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追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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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回灌城主要有三条路可走。一是沿着我国西部边境南下，抵达小周国边境后折向西行，横穿金阙国的南陵县后，再穿过灰树林沼泽回灌城。这条路要历经三国边境，又要经过沼泽，危险重重，她应该不会选。”
申屠烈一边思索，一边斟酌着言辞回答，“二是直接斜穿金阙国，然后向西绕过南华山脉，直抵钟上国的南部。这条路最近，也容易暴露行踪，更加危险。三是先北上再西行，沿着荒蛮大草原的南部绕过金阙国，抵达钟上国东北部后，再折向南下。”
“这条路看似距离最远，其实抵达钟上国后她就安全了，一路上的路况也很好，反而是脱离危险最快的路线。唯一的问题是，这一路上都是荒野，没法补给，似乎很也不是很好的选择。大人，卑职愚钝，实在猜不出妖莲会选哪一条。”
“前两条都对，最后一条说错了。”蔡玮摇了摇头道，“妖莲不需要抵达钟上国后再南下，从金阙国的北部偏西一点的地方直接南下就行。那里是蛇牙山区，金阙国、钟上国、蛮族和山巫族接壤的地方，地形多变，人员复杂，一个三不管的地带。只要她改头换面，轻装简进，谁也截不住她。”
“大人的意思是，妖莲一定会先北上再西行？”申屠烈恭声问道。
“不错！”蔡玮眼中精光四射，声音斩钉截铁。
“那大人准备如何应付？”
蔡玮却没有立刻说出心中的想法，身子往后靠了靠，半眯着双眼，用一种拉家常似的口吻问道：“申屠，你跟贪狼部落的狼头甲奎，关系还不错吧？”
这话说得随意，落在申屠烈的耳中却不啻于惊雷乍响。
北域的巫蛮族是南疆人族的生死大敌，双方为了争夺更多的生存空间，一万多年来征战不休，流过的血能将整个荒蛮大草原染红。与巫蛮族的部落首领交往相识，那可不仅仅是通敌大罪，而是反人族！跟这个扯上哪怕一丁点关系，砍头都是轻的，株连九族几乎是板上钉钉。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暗地里，有些事情根本无法杜绝。北域生存环境恶劣，巫蛮族缺铁、缺粮、缺奢侈品，各种缺；南疆缺战马、缺毛皮……随手一倒腾，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谁能抵挡这种诱惑？
在边疆，但凡是有点门路的，谁也脱不了干系，轻重程度不同而已。一直以来，大家对此都心照不宣，只要没闹出风波，该干嘛干嘛。
然而这些事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这层窗户纸不能捅，一捅，就有人要掉脑袋！不是被捅的人丢命，就是去捅的人被杀，无一例外。
申屠烈骤然紧张起来，他不知道上司突然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是因为行动不利，故而迁怒自己么？
抬眼看去，蔡玮一脸平静，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话有什么大不了。他坐得很轻松随意，干瘦的身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切尽在把握的气势，前伸的右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笃、笃、笃……”
清脆的声音似乎敲进了人的心底深处。
“确有此事。”申屠烈退开一步，躬身行礼道。
电光火石之间，他在暴起伤人和服软之间选择了后者。不是他没把握一举将眼前之人击杀，而是如果这么做，等待自己的就只有亡命天涯一条路，那绝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另外，他相信一直都很英明的蔡督察不可能如此昏聩，在追杀妖莲的紧要当口自折一臂，他问这话一定另有目的。
“很好。”
蔡督察的声音充满了满意，右手重重一敲书案道，“我给你一曲兵马，三队虎翼，立刻北上西行，追剿妖莲。记住，你用什么方法我不管，我只要妖莲身上的东西！需要什么尽管去军需处提，去吧。”
这番话说得虎头蛇尾，语焉不详，但他相信这个聪明的干将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申屠烈在唬虎卫这种地方摸爬滚打了七八年，自然听得明明白白，上司的意思非常明显——花重金请贪狼部落协助围剿妖莲。事情若成，自己将变成他真正的心腹，荣华富贵指日可待。若不成，勾结蛮族的罪名恐怕是跑不了了，还得背上行动失利的大黑锅。
这一手异常狠辣，申屠烈却同样是狠辣之人，机遇与危险并存，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迎刃而上：
“诺！”
***
草原上，一辆造型怪异的车自东向西而行。
黑色的车身，像条乘风破浪的快船般，在青翠的草原上急驰。两道笔直的车轮印迹长约百米，前端不停地向西方蔓延，尾部却在以同样的速度消失，被生命力顽强的青草所掩盖。
刘向已经醒了。第一时间就发觉嘴里的草药不知什么时候化掉了，然后他看到对面长橙上坐着两个铁罐头，其中一具正是将自己从树巢中救出的特殊型号。
此时这具超轻型武铠的面罩已经打开，露出里面一张略显苍老同时又滑稽无比的脸。脸型干瘦，眉毛浓而短，一个大大的酒糟鼻，嘴唇上留着两条细长的小胡子，除了那双深邃的眼睛外，找不到任何顺眼的部位。这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正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
这样的容貌和神情，显然是不讨喜的，刘向迅速转移眼光，看向旁边那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
这人的体型比赶车的马源更加高大威猛，只是坐着就比边上的老者高出大半个头，相当彪悍。皮肤黑亮黑亮，眉毛稀少得像被剃过一般，一双金鱼眼，大鼻子，阔嘴巴，丑是丑到了极致。不过这些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感觉比边上那位要顺眼一点。
中年人身上的武铠风格又是一变，超重防御型，同样是特殊型号。铠甲通体青灰，表面到处都是斜向的棱角和“之”字形花纹，肩部布满了尖锐的倒刺，腹部则是由许多指甲大的六边形甲片拼插而成，像蟒蛇腹。他的腰间佩着一把厚重的短柄单刃斧，脚边搁着一面硕大的菱形盾牌。
见刘向看过来，中年人微微颌首致意，随即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打起了小盹。
刘向不想失礼，对方虽然已经闭上了双眼，他依然点头回礼，然后继续打量四周。
左右两边各坐着一名铠武士，由于角度关系，看不到他们的脸。从外形上看，两人身上穿的是偏重的中型武铠，目测有两百多公斤。颜色和风格与中年人身上的武铠相近，只是轮廓要简明一些，没那么多棱角。
车内四人都没有说话，除了车头传来的马蹄声和车轮转动声外，一片静默，气氛有些压抑。
“三娘子呢？”
刘向打破了这份压抑。
话音刚落，四双眼睛，八道目光，刷地一下投到他脸上。不仅对面那中年人睁大了眼睛，就连左右的两名铠武士都迅速扭过头，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紧接着，车头的宽大椅背后面探出一个脑袋，那个叫马源的壮汉同样满脸不可思议。
“呃，我说错了什么？”刘向摸了摸脑袋，有些不明所以。对于杨婵，他一直都是“三娘子、小妞、杨婵、小婵”随口叫的，也没见有什么不妥，这些人这么大反应干吗？
“哼！”
长着一张滑稽脸的老者冷哼一声道，“我去跟小谢待一会。”说完站起来就往后走，很快钻进隔壁小门，砰地一下把门关死。
隔壁传出谢竞贤的惊疑声：“咦？全叔，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不想看到某个不知礼数的家伙！”
刘向尴尬了，心中直犯嘀咕。“三娘子”这个称呼是杨婵亲口说的，他一直以为是当地的风俗习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诡异的气氛维持了足有二十秒，对面的中年人才忍俊不禁地摇了摇道：“小伙子，看来你跟郡主很熟嘛。这十几年来，你是第二个这么称呼郡主的，厉害。”他翘起了一根大拇指。
“哈哈哈……”另三人一阵哄笑。
“上次听到是什么时候？”
“三年零八个月加十二天前，小王爷叫过一次。”
“没错没错，郡主生日那天，我也听到了。”
刘向更尴尬了……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老者将他带过来的一路上，连句话都懒得说。敢情根子出在这儿，当时他同样叫了一声“三娘子”来着。
几人闹了一通，车内压抑的气氛到是一扫而空。半晌，中年人摆了摆手，制止他们继续闹下去：“还没脱离险境，都小心点。”
然后转向刘向：“郡主在后面休息，不用担心。——你叫刘向吧？朱子真。”他指了指自己，又指着左右两人，“宋君明，宋君立。马源和谢竞贤你应该知道了，刚刚进去的是全叔，全天啸。”
刘向分别跟几人见礼，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郡主身上的伤……要紧么？”
“有些麻烦。”朱子真几乎没毛的眉头微微一蹙，“越阶使用术法，又伤上加伤，还长时间得不到休息，这段时间内是无法战斗了。不过不用担心，只要回到灌城，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朱子真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露出跟谢竞贤一样的骄傲之色，不过他的话语中同样充满了对灌城的信心。
这种信心已经刻到骨子里了，刘向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一座城池，才会令这些人产生如此强烈的自豪感和归属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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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回灌城主要有三条路可走。一是沿着我国西部边境南下，抵达小周国边境后折向西行，横穿金阙国的南陵县后，再穿过灰树林沼泽回灌城。这条路要历经三国边境，又要经过沼泽，危险重重，她应该不会选。”
申屠烈一边思索，一边斟酌着言辞回答，“二是直接斜穿金阙国，然后向西绕过南华山脉，直抵钟上国的南部。这条路最近，也容易暴露行踪，更加危险。三是先北上再西行，沿着荒蛮大草原的南部绕过金阙国，抵达钟上国东北部后，再折向南下。”
“这条路看似距离最远，其实抵达钟上国后她就安全了，一路上的路况也很好，反而是脱离危险最快的路线。唯一的问题是，这一路上都是荒野，没法补给，似乎很也不是很好的选择。大人，卑职愚钝，实在猜不出妖莲会选哪一条。”
“前两条都对，最后一条说错了。”蔡玮摇了摇头道，“妖莲不需要抵达钟上国后再南下，从金阙国的北部偏西一点的地方直接南下就行。那里是蛇牙山区，金阙国、钟上国、蛮族和山巫族接壤的地方，地形多变，人员复杂，一个三不管的地带。只要她改头换面，轻装简进，谁也截不住她。”
“大人的意思是，妖莲一定会先北上再西行？”申屠烈恭声问道。
“不错！”蔡玮眼中精光四射，声音斩钉截铁。
“那大人准备如何应付？”
蔡玮却没有立刻说出心中的想法，身子往后靠了靠，半眯着双眼，用一种拉家常似的口吻问道：“申屠，你跟贪狼部落的狼头甲奎，关系还不错吧？”
这话说得随意，落在申屠烈的耳中却不啻于惊雷乍响。
北域的巫蛮族是南疆人族的生死大敌，双方为了争夺更多的生存空间，一万多年来征战不休，流过的血能将整个荒蛮大草原染红。与巫蛮族的部落首领交往相识，那可不仅仅是通敌大罪，而是反人族！跟这个扯上哪怕一丁点关系，砍头都是轻的，株连九族几乎是板上钉钉。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暗地里，有些事情根本无法杜绝。北域生存环境恶劣，巫蛮族缺铁、缺粮、缺奢侈品，各种缺；南疆缺战马、缺毛皮……随手一倒腾，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谁能抵挡这种诱惑？
在边疆，但凡是有点门路的，谁也脱不了干系，轻重程度不同而已。一直以来，大家对此都心照不宣，只要没闹出风波，该干嘛干嘛。
然而这些事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这层窗户纸不能捅，一捅，就有人要掉脑袋！不是被捅的人丢命，就是去捅的人被杀，无一例外。
申屠烈骤然紧张起来，他不知道上司突然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是因为行动不利，故而迁怒自己么？
抬眼看去，蔡玮一脸平静，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话有什么大不了。他坐得很轻松随意，干瘦的身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切尽在把握的气势，前伸的右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笃、笃、笃……”
清脆的声音似乎敲进了人的心底深处。
“确有此事。”申屠烈退开一步，躬身行礼道。
电光火石之间，他在暴起伤人和服软之间选择了后者。不是他没把握一举将眼前之人击杀，而是如果这么做，等待自己的就只有亡命天涯一条路，那绝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另外，他相信一直都很英明的蔡督察不可能如此昏聩，在追杀妖莲的紧要当口自折一臂，他问这话一定另有目的。
“很好。”
蔡督察的声音充满了满意，右手重重一敲书案道，“我给你一曲兵马，三队虎翼，立刻北上西行，追剿妖莲。记住，你用什么方法我不管，我只要妖莲身上的东西！需要什么尽管去军需处提，去吧。”
这番话说得虎头蛇尾，语焉不详，但他相信这个聪明的干将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申屠烈在唬虎卫这种地方摸爬滚打了七八年，自然听得明明白白，上司的意思非常明显——花重金请贪狼部落协助围剿妖莲。事情若成，自己将变成他真正的心腹，荣华富贵指日可待。若不成，勾结蛮族的罪名恐怕是跑不了了，还得背上行动失利的大黑锅。
这一手异常狠辣，申屠烈却同样是狠辣之人，机遇与危险并存，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迎刃而上：
“诺！”
***
草原上，一辆造型怪异的车自东向西而行。
黑色的车身，像条乘风破浪的快船般，在青翠的草原上急驰。两道笔直的车轮印迹长约百米，前端不停地向西方蔓延，尾部却在以同样的速度消失，被生命力顽强的青草所掩盖。
刘向已经醒了。第一时间就发觉嘴里的草药不知什么时候化掉了，然后他看到对面长橙上坐着两个铁罐头，其中一具正是将自己从树巢中救出的特殊型号。
此时这具超轻型武铠的面罩已经打开，露出里面一张略显苍老同时又滑稽无比的脸。脸型干瘦，眉毛浓而短，一个大大的酒糟鼻，嘴唇上留着两条细长的小胡子，除了那双深邃的眼睛外，找不到任何顺眼的部位。这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正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
这样的容貌和神情，显然是不讨喜的，刘向迅速转移眼光，看向旁边那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
这人的体型比赶车的马源更加高大威猛，只是坐着就比边上的老者高出大半个头，相当彪悍。皮肤黑亮黑亮，眉毛稀少得像被剃过一般，一双金鱼眼，大鼻子，阔嘴巴，丑是丑到了极致。不过这些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感觉比边上那位要顺眼一点。
中年人身上的武铠风格又是一变，超重防御型，同样是特殊型号。铠甲通体青灰，表面到处都是斜向的棱角和“之”字形花纹，肩部布满了尖锐的倒刺，腹部则是由许多指甲大的六边形甲片拼插而成，像蟒蛇腹。他的腰间佩着一把厚重的短柄单刃斧，脚边搁着一面硕大的菱形盾牌。
见刘向看过来，中年人微微颌首致意，随即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打起了小盹。
刘向不想失礼，对方虽然已经闭上了双眼，他依然点头回礼，然后继续打量四周。
左右两边各坐着一名铠武士，由于角度关系，看不到他们的脸。从外形上看，两人身上穿的是偏重的中型武铠，目测有两百多公斤。颜色和风格与中年人身上的武铠相近，只是轮廓要简明一些，没那么多棱角。
车内四人都没有说话，除了车头传来的马蹄声和车轮转动声外，一片静默，气氛有些压抑。
“三娘子呢？”
刘向打破了这份压抑。
话音刚落，四双眼睛，八道目光，刷地一下投到他脸上。不仅对面那中年人睁大了眼睛，就连左右的两名铠武士都迅速扭过头，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紧接着，车头的宽大椅背后面探出一个脑袋，那个叫马源的壮汉同样满脸不可思议。
“呃，我说错了什么？”刘向摸了摸脑袋，有些不明所以。对于杨婵，他一直都是“三娘子、小妞、杨婵、小婵”随口叫的，也没见有什么不妥，这些人这么大反应干吗？
“哼！”
长着一张滑稽脸的老者冷哼一声道，“我去跟小谢待一会。”说完站起来就往后走，很快钻进隔壁小门，砰地一下把门关死。
隔壁传出谢竞贤的惊疑声：“咦？全叔，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不想看到某个不知礼数的家伙！”
刘向尴尬了，心中直犯嘀咕。“三娘子”这个称呼是杨婵亲口说的，他一直以为是当地的风俗习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诡异的气氛维持了足有二十秒，对面的中年人才忍俊不禁地摇了摇道：“小伙子，看来你跟郡主很熟嘛。这十几年来，你是第二个这么称呼郡主的，厉害。”他翘起了一根大拇指。
“哈哈哈……”另三人一阵哄笑。
“上次听到是什么时候？”
“三年零八个月加十二天前，小王爷叫过一次。”
“没错没错，郡主生日那天，我也听到了。”
刘向更尴尬了……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老者将他带过来的一路上，连句话都懒得说。敢情根子出在这儿，当时他同样叫了一声“三娘子”来着。
几人闹了一通，车内压抑的气氛到是一扫而空。半晌，中年人摆了摆手，制止他们继续闹下去：“还没脱离险境，都小心点。”
然后转向刘向：“郡主在后面休息，不用担心。——你叫刘向吧？朱子真。”他指了指自己，又指着左右两人，“宋君明，宋君立。马源和谢竞贤你应该知道了，刚刚进去的是全叔，全天啸。”
刘向分别跟几人见礼，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郡主身上的伤……要紧么？”
“有些麻烦。”朱子真几乎没毛的眉头微微一蹙，“越阶使用术法，又伤上加伤，还长时间得不到休息，这段时间内是无法战斗了。不过不用担心，只要回到灌城，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朱子真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露出跟谢竞贤一样的骄傲之色，不过他的话语中同样充满了对灌城的信心。
这种信心已经刻到骨子里了，刘向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一座城池，才会令这些人产生如此强烈的自豪感和归属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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