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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是不是个男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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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悦菱居然提到了当年的事,老爷子的目光变得更加阴沉了。

    他哼了一声:“是华堂那小子告诉你的?”

    悦菱觉得这个时候否认太过虚假,只得点了点头。

    老爷子便叹了叹,道:“你外婆的事,都是老一辈的恩怨了,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单单只是瑜凯雄误杀了你外婆,我也不会这样反对你和瑜家的婚事。不过……我们与瑜家的事,不仅仅是这些事那么简单。”

    悦菱听水木罡这么一说,几乎把她所有的话都堵完了。

    但她依然不甘心地问水木罡道:“外公,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才会导致您这么反对我和瑜颜墨在一起呢。”

    水木罡闭了一下眼,又缓缓睁开:“这些事情,不是你所能了解的。就算你了解了,也无法解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时间和距离去解决。你和瑜颜墨,就这样了吧,生了孩子,就把孩子给他。但是你们,是绝对不可以在一起的。”

    悦菱还要说什么,水木罡突然又问道:“瑜家是不是有一套祖传的红酒钻首饰?”

    悦菱不知为何水木罡会突然问到这件事,心里没什么准备,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紧接着问:“你见过没有?”

    “见过,”悦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还戴过……”

    “瑜颜墨的把它给你戴过?”老爷子一听到悦菱的说法,语气突然激动起来。

    悦菱察觉到了异样,她讶异地问:“对啊,怎么了,外公。”

    “那套首饰在哪里?”老爷子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暗暗问悦菱,“你还能拿到吗?”

    悦菱摇了一下头:“我不准备再碰那套首饰了,上次戴了一次,就丢失了一串手链。”

    老爷子的神色明显的紧张了一下:“那是怎么回事,你马上告诉我。”

    于是,悦菱就把上次在丽晶的事讲了一遍。她把京如何偷得她的手链,然后引起她和瑜颜墨的矛盾,又在半路上劫走了她,以及后来发生的事全都讲给了水木罡听。她还提到了子规,那个幕后的黑手,每每都要置她于死地。

    水木罡听完了这一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悦菱见他不说话,便问道:“外公,有什么不对吗?”

    “子规……”水木罡喃喃念道,“……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的……我们家里果然混进了那边的人。我就知道,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外公,到底是怎么回事?”悦菱完全听不懂老爷子在说些什么。

    “不行!”老爷子突然喝道,“你必须马上和瑜颜墨一刀两断!京这个人在哪里?你有联系到他的方法吗?”

    悦菱惊讶不已。

    她不明白为什么外公会突然斩钉截铁地说出让她和瑜颜墨断掉。

    他刚才的态度,似乎还有些让步了。

    还有,为什么他会突然提到京?

    老爷子又沉吟着:“不行……水木家和瑜家都能混进去。电鳗里面也一定混入了歼细,那个人的触角无处不在……不能把你交给京,太危险。华堂也担不下这个事……只有我亲自来做了……”

    “外公,到底要做什么?”

    “把瑜颜墨叫进来,”老爷子并不回答悦菱的话,却严厉地说道,“你必须当面和他彻底断掉。两个人都要对天发誓。”

    “不……不行!”悦菱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她已经不想第二次再和瑜颜墨分别了,一次分别已经让她死过一次了,那种感觉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可是水木罡态度的强硬超过她的想象:“今天你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你要知道你现在不仅仅是你自己,而是我们的水木家的继承人。我不能冒着让家族绝后的风险成全你们。”

    “不会绝后的,”悦菱一时紧张,下了地,拉住了水木罡的轮椅扶手,“外公,我和瑜颜墨的宝宝马上就要出世了,这以后我们还会生很多很多的宝宝,我们水木家和瑜家,会人丁兴旺的。”

    “说的什么昏话!”水木罡怒道,“这么天真无知,怎么能做我们家族的继承人?以后把你这幅柔弱的样子收起来,挺起胸膛做水木家的人。”

    “我是天真、是无知、是柔弱……”悦菱激动地,“可是外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除了求你还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告诉既然不是因为外婆的事,那是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

    水木罡不顾她的情绪起伏这么大,只是厉声道:“你知道那么多来干什么?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已经性命危在旦夕了,要是还知道点什么,以为自己还能活下去吗?”

    悦菱还待说什么,房门打开了,瑜颜墨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我的女人,我自己知道保护。”他凛然地站在了悦菱的身边,“用不着在这里危言耸听,作为离间我们的借口。”

    他说着,将悦菱搂在了怀中。

    水木罡看到蜷缩在瑜颜墨怀里抽泣的悦菱,愣了一秒,下一刻,却又冷笑了起来。

    “很好,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姓瑜的小子,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要保护你的女人。我外孙女每次遇到危险,有几次是你出手相救的?有几次对方不是打得你来措手不及?你却连对方的枪口在何方也不知道。”

    见瑜颜墨眼中杀气一闪,老爷子却轻蔑地一笑:“你那么点能耐,最多也就是和华堂那小子打个平手而已。你连真正的敌人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在何方,还有这么狂妄的口气,在这里说笑话!”

    瑜颜墨眼色沉冷:“那你告诉我,谁是敌人,我倒要看看什么才叫笑话。”

    水木罡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语调讥讽地:“小子,在你的领土上,你是王,是首脑,但你终究只是这大千世界的一个微尘而已。”

    瑜颜墨下颌一昂,神情傲然:“今日我是微尘,明日也终会问鼎巅峰。”

    “哈,”水木罡笑了一声,“你再是强大,个人意志可以对抗国家机器吗?”

    瑜颜墨听老爷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神情也不由得一变。

    他正想问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水木罡已经抬手,指着他和悦菱:“瑜颜墨,你不要仗着祖辈打下的江山,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要想活命,想我的外孙女和你的孩子平安,就放开他们。从此一刀两断。好好做你KEN集团的总裁,经营你祖上的一亩二分田吧。”

    瑜颜墨听他居然把自己的集团说得如此不堪,心中怒火也更甚。

    KEN集团是整个S国最大的海运集团,甚至在整个东南亚也是屈指可数,庞大的海运线路和数量众多的货轮已经把地球的海洋尽数网罗。

    说他瑜颜墨是世界上最年轻的船王,真的是名副其实。

    可是老爷子却把如此庞大的事业比作一亩二分田,对于瑜颜墨,甚至是瑜家,都是前所未有的侮辱。

    他冷笑着:“恐怕我们瑜家的这点田地,还要比水木家的大那么一点。”

    “是么?”老爷子听到一个晚辈竟然和他吹嘘家业,禁不住厉色上脸,“姓瑜的,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几艘破船,就了不得了,我不信你不需要向银行做周转,有那么多的现金流支撑你的船队运作。任何一个资金链上断了口,也能让你分分钟崩盘。不要以为我从没向你真正出过手,水木家就是怕了你们瑜家。”

    悦菱听他们两人越说矛盾越大,忙拉住了瑜颜墨,哀求着叫他:“颜墨,别说了……”

    “悦菱,”水木罡当即叫道,“今晚上就和这个姓瑜的小子一刀两断,然后跟我走!”

    “外公……”悦菱泪水涟涟。

    比上一次不同的是,上一次水木罡和瑜颜墨尚且还要把选择权交到她的手中,这一次,他们却都是斩钉截铁地要争抢她了。

    “外公……”悦菱哭着,“就算我今天跟着你回去了,总有一天,我还是会和颜墨见面的。我离不开他,宝宝也离不开他的爸爸妈妈,求求你,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吧。”

    “混账!”水木罡勃然大怒,“死到临头还在说这种糊涂话。你以为今天你跟我回去,还有机会再见到这小子吗?你今天就给一句准话,是要跟我走,从此和瑜家的人断得干干净净。还是再不认我这个外公,去要你的爱情!”

    “外公……求求你……”悦菱哭着喊道,“你就不要再逼我了,悦菱永远是您的外孙女,但是我也是瑜颜墨的妻子。我可以不做继承人,可以不要财产,但是我求求您,让我两全其美吧……”

    水木罡见她哭得如此伤心欲绝,不由得摇头道:“罢了罢了,看样子,我是保不住你了,也保不住我们水木家最后的血脉了。你要这么固执,这么不听话,比你妈妈还要不听话,我也没办法了。只能当你就在十九年前那场大火中死透了。”

    悦菱听水木罡竟比她还先说出绝情的话,又听他听到水木雅,忍不住大喊道:“外公,妈妈她……”

    “住口!”水木罡却没有听她说完这句话,就喝她道,“从这一刻开始,你就不是我水木家的人了。你就去当你瑜家的女主人吧!”

    “外公……”悦菱哀恸地唤他道。

    水木罡已经转动轮椅,往外面走去。

    “外公,”悦菱见他如此决绝,想到他的病,又想到他这么倔强,心中又痛又怒,忍不住对他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逼人!你当年逼得妈妈那样,如今又要这样来逼我……难道说,我们都不是你的骨血吗?你对自己这么残忍,对自己的孩子也这么残忍……难道你就没有心吗?”

    水木罡没料到悦菱居然胆敢这样跟他说话。

    他轮椅一转,目光一痛,但又转瞬如刀:“你今天才知道你外公没有心!这世上,谁要弃我、逆我、叛我,我必先诛之!”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驶了出去。

    “外公,外公……”悦菱见水木罡真的走了,担心他是在强撑着病痛说这些话,忙想追出去。

    她在世上活了近二十年,好不容易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的家人。她不忍心失去任何一个家人,不舍得失去。

    她知道水木罡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她想告诉他她刚才的话说得重了,她没想过要伤他的心。她要给他道歉。

    可是,她刚刚走到门口,腹中的孩子突然剧烈的动了一下,紧接着,肚子紧了起来,一瞬间硬得像石头一样,一阵疼痛感随之而来。

    她禁不住“啊”的叫了一声,扶住了门框。

    “悦菱!”瑜颜墨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她敢在水木罡面对说出那样的话,他心中又感激,又心疼。

    可是现在看她,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手死死摸着肚子。

    “你怎么了?”瑜颜墨也赶紧摸到了悦菱的肚子。

    以前柔软的肚子现在却硬得不正常,他正要喊什么,柳清叶已经冲了过来,他一边摸着悦菱的肚子,一边对外面喊着:“马上准备硫酸镁过来,孕妇宫缩有点不正常!”

    边说着,他边和瑜颜墨一起把悦菱抬了回去。

    “怎么了?”瑜颜墨紧张得汗都出来了,“什么叫宫缩不正常?”

    琳达已经带着护士小跑过来了,车子哐当哐当作响。柳清叶只是忙活着给悦菱配药输液,并不回答瑜颜墨的话。

    瑜颜墨知道他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喜欢言语,便也不再问他,只是把目光再次投向了悦菱。

    只见悦菱正小喘着气,虚弱而恐惧地看着他,两人目光一相碰,她微微启口:“颜墨……”

    话还未说完,她立刻咬住了嘴唇,眉头也皱了起来。

    “疼吗?”瑜颜墨忙关心地问她。

    悦菱想摇头,但肚子上传来的疼痛却让她做不出任何的动作。

    “不要紧张,放轻松一点。”柳清叶的声音这时候传来,沉稳而有奇妙的安心效果,“缓过这一阵子应该不会有大事。你放松,还不到生的时候,偶尔宫缩是正常的。不要因为自己紧张,反而弄假成真了。”

    “但是我有点痛……”悦菱小声地回答柳清叶。

    柳清叶认真地看了悦菱片刻,然后又轻轻摇了一下输液的滴管,这些事情平时都是护士做的,但现在却又他这个医院院长亲自为悦菱做。

    他问悦菱:“现在还痛吗?”

    悦菱已经觉得好点了,肚子虽然还没软下去,但是没有那种疼痛了。

    “好些了……”她的声音更小了,似乎稍微高一点就会又疼起来。

    柳清叶笑起来:“我说了没事的。从现在开始,你让瑜颜墨帮你看着时间,下一次痛的时候,你就告诉他,让他帮你记一下时间。”

    “为什么要记时间……”虽然柳清叶的话让人放心,但悦菱依然从记时间这个事里察觉到了奇怪。

    “我要确定你没什么大事。”柳清叶笑着,“仅此而已。放心吧,已经为你输液了。再说了,就算真的现在生孩子,也没什么大碍,这小子现在发育已经很好了,早点出来见天也没什么大问题。”

    “小子?”瑜颜墨和悦菱异口同声地反问。

    柳清叶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

    “啊哈,”他立刻打着哈哈,“悦菱你要时刻放轻松心情,宝宝足月生是最好的了。”

    “小子!”瑜颜墨和悦菱再一次同声同气地问。

    “呵呵,”柳清叶敷衍地笑着,“我还有事忙,你们慢慢聊……注意,先红灯警报,不准房事。”

    见柳清叶迅速地溜出了病房,悦菱立刻期待地看向了瑜颜墨。

    瑜大公子会意,拍了拍她的手,忙追了出去。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是不是个男孩?”瑜颜墨在病房外拦住了柳清叶,别看柳清叶平日里嘴上不带把,但是真的想隐瞒你的事,打死也不会说,以前不知道威逼利用多少次,他都绝不告诉瑜颜墨宝宝的性别,美其名曰男女共同对待,其实就是借机憋憋瑜颜墨而已。

    柳清叶笑嘻嘻地:“上当了吧?我就知道你要追出来的。”

    瑜颜墨脸色很难看:“柳清叶,别在我面前耍花招。”

    “没有没有,”柳医生忙摆着手,一副无奈的样子,“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点悦菱的情况,但是明着叫你出来,悦菱肯定会紧张的。所以就使个计谋,把你引出来了。和宝宝的性别没什么关系。”

    “悦菱的情况怎么样?”虽然知道这有可能是柳清叶的借口,瑜颜墨还是问他道。

    柳清叶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病房,放低了声音:“求求你了我的祖宗,不要再刺激她了。今天幸好我就守在外面,要不然你最迟明天就得当爹。”

    这个状况,瑜颜墨已经猜到了,他冷冷地:“还有呢?”

    “还有?”柳清叶瞪了他一眼,“你还想有什么。现在会回去数着她阵痛的时间吧,如果连续几次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马上来通知我,准备当爹吧。对了,我这里有好几家奶粉商的试吃装,你看要不要……”

    “滚!”

    回到病房,悦菱一脸期待地看着瑜颜墨:“是个男宝宝吗?”

    “死家伙嘴硬得很,他说逗我们玩的。”瑜颜墨只能这样回答。

    悦菱“哦”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现在肚子已经软了下来,也没有痛了。刚才可真是吓到她了。

    瑜颜墨坐到她的身边,无声地握住了她的手。

    “没事,”他轻声说,“还有我在。”

    悦菱一听到他的话,双眼不由得又氤氲上了雾水。

    “颜墨……”她软软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别哭,”瑜颜墨拍着她的肩膀,“以后你就安心在家带小麦和宝宝,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怕外公的病情会加重……”悦菱抽泣着。

    听她还在担忧水木罡,可是水木罡却那样决绝地对她,瑜颜墨禁不住冷笑道:“你外公身体很硬朗。”

    “不,不是的,”悦菱摇着头,“你不了解他。他是再痛再苦也要死撑着。我想到他那么辛苦维系整个家,就觉得我实在是太任性了。”

    “你一点也不任性,宝贝。”瑜颜墨低头吻着悦菱的额头,“不要再自责了,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谁如果不懂得你的好,那是他自己的损失。”

    悦菱不答话,只是把泪水抹去。

    “等宝宝生下来,我还是想去给外公道歉,”她抬起头,恳求地看着瑜颜墨,“只要我先让步,外公说不定就会原谅我了。”

    瑜颜墨知道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但他现在不想增加悦菱的心理负担,只能点了点头:“好,到时候我陪你过去。”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

    悦菱经过了刚才的事,经不住困倦,很快就睡着了,而瑜颜墨却一直睁眼到了天亮。

    现在,事情已经挑开了,再没有必要每天偷偷的过来了。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甚至每天带着小麦过来探望悦菱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瑜颜墨的心中却感到罕有的沉重。

    水木罡的话,不管是不是危言耸听,都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老爷子说得没错,悦菱自从跟了他,各种灾难危险就没有断过,而他总是后知后觉,费劲心力才能勉强救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