抄录在纸张之上,金子在随意的观摩之后已经被随意丢弃在了一旁,自打楚睿开始办公之后,她已经对着那纸张不知制造出了多少单词,可还是觉得没有任何头绪……

    楚睿再从文书之中抬头的时候,看到的盘膝坐在软塌上女子,秀眉微蹙的模样,手中一直沾了墨水的笔,似是想要下笔写点什么东西,但是似乎又想不出该写什么东西。

    程锦手中的那些东西,他当然是不懂的,唯一能够给她提供帮助的,就是找到一些前朝与如今的资料,让她又线索可寻。

    如今,见她这番模样,只好停下手中的事情,站起身,朝她走过去,在她对面的软塌上坐下来,抽走程锦手中的笔,“想不出,便先放着。”

    程锦眉头未展,缓缓抬头看他,“我在想,或许,我一开始的想法,就要了偏差了呢?”

    “嗯?”楚睿不解地看她,拿起一锭金子,随意在手中摩挲了一阵,“阿锦何有此言?”

    程锦舒展了一番眉头,微微坐正了身子,“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我看到的信息就是英文的,所以下意识地就会觉得,信息就是通过英文来参悟出来的,但是……刚刚我就在想,或许,组成的信息,并不完全需要这十六个字母就能搜寻道。”

    楚睿虽然听不懂程锦在说什么,但也知道她口中的英文之类的新词汇是一种语言的文字,见她似乎是有了思绪一般,也不打扰她,只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程锦却是看着被画在了纸上的十六个字母,将其中的元音字母标注了出来,之后,又将辅音字母重新竖排写在了一张白纸纸上,而后在辅音字母的后边添加上可以与元音字母组成拼出汉字的汉语拼音。

    一番下来,倒是组成了不少新的词汇,只是,没有声调,便难以对应,但这样的发现,还是让程锦勾了勾嘴唇,楚睿见她这个模样,看了看纸上那些依旧是他看不懂的文字符号,“阿锦已经想出来了么?”

    程锦摇了摇头,“还不算想出来,不过,我倒是有了一些眉目,我念几个字给你听,看你觉得可以用这些字,三三两两能够组成什么样的词语,或者,句子?”

    楚睿听她如此说,只抿唇点头,程锦放下笔,看了看自己标注出来的字,以一口完全没有声调的奇怪强调缓缓念出了几个字。

    楚睿静静听着,眉头也随着而慢慢皱起,待到程锦念完之后,只眨眨眼睛,看着楚睿,等待他能不能从中得到一些相迎的信息。

    楚睿见此,抿了抿唇,语气有些犹疑道,“阳陆门?”

    程锦皱了皱眉头,“阳陆门又是什么?”

    “从你口中念出的这些词语,能够组成相应词汇的,只有这三个字,阳陆门。”楚睿开口解释,见着程锦神色中的疑惑的模样,继续开口,“阳陆门早已消失,被风沙吞噬,百年前就已经沉埋地下,阳陆门的这个名字,如今不叫阳陆门,在前朝中期的时候,也已经改名,叫做永姜,百年前永姜被风沙吞噬的事情,史书之中也有记载,不过已经鲜少有人能够记得,永姜前身的名字,叫做阳陆门。”

    程锦听此,抿唇不语,“这么说,那东西,有可能是在阳陆门,被风沙沉埋的永姜之地,能够得到的可能性,是极小的了?”

    “嗯。”楚睿听她语气中含带的可惜,还是应了一声,顿了顿,还是道,“阿锦,还想要么?”

    程锦听此,摇了摇头,面上升起一抹笑意,“不是我想要,是我想给你。”

    楚睿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握了握她有些冰凉的手掌,“那些都不重要。”

    在他的眼中,程锦比传国玉玺与整个天下的意义还要重要。

    不用多言,程锦已经明白楚睿的意思,只是,如今的这个猜测,并不能十分说服程锦,她微微垂头,“永姜?虽然我们得出了这个消息,但并不是唯一的,我还要查一查,这个永姜,与当年的药王谷先祖和前朝的开国帝后之间,有什么联系。”

    她想要做这些事情,楚睿自然不会阻拦她,但也没有热衷地赞成,只是默默不言,程锦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咧嘴笑道,“反正已经让我遇上了这件事情,插手都插手了,总不好半途而废不是?”

    还不待楚睿说出什么,又已经占了口风继续道,“那个地宫中的金山,要不要拿出来?”

    这件事,程锦自然早已跟他说过,连带药王谷的先祖对于太史皇后一辈子的单恋,都已经与楚睿说了,此时听到程锦提起这件事,自然是知道程锦的想法是什么,不过,他如今无意用药王谷的东西,只淡笑,“先留着,与其拿出来,若留在那一处比较好。”

    而后又挑眉,“难道,楚府的银钱,还不够阿锦用么?”

    程锦吃吃笑一声,爽快道,“那就以后再说!”

    楚睿倒是满意了她这个答案,似乎是解决了一件困扰在心中许久的难题一般,程锦将桌上的纸张收拾了一番,丢进了不远处的火炉之中,一瞬之间,那些印刻了这世间,人人都想知道的消息的纸张,便被火盆之中的火蛇,完全吞噬掉,让人看着,硬生生升起一股残忍的感觉。

    程锦幽幽叹了一口气,将视线从火盆转移到楚睿的身上,见他眉目深刻,面若刀削,似乎也看着那未灭的火苗在深思着什么,只伸手,紧了紧他宽厚的手掌,楚睿有感,转过头来,程锦只朝他暖暖一笑。

    —

    暮色深深的皇城之上,御书房里,秦晖与望山侯林瀚坐在御书房的一处暖阁之中,他的身上,是明黄色的龙袍,神色之中又一抹凝重,“对西凉与北齐的战事,你如何看?”

    这话,问的自然是此时坐在下首的林瀚,林瀚闻言,垂了垂头,眼眸半阖,“陛下已经决定让楚睿前去北齐,那么,西凉呢?”

    秦晖抿了抿唇,“西凉一直以来都有史攻在那边,西北的防线早重塑之后,也更比当年坚固,楚睿若是去了北齐,西凉,自然也有着手做准备,你认为有谁可以当此重任?”

    “陛下,是不是忘记了,含之郡主,去了西凉?”

    秦晖闻言,眉头皱了皱,“她?”

    “不错,正是殷含之,当年太皇太后阴差阳错将她嫁去西凉,而今,西凉太子没了,她成了如今西凉王的宠妃,据老臣所知,殷含之成为西凉王的宠妃之后,西凉王不仅禁锢了拓跋烈的兵马,而且,还放松了对西北的威胁。”

    秦晖替你,眯了眯眼,“你是说,殷含之还有可取之处?”

    “没错,依照老臣对她的了解,我想,或许我们与她之间,可以达成一些交易,陛下可还记得今年年初正月十五,城中湖的那一场针对楚睿的暗杀?”

    “这两者,有何联系?”

    “因为那根本不是针对楚睿的,而是针对程锦语,来人,就是西凉当时的太子妃,而今西凉王宠妃的人。”

    秦晖听此,挡在身的手微微握紧了一些,眼中划过一抹暗芒,“她?”

    林瀚却是对秦晖的异样视而不见一般,“陛下不要小瞧了一个入了魔障的女人,而今的殷含之,就是那个入了魔障的女人,陛下可还记得,殷含之,当年对楚睿,有何种爱恋?”

    秦晖语气有些冰冷,“朕当然记得!”

    林瀚也只是微微点头,说到此处,两人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秦晖眯了眯眼经,想起了殷含之,“既然如此,这件事,交由你安排,当年本王去西北,在西北那边还有一些人,你知道的。”

    林瀚点点头,“老臣明白。”

    顿了顿,林瀚再次抬头,“陛下,不可被一些东西,乱了分寸与计划。”

    林瀚此话出来之后,秦晖一双寒凉的眸子便透射向他,“你是不是越了分寸了?”

    “自古红颜皆祸水,陛下可不要忘了最初的目的?”

    “天下共主,朕要,该是朕的东西,朕也不会放过!”

    林瀚听此,微微抿了抿唇,说不得秦晖什么,只是眼中还是写满了不赞成的神色,秦晖却是不欲在这个地方多言,他知道,总有一日,会让楚家在大晟消失,当年西北在马上与他扬笑的少女,最后也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一切该是他的东西,该是他的荣耀,不会给别的人。

    “北部战场,运粮官,后备军的事情,你来安排。”秦晖继续道。

    “是,老臣领旨。”林瀚知晓,这才是楚睿去北部,掌握在他们手中的关键之处。

    秦晖也没有与他多言,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林瀚便退出了御书房之中,此时,外边已经是冷风凛凛,十一月即将进入十二月的天儿,早已是寒冬时节,走在寂静的出宫的公道之上,林瀚面上,朦胧并无什么表情,待到转过了一个转角之后,一名小公公方才出现在林瀚的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奴才见过望山侯。”

    林瀚盯着他的脑袋看,“起来吧。”

    那小公公微微起了身,小声道,“请望山侯跟随奴才来,太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

    “嗯。”

    灌着冷风的宫道茫茫,光线微弱,便是目力过人的人,也是看不清……

    五日之后,朝中关于开战还是退守的争论终于在皇帝颁布下的开战的旨意之后,停止了下来。

    没有任何争论的,楚睿将会带兵前去他刚刚离开了不到两年的北部战场,这一次,众志成城,亦是知晓大战将起的凝重。

    不少将士,心中带着一股澎拜的激情,可又有一种此后余年,或许再见已是黄泉的悲壮之感。

    前锋大军已经在旨意颁布下来之后,由萧力带队,前往北部援助弘行关的公孙将军,余下的大部队,将在十日之后,由楚睿带领,往北部而去。

    在前锋出发当日,秦晖亲自前往军营,宴请众将士,慷慨激昂,这位掌管过东海十万水军的当今陛下,也激起了将士们的慷慨激昂的志气,军中一片豪气干云。

    萧力的大军出发出之后,楚睿的大军在十日之后,也拔营前往北部,历时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到达弘行关,原本就不断骚扰的西凉与北齐,自然不可能坐等大晟的到来,因此,萧力带来的兵马,已经打出了弘行关,而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大晟已经占据了弘行关外北齐的两座城池,此时正在隔着一条浩漫冰封的大旬河与北齐的军马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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