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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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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王卫齐峥收了最后一笔,拿起卷轴看了又看,很是满意。他将字递给身旁的陈姨娘道:“送到三弟那儿去,让他评点评点,我这字可长进没有?”

    陈姨娘小心的抖手合拢,却不敢卷起,怕晕开了墨,只笑道:“王爷也真是的,每回都是刚练了几日便着人送去,性子也忒急了,这练字练字,如何会一下子变突飞猛进的呢?送了去不过是平白让三老爷笑话。”

    “笑话?”卫齐峥吹胡子瞪眼道,“我个大老粗,临了能写几笔字做个文化人,他还有什么好笑话的?若不然让他上阵走一番试试?这人世间又有多少文武双全?”

    陈姨娘忙赔笑道:“王爷您别说,世子爷就算得是个文武双全的,我听闻他也能做得几首好诗词的。”

    “还好诗词呢!不过是个对联!”定王爷笑道,“那孩子打小认字只是为了读兵书!你莫替他吹了,我还不知道他?”不过嘴上虽说着,脸上的倒是颇为得意。

    陈姨娘也知道他是嘴上贬低,心里高兴,便又凑趣说了几句卫东鋆的好处,两人正谈笑着,突然书房门猛的被撞开,沁莲披头散发的奔进来喊道:“王……王爷救我!”

    定王大惊,陈姨娘也颇为惊讶,忙上前扶起她,却见沁莲已然哭成了个泪人儿,哽咽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这幅样子就闯进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定王爷的好心情全没了,皱起眉头呵斥道。

    沁莲只哽咽着不肯说,仿佛有万分委屈,又不敢诉似得,她眼瞅着定王,似怨似泣,无限娇柔。

    恍惚中,定王爷忆起老妻当年年轻时,每每和他置气,也是这副模样,心中的火气便逐渐的消了,不由放软了口气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如何成这样了?”

    “王爷!”沁莲憋着的一腔委屈恐惧,仿佛洪水破堤般的涌处,她扑倒在王爷怀中哽咽道,“王爷若不救我,莲儿可是没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好好说,做什么哭成这样子?”定王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陈姨娘也上前劝慰:“妹妹有话便说,是谁给妹妹委屈了?王爷定会替你做主的。”

    “王爷……”沁莲张口欲说,又似羞愤难提,挣扎片刻她只把汗巾子塞到王爷手中,“王爷您自己看吧!”

    定王展开一看,却是卫东鋆的手笔,一歇浓词艳句后大刺刺的落着他的名字。

    “这是怎么说?”定王皱眉问道。

    沁莲抽抽搭搭的道:“自打莲儿来了王府……世子爷他……”

    “他就怎样?”定王楸着汗巾子急问道。

    “他就经常来找莲儿。”沁莲咬咬牙脱口而出,“莲儿本瞒着王爷不想说,可世子爷没回说话动作都十分不规矩,莲儿实在是臊得慌。”

    定王爷松了松手,撵须笑道:“你刚来,不知道他的脾性,他就那人,从来说话都是没大没小的,你别方才心上也就是了。你若当了真,他可就愈发得意了。”

    “可是……王爷……”沁莲忙又道,“今儿的事莲儿却是无法忍耐了!方才莲儿在梧山堂门口被世子爷拦住,他不仅口上调戏我,说等王爷……王爷大归后就纳我为妾,搂住我就强要亲嘴儿,还塞给我这方汗巾,说要给我亲自系上,便来撕扯莲儿的衣裳……呜呜呜……若不是……若不是荣姨娘恰巧路过,莲儿的清白身子此刻只怕不保了!王爷!”

    定王闻言瞬间白了脸色,他往后退了数步,陈姨娘忙上前去扶,方稳住了身子。陈姨娘搬了椅子扶他坐下,定王只捏紧了汗巾,指着沁莲厉色道:“你这话可真?”

    “莲儿不敢诓骗王爷!”沁莲伏地痛哭道,“王爷若不信莲儿,可将荣姨娘喊来一问便知,荣姨娘是王爷跟前的老人了,不比莲儿初来乍到,她定不会说谎。”

    “还不去喊荣姨娘?杵在这里做什么!”定王冲陈姨娘怒道,“瞧热闹瞧的很开心不成?”

    陈姨娘忙躬身去了,定王坐在椅上发了会子呆,一拍膝盖,不断的叹道:“不会的!东鋆不会的!”说罢他复又站起身在屋里踱来踱去。

    沁莲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心中五味参杂,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片刻之后荣姨娘便被带来了,她撇了眼沁莲,便规规矩矩的在她身旁跪下。

    “你说!你方才可瞧见什么了?”定王爷冲她吼道。

    荣姨娘小心翼翼的撇了眼王爷,支支吾吾的不敢回话。定王大怒,上前便要踹她,却被陈姨娘拦住,接着便是顿闷咳,心火缭绕的好半天都难以歇止。

    陈姨娘冲荣姨娘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让王爷急坏了身子!”说罢冲荣姨娘挤挤眼睛,格外拔高了急坏身子这几个字。她的意思再明白没有了,王爷面前尽管捡好的说,世子爷做过什么都不重要,至于沁莲那小蹄子,又何必替她出头?

    荣姨娘身子一抖,最终开口道:“奴婢方才在外面瞧见世子爷搂着沁莲便要亲嘴。”

    她这话语调平平的说出,十分僵硬,可定王爷闻言咳嗽立即止了,他一脸灰败,仿佛瞬时间又老了数岁。

    他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一发呆便是半盏茶的功夫,最终他长叹一声,低声道:“把东鋆喊来吧。”

    此际浮霜已经派人去军营里喊了卫东鋆回府,卫东鋆进了两仪居,便听浮霜笑着说:“事情提前发作了,你可酝酿好了上梧山堂哭诉一番?”

    卫东鋆一翻白眼:“哭什么诉?又不是我做的,我有什么委屈可哭?”说罢大刺刺的拉着她道,“等回老爹那儿来人喊我,你可要同我一道去,这热闹若不当面见着,就可惜了。”

    说罢便揭开石桌上的针线,冲元寿道:“摆上一盘棋,我和世子妃来一盘打发时间。”

    浮霜嗤笑一声,便在石凳上坐下,她确也十分想瞧瞧武氏功亏一篑时的神情。

    两人下了有半局,外面方传来了说话声,片刻之后元吉小跑着进来道:“是王爷跟前的程管事,说王爷有急事找您,请您这就去梧山堂。”

    卫东鋆扔下手中棋子,冲浮霜笑道:“折腾这么久才来,也真够慢的。”

    浮霜摇了摇头没说话。

    两人在丫鬟小厮的侍候下换了衣裳,却没带人,联袂便去了梧山堂。进了正屋,浮霜见定王瘫坐在椅子上,陈姨娘伺候在旁,荣姨娘和沁莲跪在地上,屋里再没有了旁人,看来王爷并不想将此事闹大。

    定王见浮霜也来了,不禁挑起眉头,冲打头的程管事道:“你怎么办事的?我只让你去喊世子爷!”

    卫东鋆却抢先道:“老爹!今儿我正巧在浮霜那里,听说您喊我,浮霜便说正巧也好几日未给老爹您请安了,应该来看看您,于是我便带她一道来了。”

    俯首在地的沁莲听到那句:在浮霜那里,心中只如针扎般的疼,想起自己先前去两仪居求救,却只有世子妃一人出来……可又想到即刻自己便要当堂反咬情郎,这将来以后的都不会再有了,此际心疼又有什么意思?

    定王爷斟酌片刻,只压着心头火没发,却冲浮霜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孝顺,可今儿我是有要事与东鋆商量,你先回去。”

    浮霜刚想开口告辞,却冷不丁被卫东鋆一把搂在怀里,却听卫东鋆道:“有什么事就说吧,夫妻一体,我没什么可瞒她的。”

    当着满屋子的人,浮霜不便挣扎,只老实的给他搂着,心中把卫东鋆骂了个臭死,决意回去后再和他算账。

    定王见他坚持留下浮霜,便不说旁的了,只冲着沁莲道:“你方才说了什么?若是真的,此际便当着世子爷的面再说一遍。”

    沁莲闻言,心中一紧,她缓缓的抬起头,望向卫东鋆,只见他今儿穿了身蟒袍玉带,越发衬得他风神俊秀、器宇轩昂,而被他搂在怀中的世子妃亦是花容月貌、丽色无双。反观自己,一身狼狈、衣衫凌乱,更是不堪,心中气苦,只把那愧疚和遗憾都忘了几分,心中却是生出几分嫉恨来。

    卫东鋆冷冷的看着她,眼中再没有过去那些柔情蜜意了,就仿佛是猎鹰盯着到嘴的野食,只瞧得沁莲浑身发麻。

    荣姨娘见她未吭声,心中着急,此际她们已是骑虎难下,若不坐实了卫东鋆的罪名,恐怕便是自身难保,这沁莲莫不是又被迷了心智,还在迟疑?

    她使劲偷偷拧了沁莲一下,示意她快说。

    沁莲一横心,也知道自己恐怕是与他无缘了,便垂下头,避开卫东鋆的视线,咬牙开口道:“方才在梧山堂外,世子爷拉了奴家便要亲嘴,还撕扯奴家的衣裳,欲……欲……欲强要了奴家!”

    说完她便如同泄出了最后一口气般,整个人都摊了。

    “东鋆啊,可有此事?”定王内心实在是一千一万个不愿相信的,此际也给足了卫东鋆机会,只待东鋆一句没有,便可松了胸中那口郁气。

    卫东鋆闻言大笑,冲着屋内众人便道:“我拉着她亲嘴?还欲强要她?这话说得倒有趣,我的媳妇儿无论是相貌、气度、还是身份都远高出她甚多,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我就算要拉人亲嘴,也该亲我自个媳妇儿才是!”

    说罢便一收手,歪头冲着浮霜脸上便香了一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