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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大盐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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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西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杰森走到客厅,走向正在看电视的多雷尔夫妇。

    戴茜慈祥地看着杰森,道:“孩子,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好了。我感觉,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什么事情影响你了?”

    杰森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把自己纠结的东西一股脑都倒了出来。戴茜听完后,却没说些老套的安慰的话,她开口说道:“你去睡觉吧!你早晨四点起来,你多雷尔叔叔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到时候,你就不会纠结了。”

    多雷尔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道:“小子,你睡觉去吧!另外,少抽点烟,你的以后可都靠身体了,烟抽多了可不好。”

    杰森点点头,向他们道了晚安便回房间去了,这些话一股脑地都说出来了,他心里也舒服了不少。况且今天的训练,加上与阿诺德斗牛,他确实累了,很快也就睡着了。在睡梦中,他还一直思考着自己能否成功,自己能否在篮球的圣殿站稳脚跟,完成自己的梦想、母亲的遗愿。

    多雷尔夫妇看完电视也走进房间睡觉去了,他们回房间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已经进入梦乡的杰森。就两天的相处时间,但两位老人已经把杰森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公园里的花儿正趁着夜色疯狂地生长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斜挂夜空,一席清冷的月光照射在窗沿。屋内寂静无声,只有微弱的鼾声传来,这是多么温暖的一个瞬间,特别是对于杰森来说。也许现在的杰森,心中满是纠结,但他的心中始终有着这一个温暖的角落。或许,他今后会有很多磨难,有很多困苦,但他的心中有这么一个温暖的角落,他就能够坚持下去。

    心若乱麻,但却不失信仰。此刻的杰森就需要一把利刃,斩断他内心的陈杂乱事,只需一心向前。

    杰森已然熟睡,窗外的世界只有月光的倾洒和风的轻抚,这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窗沿被月光照射,如同笼上了一层轻纱。月光如水波律动,如同一女子正舞动着身姿。而更为奇特的是,杰森的手上有一物,似是随着那种旋律,发着微弱的亮光,律动着……

    当漆黑的天空渐渐转白,杰森已经起床洗漱而后开始准备早饭了。昨天黛西老师说多雷尔会带他去一个地方,到时候能解他心中疑惑,他现在也很好奇,不知道那到底是一个多么神奇的地方,竟能解他心中疑惑。

    杰森把面包从冰箱里拿出来,多雷尔就起来了。两人一起吃完早饭就出门了,上了车,杰森不解地问道:“叔叔,我们要去哪?”

    多雷尔一脸神秘,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戴茜老师虽然不跟我没一起去,但这次她要交给你的东西,应该是最宝贵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杰森心中虽是疑问重重,但却没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车在路上奔驰,杰森看着路边倒退的景色一直在胡思乱想着,多雷尔也没跟他说话,只是专心开着车。

    随着周围景色的变化,杰森大概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了,如不出所料应该是大盐湖。

    “去那干嘛呢?!”杰森猜到地点后更不解了,不过此时他却没什么心思去猜测,他的思绪不禁又穿梭到数年之前的那个场景。

    一个中国女人,带着一个混血小孩来到了大盐湖边。在那孩子的记忆里,这是母亲第一次带他出来玩。在大盐湖边的沙滩上,那孩子玩的很开心。一直到黄昏降临,那女人拉着孩子的手走在岸边,看着游人一点一点的离去,他们在岸边慢慢地走着,并无明确的目的地。

    “妈妈,我们还不回去么?”男孩问道,他说的是中文。

    那女人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叹道:“如果有钱,妈妈应该带你去更远的地方走走。”

    “妈妈,怎么了?”男孩很是不解,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在他的心里母亲一直都很坚强,从不像今天这样,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

    “叛逆啊!心胸……”女人的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很久之后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然后非常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说道:“杰森,你明天就十岁了,你要记住妈妈接下来说的话。”

    “嗯!”懵懂的小男孩不知道接下来妈妈要跟自己说什么,他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女人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声音很严肃,但却蕴含着最淳朴的母爱,“无论今后你的道路是否顺利,你要记住,心胸一定要宽阔。就如同这大盐湖一样,他能容纳水、能容纳盐、还能容纳很多很多的微量元素,所以她是盐湖城最不可或缺的部分。你要学会容忍,很多时候会有人对不起你,但你要忍住,同时记住他们。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当你强大之后再让他们还债,但你千万不要作践自己,也千万不要随意前往一片自己不熟悉的土地……”说着,她转过了头,过了好一会才再次看向自己的儿子。

    男孩看见了母亲脸上的泪痕,却没有看见泪水。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说这些,可是他却牢牢的记住了这些话。

    “还有,记住对你好的人,他们本可以不这么做。”说完,她又看着空中明月长叹了一口气。

    当思绪从往事中飞回,杰森看着窗外久久不语。此时,车已经驶向了大盐湖畔。将车停稳后,多雷尔也没说话,带着杰森往大盐湖走去。

    “多雷尔叔叔,我们来这里?”

    多雷尔看了杰森一眼,道:“脱衣服,走!”

    杰森还想再问什么,却被多雷尔用眼神制止了,他看见多雷尔也开始脱衣服了也不再说什么。脱到只剩内裤,然后跟着多雷尔往大盐湖走去。

    踩在沙滩上,杰森不禁又想到了从前。这次,多雷尔带着杰森可不是在岸边散步,他带着杰森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湖水中。

    当走到湖水齐腰的地方时多雷尔停下来,他指着前方,道:“会游泳么?”

    “不会!”杰森很迷茫,他不知道这里怎么能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多雷尔点了点头,示意杰森继续往前走。杰森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按照多雷尔的指示一步一步往前走。当他水漫到他胸口的时候,他发现多雷尔跟在他身后。多雷尔看见杰森询问似的目光并不解答,只是示意他继续往前走。

    “这是干什么?”杰森满脑子的问号,但他还是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当水触及他的脖子时,他停下来,不会游泳的人对水都有一种恐惧。更何况杰森现在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从心底有一种恐惧与抵触。

    多雷尔面无表情,依旧让杰森往前走。杰森略作思考,还是听话的往前走,但当水没过他的嘴唇时他并不准备再往前走了。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多雷尔就按住了他的头,把他的头按进了水里。

    “疯了?这老头疯了?”杰森有些惊恐。他拼命的想把头抬起来,可是却做不到。

    此时的杰森就如同所有溺水的人一样,他需要呼吸,他的双手毫无规律的挥舞着,他的双脚又不敢动,他只想抬头,他要呼吸。“他要杀死我吗?我要死了?”杰森想要大吼,但苦涩的盐水直接灌进了他的嘴巴。他迫切的需要呼吸,可是周围到处都是水,哪里有空气?这时,杰森对空气的渴望胜过了一切。

    饥渴数月的成年男子渴望生理上的解放?无垠沙漠中的旅者对水的奢求?饥寒交迫的乞丐对食物的幻想?别开玩笑了,他们能比得上溺水者对空气的渴望吗?现在杰森就可以告诉他们,溺水者对空气的渴望胜过一切,绝对胜过一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半分钟,也可能是一分钟。杰森第一次感觉自己对一件东西是如此的渴望,是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哪怕让他付出一切。

    终于,多雷尔松开了手,杰森嗖的一下就窜了起来。他站定之后疯狂地呼吸着空气,他没时间去质问多雷尔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多吸两口这些满世界都是的气体。他一边贪婪的呼吸着,一边往岸上走,他不知道身后的老头会不会给自己再来一下。

    半躺在沙滩上,杰森的呼吸还没调匀。多雷尔上来了,他跑回车里拿来了浴巾和内裤丢给杰森。杰森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多雷尔今天唱的是哪出。他擦干了身上的水,穿好了衣服,多雷尔才开口,道:“走,我们沿着这岸边走走。”

    两人边走着,多雷尔边说道:“杰森,你想知道成功的秘诀么?你昨天不是很纠结么?”

    杰森点头,并未言语,他不知道多雷尔会告诉他什么样的答案。

    “如果你对成功的渴望,像你刚才渴望呼吸那样,你心里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多雷尔的声音很平静,但听在杰森耳朵里却好似黄钟大吕,那声音仿佛震碎了他心里所有的纠结。

    杰森都忘了行走,他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水面。多雷尔的声音再次传来,“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别去想太多。你需要一个机会,现在你已经拥有了一个不错的机会,所以你就要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不停的往前走。就算前面是墙,你也要撞碎它。现在的你,除了梦想一无所有。为了成功,为了梦想,你就要像刚才渴望呼吸那样,渴望成功。”

    站在大盐湖边,看着平静的湖水,杰森的心不再平静。他以前所纠结的东西太多了,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刚才他感觉自己为了呼吸可以放弃一切,现在他醒悟了,如果自己为了成功可以放弃一切,那自己离成功还远么?

    “你看那轮红日。”多雷尔指着正在升起的太阳,“我希望你能像它一样,能逐渐走向自己的巅峰,来到那个光芒无限的时刻。没有乌云能永远遮蔽太阳的光芒,小子,为了你光芒四射的那一刻,加油吧!!!”

    “多雷尔叔叔,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杰森握着拳头,声音充满着坚定。

    多雷尔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的经历,对杰森今后的道路将有非常大的帮助。他对今天结果非常满意,杰森也很满意,他找到了自己心中最需要的那个答案。自己要掌握命运,自己要成功,就应当像刚才渴望呼吸一样,去拼搏,去奋斗。

    杰森紧握着拳头向着天空挥去,他在怒吼,像是在宣读自己的誓言。多雷尔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不仅是杰森打开心结,将一往无前的向成功发起冲锋,他还感受到了一股蓬勃的朝气。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亮光在杰森的手指上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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