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章 文人的挑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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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虽然阻止了周延儒的动作，心中却十分恼火，眼睛也冷了下来。
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早就一把将冒辟疆抓了过来，先甩几巴掌，然后送进鸭子馆，不将他折磨到奄奄一息跪地求饶他就不是左冷禅。原谅别人无意的冒犯那是大度，原谅别人故意的挑衅那是娘炮，他左冷禅立志做坏人，可不想做娘娘腔。
不过，所有人看着，左冷禅就只能用智慧取胜了。
想了一下措辞，拟定大概的主旨，左冷禅才朗声道：“各位高翁，左某不才，本不该在这里讲话的，就像是刚才那位小伙子一样，‘丘八一个，他能说些什么，不过是些杀人的勾当，听着都有辱斯文’！换成我们武夫的大白话来说就是你算个球啊，凭什么给老子上课！”
左冷禅说完哈哈大笑，脸上荡漾着笑容，似乎没有生气，那些老狐狸也跟着陪笑了起来，只是一个个神色凝重，有点可怜的望向冒辟疆，心中都断定冒辟疆要倒霉了，也对左冷禅说话的艺术十分敬佩。
一个人挨骂之后最正常的反应就是骂回去，用更恶毒的语言更肮脏的词汇淹没对方，其实这是最下乘的做法，因为这样子只能证明自己更没素质，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别人的谈资；好一点的则是毫不理会，不搭理对方，则对方自然骂的没劲，不会一直骂下去。只是这种方法也不是很好，因为会给人一种懦弱无胆的感觉。
最好的方法就是左冷禅的方法，自嘲！嘴里重复别人骂自己的话，用来调侃，不仅不会显得自己肚量小，更显现出一种博大的胸怀和高深的修养。这种人十分难得。
“这个小伙子说的对，我没有什么资格给大家上课，我就讲讲我成为锦衣卫同知要做的事情吧。第一，我认为大家都对锦衣卫有所误解。认为锦衣卫吃人不吐骨头，其实大家的想法都错了，我们锦衣卫最主要的职责是收集军情、主管一般卫、所部队人员之犯罪侦查、审讯、判决等等。比如说收集军情，万历二十年开始至万历二十六年结束的朝鲜战争。历时七年，这七年中我们锦衣卫……”
左冷禅侃侃而谈，将二十一世纪看过的战争片中的场景都放到锦衣卫身上，结果经他叙述，锦衣卫成了这场战争中的决定性力量，一个个可歌可泣的民族英雄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听的这些人如痴如醉，就是丁勉等人也是入迷。
特别是他将甄子丹演的《锦衣卫》的情节也加了进去，武功与忠义。爱情与大义交织，听的这些生活平淡的普通人神往不已。
“所以呢，今后只要是左某经手的案子，一定会公平公正公开的审讯，左某敢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支持。”
左冷禅最后做了总结陈词，顿时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姑爷，没想到您的口才这么好，连小婢都以为自己做的是崇高的事情呢。”脑袋里传来红拂的千里传音，左冷禅嘿嘿一笑。也是颇为自得。
“左大人不说，我等几乎误会锦衣卫这些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了。老夫特地从秦淮请来了顾横波姑娘和寇白门姑娘，请她们歌舞一曲，还请大人赏鉴。”周延儒看到事情圆满解决，长松了一口气，俩忙吩咐下人去请两位名妓。
于是琴声涓涓流淌。美人临窗而舞，轻柔小扇、水袖云鬓，令人只觉得不在人间。
寇白门风姿绰约，容貌冶艳，穿一身红色的舞袍。长袖善舞，翩翩而动，一举一动都带着撩人的媚态，又不给人低俗的感觉，舞艺已臻化境；顾横波则是纤纤素手，一边歌吟，一边作画，寥寥几笔，便在一张竖起的屏风上勾勒出了寇白门轻柔的舞姿。最是那勾人的眼神，宛如真的一样，真真假假，相互映衬，让人拍手叫绝。
“妙，实在太妙了，舞是绝艺，画是好画，人更是美人！”冒辟疆手捏折扇，在手掌心慢慢敲打，忽然站了起来朗声唱道：“昨夜海棠初着雨，数朵轻盈娇欲雨；
佳人晓起出兰房，折来对镜比红装。
问郎：“花好奴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
佳人见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
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
这首诗虽然格调虽然不高，但是却把女子的娇态描画的传神到位，好似能入画一般，确实是一首好诗，就是在舞动的寇白门和作画的顾横波也忍不住看了过去，见到是一个流风倜傥的公子，生的一副好相貌，不由眼前一亮，款款秋波暗递。
不仅男人爱美女，其实美女也爱帅哥，面对冒辟疆这样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又是才具不凡，顾横波和寇白门两个才女也是芳心欲动，只觉得这个公子实在是个风/流而不下流的才子，就是春风一度也是极好的。
“好，今晚不仅有贵客，有美酒，有佳人，还有好诗，好画，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周延儒哈哈大笑，状甚得意，举杯一饮而尽。其他的乡绅富豪也是举杯共饮，觥筹交错，一时间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大人，今宵美景如画，美女飘香，学生不才，有诗献上，还请恩准。”徐茂忽然挺身而出，手拿折扇神态潇洒的走到左冷禅前面微微一躬。
“徐兄此言差矣，古人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诸位大人都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才子，不如我们今晚就以美人为题作诗，输者淘汰，最后胜出的两位成为横波姑娘和白门姑娘的入幕之宾如何？”侯朝宗也拿了把扇子大步跃出，声音清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可，左大人德高望重，岂能如此轻浮，有失体统！”周延儒赫然色变，弄明白了侯朝宗的意思，看来这些放浪形骸的书生打算用诗词来让左冷禅出丑了。左冷禅在他心中就是一介武夫，大字不识一箩筐，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有吟诗弄月的才情。
要是他恼羞成怒，一怒之下将这里所有人抓起来，扔进锦衣卫大牢，那还了得！周延儒想到后半辈子就要被丢进乌漆抹黑暗无天日的锦衣卫大牢里，天天遭受非人的折磨，就快要疯了。如果不是尚存的一丝理智在，恨不得活吃了侯朝宗一行。
“如此好玩的事本官答应了，周大人你也坐下来吧。”左冷禅脸色不变，指了指周延儒的座位。
见左冷禅神色坚决，周延儒叹了一口气，回到原位置上坐下，心中却七上八下，希望左冷禅不是一个单纯地武夫，文武双全吧。只是，这可能么？周延儒心底没一点信心。
厅中众人确实没想到一场欢迎宴会急转直下，演变成这样的场面，这比寻常的宴会可是有趣多了，也刺激多了，诸人都是喧哗了起来，纷纷拍手叫好。
侯朝宗诧异的看了一眼左冷禅，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不过他自恃诗才，一点也不担心，眼中放出一丝冷酷的光芒，对众人抱拳道：“既然这个主意是朝宗提出的，那在下就抛砖引玉，先来一首。”
说罢念道：“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好——”侯朝宗的诗刚落下，识货的人顿时大声叫好，立刻赞赏声响成一片。侯朝宗虽然强自端着架子，但是眼眸深处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了。优雅的鞠个躬，看向左冷禅发现他也是大声叫好，一点也没有担心的神态，心中微微一愣。
紧接着看到冒辟疆眼中的妒意，不由心怀大畅，自己这首诗已经作出一年了，强忍住没有发表到今天才第一次现世，终于宝剑出匣，光芒万丈，就是你冒辟疆也没法跟我相比，今晚，注定是我侯朝宗拔得头筹。在侯朝宗心里，左冷禅根本不是竞争对手，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只有冒辟疆才是心腹大患。
不管侯朝宗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的诗的确是惊艳无比，感情真挚，情深意切，尤其是最后一句‘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更是经典名句，换成白话文就是虽然深知苦涩的相思，无益于身心健康；可怎能改变这深深的思念，甘愿把这痴情化做终身的惆怅。
多么深情，多么真挚！
这两句诗一下就击垮了顾横波和寇白门的芳心，两位女子轻盈站起，款款来到侯朝宗面前，莲藕一般的洁白玉手为他斟满酒杯，香唇微吐：“公子诗情无双，小女子听得如痴如醉，妾敬公子一杯。”
美人环绕，鸟语花香，侯朝宗好不自得，惹得厅内众人羡慕不已，就是丁勉和汤英鹗两人也是饥渴的望着顾横波和寇白门两人，双眼喷火，喉咙咕噜咕噜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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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冷禅虽然阻止了周延儒的动作，心中却十分恼火，眼睛也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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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所有人看着，左冷禅就只能用智慧取胜了。
想了一下措辞，拟定大概的主旨，左冷禅才朗声道：“各位高翁，左某不才，本不该在这里讲话的，就像是刚才那位小伙子一样，‘丘八一个，他能说些什么，不过是些杀人的勾当，听着都有辱斯文’！换成我们武夫的大白话来说就是你算个球啊，凭什么给老子上课！”
左冷禅说完哈哈大笑，脸上荡漾着笑容，似乎没有生气，那些老狐狸也跟着陪笑了起来，只是一个个神色凝重，有点可怜的望向冒辟疆，心中都断定冒辟疆要倒霉了，也对左冷禅说话的艺术十分敬佩。
一个人挨骂之后最正常的反应就是骂回去，用更恶毒的语言更肮脏的词汇淹没对方，其实这是最下乘的做法，因为这样子只能证明自己更没素质，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别人的谈资；好一点的则是毫不理会，不搭理对方，则对方自然骂的没劲，不会一直骂下去。只是这种方法也不是很好，因为会给人一种懦弱无胆的感觉。
最好的方法就是左冷禅的方法，自嘲！嘴里重复别人骂自己的话，用来调侃，不仅不会显得自己肚量小，更显现出一种博大的胸怀和高深的修养。这种人十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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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侯朝宗的诗刚落下，识货的人顿时大声叫好，立刻赞赏声响成一片。侯朝宗虽然强自端着架子，但是眼眸深处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了。优雅的鞠个躬，看向左冷禅发现他也是大声叫好，一点也没有担心的神态，心中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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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侯朝宗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的诗的确是惊艳无比，感情真挚，情深意切，尤其是最后一句‘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更是经典名句，换成白话文就是虽然深知苦涩的相思，无益于身心健康；可怎能改变这深深的思念，甘愿把这痴情化做终身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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