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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你想守住皇上的江山,我只想守着你(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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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0章、你想守住皇上的江山,我只想守着你(一万字)

    凤绛衣又道,“我今日问你的话不能够告诉常珞,向你索要画像的事情也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还有常珞若是有问起你这事情便说许是还真有相似的人,以往与常珞的关系如何,还依旧如此,明白吗?”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能够询问你为何如此吗?常珞是相思的大哥,你似乎不相信他?”

    那一股不信任的意味,百里倾风感觉到了。

    凤绛衣笑了声,“你记得我话就好了,还有与常珞不要什么话都说,留个心眼,你虽然只是榜眼,但我相信你在朝廷的仕途会比常珞走得更久远,也会更稳当!”

    不管常珞如何,在他与青沐公子有缘故的时候就已经让凤黎苏对他产生戒备之心。

    而百里倾风则不同,他身世简单,只身来皇城,虽然入住相府,但也不过是因为常相思的关系。

    常相思虽然是相府嫡女,可是常相一事却是她扒出来的,当初青沐公子谋夺篡位,常相思救驾有功。

    百里倾风虽然想为常珞说上几句话,但看到凤绛衣眼里的认真,又想到他与常相思的感情,心中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颔首。

    “我答应你就是!”

    听到百里倾风答应,凤绛衣便朝着里面走去,尚未踏入门槛又听得百里倾风出声唤他。

    “等等!”

    凤绛衣回头,“还有事吗?”

    百里倾风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去打听的,可是如今他已是朝廷的人,于是压低了声音。

    “对于相府的事情以往我也听闻一些,后来在翰林院也听过一些关于青沐公子的事情,你让我防备着常珞,可是因为担心他与青沐公子还有联系?”

    凤绛衣转身也放轻了声音,“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用心去看的,有些话也应该放在心里,这样你的仕途才能够更为平顺,但常珞这人……你百里倾风不是他的对手,可你又不能够突然之间与他产生了距离,该做的便是依旧保持如今这样的关系,只是有些话该要藏起来了!”

    论心机,百里倾风与常珞相差甚远。

    如果常珞没有走上这一条不归路,任凭他的才华与胆识,说不定将来可以走上丞相这一条路,可惜了他的仕途已经被自己给扼杀了。

    百里倾风颔首,“多谢提醒!我的府邸如今已经建得差不多了,等到相思出嫁之后我就会搬离相府,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帮我跟长公主、相思还有玄舞说上一声,告辞!”

    凤绛衣也不挽留他,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百里倾风出现在了常相思的院子里。

    这个时候长公主已经回房,玄舞也已经回房,常相思与凤绛衣也都沐浴好正要就寝。

    百里倾风倒是没有进去,看到,腊月便将手中的两张画像递给了她。

    才吩咐道,“我明日大清早就要去翰林院,回来的时候天也该黑了,所以这两张图你直接交给凤公子即可,天色已晚,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腊月颔首接过了百里倾风递来的两张画像,“百里大人放心,奴婢一定将这两张画像交给凤公子!”

    百里倾风没有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

    腊月拿着画像轻敲了常相思的房门,“主子可睡下了?”

    凤绛衣去开的门,看到外头的腊月,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

    腊月将手里的两张画像递给了他,“百里大人说他明天大清早就要去翰林院,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所以这么晚了就让奴婢将这两张画像拿给公子!”

    凤绛衣接过画像,关上了房门,回头看到常相思正坐在床榻上,正朝他看来,凤绛衣将两张画像都看了一遍,神色一片凝重。

    他将画像递给常相思看,“这就是百里倾风所看到的那与常珞背影相似的人!”

    常相思接过画像,背影与正面都看了个清楚,最后朝着凤绛衣望去。

    “这是……锦瑟!”

    当初她就觉得锦瑟的背影与常相极为相似,后来青沐公子的身份暴露出来,青沐公子便恢复了他身为琴师的容貌!

    凤绛衣在她的身边入座,轻叹了声,“锦瑟已经很长一段时日不曾出现了,如今再出现而且还是这个时候……你有没有怀疑过锦瑟的身份?”

    常相思看着画像里的身影,百里倾风的画功极好,寥寥几笔就将锦瑟的身姿勾勒出来。

    那一张背影确实与常珞的背影如出一辙,而正面的感觉除了那张面具其余的都是一致的,她甚至可以想象出来这一张面具摘下之后,便是常珞的脸。

    常相思怀疑过常珞,但没想到他可能会是锦瑟!

    也确实自从常珞出现之后,锦瑟就没有出现过了。

    不管是在凤临国还是在南雍国,锦瑟似乎销声匿迹,跟在青沐公子身边经常出面的两个男子便是锦瑟与南宫涑。

    之前南宫涑还曾出现几次,可是锦瑟完全是没有见着,一直到了如今这两张画中。

    常相思看向凤绛衣,“你让人去翰林院查查看,昨日里常珞的行踪,他是否从头到尾都阻碍翰林院里忙得天昏地暗!”

    “嗯。明早我让李易去一趟翰林院。”

    说罢,凤绛衣将手中的纸张撕成碎片而后扔在一旁。

    “常珞如果真是锦瑟的话……不如我们明日就搬出去吧,我总觉得有些不安,青沐公子将他放在这里,又让他入朝为官,怕也是一颗极为重要的棋子。”

    常相思道,“如果常珞是锦瑟的话,他不会这么快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这几日还会依旧将我当成妹妹一样看待,这一点倒是不担心。”

    “不过,既然我们知道常珞可能就是锦瑟,那么就先派人监视常珞的一举一动的,常珞这人精明得很,不能够靠得太近了,否则必定要让他发现了,此事暂时不宜打草惊蛇!”

    没想到当初大家一直认为出去游学的常珞,这么多年来一直潜伏在他们的身边,还成为青沐公子不可或缺的臂膀。

    凤绛衣颔首,“听你的,我明日也让人远远地监视常珞的举动!”

    而后凤绛衣眼里浮起几分担忧,“相思,常珞是你大哥,我们这般对付他你会难受吗?”

    常相思摇头,“如果他真是锦瑟我就不会难受,而且我之前就知道常珞对我的好不过是在掩饰他的身份罢了,青沐公子安排这一步棋局并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卷土归来!”

    “皇上虽然已经忘记了我,但我早前答应过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动了他的江山,所以就不会让青沐公子得逞!”

    不论将来与凤黎苏二人会如何,但他的江山,她愿意帮他守着。

    凤绛衣闻言笑了起来,将她整个人拥在了怀里。

    “我听你话,你想守着皇上的江山,我就守着你,绝对不会让青沐公子与常珞得逞的!我答应你,对付常珞若到最后动起手来,我尽量留他一命!”

    “在留他一命的前提是你得好好的!”

    常相思立即接过了他的话,而后将今日所遇到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包括二姨娘与三姨娘的事情。

    凤绛衣一开始脸色阴郁,后来听闻她已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后,神色才好看了一些。

    常相思又取出了今日在木棉树干上的飞镖与纸条递给他,“这是我今日在棉树干上发现的飞镖与纸条,白天你去了新府,我给玄舞看过了,玄舞怀疑不是青沐公子的笔迹,他说你对书法略有研究,你看看这是青沐公子的字迹吗?”

    在听到关于青沐公子的时候,凤绛衣的神色就凝重了几分,接过常相思递来的飞镖还有纸条。

    飞镖很普通,随处可见,他将纸条打开,看到里面那几个字的时候神色立即阴郁了。

    又是那一句话:夫人,别来无恙!

    自从青沐公子诈死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但之前在南雍国的时候也曾收到一张这样的纸条,那时候确实是出自于青沐公子之手。

    如今这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看起来确实很像,但撇的力度不够,在这样的细节上,还是可以分辨出来。

    “确实与你之前所拿到的那张纸条上的字不一样,这不是青沐公子的字……”

    将前后所有的线索串了起来,那凝重的眸子突然一亮。

    “是常珞,一定是常珞留下的!”

    常相思从凤绛衣的手里将纸条取回,认真地看着上面的字迹。

    “那么他为何要这样做?”

    凤绛衣幽幽出声,“许是在提醒我们婚礼的时候,青沐公子会出现吧!”

    常相思看着凤绛衣那张在烛光中显得更是完美而立体的容颜,眉头微微蹙起。

    “难道常珞对我还真有点儿兄妹之情?以常珞的才华,能够模仿他人字迹也说得过去,不过他这样做就不怕到时候青沐公子怀疑他?锦瑟的存在对青沐公子是极为忠诚的!”

    凤绛衣将常相思手中的纸条取回撕成了碎片,连同飞镖扔在了地上,伺候好常相思躺下,这才弹指熄灭了烛火,一下子满室陷入了黑暗。

    凤绛衣将身边的女人搂抱在怀里,才道,“谁也不清楚常珞心中所想,他所表现出来的也不过是个假象,在相府里不与你争权,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将你当成他的四妹妹,可他心中如何还真猜测不出来,这是常珞。”

    “可锦瑟的话,他的武功招数极为凌厉,俨然在南宫涑之上,当初十一王府的那一批下人就是被锦瑟带人绞杀的,我与李易被追杀得走投无路,最后入了满是瘴气的林子才躲过他们的追杀。”

    “锦瑟与常珞还是有区别的,如果常珞是锦瑟的话,只能说常珞在扮演别的角色时极为出色。你当初不也说锦瑟还扮演过常相吗?”

    一人分饰几个角色,而且没有让人看出破绽,常珞委实是个人才!

    他想起青沐公子也是如此,易容为常相的身份便是十年,其中还有琴师青沐公子的身份,也不知这十年里他是不是还扮演过别的角色。

    长先是也是认可常珞的能力,正因为他的能力太大,所以更觉得此人危险。

    本来对于自己的婚礼还是很期待的,如今虽然期待,但还有一丝忧心。

    这婚礼能够顺利地举行吗?

    常相思轻叹了声,“锦瑟、常珞、常相,这三人当初觉得身形背影一致,但是三人的声音不同,三人的字迹也不同,那时候委实很难将他们三人联想到一起,如今也算是有了突破。夜已深了,我们睡吧,常珞的事情先放一旁,必要的时候就告诉皇上一声,让他有个准备!”

    “好!”

    凤绛衣轻轻应了一声,抬手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轻轻地覆上,这才低低笑出了声,“不想那么多了,我们的孩子也需要休息了!”

    只要他的妻儿都在他的身边,就是天塌下来了,他也不怕。

    常相思无声一笑,偎依在他的怀中。

    **

    隔日一早,凤绛衣立即给李易安排了任务。

    李易的办事效率极高,一个时辰之后就回来了,却已经派了人手远远地监视着常珞的一举一动,另外还去了一趟翰林院。

    他查出前日常珞确实有去翰林院,而且不少人都有看到,但还是让他查出了点儿破绽。

    午膳之后,常珞就不见了,消失大概有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回来之后确实忙得天昏地暗,一直到了天黑之后才回到相府,但是他消失的这将近两个时辰里,却不知他去了哪儿。

    李易将这一切都禀报给凤绛衣,凤绛衣心中也有数了。

    或许他们的猜测没错,常珞就是锦瑟!

    只不过常珞懂得变声,懂得易容,还懂得模仿他人的字迹。

    而凤绛衣也更确定那一张纸条乃是常珞留下的,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都提醒了他婚礼上青沐公子一定会出现!

    于是这一日开始,凤绛衣又开始忙碌起来,一边忙于新府的修建,一边忙于部署白衣卫与鬼门关的成员。

    不过依旧是白天不在,晚上都会回来与常相思用膳。

    因为常珞的缘故,凤绛衣更是让玄舞待在常相思的院子里,让玄舞与烈焰守护这院子里所有人的安全。

    而住在相府里的长公主也派了十数名侍卫过来,一下子常相思那一处小院子围绕了不少的人,下人看到了这一处院子都会尽量避开,生怕自己被当成刺客给抓了。

    也是这一日,后院里的姨娘都请了大夫,二姨娘是浑身都痒,抓挠了一晚上,身上被抓得生疼,不少地方都是血痕,就连指甲缝里都是血迹。

    大夫并没有看出是什么问题,以为是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于是开了止痒的药方,还留下一瓶止痒的药,然而并不起效果,依旧痒得她生不如死。

    那一张脸很快就抓花了,身上不少地方也都抓花了,然而越抓越痒,不抓也痒,恨不得让人一棍子将她打晕了,说不定昏倒之后就感觉不到了。

    而三姨娘也请来了大夫,昨夜里上吐下泻,此时脸色泛着青白,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大夫同样没看出什么毛病,开了止泻的药物,然而喝了一碗之后,三姨娘又奔向了茅房,出来之后,又将喝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一吐完又觉得肚子一阵阵地抽疼,三姨娘只好又奔向了茅房。

    就这样过了三日,二姨娘与三姨娘都没有好转的样子,却已经被折腾得没有人样了。

    特别是二姨娘那张脸上满是血痕,有些已经开始结痂有些开始溃烂,让她生不如死,连澡都没办法洗,身上的伤势一碰到水就疼得犹如往伤口上倒了盐巴,疼得她直抽气。

    三日之后,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怪异的味道,加上又是流血又是流脓,裸露出来的肌肤没一寸是完好的。

    二姨娘没有办法,只好让人去璞玉楼将常珞找来。

    常珞白日里都在翰林院忙碌,每天都需要到天黑才回到相府。

    下人过来请他的时候,常珞正在用膳,听闻二姨娘那边出了事情,常珞将筷子放下,随着下人来到了二姨娘的后院。

    几日不见二姨娘,常珞差点儿没有认出她来,看到那披头散发,满脸疮痍,隐约可嗅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常珞还是走了过去。

    “二姨娘这是怎么了?”

    二姨娘浑身又疼又痒,双手相互抓挠着,却感觉还是不够,只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来帮她抓挠别的地方。

    随着她的抓挠,双手上满是血痕,长脓的地方也让她抓破,看得触目惊心。

    二姨娘听到常珞的声音,朝着常珞望去。

    “珞儿,你快救救我,我都快要痒死了,珞儿……快帮我想想法子……”

    常珞看到二姨娘惨不忍睹的模样,眉头轻蹙,但见她再这么抓下去定然会伤得更是厉害。

    如今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寸是完好的,身上还有那一股腐坏的味道,于是吩咐下去,“来人,去拿绳子过来将二姨娘的手脚给绑了!”

    “珞儿……不要绑我,我痒,珞儿,我后背好痒,浑身都好痒,你帮我抓抓可好?”

    此时她又挠上了脸,血水直流,一张脸早已不能看了。

    下人很快就拿来了绳子将二姨娘捆绑好,二姨娘痒得在地上翻滚着,恨不得可以用这样的力度多蹭上几下。

    特别是被绳子绑着的地方又是舒服又是难受,忍不住又多蹭了几下。

    常珞看到二姨娘的状态,便朝着下人望去。

    “二姨娘这是怎么了?”

    伺候二姨娘的下人丁香立即应道,“回大少爷的话,二姨娘三日前的晚上就一直喊着痒,一开始也不是这样子,只是掌心开始发痒,奴婢以为二姨娘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取了止痒的药给二姨娘涂上。”

    “后来二姨娘就觉得手背也痒,再后来就是浑身都痒,折腾了一晚上没有见好,隔日清晨浑身的皮肤都被挠破了,奴婢立即去请了大夫过来,可大夫也没看出是什么问题,只说怕是接触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又开了药,可是二姨娘都没有好转!”

    常珞看着倒在地上磨蹭时而又哀嚎哭喊的二姨娘,神色有些凝重。

    “二姨娘三日前可有触碰到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

    丁香回道,“奴婢一直都跟在二姨娘的身边伺候着,二姨娘这几日倒是没碰到什么脏东西,她碰过的东西,奴婢大都也有碰过,不过……”

    “四日前,二姨娘倒是去了一趟三姨娘的后院,去了好些时候,奴婢倒是觉得奇怪二姨娘很少去后院的,特别是大少爷回来之后二姨娘几乎不去三姨娘那边,但那日三姨娘给二姨娘送去了东西。”

    “什么东西?”常珞问道。

    二姨娘虽然被疼痒折腾得半死,但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他们二人的谈话,突然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她目眦欲裂地朝着常珞望去。

    “一定是常相思那个贱人……珞儿,一定是她害我的!一定是她!”

    常珞看了一眼二姨娘,听得丁香道,“是一串成色很好的红色碧玺!”

    “去让三姨娘过来这边一趟,本少爷有话问她!”

    丁香有些为难,“那三姨娘如今也不好过,奴婢听伺候三姨娘的姐妹们说,三日前三姨娘就开始又拉又吐的,折腾了不过三日,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到现在还是一样,大夫也过来看过了,说三姨娘是吃坏了东西,开了药方,但三姨娘喝了那些药之后状况更是惨烈了!”

    “如今,三姨娘虚脱得躺在床上,吐泻都由下人伺候着,怕是没有办法过来这边了!”

    常珞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那就让人将三姨娘抬来这里!”

    丁香立即颔首,出去办事。

    二姨娘还在地上翻滚着,整个地上被她蹭地都是血迹,身上的衣服也都是血水与脓汁,看起来极为恶心。

    整个屋子的味道越来越是浓郁,常珞只好将所有的窗子打开,让屋子里的气味消散一些。

    “珞儿救救我……珞儿……常相思那院子里不是有神医吗?你去让那神医过来给我看看吧,珞儿……”

    “二姨娘,我早前就告诫过你了,没事的话别去找四妹妹的麻烦,如今你这样子就算是四妹妹所为,错的一方还是你,你若是不去找她麻烦,她也不会对你下手!”

    常珞冷冷地看着在地方翻滚磨蹭狼狈不堪的妇人,二姨娘确实老了。

    比起几年前已经老得太多,就连身形也都变化了,如今的她甚至比真实年纪要老上十来岁。

    三姨娘很快就让下人用担架抬了过来,随着三姨娘的到来,屋子里充满了一股极臭的味道。

    这一路上三姨娘躺在担架上就又拉了两次,吐了一次,如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跑茅房,东西也吃不下去,一吃就全都吐出来,只能躺在床上,一切全由下人伺候。

    下人将三姨娘抬来直接放在了地上,因为气味太过刺鼻,下人都退到了一旁,有大胆的还直接捂住了鼻子。

    常珞一嗅到那恶心的气味,又见三姨娘如今的模样,嘴边还有一滩刚吐出来的东西,黏糊糊的粘在嘴上还有脸上,就是枕头与衣服上也有不少,看得他一阵阵的范围。

    二姨娘看到三姨娘那一副样子也被震撼到了,尽管她又疼又痒,可是三姨娘这一副样子虽然不疼不痒,但看起来离死也差不多了。

    三姨娘的眼珠子一转,看到了二姨娘,若不是那穿着还有这是二姨娘的院子,她还真认不出来这是二姨娘。

    那一张满是疮痍的脸,找不到丝毫的好皮肤,血水带着脓包,还有抓痕,完全毁了她原本的模样。

    三姨娘虽然一开始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如此,现在看到二姨娘比自己还惨的境界,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她又吐了些东西,还放了一个响屁,顿时屋子里的气味更浓,三姨娘却似乎已经习惯了。

    常珞还没有问,她就朝着在地上翻滚磨蹭的二姨娘虚弱出声,“二姐姐说只要我将红色碧玺给常相思那小贱人送去,等除了常相思,将来你掌家了一定不会忘记了我的好,一定会让我荣华富贵。”

    “让欢欢回来之后再给她找一门好亲事,要是我不答应,等二姐姐掌家之后,这后院的女人想要除去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女人轻而易举!如果我没有答应你……我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突然就笑了起来,嘴角黏糊的东西有些吃了进去,而后又吐出更多,腹中的疼痛,让她疼得一张脸更是煞白了几分。

    “当初我们那么多人都斗不过常相思那贱丫头,如今任凭你我二人联手,又怎么会斗得过她?我后悔了,我好好地在……在我的院子里生活着,为什么你要去威胁我……”

    她朝着常珞望去,“大少爷……我后悔了,是我不该如此才落得如此下场!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我不该念想着那些嫁妆!”

    三姨娘苦笑着虚弱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全都招了出来,包括自己缝制了给孩子的衣物。

    “我担心二姨娘的计划不成,又趁着夜里的时候缝制了两套孩子的衣物,拿去用药粉加水浸泡,只要孕妇触碰的时间长点儿,孩子一定不会保住的……”

    常珞冷眼看着地上的两人,“也就是说,二姨娘那一串红色碧玺还放了别的东西,而你的衣物也如此?”

    三姨娘颔首,“是这样子……一定是被常相思识破了,我与二姨娘才会如此……大少爷,救救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害我的!”

    二姨娘恨恨地出声,没有一丝悔意。

    真相已经大白!

    其实常珞也知道这事情一定跟常相思脱不了干系,但一定是二姨娘与三姨娘先招惹上她的。

    否则之前几位姨娘都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如此?

    为了嫁妆,不惜想要杀害常相思的孩子,如果这个时候常相思流产,初八的婚礼就没办法举行。

    她们甚至想着凤绛衣是为了常相思的孩子才会迎娶她,兴许没了孩子,凤绛衣也不会要常相思了!

    那么嫁妆就暂时保住了!

    常珞看着狼狈的两人,眼里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你们错了,嫁妆是我给四妹妹的,你们不应该对她动手,而该对我动手,明白吗?”

    常相思这一招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三姨娘虚弱地求他,“大少爷,救救奴婢吧,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有此念头……”

    常珞却是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来人,将三姨娘抬回她的院子,不用请大夫了,让二位姨娘自生自灭!”

    三姨娘想求常珞救她,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张了张嘴想要出声求救,却呕出了一口酸水,将她呛得半死。

    三姨娘被抬了出去,二姨娘不可置信地看着常珞,她本就又疼又痒,此时听到常珞这样冷血的话,心里更是疼痛。

    “珞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是你娘啊,我才是你娘啊!”

    常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二姨娘你要记住,我的母亲只有一人,那就是常夫人南宫情,你也是认得她的,我的母亲善良美丽,贤淑温柔,从不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而你,不过是府里的二姨娘罢了,往后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但如果再有害人之心……”

    常珞看着二姨娘狼狈的样子,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是冰冷无情。

    “看来二姨娘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常珞嗅着屋子里浓郁的气味,冰冷地转身离去。

    二姨娘看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对着她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整个人愣在那里,似乎忘记了浑身的疼痒。

    脑子里嗡嗡地响着,只有常珞所说的那一句,“我的母亲只有一人,那就是常夫人南宫情,你也是认得她的,我的母亲善良美丽,贤淑温柔,从不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而你,不过是府里的二姨娘罢了……”

    她的儿子这是不认她这个娘了?

    纵然她有错,可是一切不是全都为了他吗?

    为什么儿子不要她了?

    二姨娘的眼神一阵阵空洞,此时又感觉到了浑身的疼痒,她想要狠狠地抓挠着,就是将这一层皮给挠了下来也好,可是她的手脚被绑着,只能不停地磨蹭着。

    丁香没有再上前,她本就是新来的丫鬟,只忠诚于相府里掌家的常相思,被派来这里伺候二姨娘,但并没有与她同流合污。

    如今知道二姨娘的心思,加上还有大少爷的吩咐,也就是尽自己当一个下人的责任。

    **

    后院里的事情,自然是传到了常相思这边,长公主这才知道原来后院那些姨娘的歹毒心思。

    她还以为自己入住这里,那些姨娘最起码得看在她是长公主的面子上消停,没想到竟然还做出这样的手脚来。

    “长公主也别为这事情生气,那两位姨娘这不是得到了报应吗?”

    常相思并不打算掩藏,“我还有绛衣在之前学了点儿制毒的法子,又与玄舞讨教一番,这才研制出来一些东西,之前还愁着找不到人试验,这一回正好让二姨娘与三姨娘试试看,听闻效果不错。”

    经过这一回,二姨娘与三姨娘也差不多都去了半条命,看她们往后还敢不敢作恶多端!

    长公主喝了一杯茶水之后,强制压住了心头的怒火。

    “也就你这般善良,若是本公主早就让人将她们直接杖毙了,手段如此恶毒,孩子也不过两个月的时候,她们就容不下了!为了那些嫁妆竟然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她们如此下场也是自己作死!”

    而后长公主又想到二姨娘的身份,“二姨娘乃是常珞的生母,只怕常珞会过来给你求情,到时候不是要放过二姨娘?”

    常相思摇头,“我大哥是个明事理的人,或许不会为二姨娘求情!”

    这个时候腊月笑着走了进来,看到长公主也在立即规矩地行礼。

    “奴婢见过长公主见过主子!”

    她笑嘻嘻地朝着常相思望去,又道,“主子,刚奴婢得来一消息,真是振奋人心!”

    “你个丫头有什么消息赶紧说!”长公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