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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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不愿意，第四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顾晓寒也不得不收拾东西，准备回顾家了。
失踪了三四天还能说是小孩子脾气，乡里乡亲，大家会包容些——真要十天半个月不回去，人就得在背后说闲话，怀疑顾晓寒到底去哪儿干什么了！
谁能相信一个小姑娘，能好好独自一个人在山里活那么久？
而且天气一天天转凉了，风也大了，再过个半个月，山里怕就要下雨再降温，顾晓寒再怎么也不会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就能在山里建起房子过冬。
只能回去了！
当然顾晓寒也不能让顾家人吃亏去。
一早起来，顾晓寒就拿着这两天精心挑选出来的类似蛇勾的木棍去“巡山”了，也不知道是在哪儿看的，顾晓寒听说这带着晨露的蛇剖出蛇胆来药效格外好，她估摸着今天弄上个三五条的回去，蛇胆卖出去，蛇肉就留给家里补一顿。
顾晓寒又去找了几个她发现的类似兔子的洞的地方，在洞口放了套兔子的绳套，扔了几把烧着的湿柴火，浓烟很快滚起来，隔好一会儿顾晓寒去看，还真套了个小兔子，大概半年大的样子，不很肥，有些瘦弱——不过也够一盘子了！
顾晓寒美滋滋地把这些东西搬回临时驻地，又先填了肚子，看着日头升的老高，确定穿的少些也不会感冒了，这才把外套脱下来，装上哪堆的板栗果子和一堆的肉——脏是脏了点，可谁叫她没个可以装东西的呢？！
拄着打蛇棍，小心穿行在山路间，等出了一身汗，顾家所在的山头，就近在眼前了。
突然，顾晓寒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三丫？三丫你在哪儿啊？”
“顾家三丫？顾晓寒~~”
“顾晓寒，你在哪儿？”
顾晓寒皱皱眉头，沉吟一下，加紧了脚步。离得近了，果然那些人喊的就是她：“顾三丫，你躲在哪儿？你爹来找你来了，你快出来~~”
爹？顾林成呀？
顾晓寒还真有些惊讶，怎么也没想到顾林成还能带人进山找她！
那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顾晓寒都能听见她那二伯顾林青的说话声：“老三啊，我看你家丫头怕不在山里呢，咱这都喊了大半天了，也没见人回个声。”
旁边的人倒是都没说话。顾林青的一丝大家都明白，山里路不好走，还得提防着别有什么蛇虫爬出来，大家帮忙找了大半天人也都累了，偏又没找着个人影，再要找下去，就只能再往深山里走走了——帮忙找人，大家乡里乡亲都不说啥，可进深山那是有危险的，可就不一样了。
顾林青话里的意思，是不打算找了——这正和了大家的心意——只是他们的身份，不好跟顾林青一样直白把话说出来而已！
林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随后才听到顾林成低沉嘶哑的声音：“……今儿都辛苦大家了，算我欠大家一个人情。可这三丫头，虽然不听话，到底是我生的，还麻烦大家帮忙再看看，就在这林子里再喊喊，要是还没人答应，我们就回去。我让我家的给打了两斤酒，回头我敬酒谢谢大家！”
顾林成也知道乡亲们的顾虑，他不是那得寸进尺的人，大家肯放下手里的农活来帮他找人，已经是客气来，总不好再让人进深山里冒险。可真要就这么放弃打道回府，他心里又酸的厉害，只好忍着心疼答应请大家喝酒，也算是还人情。
要知道，这年头的酒可是纯正粮食产的，贵的厉害，顾林成自己就好酒，可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年的时候打上半斤小小过个瘾，今天这般，可算是破了财了。
果然众人听到顾林成这话都心动了，跟着笑了几句，复又散开喊起来：
“三丫？你在哪儿啊？”
“三丫~”
“顾三丫、顾晓寒~~”
顾晓寒就站在一棵大树后边，眼见着那头林子里的人越靠越近，都已经能隐约看见顾林成颓然的模样，脚步顿了顿，深吸口气，走了出来。
“是哪个喊我？爹~是你吗~”
少女独特的清脆的声音在林子里传开，一下子，寻人的队伍就开始骚动起来，顾晓寒撞着从树后头跑出来的样子，一边喊着一边迎了上去：“爹？是你吗？我是三丫啊！”
那边寻人的喊了大半天没人应，听到顾晓寒的回答，一开始还以为是听错了，这等人跑出来，这才都惊喜地叫了起来：“这还真是三丫啊？她这是刚从深山里头出来？这丫头，居然真在山里好好过了三四天？！”
也难怪这群老大爷们惊讶不已，实在是顾晓寒一个十三周岁还没满的小丫头，胳膊腿加一块都不够人两手一掐的，一看就是个没长大的毛孩子，还是个没用的女儿家。而山里没到春秋，毒蛇虫蚁多不甚数，乡里在这折的人数不少——偏就这么个孩子，居然好好在山里活了这么几天，怎么不叫大家啧啧称奇？
对比起乡亲，顾林成看见顾晓寒，先是一喜，随后突然就拉下了脸：“死丫头，你还知道回家的路呢！”双手一摆，指着来帮忙的人，怒骂道，“家里被你闹得鸡飞狗跳，什么活儿都干不成了，一堆人来找你，你知道你惹了多大麻烦！”
他越说越气，冲上前就想打，被一群人死命拦住来：“好了好了，孩子好好的回来，那就已经是幸运来，你就少说两句，小心把孩子吓着！”
“晓寒一个人在山里，没吃没喝的，回家不定吃了多少苦呢，你这当爹的也心疼心疼，这才见面就喊打喊杀的！”
顾林青更是直接掰住来顾林成两胳膊，在人不注意的时候轻声道：“你小点声，把孩子吓着，再跑了，我看你往哪儿找去！”
顾林成瞳孔一缩，嘴里只不服气：“家里人因为她都几天没睡个囫囵觉了，真把人急都急死，我不揍她，我这心里都觉得亏的慌！”
众人又是一通劝，同来的顾丰年转头给顾晓寒打个眼色：“三丫啊，快来给你爹赔不是，说你以后再不敢乱跑了。”
顾晓寒瞅着顾林成，心情很有些复杂。
要说她对顾林成，印象真不大好。重男轻女，见钱眼开，为了钱，能把大女儿的婚事一拖再拖，等同于卖女儿了。偏又是这样的人，居然肯出钱买酒请人帮忙找她——顾晓寒一时之间，都分不清顾林成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爹。”犹豫一下，顾晓寒还是上前说道，“都是我不对，我不该乱跑，给家里惹了麻烦，叫你们担心了，都是我不对！”
旁边顾丰年顾林青还给她打眼色，看样子是想要她再说多些，还瞅瞅地上，似乎想叫她跪下赔不是，顾晓寒眼神一躲，只当没看见，低着头道：“都是我不好，爹，我以后再不会了。”
道歉已经是她的极致了。真要顾晓寒下跪给顾林成赔不是、她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顾林成瞧她这样，自是不满，眼睛一鼓还要发脾气，被顾林青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知错就好、知错就好，三丫啊，你以后可一定不能这样了，家里人都被你吓得魂都没了。”一边又捅着顾林成，示意他适可而止，顾晓寒脾气不小，可别把人逼的回头又离家出走。
顾林成看清顾林青的意思，再看看顾晓寒虽然低着头却依旧透着股倔强的劲头儿，暗自翻个白眼，冷着张脸哼了一声，怒道：“你还敢有下次？”不过好在，别的事没多说了。
顾丰年上前来笑着道：“既然找到人了，咱们可快点回去。回去也好叫三丫好好洗洗，这身埋汰的，在山里也不知道吃的多少苦。”
众人齐齐看向顾晓寒，可不是，外套脱下来不知道包了什么一大坨的，用草绳歪七扭八地系住提在手里，里头穿的衣服上满是草屑和些红红绿绿的一坨坨，脸上手上还算干净，只是扎成粗黑辫子的长发已经全松了，乱糟糟一蓬蓬在头上，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顾林青好歹是人二伯，也是心疼孩子，拿出随身带的一个饼递了过去：“可怜见的孩子，这两天都是怎么过的？吃东西没？这是你伯娘做的饼，你快吃两口。”
旁边的人也赶紧拿出水递过来：“亏得你能在山里过这几天……你都怎么过的？”
顾晓寒看着虽然狼狈，不过显然还不到苍白憔悴的模样，众人真是好奇：她从哪来的吃喝？
顾晓寒推辞了一下，推却不过，才接过饼子咬了几口，闻言，娇弱弱的扯动嘴角：“我在山里捡了不少板栗和些没掉的果子，山里还有个泉眼，靠着这些，我吃饱肚子了的。”
顾林成突然冷哼一声：“家里衣食皆有，偏要去外头受罪，个不会享福的贱骨头！”
顾晓寒捏着饼子的手一僵，牙齿跟都咬住了。
顾林青推搡一下自家弟弟：“你这人，心疼三丫你就直说，这阴阳怪气的，给谁看呢？”冲着顾晓寒笑笑，“三丫啊，你爹这都是心疼你吃苦了。”
顾晓寒扯扯嘴角：“是二伯，我知道的……”
父女两显然都不痛快，不管顾林青怎么缓和场面，到底是安静了下来。其余人又不好开口的，大家只得静默着加快了脚步。
顾晓满带着顾晓雪就等在小路口，远远地看着顾林成一行人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一个一个看过去，一个一个失望，终于，顾晓寒的身影在顾林青身后露出来，两姐妹一蹦三尺高，迈开腿狂奔了过来：
“三丫~”
再怎么不愿意，第四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顾晓寒也不得不收拾东西，准备回顾家了。
失踪了三四天还能说是小孩子脾气，乡里乡亲，大家会包容些——真要十天半个月不回去，人就得在背后说闲话，怀疑顾晓寒到底去哪儿干什么了！
谁能相信一个小姑娘，能好好独自一个人在山里活那么久？
而且天气一天天转凉了，风也大了，再过个半个月，山里怕就要下雨再降温，顾晓寒再怎么也不会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就能在山里建起房子过冬。
只能回去了！
当然顾晓寒也不能让顾家人吃亏去。
一早起来，顾晓寒就拿着这两天精心挑选出来的类似蛇勾的木棍去“巡山”了，也不知道是在哪儿看的，顾晓寒听说这带着晨露的蛇剖出蛇胆来药效格外好，她估摸着今天弄上个三五条的回去，蛇胆卖出去，蛇肉就留给家里补一顿。
顾晓寒又去找了几个她发现的类似兔子的洞的地方，在洞口放了套兔子的绳套，扔了几把烧着的湿柴火，浓烟很快滚起来，隔好一会儿顾晓寒去看，还真套了个小兔子，大概半年大的样子，不很肥，有些瘦弱——不过也够一盘子了！
顾晓寒美滋滋地把这些东西搬回临时驻地，又先填了肚子，看着日头升的老高，确定穿的少些也不会感冒了，这才把外套脱下来，装上哪堆的板栗果子和一堆的肉——脏是脏了点，可谁叫她没个可以装东西的呢？！
拄着打蛇棍，小心穿行在山路间，等出了一身汗，顾家所在的山头，就近在眼前了。
突然，顾晓寒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三丫？三丫你在哪儿啊？”
“顾家三丫？顾晓寒~~”
“顾晓寒，你在哪儿？”
顾晓寒皱皱眉头，沉吟一下，加紧了脚步。离得近了，果然那些人喊的就是她：“顾三丫，你躲在哪儿？你爹来找你来了，你快出来~~”
爹？顾林成呀？
顾晓寒还真有些惊讶，怎么也没想到顾林成还能带人进山找她！
那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顾晓寒都能听见她那二伯顾林青的说话声：“老三啊，我看你家丫头怕不在山里呢，咱这都喊了大半天了，也没见人回个声。”
旁边的人倒是都没说话。顾林青的一丝大家都明白，山里路不好走，还得提防着别有什么蛇虫爬出来，大家帮忙找了大半天人也都累了，偏又没找着个人影，再要找下去，就只能再往深山里走走了——帮忙找人，大家乡里乡亲都不说啥，可进深山那是有危险的，可就不一样了。
顾林青话里的意思，是不打算找了——这正和了大家的心意——只是他们的身份，不好跟顾林青一样直白把话说出来而已！
林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随后才听到顾林成低沉嘶哑的声音：“……今儿都辛苦大家了，算我欠大家一个人情。可这三丫头，虽然不听话，到底是我生的，还麻烦大家帮忙再看看，就在这林子里再喊喊，要是还没人答应，我们就回去。我让我家的给打了两斤酒，回头我敬酒谢谢大家！”
顾林成也知道乡亲们的顾虑，他不是那得寸进尺的人，大家肯放下手里的农活来帮他找人，已经是客气来，总不好再让人进深山里冒险。可真要就这么放弃打道回府，他心里又酸的厉害，只好忍着心疼答应请大家喝酒，也算是还人情。
要知道，这年头的酒可是纯正粮食产的，贵的厉害，顾林成自己就好酒，可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年的时候打上半斤小小过个瘾，今天这般，可算是破了财了。
果然众人听到顾林成这话都心动了，跟着笑了几句，复又散开喊起来：
“三丫？你在哪儿啊？”
“三丫~”
“顾三丫、顾晓寒~~”
顾晓寒就站在一棵大树后边，眼见着那头林子里的人越靠越近，都已经能隐约看见顾林成颓然的模样，脚步顿了顿，深吸口气，走了出来。
“是哪个喊我？爹~是你吗~”
少女独特的清脆的声音在林子里传开，一下子，寻人的队伍就开始骚动起来，顾晓寒撞着从树后头跑出来的样子，一边喊着一边迎了上去：“爹？是你吗？我是三丫啊！”
那边寻人的喊了大半天没人应，听到顾晓寒的回答，一开始还以为是听错了，这等人跑出来，这才都惊喜地叫了起来：“这还真是三丫啊？她这是刚从深山里头出来？这丫头，居然真在山里好好过了三四天？！”
也难怪这群老大爷们惊讶不已，实在是顾晓寒一个十三周岁还没满的小丫头，胳膊腿加一块都不够人两手一掐的，一看就是个没长大的毛孩子，还是个没用的女儿家。而山里没到春秋，毒蛇虫蚁多不甚数，乡里在这折的人数不少——偏就这么个孩子，居然好好在山里活了这么几天，怎么不叫大家啧啧称奇？
对比起乡亲，顾林成看见顾晓寒，先是一喜，随后突然就拉下了脸：“死丫头，你还知道回家的路呢！”双手一摆，指着来帮忙的人，怒骂道，“家里被你闹得鸡飞狗跳，什么活儿都干不成了，一堆人来找你，你知道你惹了多大麻烦！”
他越说越气，冲上前就想打，被一群人死命拦住来：“好了好了，孩子好好的回来，那就已经是幸运来，你就少说两句，小心把孩子吓着！”
“晓寒一个人在山里，没吃没喝的，回家不定吃了多少苦呢，你这当爹的也心疼心疼，这才见面就喊打喊杀的！”
顾林青更是直接掰住来顾林成两胳膊，在人不注意的时候轻声道：“你小点声，把孩子吓着，再跑了，我看你往哪儿找去！”
顾林成瞳孔一缩，嘴里只不服气：“家里人因为她都几天没睡个囫囵觉了，真把人急都急死，我不揍她，我这心里都觉得亏的慌！”
众人又是一通劝，同来的顾丰年转头给顾晓寒打个眼色：“三丫啊，快来给你爹赔不是，说你以后再不敢乱跑了。”
顾晓寒瞅着顾林成，心情很有些复杂。
要说她对顾林成，印象真不大好。重男轻女，见钱眼开，为了钱，能把大女儿的婚事一拖再拖，等同于卖女儿了。偏又是这样的人，居然肯出钱买酒请人帮忙找她——顾晓寒一时之间，都分不清顾林成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爹。”犹豫一下，顾晓寒还是上前说道，“都是我不对，我不该乱跑，给家里惹了麻烦，叫你们担心了，都是我不对！”
旁边顾丰年顾林青还给她打眼色，看样子是想要她再说多些，还瞅瞅地上，似乎想叫她跪下赔不是，顾晓寒眼神一躲，只当没看见，低着头道：“都是我不好，爹，我以后再不会了。”
道歉已经是她的极致了。真要顾晓寒下跪给顾林成赔不是、她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顾林成瞧她这样，自是不满，眼睛一鼓还要发脾气，被顾林青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知错就好、知错就好，三丫啊，你以后可一定不能这样了，家里人都被你吓得魂都没了。”一边又捅着顾林成，示意他适可而止，顾晓寒脾气不小，可别把人逼的回头又离家出走。
顾林成看清顾林青的意思，再看看顾晓寒虽然低着头却依旧透着股倔强的劲头儿，暗自翻个白眼，冷着张脸哼了一声，怒道：“你还敢有下次？”不过好在，别的事没多说了。
顾丰年上前来笑着道：“既然找到人了，咱们可快点回去。回去也好叫三丫好好洗洗，这身埋汰的，在山里也不知道吃的多少苦。”
众人齐齐看向顾晓寒，可不是，外套脱下来不知道包了什么一大坨的，用草绳歪七扭八地系住提在手里，里头穿的衣服上满是草屑和些红红绿绿的一坨坨，脸上手上还算干净，只是扎成粗黑辫子的长发已经全松了，乱糟糟一蓬蓬在头上，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顾林青好歹是人二伯，也是心疼孩子，拿出随身带的一个饼递了过去：“可怜见的孩子，这两天都是怎么过的？吃东西没？这是你伯娘做的饼，你快吃两口。”
旁边的人也赶紧拿出水递过来：“亏得你能在山里过这几天……你都怎么过的？”
顾晓寒看着虽然狼狈，不过显然还不到苍白憔悴的模样，众人真是好奇：她从哪来的吃喝？
顾晓寒推辞了一下，推却不过，才接过饼子咬了几口，闻言，娇弱弱的扯动嘴角：“我在山里捡了不少板栗和些没掉的果子，山里还有个泉眼，靠着这些，我吃饱肚子了的。”
顾林成突然冷哼一声：“家里衣食皆有，偏要去外头受罪，个不会享福的贱骨头！”
顾晓寒捏着饼子的手一僵，牙齿跟都咬住了。
顾林青推搡一下自家弟弟：“你这人，心疼三丫你就直说，这阴阳怪气的，给谁看呢？”冲着顾晓寒笑笑，“三丫啊，你爹这都是心疼你吃苦了。”
顾晓寒扯扯嘴角：“是二伯，我知道的……”
父女两显然都不痛快，不管顾林青怎么缓和场面，到底是安静了下来。其余人又不好开口的，大家只得静默着加快了脚步。
顾晓满带着顾晓雪就等在小路口，远远地看着顾林成一行人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一个一个看过去，一个一个失望，终于，顾晓寒的身影在顾林青身后露出来，两姐妹一蹦三尺高，迈开腿狂奔了过来：
“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