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源头

作者:云外绯想天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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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中,陷入‘一见xx误终生’的泥潭之中,那就太逊了。”前一秒还是愁云惨淡,下一刻,精灵女皇的脸上又重新绽放出来了灿烂的笑容,变脸速度之快,比起黄梅天的天气还要夸张,“那种一肚子坏心眼的魂淡作为初恋缅怀缅怀就足够了,真正要过日子,果断还是要露娜这样又温柔又能干的嘛~”

    莉露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按捺住心头那股冲上前去,向着这个老女人的脸上挥以老拳的冲动——所以说刚才自己心头的感动,其实都是被骗了吧!?

    把我的感动还回来啊!

    “女皇陛下你的意思是,艾欧的问题,其实并不是单纯因为魅魔的缘故导致的吗?”

    “嗯嗯。”对于希娜的疑问,精灵女皇点了点头,“要是那么简单,直接打开魔界的通路,追到魅魔的那块地盘上不就完了?就是因为和魅魔关系不大,或者说她们压根就不知道,有一个族人的行为,意外地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想了想,精灵女皇最后还是用上呢了“巧合”这个词来形容道。

    “过去我也非常奇怪,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结合,会引起这么夸张的结果。但这次爱莎和我点明了其中的关键——‘孽缘’这种词汇,大致也就是精灵和魅魔两族之间的关系的写照了吧?”

    “孽缘?”

    这个词一向是用来形容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虽然吵闹和纷争占据了大部分的时间和空间,但是终究是能够升华成美满的结局的……说到底,这个词是个褒义占上风的词汇。莉露很难想象,精灵和魅魔之间的长久的纷争,居然可以用这种娇羞的词汇来形容。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只是形容姐姐你自己的个人经历的话。就不要乱用这个词啦……”

    “不不不,真不是那么回事啊!”精灵女皇讪笑着,一把将爱莎给扯了过来。“我也是从爱莎这里得到那么具备爆炸性的消息的——呐,要不。还是爱莎你来和她们说吧?我总感觉啊,但凡是我说出来的话,可信度都微妙地下调了5个百分点呢……”

    哪里只有五个百分点,明明是五十个百分点啊,你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女人!

    爱莎无奈地瞟了一眼一副想要甩锅的精灵女皇。

    “莉露,你才刚刚体验过精灵圣典的力量没多久,现在应该对于那些经历,记忆还是比较清晰的对吧?”

    “这个……估计一辈子也很难忘记啊。”

    莉露并不知道。当初自己呱呱坠地的那一刻,那降生到这个世界的一瞬间,自己是有着怎样的感觉——但是想来,她先前融合了那股具有着极强生命力的能量的时候,那种被生命的气息所包围环绕的体验,也许就是当初自己降生时刻,所感受到的生之喜悦?

    自己宛如获得了新生一样。

    而且就实际情况,也的确是“新生”没错啦。

    “你当时所感受到的,便是精灵神的神力的直观体现——一言概之就是‘生命’。但是,如果我告诉你。魅魔一族的神明,她所持有的神力的体现,和精灵神是极为接近又互补的性质呢……”

    “爱莎姐。你……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莉露拼命地用手揉着自己的耳朵,她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感觉刚才自己的耳边出现了幻觉——否则,怎么会听到那种“意义不明”的言语?

    “我见过魅魔一族的神明,那是已经完全脱离了‘恶魔’的传统形象和概念,比起天上众多的‘神明’,都要更加纯粹和强大的存在……就力量上而言,几乎不存在能和她正面战斗对敌的神,即使是精灵神。应当也是要比她弱上一些。”

    “这……这怎么可能!”

    莉露表示自己完全接受不能:“且不说什么时候魅魔族有了神明,就算真的有魅魔达到了那个领域。也怎么可能会比格温多琳大人更加强大?”

    “‘格温多琳’是精灵神,但是精灵神不等于是‘格温多琳’啊……你们精灵也没有把这段历史给黑历史化吧?别选择性地遗忘这个关键的因素啊——缺少了几乎一半存在的精灵神。打不过达到了同样高度的魅魔的魔神,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嘛,爱莎你不太明白莉露这样的小孩子的心理啦~”精灵女皇倒是很理解地摸了摸莉露额头前的细发,“她大概是觉得,格温多琳大人赢不了那位魅魔的神的话,到时候魅魔和精灵之间发生了战争,我们会输……然后说不定最后沦落到了全民rbq的结局,作为女皇的我,按照‘惯例’,恐怕还要和艾欧一起公♀开♀奉♀仕什么的……”

    女皇陛下你又歪楼了……

    “啊,那样的话,带有着‘强气’、‘女武者’、‘坚毅’等属性的露娜,肯定会面临鬼畜调教这样的发展啊!幽深潮湿,灯光昏黄的地牢里,可怜的露娜衣不蔽体地被铁索禁锢着,那般光景真是想想就让人兴♀奋啊——你说是吧,小莉露?”

    “那都是什么鬼啊!”

    “不觉得露娜的角色形象,和这样的情节发展很般配吗?”

    “一点都不觉得!话说,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的姐姐你,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变得这么一副糟糕的模样的啊!?”

    莉露都快要抓狂了——那个温柔圣洁,单单看着她的微笑就能涤荡心灵,犹如冬雪初融时照耀万物的春晖一般和熙的女子,果然只是梦中的幻影吗?啊,如果这不是梦而是现实的话,那现实真的是太残酷了!

    “看来莉露并不能理解这种浪♀漫啊……也对,毕竟小莉露对于露娜报以的是师生之间的情感,和我这般基于爱和肉欲的情感是不一样的……啊,这就是我迷恋着露娜。深爱着露娜的证明啊——这份心意,害羞的我也只有在露娜昏睡的时刻,才有勇气说出口了……”

    “我觉得露娜姐听到了这份‘心意’的话。会哭出来的。”

    绝对会哭出来的吧!?那个对于“单身”这个词汇非常敏感,无时无刻都渴望着能够收获春天的悸动的大龄精灵女。要是知道,对她“倾心”的人,是这样一个浑身上下流露出变态的气味的大淑女的话,肯定是要哭出来的!

    “你看,连身为精灵一族的女皇的我都这么一副德性,魅魔一族的神,意外地具有着正面形象,不也很正常吗?”

    “……”

    莉露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是精灵女皇亲自的“现身说法”,实在是台有说服力了——哪怕莉露想要反驳,但是却发现,精灵女皇所说的太有道理,完全让她无言以对。

    爱莎只能说精灵女皇的歪楼能力已经炉火纯青了吧。

    插科打诨、胡搅蛮缠之间,竟然也能够让那些难以扭转的观念失去扎根的土地,明明是“魅魔”这么一个对精灵们而言严肃到不行的话题,结果莉露已经不知不觉之间,被动地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某种意义上,精灵女皇对于精灵族的威胁。更甚于魅魔呢。

    爱莎已经不难想象,当初那些个长老,究竟是怎样被精灵女皇吓出心脏病的了……有这样一个能把所有族人玩弄在鼓掌间的危险领导人。心脏病什么的,果然是毫不奇怪啊。

    “……魅魔的神,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能独自一人将魔族天生的混乱重新编导,最终引导出‘秩序’的概念,踏足神明领域的魅魔,以‘厉害’来形容,说真的还是太保守了。”精灵女皇苦笑了一下,对于这个事实,她也是有些小小的不甘心。“用‘可怕’来形容,就显得我们精灵太过小家子气。太过小心眼了。所以嘛,我个人是认为。那位魔神,的确是可以称得上是‘伟大’的吧?”

    精灵女皇会这么相信爱莎的说辞呢?

    毕竟,说到底她也是一名精灵呢,别的话题也就算了,涉及到了魅魔一族可能存在的神明,她是绝对不可能单方面呃听之任之,爱莎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所以,爱莎直接拿出了有足够说服力的“证物”给了她看。

    上次救了自己一命的几页黑暗魔经的残页,爱莎一直都保存在身边。正好,这个时候拿出来给精灵女皇看,格外具有说服力。

    “爱莎,不把那个拿出来给莉露看看吗?”

    “拜托,莉露现在已经是精灵圣典的下一任守护者了,可以说是精灵神直系的从属人员,你让她去接触魅魔的魔神所著的黑暗魔经?一个艾欧已经够麻烦了,精灵圣典和黑暗魔经堆一起,别真的闹出个大新闻才好。”

    “也……也对。”

    精灵女皇也是不由地渗出了冷汗——她刚才下意识地遗忘了,莉露这个看起来年幼的小丫头,已经是露娜的接班人了。虽然精灵圣典依然保管在露娜那里,但是让莉露去接触那些带有着极为强烈呃魅魔的印记的“纸张”,无异于将黑暗魔经和精灵圣典丢一个旮旯里——这又不是斗蟋蟀,何况天知道这辆东西塞到一起,会不会发生核爆反应……

    “诶?什么东西不能给我看?”

    “黑暗魔经——一个就存在形式和功用上,都和你们的精灵圣典非常相似的魔神的神器。所以我才说啊,你们这两个种族,在有些细节的方面,简直是有着极高的默契度……”

    区别大致上也就在于——天性比较热爱和平的精灵,将精灵圣典作为“法典”供奉起来;而魅魔们,则是将黑暗魔经,作为了一族至高的魔道书。

    “听起来好邪恶的感觉……”

    “嘛,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透过黑暗的表象,我能够看到掩藏在其下面的真面目……如果说我们的圣典,承载的是‘生命’的力量的话,在那几张黑暗魔经的残页之中,我读取到了‘秩序’的威能。”

    “秩序……!?”

    莉露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魅魔一族的魔神。所代表着所象征着的力量的性质,居然会是“秩序”——生命、秩序……生命……秩序……也难怪爱莎和精灵女皇会露出那样的神态了。因为但从力量性质这一点来看,两者活脱脱就像是一对双生的姐妹一样嘛!

    可是这些信息,虽然非常惊人,但是和艾欧又有什么联系呢?

    “精灵神格温多琳,魔神伊斯特,她们的‘神’的属性,已经不仅仅是体现在力量的强度和境界上面了。也许往后,精灵也好魅魔也罢。都可能诞生能够踏足神之领域的强者,但是精灵神和魔神的唯一性却依然不会被打破——作为两族各自第一名突破自身种族的极限,不借助于‘神格’这种外物的力量,自行觉醒升华的神,她们所代表持有的‘属性’,完全可以视为自己种族的最根本,也是最强大的属性。对精灵而言,便是‘生命’这个属性;而魅魔那里的情况虽然看起来有些难以理解,但是既然她们的第一位神明所代表的便是‘秩序’的力量,那这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实际上。你们把这看成,是把一颗蒙尘的珍珠上的灰尘擦拭干净,就可以了。”

    爱莎看到莉露正在认真仔细地听着自己的讲解。便继续说了下去。

    “我之前也提到过了,‘生命’和‘秩序’,分别是精灵和魅魔两族最根本最原始的力量——那么,平时无法将这些力量发挥出来的‘凡人’,究竟在何时何地,会将这份力量以最强的形式表现出来呢?”

    “最根本……最原始……”

    莉露的目光忽然落到了精灵女皇的身上,只见她正笑意盈盈地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莉露稍稍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难道说……是男女结合的时候……”

    莉露的脸当场噌的一下变红了。

    “呃,大致方向没错。但是重点错了。”对于莉露的回答,爱莎也是有些始料未及。不过想到她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爱莎也完全能够理解。“重点并不是‘交合’的过程,而是……嗯……‘受精’的概念,莉露你知不知道?”

    莉露已经躲到了希娜的身后,遮掩着她愈加泛红的面庞。而希娜嘛,现在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不自然——尽管她将面部的肌肉绷地很僵硬,一副面无表情的架势,可是她那乱动的瞳孔、忽左忽右的目光,已经把她的内心的真实全都暴露了出来了。

    她一个“男性”,挤在一群女性之中讨论这样的话题,着实很别扭的好吗?她表示自己又不是什么“妇女之友”,平时连荤段子都很少开,哪懂得这么多?

    “嘛,看起来莉露还是懂的嘛~”

    “嗯,自从我被那个魂淡欺骗,把身体交了出去之后,有鉴于亲身经历,我特意加强了族里对于性知识的教育和普及呢——现在看来,成果好像不错啊~”、

    精灵女皇完全是在用自己亲身经历的惨痛教训为出发点,大力督促了族中对于新生的小女孩进行性知识的教育普及——最起码,绝对不能再因为懵懂无知,误以为接了吻之后就会有小孩,就认为是‘木已成舟’,而放松了警惕,最后被有心人给骗上床了!

    “别……别把话题带到其他地方去啦!”

    莉露红着脸打断了两个大人的没节操呃交流:“那按照这种说法,,受……受精的瞬间,才是魅魔和精灵两族天生的‘秩序’和‘生命’的力量,达到鼎盛的时期?”

    “没错,生命诞生的瞬间,自然是‘生命’属性的力量最为强大的时刻;而父母双方的结合,将遗传信息转化成为实际存在的生命,于近乎无限的遗传的可能性之中,最终表达出唯一的个体,这便是‘秩序’力量的体现——所以说,当艾欧的存在诞生的瞬间,可以理解为,‘生命’与‘秩序’的力量交汇的时刻……”

    “本来,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精灵女皇脸色阴沉地说道,“要是一切都正常的话。充其量,我也只是未婚先孕,怀上了一个魅魔和精灵混血的孩子而已。但是。作为精灵王族的我,失去chu女的纯洁。本身便具有着一定程度的魔力——追溯到我们‘精灵族’诞生的时间,‘王族’的血脉之中,是流淌着一些特别的东西的……莉露,你还记得,格温多琳大人成为神明的时候,那时和我们精灵族有着最大的‘缘分’的事物,是什么吗?”

    “……祸?”

    莉露有些颤悠悠地回答了精灵女皇的提问——既然提及到了精灵神格温多琳,那么答案。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了吧?

    那几乎让整个世界都陷入死亡,如同世界的“病症”一般的诡异的现象,直到现在,那可怕的影响力,也记载在精灵一族的典籍之上。

    “会让沾染到的万事万物,无条件地陷入不可抑制的自毁倾向中的……‘祸’?”

    “哦哦?希娜你居然也知道吗?”

    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可怕的天灾,希娜慎重地点了点头。她身为一名技艺高超的潜行者,在人类世界之中的人脉关系自然是相当不错,在几个法师朋友那里,她曾经听到过他们提起这个几乎已经被历史掩盖起来的“秘密”。

    传说中。不管是活生生的生命,还是石头、矿石这样的死物,只要沾染到“祸”。都会呈现出自灭的趋势——据说,如果让天上的星星完全感染了“祸”,它们也会受到影响,向着它们的同胞互相撞去……最终,互相毁灭对方。

    希娜之前并不清楚这些传闻的真假与否,但是既然精灵女皇在这里提到了这些……那恐怕,传闻之中的可怕程度,并不是夸张的。

    “为什么会扯到这个……啊!难道说,精灵的王族的血脉……”

    希娜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出了什么不能提起的秘密。

    “啊哈哈,不用在意不用在意——既然都上了一条贼船了。我当然是会把希娜你当做自己人来看的啦~反正连魅魔之中也可以诞生比肩格温多琳大人的神明,向来有着形形色色表现的人类之中。出现个把个正义之士,也正常的很不是吗?”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如果做出了有违“精灵的正义”的举动,就不会享受到这些宽松的优待了,对吧?

    希娜不禁泪目——这还真是上了一条贼船啊!如果说有“人奸”这个定义的话,那么自己现在已经算是背叛了人类了啊……呃,好吧,至少道义在这边,希娜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抓着“正义”这块遮羞布的。

    没错,相比起“人类的一员”这样的身份,自己更是“正义的伙伴”!——希娜几乎是内心流淌着血泪,说出这些的。

    “精灵王族的血脉,的确和你想的差不多,是能够追溯到当初‘祸’被封印的时候的。对我们精灵们而言,也是自那时候开始,才真正将自己当做是完全不同于先祖的种族,才开始能挺起胸膛,以‘精灵’这个名号为之自豪的——这份骄傲和荣耀,同样也化作了责任流传了下来。精灵王族的血,对于‘祸’而言,具有着最强的封印效果……哪怕有一天,‘祸’的封印完全破开,重新降临到这个世界,我一个人的性命,也足以将‘祸’重新封印到地底之下。”

    这样的设置才合理嘛——那种封印者的后代血脉的鲜血,反过来能够像钥匙一样揭开封印,才非常非常地不合理啊!

    “当初,那个魂淡把我的肚子搞大,也纯粹是因为觉得这么做能够极大程度下精灵族的面子而已。无论是我还是她,都完全没有想到过,这个举动会造成怎样的影响……结果就是,艾欧诞生的瞬间产生的力量,打破了原本牢固的封印,将‘祸’的封印之中,最深处的那个存在召唤了出来不说,还让原本只是虚无的概念的它,获得了实际存在的载体……”

    爱莎听到这里,也只能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等人回到这个时代的根源,应该也就是这一点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