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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金家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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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儿做好了看戏的准备,医怪和毒仙比拼,结果那两个老家伙异口同声表示自己老了,让徒弟代劳。瑶儿和乐旎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毒仙的徒弟慌张,只一再的问明,是不是只要结果出来,他们就不会反悔。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再次上演狗血剧情,施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表明自己输了。太有个性了,瑶儿认真地打量起来眼前的人,高大帅气;眼睛象七石,闪亮的黒眸,鲜红的嘴唇,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也不对,感觉像是在形容白雪公主,可除了鼻子英挺一点外,脸的轮廓粗犷了点,真的长成了那样;瑶儿对他还颇为欣赏。

    瑶儿的欣赏只维持了十秒钟,便开始郁闷了,施荫选择的云游,就是跟着瑶儿。沈志极为开心,乐旎和沈善,觉得怪怪的,可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沈妙春没有理由的反对着,自己的徒弟是准备内部消化的,这个横插一杠的显然没安什么好心。毒仙一句话就把他堵死了,门规并没有说,不能跟着学医的,况且他们认为跟着学医的更能精进毒术。瑶儿在心中再次咒骂那个前辈来。

    比试被狗血了,行程照旧,毒仙看门。拜别了郭蕃,带着郭蕃给姥爷的礼物,一群人加上小家伙们,回家了。瑶儿大了,不便再与沈善共骑,又多了施荫,大家先来到马市。瑶儿对黏黏、糊糊说,让他们找出好马来,黏黏嘶鸣了两声,围着马市转了一圈。有的马见到,黏黏的鹿角,就开始惊慌了,有两匹马,不在意的看着黏黏,黏黏用蹄子在地上,叩了两下;糊糊从马棚里,拎出了两匹,身形不大,略显瘦弱的马,对糊糊低头俯首。。瑶儿对着沈志示意,沈志上去谈价钱,黏黏选的马,一匹的钱是糊糊选的两匹马价钱的总合。

    黏黏带着瑶儿,糊糊带着乐旎,给马配了鞍,配马鞭的时候,黏黏不停舔舐瑶儿的手,糊糊也略显不安。瑶儿安抚,请骑马的众人尽量不使用马鞭,这两个小家伙这才好些。沈妙春笑骂,成了精了,施荫惊奇的看着。

    一路平安的回到家里,自有一番热闹,住过两三天后,除了瑶儿,其余人员一起向道观出发。施荫本想留在金家的,但毒仙不在,沈妙春一把耳朵就把他拎走了。瑶儿让黏黏、糊糊上山了,它们的发情期,也应该到了,和它们说好后,让沈妙春带上它们的出生地。

    瑶儿给家里的人把了平安脉,昭示自己的手艺,金天和郭氏笑的合不拢嘴。金仕炅好奇的看着这个姐姐,没花多少功夫,就混熟了。金天、仕萩、瑶儿,又开始讨论了,瑶儿说这次出来就不回师门了,要去找一种治疗肺病的药,劝说仕萩不要过早考举人,一是中了以后,就没时间建鹰站了,二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金天和仕萩应了,准备带着吕鋆和绍鉴、叶子惍一起上路。

    十四岁的冬天是值得纪念的,瑶儿来了初葵从女孩蜕变成少女了,被家人调笑在家呆不久了。瑶儿这才发现这里十五岁就可以嫁人了,到了十八岁那就很急了,很少有二十岁还没嫁人的。瑶儿再次重申,她不嫁人,想当然又被无视了。

    金家全体去了郭家庄一趟,因金天如今不再上工,郭家庄来的也比以前频繁的多。两个舅妈早对郭氏改变了态度,有时觉得比七石巴结的更厉害,连郭氏都察觉出不一样了。瑶儿办好了郭蕃交待的事,不想在那里多待,拉着仕萩上山了。

    到了山上,沈妙春,乐旎,沈志的脸色很不好看,老道士憋着笑。其余的人,感到莫名其妙。瑶儿一到山上,沈妙春就拉着她告状,黏黏、糊糊连老婆都没有找到,被老道士笑话在慈医院风水不好拐不到母的。瑶儿心疼,走到它们的房间,和其他罕达犴相斗的伤处,乐旎已经给药了。瑶儿抚着它们的脑袋,轻声地问它们:“是不是,它们不接纳你们。”黏黏委屈的嘶鸣,糊糊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瑶儿对它们说:“那是它们没眼光,以后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找。谁再笑你们就用你们的犄角撞他。”施荫在门外静静的听着。

    伤好了以后,黏黏、糊糊恢复了精神,老道士自从被黏黏拿犄角,撞了就再也没敢嘲笑它们。沈妙春来了精神,反追着老道士调笑,门下的徒弟们,该吃吃该喝喝,看腻了他们。仕萩汇报了过完年,就出去建鹰站的事。张二想一起去,老道士同意了,怕他吃亏,让张一和小邱一起去了。道观就劳烦金家的家仆们照应。

    瑶儿也报备了,想去凯家治病和找药的事,沈妙春决定让毒仙继续看门,全部都去。反正建鹰站,还没有固定的地方,众人一合计变成一路人马。瑶儿回家就开始算计,要去出一两年左右,买五辆马车,雇俩个车夫,让仕萩和沈善,吕鋆学驾车。一辆她和叶子惍女士专用车,其余四辆,让男士们轮换着休憩,小家伙们都去包括买的马。

    出发前的几天,大家住在金家,看到眼前的豪华的马车,不知说什么好了。三马驾车,铁轮子,连马车都是铝皮外面包了一层布,窗子和门也是铝皮的,可以推开的,备着天热蒙上的纱,被子暖炉,一切是应有尽有。仕萩笑说,都是瑶儿准备的,还去成衣铺,做了一堆的睡袋,大伙给她以佩服的眼神,这是一趟舒适的旅程。沈善和仕萩,吕鋆趁着这几天的工夫,先学会了驾车,其余的人也跃跃欲试。

    春天到了,马车载着十五岁的瑶儿出发了,目标凯家。瑶儿的家认真算起来离京城十五天,日夜不停的话七八天左右。从京城到慈医院,是差不多的路程。凯家离京城半天的路程,瑶儿和仕萩商讨,瑶儿和沈志、乐旎进凯家,其余人进京。和众人说了,施荫说他要跟着瑶儿,其余人都同意了。

    去凯家的四人,骑鹿骑马前去,瑶儿还抱着七石。来到门口,乐旎递上名帖。门卫小厮,看着这群怪异的人,不敢耽搁,报了管家,管家一看名帖,一面出来亲自迎接,一面派人报凯益明。进门,也不废话,直接给凯益明请脉,四人轮上,沈志装模作样了一会儿,四人全部把完,瑶儿觉得和料想的差不多,乐旎觉得比以前病灶重了些。施荫直接问是不是肺痈,此话一出,学医的三人高看了施荫一眼,起码不是装的。

    凯益明见四人诊完:“如何?”乐旎率先开口:“凯老爷,近来咳嗽比上次可是多了些?”凯益明叹服:“是,难为乐大夫还记得在下的病症。”乐旎微微笑了,瑶儿说:“凯老爷,小妹开方了。”乐旎点点头。凯益明了然:“这就是医怪大人收的女弟子?”沈志回道:“是啊,怎么凯老爷,有想法?”凯益明笑了:“怎敢嫌弃慈医院的人,只是市井传开了,在下不免有些好奇。”

    说话间,瑶儿的药方已成,乐旎过目,凯益明让管家去抓药熬制。瑶儿对凯益明说:“按此方,必能根治,然凯老爷先前已伤肺伤元气,日后要仔细调养,若调养不及时,还会复发,多次复发后,神仙难救。”

    凯益明看着这个不算标致的少女侃侃而谈,不至于排斥,却也是不太习惯。咳了一声:“要如何调养,要用多少银子,请吩咐。”瑶儿眼中闪过的一丝鄙夷,被施荫收入眼底,瑶儿变一脸恭谨的说:“凯老爷,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所有店铺中没有这味药,小妹机缘下才知道的,是一味叫冬虫夏草的药。”凯益明忙问:“那要如何才能得到?”

    瑶儿为难的说:“知道它的形状,生长的环境,但不知在哪里,还请凯老爷派人去打听,早日找到早日调养。”说毕,开出虫草白芨粥,虫草一钱半,白芨二钱,粳米一两。二药研细末,粳米加水煮成稀粥,米近熟时加入药末及冰糖,煮至米熟粥稠。写出虫草的样子:虫体似蚕,形似小指粗细,长短,外表黄棕色至土黄色,粗糙,环纹明显。生长在有一座山三条江的地方。

    乐旎听着,看着,觉得有些疑惑,不是打算自己去找药吗?怎会让凯益明派人去找呢?很明显,虫草的样子和生长的环境,瑶儿漏说了很多,刚想开口,沈志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沈志心道,难怪叔叔一听是来凯家行医,告诉他让瑶儿做主,还说亏不了。

    凯益明看着这些,考量了起来,以商人的精明,明白这种药一旦找到,不仅对自己的身体有益,还能聚集巨大的财富。可是手下人未必能找到,思及:“这……”沈志凑上来:“凯老爷,可是有难处?”凯益明说:“不瞒各位行家,在下的手下懂药的不多,还望几位相助。”瑶儿不高兴的说:“凯老爷,这次乃是为了家里想做生意,这才考察出门的。师父也不过想在近地走走,那药没个五六年的也找不到啊。”沈志暗道,还是师妹狠,一边叫人及早调养,一边吓唬人家要五六年,凯益明要大出血了。

    凯益明事关己身,不由得急了:“敢问……姑娘,家里是?”凯益明这才发现自己连人家叫什么都没有清楚。瑶儿适可而止:“安县金家。”凯益明一怔:“安县金家酒楼的那个金家。”瑶儿说:“正是,因家道中落,哥哥想重振家声,所以……”凯益明不假思索:“如果将酒楼归还于你家,你可愿意帮忙找药。”瑶儿平静的说:“多谢凯老爷,愿以酒楼当诊费,但找药人多且费时,恐我等无能为力。”沈志适时说道:“小师妹,你也不要这样说,慈医院能救一命是一命,且能找到良药,亦是大功。只是凯老爷诚如小师妹所言,费用确实是个大问题。”

    凯益明得知慈医院愿意前往,心一定,开始肉疼金家酒楼仅仅是诊费,心黑。知道他们是打劫,但自家的性命拿捏在他们手里,只得表示愿意负担钱财的问题。沈志开口了,瑶儿在外面总得给他几分颜面,乐旎见这两人联手把路费给解决了,不由的好笑,施荫有点不可思议,从当世最大的商人身上榨钱,无异于虎口拔牙,大胆啊。凯益明想一起去的,乐旎和瑶儿,全部不赞成,怕他病势恶化。他无法只得派一个管家一个小厮,但瑶儿答应他,快找到的时候,会传信给他。

    瑶儿想起环境对肺部的影响,于是要求去凯益明居住的地方看看。来到院落,瑶儿瞧着满园的花草,和伺候的丫头脸上厚重的脂粉。似笑非笑地对着乐旎说,凯益明只加重了那么一点病情,保养的不错。乐旎忍着笑叮嘱凯益明,花粉会让病情加重,房子里要经常开窗通风,园中不能有花,有飞絮的植物,最好连草都拔掉。含蓄的说尽量少接近香粉,凯益明起初,并未听明白,顺着乐旎的眼神看去。只见满屋的烟红柳绿,搔首弄姿的女人,顿时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