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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六节、得认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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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长天冷笑道:“确实可惜!林教主不知这牌子有何意义时,尚能以之招摇撞骗,诱惑江湖群豪,倘若早知它就是长缨会的至高令符,可真不知又能用它干出多少招摇撞骗的事情、得多少好处了!……嘿,错失良机,当真可惜!”

    林正阳懊恼太盛,以至神乱失言;话刚出口,便已意识到颇有不妥,心中忐忑;此时又听秋长天冷嘲热讽,紧抓自己诱骗群豪的事情不放,张口闭口只在“招摇撞骗”上打转,欲图激起众人对自己的反感,不禁心里又急又虚,有些恼羞成怒;作色喝道:“林某不过是因为不知此牌意义重大,以前不曾认真对待、不曾好好把玩鉴赏一番,感觉有些可惜罢了,岂有它意?秋堂主,林某并不曾得罪过你;你如此出言不逊,诋毁林某,究竟是何道理?”

    秋长天瞠目怒笑道:“不曾得罪过秋某?……嘿,当初龙总舵主传书与林教主商谈联合抗击血寇之事,林教主断然拒绝,回信言辞颇有不恭,对我长缨会抵触之意显然;可等长缨会散后,神木教却花费大力气搜寻龙公子下落,积极程度,远非其他门派可比;如此异乎寻常之事,却怎能不惹秋某生疑?林教主,不妨明告诉你,秋某早认定你不是好人,早有与你为难之意;你最好多加小心,别让秋某抓到什么把柄,得了发作的由头!另外,还要提醒你一句:老子明知你不是好人,而敢来参加这奇牌大会,自是有所准备的;无论你有什么阴谋。都绝难得逞,劝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莫要轻举妄动才好!”

    众豪杰眼见他直言不晦,摆明与林正阳敌对之意,无不愕然。林正阳脸色阴沉,颇为难;踌躇片刻,干笑道:“未有真凭实据,便认定林某不是好人,当真可笑!秋堂主。林某念你曾抗敌护民,劳苦功高,让你三分;你对我不敬,林某也与你一般计较!”言毕,把目光从秋长天身上转开,望向别处。以示不再与之纠缠。

    秋长天冷笑几声。也不再理他;扬声喝道:“诸位已知天罡令上有三十六神人图像;若有谁对秋某所持令牌心存怀疑,不妨近前一观,以辨真假!”

    众人听林正阳懊恼失言时,便都已明白,这牌子确便是有三十六个“神像”之天罡令牌了,谁还能有所怀疑?听秋长天请人鉴定,没人愿做那多事之徒。惹人生厌;登时许多人争相嚷道:“秋堂主敢请人近观,可见令牌无假;无须麻烦分辨了!”“不错;我们都相信这牌子确是长缨会的天罡令,绝无怀疑!……”

    秋长天见无人质疑,便又扬声讲道:“龙总舵主在世时,一向把这天罡令牌放在夫人处保管,外人决计无法取得;龙总舵主离世后,龙夫人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爱儿身上,所以托孤之时。-<  >-)把此令塞入龙公子怀里,指望他长大后能重聚长缨会力量。完成龙总舵主未竟之事业!”说到这里,微一停顿。抬手向陈敬龙指去,继续道:“诸位,陈敬龙相貌与龙总舵主十分相似,又有秋某证其身份,再加上他身怀这独一无二的长缨会天罡令牌;人证物证俱全,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就是龙公子么?”

    众人听他这一归拢强调,均觉证据确已十足,再容不得不信。登时有人大叫:“陈少侠就是龙公子,绝无疑问!”“龙总舵主英雄盖世,陈少侠盖世英雄,这正是虎父无犬子了!陈敬龙就是龙净尘,不容置疑!”……

    呼声一起,迅速漫延扩散;顷刻工夫,已全场沸腾,招呼“龙公子”之声,此起彼落,无处不有。

    眼见龙净尘身份终得承认,慕容滨滨、商容儿、吴旬等人自都是欣喜无限,欢呼雀跃。便连洪断山这等定力超凡的大侠,亦不禁激动流泪,喃喃感叹:“故人有后……英雄血脉未绝……喜甚,幸甚!……”

    秋长天随手将天罡令牌递向陈敬龙,欢声笑道:“这牌子本是长缨会为求一不可仿造之物以做令牌,而从一个古董商手里购买的,其实不是你祖传之物;当初我怕你不够重视,会疏忽遗失,所以骗你;却哪曾想,你到底还是疏忽大意,把它弄丢过!如今侥天之幸,失而复得,以后可要留神才行,千万不能再丢了!”言毕,见陈敬龙迟迟不把牌子接过,微觉诧异;转头向他脸上望去,却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此时陈敬龙脸色苍白、双目呆滞,茫然静立,如傻如痴;却哪还有半点龙精虎猛的模样?

    秋长天惊急唤道:“龙儿,你……你哪里不舒服?”陈敬龙木然摇头,怔怔望向秋长天面孔,如梦呓般轻轻叹道:“我是龙公子!……我爹爹……是万众景仰的大英雄!……我该怎样做,才不至玷污了龙总舵主一世英名?……我……我……母亲为我而自戕,驼叔为我而自毁容貌,我万不能让他们失望!……长缨会人在着我……天下人……都在着我……我该怎样做才好?……我该怎样做才好?……”

    秋长天听他说话,微一思索,知他是突然得知身份非凡,突然背负起亡父英名、众人期望,刹时间压力太增,以至不知所措、惶恐失神;忙开解道:“你不需有任何担忧!你已经做的很好,足可告慰龙总舵主与龙夫人在天之灵,亦足可令驼叔引以为傲!”

    陈敬龙霍地身形猛晃,似欲晕去;喘息叹道:“可是……我杀过老弱妇孺……我曾对无力反抗之人痛下毒手……”

    秋长天抢道:“杀了便杀了,算得什么?异族敌寇,又何曾对我轩辕百姓手下留情过?咱们杀他们百姓,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他刚说到这里,洪断山已忍耐不住。沉声喝道:“够了!十四弟,你怎可如此教导龙公子?人生在世。当怀仁善之心……”

    秋长天冷笑打断道:“既讲仁善,我不妨问一句:大哥极具仁心,却不知一生杀过几个无辜之人,又救过多少无辜性命?”

    洪断山一愣,思索一下,迟疑应道:“我自贸然传书,气死祝天朝祝大侠后。深受教训,行事再不敢莽撞;凡杀人前,必要确定其当真该杀,方才下手,所以敢自信说上一句:大哥一生,未尝杀过一个无辜之人。至于救危扶难之事。大哥也干过不少。算起来,所救无辜性命至少也得有七八十条!”

    秋长天微一点头,沉吟讲道:“我曾在边境处血洗一个小村,将村中上百血族人屠戮殆尽,然后在那小村里埋伏等候,拦截一支欲要入我轩辕境内作乱的血寇队伍。

    那支血寇队伍,约五百余人。本是要劫掠我轩辕族一座小镇的。后来,那血寇队伍在行经小村时被我突然杀出,打了个措手不及,大乱而退;我轩辕族那小镇上千户人家,由此得出时间,安全撤离。

    大哥从未杀过无辜之人,我却一举便杀了上百无辜之人,如此算来。大哥是‘仁’,我则是不‘仁’了。可大哥行走江湖三十余年。总共才救过七八十条无辜性命;而我一举便救了数千条无辜性命,胜大哥几十倍;如此算来。我所怀之‘仁’,似乎又远非大哥可比了!

    这笔糊涂账,我可当真有些不会算。还请大哥指教,我究竟是‘仁’,还是不‘仁’?我与大哥相比,‘仁’更多些,还是更少些?”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洪断山不由瞠目结舌、愕然无对。陈敬龙听了这一番话,却神色微动、又现生气;迟疑问道:“驼叔……也杀过敌族百姓?”

    秋长天不答,又幽幽讲道:“有一次,龙总舵主带领我们两千人守城,保护城中三万多百姓。一支足有两万人的血寇队伍来攻城。

    那些血寇恶毒的紧,先抓了三四百轩辕百姓,赶在队伍前头开路,以阻我方射箭;他们自己躲在百姓身后,跟随而行,慢慢逼近我方城池。

    射箭阻敌,则走在血寇前面的三四百轩辕百姓,便会死于我轩辕族人箭下;不射箭阻敌,只等近战,则敌我实力相差悬殊,城池必失,城中三万多轩辕百姓将临灭顶之灾!”说到这里,忽地转目与陈敬龙目光相对,紧紧逼视;加重声音,一字一顿的问道:“如果是你面对那般情境,是你在指挥我们打仗;这箭,是射,还是不射?”

    陈敬龙踌躇难定,嗫嚅应道:“不能射……不,不,应该射……不行……不……不能射……可是……可是……不射不行……”左右为难之下,额上豆大汗珠疾涌而出,滚落不停。

    秋长天不耐烦道:“似你这般犹豫不定,城早就被攻破了!龙总舵主行事果断,干脆利落,从来就没有这样拖泥带水的时候;你较龙总舵主差得太多,却如何能承父之志,完成净洗边尘的大业?”

    陈敬龙与洪断山都是精神一振,异口同声问道:“龙总舵主当时是怎样做的?”

    秋长天沉声应道:“‘射!’龙总舵主当时就吐出这一个字。于是我们乱箭射去,连开路的百姓,带尾随的血寇,一鼓脑射个稀里哗啦。血寇见我们如此狠厉,胆气大虚,不敢冲锋,便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城池无恙,城中三万多性命就此得以保全!”

    洪断山愕然叫道:“龙总舵主置那数百同胞性命于不顾?”陈敬龙眼中放光,兴奋叫道:“龙总……我爹爹竟能下如此狠心?难道他不怕落下骂名么?”

    秋长天正色讲道:“事后,龙总舵主告诉我们:救的人多,便是大仁;行大仁之事,问心无愧,无须在意小恶,更无须在意他人评说!”

    他话音未落,陈敬龙已深吸口气,精神焕发,长笑道:“我懂了!我救得人多,纵有小恶,亦无需愧结于心!陈敬龙没什么不敢见人,不必羞惭退缩;今日这江湖领袖之位,我是争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