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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上门闹事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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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灿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额头敷着一条冷帕子,伸手扯下。

    “娘娘你醒了?”艺儿的声音传来,动静不大,刚好能被荀灿听见。

    荀灿想撑着坐起身来,艺儿端着一碗药汤过来扶住她。

    “把药先喝了吧。”

    艺儿扶着荀灿喝药,见着荀灿皱着眉头把药喝尽,方道:“娘娘,昨儿晚上皇上来看你了。”

    “噗。”荀灿还没来得及咽进去的药一口全喷了出来,“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恍惚还记着看见了岑大鹏,难不成是发烧烧糊涂了,把皇上认作了岑大鹏?

    艺儿点点头,“你一直拉着皇上的手,问他为啥不带你走。”

    荀灿一抚额,心中暗道:完了完了,这回露馅儿了,要是皇上追问这件事可怎么解释啊?

    “艺儿,我还得继续病,谁来都不见,就说我一直没退烧,或者干脆说我烧傻了吧。”荀灿一扭身子要躲开艺儿的扶持重新躺回枕头上。

    “娘娘,艺儿跟皇上说了,说娘娘这几日总是思念亲人,八成是在病中看见自己的亲人了。”艺儿扯住荀灿不让她躺下。

    荀灿不挣扎了,“皇上信了?”

    “嗯,信了。”艺儿道,“娘娘还是赶紧好起来吧,皇上说了,等娘娘身子好些,就带娘娘回舞阳县,去找娘娘的亲人。”

    “啊?”荀灿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怎么一个烦恼的解决是以另一个烦恼的开始为代价呀?那些人都不是她的亲人好吗?她并不想见他们啊,可是眼下,好像不去见是不行了。

    艺儿看着荀灿纠结的表情,问道:“娘娘不想见自己的娘?”

    “啊呵呵。不是不是,怎么会呢?能劳皇上记着这事儿,是我的荣幸啊。还亲自陪我回去,那我多风光啊。”荀灿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她知道皇上说过初雪后要去龙游园避寒,帮她找娘应该就是顺路的事,可是当着宫女的面还是少说为妙。虽然是岑双鹏介绍过来的人。拿着皇上的俸禄能为岑双鹏做事,谁知道她会不会也为别人做事呢?不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皇上只在荀灿发烧的时候来看过她一次。其他时间就被景澜给缠上了,景澜想尽一切办法占住刘栋的空余时间,而刘栋因为新鲜感没过,对她也是疼爱有加。一时间,整个后``宫无人能及景美人的皇宠。其他嫔妃除了干瞪眼也没别的法子可想。

    对于这位新来的美人宠冠六宫,王皇后依然淡定无比,有那起爱挑拨是非的人来给她勾火,她一概微笑以对。绝无二话,似乎景澜霸住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夫君一样。

    傅昭仪那边被翡儿压着,一直处于看好戏的状态。可是赵蝶走了,景澜来了。她除了看见别人独霸皇宠之外,啥戏码都没看见,气得她在漪翠宫直跳脚,骂王皇后是个死人。

    有人把这话传给王皇后,王皇后不但不怪,还叫御膳房给傅昭仪送去一碗降火汤,把个傅昭仪气得牙根发痒,恨不得找王皇后当面吵一架才舒服。

    李妗娥和秦妗娥那边倒是很消停,俩人就跟忘记了以前因为堕胎而闹的不愉快一样,姐妹情长,倒让别人看得直犯迷糊,不明白二人在打什么太极。

    最难受的要数林美人了,好不容易大了肚子,结果孩子没了,她的皇宠也没了。本来皇上将胡美人打入冷宫,她还以为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呢,一个赵蝶就让她乱了分寸,付出了肚子里龙种的代价也没能把赵蝶怎么样,还拐带着自己被刘栋嫌弃。如今倒好,赵蝶这个嫔妃公敌去了,又来了个更大的公敌,比赵蝶的风头还劲,问题是这个眼中钉直直地扎在她的门口,每日看着对面屋的景澜打扮漂亮去华阳殿邀宠,她都有一冲想吃她肉喝她血的冲动。

    这一日,听说新晋封的赵美人病了,景美人又去独霸皇宠,这位林美人竟然对荀灿生起气来,大有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架势。奈何皇上给她的禁足令一直没有解除,她也不敢擅自离开菱香阁,只好在她力所能及的地方想办法了。

    荀灿的病刚有起色,艺儿要扶着她到户外去透透气,刚一出院门,就见景澜气冲冲地奔着她来了。

    “好你个贱人!手伸得还真长,竟然管起我菱香阁的闲事来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景澜伸手就往荀灿的脸上抓挠。

    荀灿的病尚未痊愈,就算啥毛病没有的时候,那也未必是景澜的对手啊。好在艺儿身强体壮,一伸胳膊挡住景澜,“景娘娘,你这是干嘛?我家娘娘正在生病,若是被你闹出个好歹来,怕是景娘娘要吃不了兜着走。”

    “怕人说就别做!她敢指使姓林的贱人往我榻上泼脏水,她就得认!”景澜叉腰怒视被她推倒在地的荀灿。

    “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指使别人做坏事了?”荀灿想从地上爬起来,试了两下没爬起来,艺儿光顾着挡着景澜,怕她再冲上来,也没腾出手来拉她一把。

    景澜之所以敢大张旗鼓地来闹荀灿,是因为今天皇上要上朝,不到晌午估计不会回来,她闹够了气撒了,也是个人不知鬼不觉。

    “姓林的已经承认了,说是我和你一同晋封,我独霸皇宠让你受了冷落,所以才往我榻上泼洗脚水的。你敢说没你的授意她一个被禁足的人敢这样?”

    荀灿并不理会她,对艺儿道:“艺儿,扶我起来。”

    艺儿方意识到被她挡在身后的人还在地上坐着呢,又担心景澜对荀灿不利,便背对着景澜拉荀灿起来。

    景澜瞅准了艺儿一弯腰的工夫,抬脚踹上了艺儿的屁股,艺儿没防备她会使这样的招数,一下子被她踹了个前趴,刚好压在了荀灿的身上。

    “咳咳。”荀灿本就病着,再被艺儿一压,痛苦地咳嗽起来。

    艺儿顾不上手掌跄到地上生疼,惊呼一声:“娘娘!”

    看着二人跌倒在地狼狈不堪,景澜叉腰哈哈大笑,“哈哈,跟我斗!你毛太嫩!”说完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景澜是一个人过来的,她算准了皇上不在,她身边不带人就少了一双眼睛,至于荀灿这边有多少人作证是景澜欺负了荀灿,那也是一面之词。

    艺儿手忙脚乱地将荀灿扶回房间,一个劲儿地掉眼泪,“都怪我不好,干嘛非要出去透气儿呢?”

    “怎么能怪你呢?就算我不出去,她一样会闯进我的屋里来。在屋里还不如在外面呢,那么多宫女太监都瞧着呢,若皇上问起来,我好歹有证人。”荀灿倒不是不以为意,只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再懊恼也于事无补。

    艺儿依然在哭泣,“这景美人也太奇怪了,平日里看着温婉可人疼的一个人,怎么撒起泼来这般吓人的?”

    荀灿摇摇头,“那是你不了解她。她曾经是尚舞苑的一名舞姬,我和她还有我姐姐,我们都住在东北院儿里。”荀灿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跟艺儿讲出景澜的过去。

    艺儿停止了哭泣,看着荀灿道:“东北院儿?听说那里死过两个舞姬,都是暴毙的。”

    荀灿扫了艺儿一眼,“对,第一个怎么死的我不清楚,第二个死掉的,就是景澜。”

    “啊?怎么可能?景美人不是卫将军府送进来的义女吗?怎么可能是死掉的舞姬呢?再说人死不能复生,她是怎么活过来的?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她……应该会被施火刑吧!”

    艺儿没有注意到,荀灿被她最后一句话吓得一哆嗦。景澜死而复生会被施火刑,那她这个异世的灵魂占用了这个时空的一具身体,如果被人知道,将要收到的刑罚是不是会比施火刑更惨?

    “艺儿别说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当初她根本就没死透,被拖出去以后就缓过来了呢?我们当时发现她没气以后,也没找太医看过。哦,不是,倒是请了新来的女御医给瞧过的,她也断定人确实是死了。不过也保不齐就断错了呢。”

    “不管怎么说,这事都太奇怪了。”

    “艺儿!”荀灿板起了面孔,“这件事你还是赶紧忘掉吧!以后都不许再想,更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否则别怪我不顾念主仆情谊。”

    荀灿严肃的样子把艺儿吓着了,连忙道:“娘娘放心,艺儿会把嘴巴闭紧的。”

    见艺儿是真的怕了,荀灿抓过她的手看了一眼,“怎么摔得这么惨,看来你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这手伤了就别碰水了,快些养好了是正经。”

    艺儿感动的泪水流了出来,“嗯,娘娘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就是被你压了一下怪痛的。我去拿伤药来给你包扎一下吧。”荀灿起身去找常备药和绢布。

    荀灿刚把艺儿的伤手包好,皇上便退朝了,打发人来给荀灿送信儿,要她准备准备,十一月初二启程南下,去龙游园,顺便带她寻母。

    荀灿拉住送信儿的宫女,问道:“皇上可说都带谁同去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