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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 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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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炼心法,需要安坐蒲团,心念放空。

    第一道难关就是斩尽尘缘,进入古井不波的大宁静状态。这种状态可遇而不可求,大多数武林中人其实都只是能安心的调匀真气,真正能够做到大宁静的人很少,全武林也不会超过十个。

    左冷禅两世为人,经历的东西太多,眼界开阔,自然很难定下心来。也幸亏了他经历了婴儿阶段,不能走不能动,每天二十四小时要是没睡觉就只能发呆。这发呆发多了,把前世今生的所有事情都足够他想几十遍,想多了也就看开了。所以到了他练内功的时候,已经很快能进入入定的状态。

    静室里,左冷禅就安静的盘坐在蒲团上,双手自然的平放在膝盖上,开始自由的呼吸。他的呼吸很不寻常,是每三次深呼吸然后才吐出一口气,体内的世界里,随着他的真气的运转,无形中一股神秘的力量注入到丹田,慢慢的增长他的内力。

    修炼内功,是一种静功,见效缓慢,也非常枯燥。左冷禅不在乎这些,静静地打坐,这一坐就是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窗外的脚步声焦急的传来,左冷禅才长舒一口气,睁开眼睛,一双黑眸精光四射,昏暗的房间里好像劈过一道闪电,天地刹那间炽白无比,纤毫可见。

    “进来吧,发生了什么事,你搞得这么紧张?”左冷禅打开门,只看见钟镇犹如猴子一样,在门外转来转去,过几秒钟就要看看房门有没有打开,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大师兄,不好了,丁师兄他们和少林寺的秃驴打起来了!”钟镇看到左冷禅出来,脸上一喜,急急忙忙的说道。

    “怎么回事,你们不在房间里打坐练功,怎么去招惹少林寺的秃驴。不是跟你们说了么,少林寺的秃驴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碰到他们,我们就是有理也吃亏。”听到丁勉他们和少林寺的人打起来了,左冷禅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嵩山分为太室山和少室山,中间被峻极峰和少林河隔开。嵩山剑派和少林寺分处两处山上,虽然嵩山颇大,两派弟子碰见的机会不多,但是偶尔也能相遇。这一相遇就很容易产生矛盾,反正这七八年来,左冷禅因为弟子间的矛盾就没少和他们打斗过。

    少林寺的真面目可不是得道高人,不吃人间烟火,对于信徒,他们自然会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但是对于一山之隔的嵩山派,他们却不怎么客气。仗着人多,少林寺的弟子也很少吃亏,因此更增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大师兄,这一次真不是我们先惹事的。我和丁师兄他们……”

    随着钟镇的讲述,左冷禅总算明白了这场事故的由来。原来是中午的肉食过少,大家都不够分,于是他们打算去后山狩猎,抓一些山珍来进补。这一次颇为顺利,很快就捕捉到了一头上千斤重的大野猪,师兄弟几人扛着下山就要晚上加餐。

    没想到下山的时候碰到三个少林寺的弟子,那三人要丁勉他们放下野猪,说万物都有生命,不应该为了口腹之欲就杀猪吃肉。丁勉他们自然不肯,于是就打了起来。不过三个少林寺弟子身手都不弱,其中一个更是好手,丁勉八人居然看看只能顶住,无奈之下只要叫轻功最好的钟镇回来报信。

    “哼,说什么扫地不伤蝼蚁,还不是眼馋我们抓到的是稀有的香猪王,眼馋我们的猎物,想要自己吃肉!该死的酒肉和尚,秃驴!”钟镇一边跑一边愤愤不平的怒吼,心中恨不得杀了三个秃驴。

    “找死,既然他们那么嚣张,今天我就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左冷禅冷笑一声,看来这些年自己的隐忍已经让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既然这样,这次就不必留情,教他们一个乖。

    左冷禅长啸一声,运起轻功,飞快的向后山激射而去。他跑的飞快,一下子将钟镇甩到后面。

    “大师兄发怒了,嘿嘿,少林寺的秃驴,这次让你们尝尝嵩山派爷们的怒火。”钟镇看到左冷禅风驰电掣的速度,顿时露出喜色,飞快的跟了上去。这些年大师兄不出手,他们可是受够了秃驴门的欺负,这次终于能够一雪前耻了。

    想到这里,钟镇就觉得有无穷的力量,速度都快了几分。

    ……

    一处平地上,十几个人正在战斗。其中一方八人,统一的青色劲装,手拿宝剑;另一方只有三人,身穿黄色僧衣,太阳穴微微隆起。

    虽然人多,此时青色劲装的八人却落在下风,其中五人已经受伤倒在地上,只有三人在勉力支撑。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不是黄衣僧人在故意戏耍他们,他们早已不支。

    “秃驴,有本事就杀了爷们,你这样戏耍我们算什么本事。”丁勉一招开门见山逼开欺进的僧人,再也支持不住,长剑当拐杖用,插在地上撑住半边身体,胸膛急剧的喘息。

    “阿弥陀佛,丁勉施主言重了,我佛慈悲,虽有怒目明王,然不可多用。施主虽然试图残害生灵,毕竟尚未得手,只要施主愿意将香猪王交给贫僧带回少室山妥当安置,贫僧自然会住手。”

    对面的黄衣僧人垂眉低首,露出一幅悲天悯人的神态。但是,一双眸子还是紧紧的盯住丁勉的破绽,时刻都会发动突然袭击。

    “呸!想吃肉就吃肉,没人会说你什么,丁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和尚,明明宣扬不吃肉,背地里却大鱼大肉,比地主老财吃的还好;又说戒色,却又玩尼姑和尚的把戏,真是做了**还立牌坊。”

    丁勉力气不济,嘴巴上却不饶人,说出去的话恶毒至极,对面的黄衣僧人听了脸色一变,再也保持不了勉强装装的高僧风范。

    “你敢侮辱佛祖!”

    “佛祖,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生番野人,脑袋上长包的胖子?”

    “你……今天我要擒下你去佛前谢罪!”

    黄衣僧人暴怒一声,笔直射了出去。他的右手拇指和中指轻轻的黏在一起,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好像没人拈花微笑。但是对面的丁勉却是脸色狂变,惊骇的道:

    “拈花指,你居然学会了拈花指!”

    狂吼一声,丁勉奋起余勇,三尺青锋在身前一绞,横在胸前。

    “叮叮,叮叮!”

    几声脆响,丁勉的长剑落到地上,胸前砰砰几下,倒飞而走,倒在三丈远的地方,哇的连连吐血。就在刚才,他被和尚连续三拳击打在胸口,一下子受了重伤,没有半个月根本起不了床。

    “嵩山剑法不过如此,拿来砍柴还可以,战斗就不行了。”

    另外两个僧人也很快将陆柏和费彬拿下,脚踩在两人胸前,不让两人起来。

    “无耻,你们都是二十多岁,比我们多练了十几年武艺,打得过我们有什么稀奇!有胆子你们不要走,等下大师兄来了,希望你还有能耐在他们面前说这句话。”陆柏挣扎了一下,还是不能从黄衣僧人的脚下起来,脸上露出屈辱的面容,大叫道。

    “对,钟师弟已经去叫大师兄了,有本事你们不要跑。大师兄才十二岁,不过教训你们这些废物绰绰有余了。”丁勉也是哈哈大笑,眼睛望向嵩山派的地方。

    “对,大师兄会给我们报仇的。”原本躺在地上**的几人也狂热的答道,热切的看向远处。

    “阿弥陀佛,嵩山派大师兄可是左冷禅左施主?”为首僧人眼睛一闪,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佛礼。

    “对,大师兄就是左冷禅,怎么,秃驴,听到大师兄的名号你怕了?”费彬挣扎一下想起来,不过被黄衣僧人狠狠一脚,又踩了下去。他的背上中了一掌,肿的像馒头,此时跟地面上的沙子一摩擦,渗出血水来。但是费彬硬气的很,愣是一声不吭。

    “善哉善哉,各位施主小小年纪骄横跋扈,可见左施主也大概是这样。贫僧就在此停留一刻,跟左施主聊聊。”

    “哦,和尚,你想跟我聊什么,和尚跟尼姑的关系么?”

    蓦然,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只见青光一闪,一道人影扑了进来。青影速度惊人,风一样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啪啪传出三声对掌声,等到青影敛去,露出一个青衫少年。

    青衫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嘴唇还带有绒毛。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他饱满的天庭,宽广,好像充满无穷的智慧,配上黝黑的眸子,形成一股慑人的魅力。

    “大师兄!”

    “大师兄!”

    “大师兄,都怪我无能,不能保护师弟,还把自己陷了进去。”

    看到青衣人,丁勉他们大出一口气,神情轻松了不少。大师兄是他们的主心骨,有大师兄在,只要不遇上前辈高人,就没有任何问题。费彬三人更是露出惭愧的神色。

    丁勉、费彬、陆柏是同一时刻入门的弟子,比其他五人早了三年,一直以来保护师弟都是他们的责任,没想到今天不仅没保护好师弟,让他们受伤,就连自己三人也是身受重伤。这让他们无比的失落惭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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