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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裘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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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小正太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紧张,悠冉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是那个人又来了。

    自从白祈沅见到了悠冉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他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就往冷宫的地方跑,每次都是一副心痛的眼神看着她,悠冉很是郁闷,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人家位高权重,而且武功高强,她悠冉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无视。

    “正太,我们走吧。”悠冉拉着小正太的手,从白祈沅的身边走过,今天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比如说带着小正太去祸害宫女太监什么的→_→。小正太还是不太喜欢说话,平常的时候不论悠冉怎么教他都是不愿意开口多说一个字,除非有必要,要不然他都是能不开口,悠冉很是怀疑这个小家伙是不是患上自闭症了。整天也是郁闷不已,不过最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孩子竟然在练习说话,虽然效果甚微,不过看着悠冉也是放心不少,直觉的,悠冉总觉得这和白祈沅有些关系。

    “兮冉……”白祈沅想要抓住悠冉的手,这么多天了,悠冉还是不肯理他在,这让白祈沅有些挫败,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为悠冉还是在怪他,怪他明明说好的要接他走的,却是没有实现诺言。“如果你是怪我没有带你走,我跟你道歉,那是我不能,我以为,闫炅会给你更好的生活。”

    悠冉终于开口了,她猛然转过身来,盯着白祈沅以着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所以你就很放心了?你以为闫炅不敢动我,你以为我有一个你这样的便宜哥哥所以你就放心了?你以为这样的话,闫炅就会放过我了?”悠冉的话很是咄咄逼人,白祈沅哑口无言,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的解释都很是苍白无力,他又有什么可以解释的?明明就是这种想法的不是吗?终究,还是自己对不起悠冉。白祈沅一向冷静的面容带上了焦虑,他紧紧地抓着悠然的胳膊怎么都不愿放手。悠冉无奈,抬手拍了拍小正太的小脑袋,说道:“正太先出去玩会儿吧,注意不要走远,看到宫人们就回来知道吗?”

    看到小正太点了点小脑袋,悠冉无奈的把那个低着的小头颅抬起来,装佯生气道:“要说什么?”

    小正太沉默了一会儿,便是乖乖的开口道:“知道了。”

    悠冉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小正太迅速的跑远,这才转过头来看向白祈沅。眼神接着恢复平淡。“白丞相可以放手了,今天我不会出去了。”

    白祈沅看着悠冉那平淡的脸色,最终放开了手,悠冉走到一边的石凳子上坐下,看着逆光站着的白祈沅,恍惚想着这个人确实没有任何自己可以怨恨的地方,且不说这身体;里的灵魂不是原装的,就光凭自己与他的交集,都不值得这个人为自己这样做。“你不要再来了,当时的话我已经说过了,我过的很好,所以你就不用在担心了。”

    终究是不舍得这份亲情,悠冉转过头盯着桌子上散落的枯枝。白祈沅看着悠冉一身素衣,血缘上的关系让他很是心痛,曾经的她是那样的充满活力,如今竟是如此凄凉,他走上前,跟着悠冉坐下,他低声开口。“兮冉,我知道你还是在恨我,我……现在多说也是于事无补,我只是想要做一些事情来弥补,曾经的我没有认出你,让你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又变成了这样,我曾经以为你是喜欢闫炅才会愿意和她在一起的,我,我不知道你们有那个协议的。而且,我是真的想要好好对你,兮冉……以一个哥哥的身份来好好对你,好吗?”

    悠冉听着白祈沅变相的解释,听着他的祈求,不禁有些皱眉,她的心跳了一下,便是开口道:“白祈沅,你知不知道……”

    白祈沅抬头,听着悠冉的话。“其实对我来说,外面的那些日子才是我最开心的时候。”说着说着,悠冉露出了一个笑容。悠冉想起了她和悠二在那一个小小的茅屋里,听着外面下雨的声音,屋里一片欢声笑语,家里的动物们都是你追我赶的,她和悠二忙的不亦乐乎,可惜,那样的日子,都是远去了。

    笑容隐去,悠冉看向那满脸复杂的白祈沅,接着说道:“我不想要这个身份,我也不想知道这个家族有什么历史,我只知道,那些你所说的所谓的受苦,其实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白祈沅的眼神复杂,他明白,虽然那时的悠冉条件艰苦,但是她是自由的,她有着活着的动力,她能为了生存去拼命地努力,即使辛苦,可是也很满足。但是现在的生活,就像是被禁锢住翅膀的鸟儿,困在这小小的一方之地动弹不得,这是承受不了的痛苦。白祈沅想,他或许有些明白悠冉的心了。

    但是悠冉却是沉默着,她手按了下胸口,那里是一支玉簪,只有这样,悠冉才有一点动力。再次看向白祈沅,却是发现他在沉思。悠冉也不打扰她,只是拨弄着桌子上的枯枝,手缓缓的移动把他们摆弄成一个个形状,摆的最多的,是两个平行……二。悠冉慢慢的加着树枝,渐渐摆弄成一个小房子,悠冉嘴角勾起一抹笑,真想当时他们住的那个奇怪的小屋子。

    忽然手上的动作一顿,悠冉的瞳孔一缩,她看着自己的右手指尖,那里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悠冉却是看见了自己的指尖处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来的透明的状态,悠冉有些不敢置信,他抬手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是的,她的手竟然在消融!顺着指尖,悠冉看见了自己的身体,不!是灵魂在慢慢的消失,悠冉把树枝插在自己的指尖处,陌生的麻木感传来,悠冉怎么也不敢相信,为什么会消失?

    “你在干什么!”白祈沅的声音传来,接着,自己手中的树枝就已经被夺取,悠冉抬头,就看见白祈沅一脸怒意的看着自己,愣了愣,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已经被自己划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连血都没有流出来。

    “不要这样兮冉,你要这样对自己。”白祈沅一脸心痛的看着她,悠冉愣了愣,方才扯出了一抹微笑,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刚说完,她就愣了,她的语气怎么这么温柔了?

    白祈沅也是一怔,接着便是一笑,说道:“兮冉这是原谅我了吗?”说着就放开悠冉的手笑看着她。

    悠冉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太过奇怪了,她看了看自己右手上的伤口,她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抹的惨淡的笑容,老天啊,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悠冉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她看向白祈沅,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白丞相,天色不早了,还请回吧。”

    兮冉……白祈沅看着悠冉离去的背影,说不出的苦涩,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过错呢?究竟该如何做,你才能好好地看我一眼?“悠冉。”第一次的,白祈沅叫了悠冉的名字。悠冉的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停了下来,紧紧的攥着手心,他在逼视着自己不能转身。

    感觉到白祈沅一步步的走来,悠冉的心情很是紧张,已经孤单了太久的心竟然开始不受控制的跳跃了起来,悠冉暗骂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察觉到悠冉的紧张,白祈沅突然勾唇一笑,她缓缓地拉起悠冉的一束青丝,带着让人怀疑的暧昧动作,缓缓说道:“我知道悠冉在害怕着什么,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是你的哥哥,你不用再担心了,你也是有亲的不是吗?所以,放开吧,即使是作为亲人,我也是不能在你的心中留下一席之地吗?”

    悠冉的身躯一颤,她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祈沅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这或许是这具身体里的血缘在作祟,她看着白祈沅带上了一抹说不出的情绪。

    “所以,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吧,悠冉……”叹息声响起。悠冉突然睁大眼睛,猛然推开白祈沅,冰冷的声音不在一丝感情,“不会,永远都不会重新开始了,过去的就是过去,永远也不会改变。”顿了顿,悠冉突然开口道:“即使你是我的亲人……我也认了。”

    白祈沅沉默了一会儿,一双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看着悠冉那别扭的脸色,白祈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声音也是有些颤抖。

    “悠冉,你知道吗?就如我的名字一样,我无时无刻不在祈愿,期望你能回来,期望我的妹妹还在,母亲给我的名字,就是对你的期望,兮冉。她希望你能朝气蓬勃的成长,像太阳一样。”

    悠冉恍然,她从来不知道白祈沅的名字都是带有这样的寓意,一时间,也是有些感慨。两人想看无语,因为在一瞬之间就跨越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