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开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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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林瀚吃过早饭后就揣了三贯钱和前一日从杨么么家换来的三十个鸡蛋去往里正的家中，林瀚是去划那三亩荒地的。和湛尧不同的是，林瀚只需要地契不需要办理落户，因此里正一人前往司户府就够了，这三十个鸡蛋正是送给里正的。
“瀚小子，你来了，今日是来领荒地的？”里正略微想了想就明了了林瀚的来意。
“诶，是的，里正大叔。我想把三亩荒地圈下来，乘着还没到秋收的日子赶紧拾掇拾掇。您也知道，我们家只有我和我三弟能下地，再晚些怕是没时间了。”林瀚将手中的鸡蛋放到桌角旁。
里正看了看那框蛋又看了看林瀚，抽了一口手中的烟袋，才说道：“不过是小事情，哪里还需要送这么重的礼呢？”
“不过是自家养地鸡鸭罢了，如今下了蛋正好送来给您尝尝。这些年多亏了您的照顾！从前家中贫困，连温饱都成问题，如今日子过好了，自是要回报您的，真是辛苦您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收下了。”里正笑眯眯地道。
里正不过是推脱一番，而林瀚则是睁着眼说瞎话。天知道，这些蛋是拿银钱和杨么么换的，就他们家那一两个月的小鸡仔自然是不可能下出蛋来的。至于照顾，那更是谈不上了。这么些年，没被欺负算是他们兄弟本事大，如今那些人愈发的没脸没皮了。只是到底眼前的人是里正，以后说不准还要拜托他做些什么。从前穷苦时倒也罢了，人人都知道他们家的日子快过不下去，自然也不需要送礼。可前段时间才托人修了房屋，如今求人办事却什么也不带，想来也是不现实的。
“瀚小子选好想要那块地没有？村子附近的荒田可是不多了，你选好了我也好早点给你办地契，到时候你也安心。”收了礼的里正还是很好说话的。
“我想要去往小青山山脚下的那块地，那边没什么人，想来是不会有人和我抢吧。”
里正心中有些不屑，果然没了长辈在身边就是不行啊，连选地这么大的事儿也这么随便。村里人不选那边的地儿自有道理，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做事一点也不稳重，里正在心中微微的摇着头。只是这些却和他没什么关系，选了荒地倒是免了和其他人家扯皮的功夫。
“行，这事儿没问题，你今儿就可以回去开荒了，过几日我去城里给你吧地契办下来。”
“诶，好的，那就麻烦您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行，去吧。”
里正对于林瀚选了那块荒地从心底里还是满意的。毕竟，村子周围只有那么多地，家家户户每年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抢块好点儿的地不知道要闹多少矛盾，最后自然是要他这个做里正的出面调解。想他一把老骨头了，还要经常去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不知道有多闹心！要是人人都像这林家小子这般就好啦！
里正已经忘了他刚听到林瀚要那边的荒地时的不屑，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可不关心林瀚开荒后能收到多少粮食，他只知道林瀚给他省事儿了。左右他已经给自家小儿子和孙子留好了靠近村子还比较肥沃的地。正好过几日他要去城里给他的小儿子办地契，正好把林瀚的一同带过去。
这厢，林瀚确定了消息就兴冲冲地回家了。
“大哥，这事儿成了吗？”
“放心好了，那处的荒地是没人要的，里正怕是要尽快去办地契以免我们反悔呢。”
“那我们今日可以去开荒了吗？再过上十来日就是秋收了，我们可得抓紧时间！”林淮有些焦急地问道。
“可以的，那我们今日就去吧，乘着日头还没起来去干些活也能松快一点。”
“诶，好的。”三人回应道。
林瀚今日穿的是上次林澜林渊在云城里买的布料做成的衣裳，算是几年来唯一的新衣。今日为了见里正，林瀚特意换上了这身新衣。只是如今要下地，再穿着这身衣裳就不合适了。林瀚进屋换了一身短打。
三人扛着厨具，林渊则负责拎着装满了水的几个罐子，四人一字排开朝着小青山的方向去了。路上碰见的村民只以为他们还是去小青山上摘些野菜和野果，没有人想到他们竟然是去那边开荒的。
四人来到自家的荒地所在，确实名副其实，荒无人烟、杂草丛生。林瀚和林淮拿起扛在肩上的锄头砸在地上，可以刨出好深的根茎，看来这些草确实长了好些时日了。林渊把手中的的篮子放到一边，就和林澜一起拿着小镰刀开始割旁边那些较为矮小的草茎。四人热火朝天的干着，可惜三亩地的荒草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较为庞大的工作量。
林渊围着自家的三亩地仔细的观察了一圈，发现单是靠他们四个人这般除草显然是及其辛苦的，他开始考虑有没有其他方法。
俗话说斩草除根，所以刨根是对的，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对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用火烧啊！这么高、这么茂密的草就是要用火烧，等到烧完以后，只需要把根部翻出来就可以了，不必像现在这般要先把有人这么高的草先除掉再来除根。对，就应该这么做！
“大哥，我们这般除草可不是办法，你看好几个时辰了也不过除了这一小片，我们除了除草还要施肥呢！”
“说得也是，可不除草要怎么办？就这么放着那更不是办法。”
“大哥，你说能不能用火烧？湛大哥家之前不是也在开荒吗？他们家八亩地可只有两个人，可早就收拾好了呢！”
“话是这么说，可如果火势太大，烧着了别的地方可怎么办？你湛大哥那边可没有旁人了，便是火势大一些也没什么损伤，这儿可不行。”林瀚的神色十分苦恼，但是一提到火就变得十分的严肃。
“那我们把三亩地周围的草都除掉，留下一片真空带，不久烧不着其他地方了？”
“真空带？这是什么？”林淮疑惑地问。
林渊对着刚才已经除过草的地方比划道：“你看，就像这样，中间有草，周围却没有，这火不就只能在这中间烧，烧不到外面吗？”
“原来是这样。”林淮恍然大悟，“四娃，你可真聪明！”
林渊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今日风势不大，我们就把这三亩地挖出一个那什么真空带，用火烧一烧，正好还可以做肥料。”林澜对这个方法倒是极为赞同。
林瀚有些心动但到底觉得有些冒险，此时看着三个弟弟用希冀的眼神望着他，他又想到若是不用这个方法他们怕是不能在秋收前完成开荒了，咬咬牙点头应了。
用了这个方法，林家四人的要干的活儿就大大减少了，四人显然比先前更卖力了。就在四人辛辛苦苦除草的时候，昨日拜访过的湛尧寻到了这里。想当然耳，林渊自是十分开心的，他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次见到湛尧，他原本还打算等到秋收的后找个借口让大哥带他去小禹村的，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埋头苦干的林瀚此时也看到湛尧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昨日忘记把我开荒的法子告诉你们了，想着你们这几日就要开荒就来了一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开始了。”湛尧揽着矮矮的林渊从路边走到田地中。
“我们之前还在想这个问题呢！就这样除草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你有什么法子？”
“很简单，把田地周围的草都除掉，留下两尺左右，再放火烧掉就是了。”
“咦！”林渊诧异的抬头看向湛尧，他居然会想到这么做！
“四娃之前想了个法子和这个是一样的呢，你看这田地周围的草不是被我们除了？”
湛尧这才抬头看向周围的田地，这几亩地的周围已经和其他的荒地隔离开来了，只剩下最后一侧了。今天可算是白来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想出这个法子，要知道他还是在阳城的时候向边境的老头学的呢。虽然那老头总是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但他知道那人一定不简单。
湛尧看看只到他腰侧的林渊，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想到这小脑袋瓜子还挺灵敏的，上次那冬菇也是他发现的，这小娃子可真有意思。看来是不简单啊。
而被湛尧揉着脑袋的林渊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好像是在顺毛一样，真舒服！甚少和人亲密接触的林渊耳根微微泛红，这被从上方扫视着林渊的湛尧看得一清二楚。真是有意思的小娃子！湛尧第二次这样想到。
湛尧看看所剩不多的活计，接过林淮手中的锄头说道，“我们加把劲快点干完吧”，就低头开始除草。不得不说，当过士兵的就是不一样，湛尧的速度和气力明显比林瀚快了不止一倍，更别说是才十岁的林淮了。有了湛尧的强势加入，这所谓的真空带很快就做好了。湛尧又检查了“真空带”的宽度，确定没有问题后就放了一把火。
夏季燥热的天气似乎为这把火添了柴，零星的火点很快就形成了燎原的火势，但这一切都被隔离在那三亩地之内。炙热的空气有些扭曲，但剩下的是林家欣欣向荣的生活的希望。
火灭了，林家四人并着湛尧离开了这片荒地。
这一日，林瀚吃过早饭后就揣了三贯钱和前一日从杨么么家换来的三十个鸡蛋去往里正的家中，林瀚是去划那三亩荒地的。和湛尧不同的是，林瀚只需要地契不需要办理落户，因此里正一人前往司户府就够了，这三十个鸡蛋正是送给里正的。
“瀚小子，你来了，今日是来领荒地的？”里正略微想了想就明了了林瀚的来意。
“诶，是的，里正大叔。我想把三亩荒地圈下来，乘着还没到秋收的日子赶紧拾掇拾掇。您也知道，我们家只有我和我三弟能下地，再晚些怕是没时间了。”林瀚将手中的鸡蛋放到桌角旁。
里正看了看那框蛋又看了看林瀚，抽了一口手中的烟袋，才说道：“不过是小事情，哪里还需要送这么重的礼呢？”
“不过是自家养地鸡鸭罢了，如今下了蛋正好送来给您尝尝。这些年多亏了您的照顾！从前家中贫困，连温饱都成问题，如今日子过好了，自是要回报您的，真是辛苦您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收下了。”里正笑眯眯地道。
里正不过是推脱一番，而林瀚则是睁着眼说瞎话。天知道，这些蛋是拿银钱和杨么么换的，就他们家那一两个月的小鸡仔自然是不可能下出蛋来的。至于照顾，那更是谈不上了。这么些年，没被欺负算是他们兄弟本事大，如今那些人愈发的没脸没皮了。只是到底眼前的人是里正，以后说不准还要拜托他做些什么。从前穷苦时倒也罢了，人人都知道他们家的日子快过不下去，自然也不需要送礼。可前段时间才托人修了房屋，如今求人办事却什么也不带，想来也是不现实的。
“瀚小子选好想要那块地没有？村子附近的荒田可是不多了，你选好了我也好早点给你办地契，到时候你也安心。”收了礼的里正还是很好说话的。
“我想要去往小青山山脚下的那块地，那边没什么人，想来是不会有人和我抢吧。”
里正心中有些不屑，果然没了长辈在身边就是不行啊，连选地这么大的事儿也这么随便。村里人不选那边的地儿自有道理，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做事一点也不稳重，里正在心中微微的摇着头。只是这些却和他没什么关系，选了荒地倒是免了和其他人家扯皮的功夫。
“行，这事儿没问题，你今儿就可以回去开荒了，过几日我去城里给你吧地契办下来。”
“诶，好的，那就麻烦您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行，去吧。”
里正对于林瀚选了那块荒地从心底里还是满意的。毕竟，村子周围只有那么多地，家家户户每年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抢块好点儿的地不知道要闹多少矛盾，最后自然是要他这个做里正的出面调解。想他一把老骨头了，还要经常去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不知道有多闹心！要是人人都像这林家小子这般就好啦！
里正已经忘了他刚听到林瀚要那边的荒地时的不屑，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可不关心林瀚开荒后能收到多少粮食，他只知道林瀚给他省事儿了。左右他已经给自家小儿子和孙子留好了靠近村子还比较肥沃的地。正好过几日他要去城里给他的小儿子办地契，正好把林瀚的一同带过去。
这厢，林瀚确定了消息就兴冲冲地回家了。
“大哥，这事儿成了吗？”
“放心好了，那处的荒地是没人要的，里正怕是要尽快去办地契以免我们反悔呢。”
“那我们今日可以去开荒了吗？再过上十来日就是秋收了，我们可得抓紧时间！”林淮有些焦急地问道。
“可以的，那我们今日就去吧，乘着日头还没起来去干些活也能松快一点。”
“诶，好的。”三人回应道。
林瀚今日穿的是上次林澜林渊在云城里买的布料做成的衣裳，算是几年来唯一的新衣。今日为了见里正，林瀚特意换上了这身新衣。只是如今要下地，再穿着这身衣裳就不合适了。林瀚进屋换了一身短打。
三人扛着厨具，林渊则负责拎着装满了水的几个罐子，四人一字排开朝着小青山的方向去了。路上碰见的村民只以为他们还是去小青山上摘些野菜和野果，没有人想到他们竟然是去那边开荒的。
四人来到自家的荒地所在，确实名副其实，荒无人烟、杂草丛生。林瀚和林淮拿起扛在肩上的锄头砸在地上，可以刨出好深的根茎，看来这些草确实长了好些时日了。林渊把手中的的篮子放到一边，就和林澜一起拿着小镰刀开始割旁边那些较为矮小的草茎。四人热火朝天的干着，可惜三亩地的荒草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较为庞大的工作量。
林渊围着自家的三亩地仔细的观察了一圈，发现单是靠他们四个人这般除草显然是及其辛苦的，他开始考虑有没有其他方法。
俗话说斩草除根，所以刨根是对的，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对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用火烧啊！这么高、这么茂密的草就是要用火烧，等到烧完以后，只需要把根部翻出来就可以了，不必像现在这般要先把有人这么高的草先除掉再来除根。对，就应该这么做！
“大哥，我们这般除草可不是办法，你看好几个时辰了也不过除了这一小片，我们除了除草还要施肥呢！”
“说得也是，可不除草要怎么办？就这么放着那更不是办法。”
“大哥，你说能不能用火烧？湛大哥家之前不是也在开荒吗？他们家八亩地可只有两个人，可早就收拾好了呢！”
“话是这么说，可如果火势太大，烧着了别的地方可怎么办？你湛大哥那边可没有旁人了，便是火势大一些也没什么损伤，这儿可不行。”林瀚的神色十分苦恼，但是一提到火就变得十分的严肃。
“那我们把三亩地周围的草都除掉，留下一片真空带，不久烧不着其他地方了？”
“真空带？这是什么？”林淮疑惑地问。
林渊对着刚才已经除过草的地方比划道：“你看，就像这样，中间有草，周围却没有，这火不就只能在这中间烧，烧不到外面吗？”
“原来是这样。”林淮恍然大悟，“四娃，你可真聪明！”
林渊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今日风势不大，我们就把这三亩地挖出一个那什么真空带，用火烧一烧，正好还可以做肥料。”林澜对这个方法倒是极为赞同。
林瀚有些心动但到底觉得有些冒险，此时看着三个弟弟用希冀的眼神望着他，他又想到若是不用这个方法他们怕是不能在秋收前完成开荒了，咬咬牙点头应了。
用了这个方法，林家四人的要干的活儿就大大减少了，四人显然比先前更卖力了。就在四人辛辛苦苦除草的时候，昨日拜访过的湛尧寻到了这里。想当然耳，林渊自是十分开心的，他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次见到湛尧，他原本还打算等到秋收的后找个借口让大哥带他去小禹村的，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埋头苦干的林瀚此时也看到湛尧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昨日忘记把我开荒的法子告诉你们了，想着你们这几日就要开荒就来了一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开始了。”湛尧揽着矮矮的林渊从路边走到田地中。
“我们之前还在想这个问题呢！就这样除草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你有什么法子？”
“很简单，把田地周围的草都除掉，留下两尺左右，再放火烧掉就是了。”
“咦！”林渊诧异的抬头看向湛尧，他居然会想到这么做！
“四娃之前想了个法子和这个是一样的呢，你看这田地周围的草不是被我们除了？”
湛尧这才抬头看向周围的田地，这几亩地的周围已经和其他的荒地隔离开来了，只剩下最后一侧了。今天可算是白来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想出这个法子，要知道他还是在阳城的时候向边境的老头学的呢。虽然那老头总是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但他知道那人一定不简单。
湛尧看看只到他腰侧的林渊，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想到这小脑袋瓜子还挺灵敏的，上次那冬菇也是他发现的，这小娃子可真有意思。看来是不简单啊。
而被湛尧揉着脑袋的林渊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好像是在顺毛一样，真舒服！甚少和人亲密接触的林渊耳根微微泛红，这被从上方扫视着林渊的湛尧看得一清二楚。真是有意思的小娃子！湛尧第二次这样想到。
湛尧看看所剩不多的活计，接过林淮手中的锄头说道，“我们加把劲快点干完吧”，就低头开始除草。不得不说，当过士兵的就是不一样，湛尧的速度和气力明显比林瀚快了不止一倍，更别说是才十岁的林淮了。有了湛尧的强势加入，这所谓的真空带很快就做好了。湛尧又检查了“真空带”的宽度，确定没有问题后就放了一把火。
夏季燥热的天气似乎为这把火添了柴，零星的火点很快就形成了燎原的火势，但这一切都被隔离在那三亩地之内。炙热的空气有些扭曲，但剩下的是林家欣欣向荣的生活的希望。
火灭了，林家四人并着湛尧离开了这片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