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合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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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鲁克听到白弘的话后顿时呆住，几秒钟发出了震天的笑声，就好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实际上，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全天下最好笑的一个笑话，武则天登上帝位之前，你找个人告诉他以后会有女人当皇帝，他的反应估计也是这个样子了吧。
过了一会，也许是笑得岔气了，笑声渐渐变轻，塔鲁克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另一只手抹去了因为大笑而产生的泪水，气喘吁吁的问道：“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白弘摇了摇头，说道：“这绝对不是什么玩笑哦，我是说真的。公主殿下，年幼的度射登上汗位，说到底也就是沦为那几个势力的傀儡，而且谁知道他们当久了操纵人，会不会突然想要将度射赶下去呢？毕竟他们当中也还是有人和你们有血缘关系的，度射他们之所以能成为继承人的人选，那是因为他们和你父汗的血缘最接近，但是他们只是被推选出来最明显的三个人，并不代表就没有别的人可以登上汗位，你能理解么？而且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伏罗设的死，对你来说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塔鲁克听到这话后面色有些不愉。
“很简单的意思啊，这么说吧，伏罗设的确是答应过你，等他登上汗位之后，立你为可敦，立度射为继承人，我也相信他一定会履行他的诺言，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毁了自己的诺言呢？”
“伏罗设不是那样的人，他脑子不好使……”塔鲁克气势汹汹的说道，说到一半觉得自己失言，连忙住口，恶狠狠的盯着白弘。
“你也知道他脑子不好使啊……”白弘翻了个大白眼，“伏罗设是人，人就会有私心，就像这次一样，假如根据你们前几代的惯例来看，你父汗死后，继承人应该是咄图，然后咄图死后，由度射或者伏罗设继位，对不对，可是为什么你要忽视咄图的存在，一心想要度射登上汗位呢？因为这是你的私心，度射是你弟弟，你自然希望他好，同样，若是伏罗设以后有了一个儿子，看着这个儿子慢慢的长大，娶妻生子，难保伏罗设不会有更换继承人的想法，就算他记得和你的诺言，但是一旦有了那种想法，那么以后他就会时不时的想起来，最后他就会觉得度射越来越碍眼，只要他有一定的能力，他就会有意或者无意的去削弱度射的影响力，甚至他也许会伪造出一个事故，一个让度射死于非命的事故，至于你的可敦之位，他也许会依旧给你保持着，但是并不代表他的感情也会继续留在你这里，让你成为一个只有名分的可敦，也不是没可能。”
“照你这么说……”塔鲁克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白弘这话的可能性。
“如果你是可汗的话，那么你定然会事事优先考虑度射，而且，你也说了，伏罗设他的脑子不怎么好使，你现在能够控制他，并不代表你以后也同样能控制他，等到那个时候，你连怎么哭都不知道了，所以说，伏罗设死了……其实也好。”
“是不是你设计的？”
“喂喂喂……”白弘无奈的耸肩摊手，“我压根就出不去，而且这里我也没人认识，我就算是想设计他，也没人来帮我付诸实践啊。”
“我来做可汗的话，的确我首先会想的都是度射的事情，可是，我是一个女人。”
“废话，我也知道你是女人啊，你看哪个男人胸前会挂这么大的两个白面馒头？”白弘口花花道，不过看到塔鲁克有些阴沉的脸，顿时恢复成了乖孩子模样，认真的说道，“女人怎么了？女人也是人啊，看轻女人是要吃……不对，不是这个，你母亲难道不是女人么？他们的母亲难道不是女人么？没有女人哪来的孩子？所以说啊，绝对不能瞧不起女人，我告诉你，隋国这里有一个叫女娲的女人，她炼石补天，抟土造人，做了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明白么？”
看到塔鲁克笑着摇了摇头，“我记得你们隋人那里有一个词，叫……”她纠结了半天，用蹩脚的汉语说道：“牝鸡司晨。”
“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嗯，是有这个词，意思是，妇掌夫权，国家就会灭亡，但是吧，我告诉你，那是骗人的，那只不过是那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胡说八道的。牝鸡司晨这个词是因为商纣王受宠信妲己，所以对妲己提出的很多残酷刑法表示了支持，之后周武王发灭了商国后就说了这么个词，实际上周武王发难道不应该感谢妲己么？假如不是妲己，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灭了商国？而且，这难道是妲己的错么？不是，妲己只不过是一个背黑锅的罢了，就算妲己不出现，商纣王他仍旧会残暴，只不过那群人出于某种心态，所以将罪责全部推到了女人头上罢了。汉初的时候，刘邦死了之后，他的儿子刘盈登基，不过刘盈不是做皇帝的料，于是就由他的生母吕氏来主持朝政，吕氏是女人，但是她执掌朝政十六年，汉灭了么？没有！汉依旧延续了百年之久，甚至可以不客气地说，吕氏这个女人，要比那些男人厉害得多，强得多。这是比较远的，说近点的，隋国现在的岭南那里，就是女人当家的，并且隋皇也认同了她的功绩，封她为谯国夫人，记住一句话啊，谁说女子不如男。”
“这……你……”突厥虽然崇尚自由，但是很多方面还是和隋朝差不多的，塔鲁克很明显就没有听过这么超时代的话，此时她瞪圆了杏眼，小嘴也张成了大写的o。
“什么你啊我的，咱们现在好好合计该怎么让你登上那位置吧，唔，现在因为那两人都死了，所以大部分人必然都支持度射当可汗，所以你为了不让你弟弟成为傀儡，你先要去找那些大部落的首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记得你们草原信奉的是草原之神对吧？你先要让他们看到你不逊于男人，我觉得你应该不比那些男人差，脑子还是不错的你，之后以草原之神的名义发誓，然后向他们许诺若是你当上可汗会如何，别露出这种表情，你相信这种东西？……最好再暗示他，他的对头已经支持你了，而且很多人都支持你了，假如他不支持你，那么等到你登上可汗之位必然要找他算账，唔……这是内部要做的。”
“内部？”塔鲁克睁大了眼睛，“那还有外部？”
“对啊，虽然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呃，攘外必先安内，但是这个时候，你若是有强大的外力来支持你，那么那些人必然也要臣服。”
“那么，有什么外力？”
“外力指的当然是武力，你能借助的外力有三个，一个是达头，一个是启民，还有一个是隋国。达头那里估计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自己还来不及自保，帮不到你。启民也悬得很，毕竟他弟弟死在你们这里，而且还是死在你未婚夫的手下，我觉得他未必会支持你，最重要的是，启民现在相当于隋国的附庸，没有隋国的命令，他也是不敢妄然行动的，所以，你最好的外力是隋国，我可以告诉你啊，不过你别问我原因，假如你真的向隋国表达了你的意愿，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就要向他们称臣？”塔鲁克面色怪异的打断了白弘的滔滔不绝。
白弘点了点头：“那是当然的，假如你不……唔!”
他被塔鲁克一拳打倒在地，捂着嘴巴颤抖不已，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像咬到舌头了……
“开什么玩笑！隋国杀了我父汗，我怎么可能向他们称臣！”塔鲁克厉声喝道。
白弘眯着眼睛，舌头在嘴里搅了一圈，发现没有感觉到任何血的存在，他站起身，大着还有些疼的舌头说道：“我收回一句话，你脑子其实也不怎么好使。”
“你说什么！”塔鲁克怒意更甚，手已经握着腰间匕首的刀柄了，仿佛白弘再多说一个字她就会直接暴起杀了他一般。
“这个，你别这样，冷静点，听我慢慢说啊。”白弘的表情也有些怪异，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感情一般，他白玉般的脸庞泛起了丝丝红色，“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你信这个么？之前汉国时期，汉国和匈奴和亲表示友好，匈奴不止一次的表示过不会再来攻打汉国，但结果不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违背诺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你说啊……你们现在真的还能和隋国打下去么？这种要人没人要粮没粮，士气还极度低下人心也不齐的状态下，你想和隋国继续打下去，根本不可能，但是隋国那里不同，只要你这里再不给他一个能够让他们满意的答复，等到来年开春之时，隋国必然会派大军，连同启民一同攻打过来，到那个时候，你还想着报仇？你连你自己的命都未必能保得住……”看到塔鲁克脸色发白，白弘再补了一刀，“还有你弟弟，度射，同样也保不住命，你们那个时候能往哪里逃？达头真的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接纳你们么？”
看到塔鲁克若有所思的表情，白弘咬了咬牙，声线有些颤抖的说道：“还有，别一直把杀了你父汗这件事挂在口边，你父汗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你明白么？在你父汗死之前，他又让多少隋国的家失去了父亲？大同和朔州被焚烧殆尽又是谁下的命令？你明白么？你父汗虽然死了，但是你依旧是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你依旧衣食无忧，可是那些失去了父亲的隋国的家呢？现在看来，那些全家死掉的还是比较幸运的，有些家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成年男丁，上面的年迈父母和下面的比你弟弟大不了多少的孩子，都靠那一个人活着，当那个人死了之后，这个家不就彻底毁了么……所以说，别再说那样的话了……你明白了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塔鲁克愤怒的摇着头，看着白弘，发现白弘正在微微发抖时，她才想起，这个人是大同人，他的父母也许也就……想到这里的塔鲁克眼中闪过一丝同情，说道，“就这样吧，你先出去，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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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是语言啊，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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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鲁克听到白弘的话后顿时呆住，几秒钟发出了震天的笑声，就好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实际上，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全天下最好笑的一个笑话，武则天登上帝位之前，你找个人告诉他以后会有女人当皇帝，他的反应估计也是这个样子了吧。
过了一会，也许是笑得岔气了，笑声渐渐变轻，塔鲁克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另一只手抹去了因为大笑而产生的泪水，气喘吁吁的问道：“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白弘摇了摇头，说道：“这绝对不是什么玩笑哦，我是说真的。公主殿下，年幼的度射登上汗位，说到底也就是沦为那几个势力的傀儡，而且谁知道他们当久了操纵人，会不会突然想要将度射赶下去呢？毕竟他们当中也还是有人和你们有血缘关系的，度射他们之所以能成为继承人的人选，那是因为他们和你父汗的血缘最接近，但是他们只是被推选出来最明显的三个人，并不代表就没有别的人可以登上汗位，你能理解么？而且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伏罗设的死，对你来说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塔鲁克听到这话后面色有些不愉。
“很简单的意思啊，这么说吧，伏罗设的确是答应过你，等他登上汗位之后，立你为可敦，立度射为继承人，我也相信他一定会履行他的诺言，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毁了自己的诺言呢？”
“伏罗设不是那样的人，他脑子不好使……”塔鲁克气势汹汹的说道，说到一半觉得自己失言，连忙住口，恶狠狠的盯着白弘。
“你也知道他脑子不好使啊……”白弘翻了个大白眼，“伏罗设是人，人就会有私心，就像这次一样，假如根据你们前几代的惯例来看，你父汗死后，继承人应该是咄图，然后咄图死后，由度射或者伏罗设继位，对不对，可是为什么你要忽视咄图的存在，一心想要度射登上汗位呢？因为这是你的私心，度射是你弟弟，你自然希望他好，同样，若是伏罗设以后有了一个儿子，看着这个儿子慢慢的长大，娶妻生子，难保伏罗设不会有更换继承人的想法，就算他记得和你的诺言，但是一旦有了那种想法，那么以后他就会时不时的想起来，最后他就会觉得度射越来越碍眼，只要他有一定的能力，他就会有意或者无意的去削弱度射的影响力，甚至他也许会伪造出一个事故，一个让度射死于非命的事故，至于你的可敦之位，他也许会依旧给你保持着，但是并不代表他的感情也会继续留在你这里，让你成为一个只有名分的可敦，也不是没可能。”
“照你这么说……”塔鲁克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白弘这话的可能性。
“如果你是可汗的话，那么你定然会事事优先考虑度射，而且，你也说了，伏罗设他的脑子不怎么好使，你现在能够控制他，并不代表你以后也同样能控制他，等到那个时候，你连怎么哭都不知道了，所以说，伏罗设死了……其实也好。”
“是不是你设计的？”
“喂喂喂……”白弘无奈的耸肩摊手，“我压根就出不去，而且这里我也没人认识，我就算是想设计他，也没人来帮我付诸实践啊。”
“我来做可汗的话，的确我首先会想的都是度射的事情，可是，我是一个女人。”
“废话，我也知道你是女人啊，你看哪个男人胸前会挂这么大的两个白面馒头？”白弘口花花道，不过看到塔鲁克有些阴沉的脸，顿时恢复成了乖孩子模样，认真的说道，“女人怎么了？女人也是人啊，看轻女人是要吃……不对，不是这个，你母亲难道不是女人么？他们的母亲难道不是女人么？没有女人哪来的孩子？所以说啊，绝对不能瞧不起女人，我告诉你，隋国这里有一个叫女娲的女人，她炼石补天，抟土造人，做了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明白么？”
看到塔鲁克笑着摇了摇头，“我记得你们隋人那里有一个词，叫……”她纠结了半天，用蹩脚的汉语说道：“牝鸡司晨。”
“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嗯，是有这个词，意思是，妇掌夫权，国家就会灭亡，但是吧，我告诉你，那是骗人的，那只不过是那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胡说八道的。牝鸡司晨这个词是因为商纣王受宠信妲己，所以对妲己提出的很多残酷刑法表示了支持，之后周武王发灭了商国后就说了这么个词，实际上周武王发难道不应该感谢妲己么？假如不是妲己，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灭了商国？而且，这难道是妲己的错么？不是，妲己只不过是一个背黑锅的罢了，就算妲己不出现，商纣王他仍旧会残暴，只不过那群人出于某种心态，所以将罪责全部推到了女人头上罢了。汉初的时候，刘邦死了之后，他的儿子刘盈登基，不过刘盈不是做皇帝的料，于是就由他的生母吕氏来主持朝政，吕氏是女人，但是她执掌朝政十六年，汉灭了么？没有！汉依旧延续了百年之久，甚至可以不客气地说，吕氏这个女人，要比那些男人厉害得多，强得多。这是比较远的，说近点的，隋国现在的岭南那里，就是女人当家的，并且隋皇也认同了她的功绩，封她为谯国夫人，记住一句话啊，谁说女子不如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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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力指的当然是武力，你能借助的外力有三个，一个是达头，一个是启民，还有一个是隋国。达头那里估计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自己还来不及自保，帮不到你。启民也悬得很，毕竟他弟弟死在你们这里，而且还是死在你未婚夫的手下，我觉得他未必会支持你，最重要的是，启民现在相当于隋国的附庸，没有隋国的命令，他也是不敢妄然行动的，所以，你最好的外力是隋国，我可以告诉你啊，不过你别问我原因，假如你真的向隋国表达了你的意愿，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就要向他们称臣？”塔鲁克面色怪异的打断了白弘的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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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塔鲁克怒意更甚，手已经握着腰间匕首的刀柄了，仿佛白弘再多说一个字她就会直接暴起杀了他一般。
“这个，你别这样，冷静点，听我慢慢说啊。”白弘的表情也有些怪异，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感情一般，他白玉般的脸庞泛起了丝丝红色，“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你信这个么？之前汉国时期，汉国和匈奴和亲表示友好，匈奴不止一次的表示过不会再来攻打汉国，但结果不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违背诺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你说啊……你们现在真的还能和隋国打下去么？这种要人没人要粮没粮，士气还极度低下人心也不齐的状态下，你想和隋国继续打下去，根本不可能，但是隋国那里不同，只要你这里再不给他一个能够让他们满意的答复，等到来年开春之时，隋国必然会派大军，连同启民一同攻打过来，到那个时候，你还想着报仇？你连你自己的命都未必能保得住……”看到塔鲁克脸色发白，白弘再补了一刀，“还有你弟弟，度射，同样也保不住命，你们那个时候能往哪里逃？达头真的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接纳你们么？”
看到塔鲁克若有所思的表情，白弘咬了咬牙，声线有些颤抖的说道：“还有，别一直把杀了你父汗这件事挂在口边，你父汗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你明白么？在你父汗死之前，他又让多少隋国的家失去了父亲？大同和朔州被焚烧殆尽又是谁下的命令？你明白么？你父汗虽然死了，但是你依旧是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你依旧衣食无忧，可是那些失去了父亲的隋国的家呢？现在看来，那些全家死掉的还是比较幸运的，有些家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成年男丁，上面的年迈父母和下面的比你弟弟大不了多少的孩子，都靠那一个人活着，当那个人死了之后，这个家不就彻底毁了么……所以说，别再说那样的话了……你明白了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塔鲁克愤怒的摇着头，看着白弘，发现白弘正在微微发抖时，她才想起，这个人是大同人，他的父母也许也就……想到这里的塔鲁克眼中闪过一丝同情，说道，“就这样吧，你先出去，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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