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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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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上准备好的鲜花和礼品,霍锦行搭上出租车,报上地址之后,就将视线移向窗外,伴着司机师傅一路自得其乐的唠唠叨叨,车窗外的景色也随之变换,倒是让她这个离家已久的人好好领略了一番帝都的美丽。

    在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直接走着到了医院门口,霍锦行向门卫的武警战士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件。因是机关重地,因此出入的程序要繁琐一些,而就在她安静地等待放行的时候,一辆驶过身边的黑色轿车突然停了下来。

    “你是......霍家的锦行?”

    霍锦行诧异地抬起头,看着车里将车窗玻璃降下来的老人,有些眼熟,但又实在想不起是谁。

    “是的,您是?”

    “真的是你啊,看来我这双老眼还没有花嘛!你这孩子,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连我是你张怀安张爷爷都不认得了?”一听霍锦行承认了,老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张怀安?霍锦行只觉得满头问号,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很是熟络的样子打起招呼。

    “原来是张爷爷,当然认得,只不过您那么忙,而我又一走这么多年,真没想到您还能记得我这个小辈儿,真是惭愧!原该我主动上前跟您打招呼的,现在倒真是我这做小辈儿的不周到了!”

    “哎~~~说的这是什么话,以我和你爷爷的交情,哪儿还会在乎这些。你这是......哦!瞧我这脑子!是来看你太姥爷的吧,那哪儿还用在这儿等啊,来,上车,正好跟我一道儿进去!”张怀安摆了摆手,让门卫放行。

    “那怎么好意思,不会耽误您办事吗?”接过门卫递还的证件,霍锦行客气了两句。

    “办什么事儿啊,我也是来看老爷子的,正好跟你一块儿。”

    “是嘛,那真是谢谢张爷爷了,要不然我还真得再晒一会儿太阳呢!”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要不是你一走这么多年,我想这些门卫武警也不会不认识你,等到过一段时间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就好办多了。”

    “但还是要谢谢张爷爷的。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自六年前熙山一别,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不知道您老的身体还好吗?”一来一往间,霍锦行也总算想起了眼前的老人是谁。

    张怀安,原国家二号首长,连任两届后退任,但现仍占据国家重要领导职务,是国家核心领导层主要领导之一。

    因经常去熙山跟郑老爷子汇报工作,因此两人见过几次,而第一次见面,则正是在郑老爷子八十大寿的寿宴上。

    “好,除了一些老年人常见的小毛病以外,没什么大事儿,想是再活个几年应该不成问题。”

    “那是,看您老这么精神的样子,想必是等着看孙子娶了媳妇,抱上曾孙子,到时候您老就可以尽享天伦之乐了!”

    “哈哈,还是你这小丫头会说话!”张怀安乐得不行,笑着拍了拍霍锦行的手。

    伴随着两人的说笑,车子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说到了。下了车,霍锦行主动扶过张老爷子,将自己带的东西交给司机拿着,一老一少说着话,气氛极为融洽。

    张秘书一直等在门外。原本在霍锦行到达门岗的时候,他就已经接到了通知,原本想说直接放行就可以,结果没想到半路遇上张老,人被截走不说,还害得他只能站在门口等。

    “张叔叔。”远远地看见张秘书,霍锦行心知应该是在等自己,连忙打了个招呼,一旁的张怀安也对张秘书点了点头。

    “张老,锦行小姐。”

    “郑老现在怎么样了?”有长辈儿在,霍锦行自然不便开口,所以张怀安询问时,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显得很是沉稳。

    “刚刚做完检查,现在正在休息。”

    “那,是否方便?”

    “郑老知道您要来,特意让我在这里等,您随我来就是。”

    “哦?特意在这里等?不过恐怕不是为了等我吧,哈哈......”

    “您说笑了,请!”虽然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了,但有些话该不该说还是有个分寸的。张秘书笑了笑,伸手邀请。

    张怀安也不在意,当先一步往里走。张秘书紧随其后,霍锦行接过司机手里的东西,走在最后。

    昨天过来时,时间已经不早,再加上霍锦行心里有事,因此并没有仔细注意过这里的环境,而今天跟着一路走来,她才发现明岗暗哨一个不少,只不过因为自己是跟在张老爷子和张秘书后面,才免于盘查,不过,就算如此,原本拿在手里的花和礼品,也在一踏进大楼时就被人拿走了,想必是为了以防万一,拿去检查了。

    一路的心情都很平静,甚至连张老爷子和自己开起玩笑,霍锦行也能够笑得出来,直到走到昨天伫立过的视窗前。当她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老人也正满是期盼地透过视窗看着她们,不,是在看她的时候,瞬间,眼泪溢满了整个眼眶。

    太姥爷,阿锦回来了,您,还好吗?

    望着老人那双满含喜悦与慈爱的眼神,霍锦行使劲儿弯起嘴角想笑一笑,而不想让老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却突然感觉,那太难,太难!

    记忆里那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苍老到了她几乎要认不出的地步。已经全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和老人斑,再加上因为生病而显得并不健康的脸色,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着,眼前的老人已经几近油尽灯枯的地步。

    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

    五年的时间,或许在她霍锦行的生命里还有很多很多,但在太姥爷,还能有几个五年呢?当初那个毅然决然要离开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草率了?

    一时间,霍锦行心痛如绞。

    她趴在视窗的玻璃上,对病房里的老人挥了挥手,勉强勾勒出一个并不美丽的笑容,在得到老人微笑的回应之后,心情才稍微好过一些。

    还好,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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