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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森森鬼影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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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

    引魂笛如活了一般,在我方才受伤的地方,狠狠抽打了一下。两个断截皆是如此。

    我愤愤地高举引魂笛,欲将它们丢进三途河中。你的主人将我腿摔折,我自行好了,你还想再折我一次不成?

    引魂笛散出丝丝红灵,在虚空交缠。

    下一瞬间,笛子的断口处红芒大作,两截断笛合二为一,恢复如初。

    惊喜之下,我执笛于唇边,试吹了几个音符,平缓清冽,音色上乘。将引魂笛搁置眼下仔细瞧瞧,看到断口处沾了一片鲜红。

    是我的血。

    引魂笛接触到仙灵咒血,能断而重组。

    莫非它也是能动的生灵不成?

    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先出九幽才是首要。

    我飞速朝阴鬼树林跑去。

    一边跑,一边在心底将整件事情理顺。

    堂庭山取回水玉仙草,成功唤醒赋怀渊,全靠乔孽相助。赋怀渊醒后,乔孽所定的战期也应约而来,我用赋怀渊所教的仙术幻化成白袍广袖的上神模样,瞒着众人去赴这场战约。而此刻,我认为的生死大战,也因乔孽对赋怀渊的相助,而告终。

    乔孽这个冥君,也并非他表面上的那样冷血、那般冲动、那般无情。

    方才,乔孽以赤珠将我体内的不适抚平,是否已瞧出他打伤的是我呢?

    就算他不替我疗伤,有仙灵咒缠身,过个一时半会我也会自动好起来,乔孽何苦如此大费周章?将我医好,却又独自离去?

    行近阴鬼林,阵阵阴森之气顿时缠了全身。

    我将引魂笛置于唇迹,奏出引魂曲,阴鬼藤绿白的藤条自行让开一条道路。我踏进,缓缓前行。不肖片刻,我便已行至阴鬼林中央。

    粗壮的树干旁,挂着绿白的藤条,藤条上方血红的小手一伸一缩,等待猎物降临。

    引魂笛音高低平缓,不徐不急。

    绕过树干,往前继续行走之时,我望见一抹灰色的衣角,很是眼熟。遂停下脚步,边吹引魂曲,边走到那灰衣旁边,用脚碰了碰,一声闷哼传来。我又踢了踢,依然是闷哼,我不由加大了力道,一脚踹了过去。

    “他娘的!谁踢老子,不想活了!”

    苍吾的声音忽地传了出来。

    四处静止不动的阴鬼藤突地朝声音之处袭卷而去,在阴鬼藤缠上灰衣之时,我看到了苍吾骨瘦嶙峋的脸。

    几年不见,他怎变成如此模样?

    “帝尊!您何以来此?”苍吾大惊失色,忙站起身。

    本就蓄势待发的阴鬼藤因苍吾的大动作,而顷刻向前,如疯涌的水蛇一般,将苍吾裹了个严严实实。

    虽处于下风,苍吾那张嘴仍是不饶人:

    “他娘的!老子潜伏了七余年,功亏一篑了。”

    我站身未动,将引魂曲调一停,问道:“本帝问你,你为何困于此处?”没了引魂曲,阴鬼藤毫不客气地向我袭来,将我着身的白袍卷住,撕扯,我忙又吹了起来。

    苍吾愤愤道:“天下之大,哪里能困得住我苍吾神兽?我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你不是晓得么,这阴鬼树是我的朋友,孟惜玉。”我继续吹奏,苍吾未等到我的问话,自顾自为我解释了起来,许是多年无人谈话,孤单寂寞,急需找个人发泄心中之语。

    “七年以前,我们出锁天塔,曾到过这里,我认出阴鬼树就是我昔日好友,她当年跟你的宝贝‘月儿’一样,美得跟朵花儿似的,现如今不知何故,却化成了一株鬼树,被关在不见天日的鬼界。”

    “我恢复自由之身后,便闯了一趟九幽,打听到要想救惜玉,必须要找到她的妹妹。我也不晓得惜玉的妹妹在何方,便想着惜玉独自一人押在这里,定然十分凄苦,就想到这里来陪她。她不记得我了,将我抓住,想吸食我的精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摸顺她现在的习性。——可是……你一来,全白费了!”

    我将笛音一停,以赋怀渊的口吻淡淡道:“你就以一动不动的方式,来摸透孟惜玉的习性?”

    阴鬼藤复又缠了上来,我忙轻奏出声。

    “不然能怎样?我又打不过冥君,抢不到引魂笛,怎能自由出入?”苍吾说到此处,蓦地愣住,过了片刻,才又道,“你是不是打败冥君,拿到了引魂笛?”

    “嗯。”我靠近苍吾,将笛音一变,缠在他身上的阴鬼藤尽数退去。

    苍吾拍了拍灰衣,重重叹口气,自言自语:“哎……老子一世英名。”

    我用下巴朝前方点了点,意思是,问他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出去。他怔了少顷,轻嗯一声:“出去!出去找惜玉的妹妹来救她。”

    孟惜玉的妹妹不就是孟顷颜,几日前我才见过她。

    只是,若告诉苍吾,以他的脾性,就算孟倾颜不从,他也会将孟倾颜绑了来,哪怕是要孟倾颜死,来换孟惜玉活,苍吾也是做得出来的。

    再者说,孟惜玉乃鬼界命脉之所在,如她离去,鬼界可是会不覆存在?

    届时,乔孽该当如何?

    此事……先缓一缓,与赋怀渊汇合,再另行商议。

    顺利出得阴鬼林,我们来到一片偌大的空旷之所。此间浅草青青,黑蝶翻舞,而那团出鬼界的大门,却不翼而飞。

    “怎么回事?出口呢?”我将引魂笛插入腰带之中,四处张望,一个鬼影都没有。

    苍吾左右看了看,“鬼界的出口时时都在变化着,不一定是我们七年前所出之处。”顿了顿,“要不你去将冥君抓来,叫他带我们出去?”

    要是真正的赋怀渊,何需乔孽引路,直接便飞身出了九幽。

    我负手而立,故作冷清高雅的姿态。

    “月儿……”

    念谁谁到,才眨眼的功夫,我便瞧见远处虚空之中,一团月白颜色由远渐近,向我们飞来。

    速度之快,比若雷电。

    月白雾团散去,赋怀渊现身于其间,眉目似古画,清俊如朗月。

    他急行到我跟前,抬手挥出一道白茫,将我的幻象除去,扯下我一片青色衣衫,化成一只青鸟,放飞。

    落地,幻化,此番动作一气喝成。

    “月儿。”赋怀渊冷冷瞧着我,双眸之中满是忧色,“我将天界之事处理妥当,便来寻你,你为何要来九幽?”

    “我……”

    我心里虚得很,双手不停地在衣衫上搅着,打着圈儿。

    苍吾“啊”地惊叫一声,又喊了声娘,这才道:“要死啊!竟敢假扮帝尊!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救老子的!原来你是故意躲起来,好叫帝尊着急的!你……你闲得肝疼啊!”

    “嗯。”一听苍吾此话,我顿生喜意,挽上赋怀渊的胳膊,一拍胸膛,“去堂庭山时,我偶然得知苍吾被困在了阴鬼林里,我时时想来救他,可是又碍于术法不及,不敢前来。可是,不来又不行啊,苍吾他在锁天塔搭救过我们呀!——于是我便琢磨,幻化成你的模样来九幽寻找苍吾,九幽里都是些鬼魅,它们天生蠢笨,分辨不出来的。”我朝苍吾嘿嘿一声,“老赋,你瞧,苍吾不就没看出来嘛。”

    赋怀渊用力将我圈住,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喃喃:“月儿,都怪我未照顾好你。”

    “你已经很好很好了,你知道么?”

    “不够好,我还不够好。”

    “你非常之好……这天底下,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他娘的!你俩别说了行么?一身鸡皮疙瘩。”

    苍吾突然咆哮起来。

    看着他急得跳脚,我靠在赋怀渊结实的胸膛上,柔柔笑了。

    赋怀渊,你很好,这三界无人能如你这般,给我如此强烈的安全感。

    “嘘!”赋怀渊将食指竖放在唇上,冷冷看了苍吾一眼,苍吾吓得立刻噤了声,四处张望。我亦屏息凝神,仔细观察。

    俄顷,清浅的草地上,冒起了黑色的雾气。

    一个又一个鬼影佝偻着身子,朝前无声无息地飞行。

    我暗自心惊,怎会有如此多鬼魅自由行动,无鬼差看管?乔孽不知么?

    突地,我心念一动,离开赋怀渊的怀抱,赋怀渊将我一拉,我回头笑了笑,朝一个鬼影一指,“老赋,你看那是谁?”

    赋怀渊皱眉,苍吾踮着脚尖,朝我所指之处望着。

    “老子没见着认识的鬼啊。”

    我松开赋怀渊的手,快速走到一个鬼影后面,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个鬼影缓缓转身,脸色焦黄,苍白无血。

    “姻禾,真的是你!”

    我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姻禾在世时,因情而亡,死后,变成这副模样,真叫人心疼。

    鬼影张开紧闭的双眸,眸中只有眼白,并无瞳孔。

    “姻禾,你为何久未投胎转世?是否有余愿未了?”姻禾会变成如时婉一般的怨灵么?不!她不会的!姻禾是如此的善良。

    鬼影的眼角落下两行清泪,而后将我推开,复又回转身,继续缓缓前行。

    重重重影交叠而过,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四下寂静无声,黑雾之中,一方红色的澡盆凭空出来,里头一个全身裸的露女人正在洗浴。

    我吓了一大跳,忙抬手去遮赋怀渊的眼睛,哪料赋怀渊早已撇过头去,未看。反倒是苍吾,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女人澡洗。

    上古神兽春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