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进圈议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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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向跟着卢管事一路走到俞老的院子里。
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不免多看了几眼。院子并不大，跟他住的小院子差不多。里面同样也是四栋平房，大小、样式、方位和布局都差不多。如果不是天井是少了一棵桃树，多了一小片竹林和几条石橙的话，刘向还以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正北朝南的那栋房肯定是客堂，卢管事径直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扬声道：“俞老，刘向来了。”
“进来吧。”屋里传来俞老苍劲的声音。
两人推门而入，刘向目光一扫，发现屋内不仅有俞老，镖局内的头头脑脑基本都齐了。俞老和徐总镖头在正北主座上坐着，东侧则坐着张圣和贲习兵，西侧只有一位他从没见过的镖头，还有一个位置空着。
包镖头、严镖头和施镖头呢？
刘向皱了皱眉。分号内一共六位镖头，张贲包严四位他很熟悉；剩下两位一个叫施亥，半个月他见过一面，另一个是陆虔，西侧坐着的应该就是他。四位镖头随俞老和徐总镖头出门，却只回来一个，还有三位去哪了？
“卢管事，给刘镖师添个位子。”俞老吩咐道。
卢管事很快拿来一张椅子，转身关门，然后坐在西侧的空位上。刘向也不客套，不等俞老发话，从容入座。
俞老咳嗽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后缓缓说道：“开始之前，有两件事要说一下。其一，包镖头、严镖头和施镖头因为这段时间屡建功劳，所以总号将他们留在那里待用。其二，半个月前，老夫和徐总镖头一致向上推荐，擢升刘向为带队镖头，裴老和关总镖头已经同意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刘向就是咱们长友镖局上余郡分号的第四位镖头。”
话音刚落，两侧座位上的四人纷纷扭头道贺：
“恭喜刘镖头。”
“刘老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回头得请我吃一顿好的。”
“卢管事说得对，这顿酒可不能少喽。”
“恭喜恭喜，刘镖头年轻有为，该升。”
刘向有些发蒙，一边拱手作谢，一边把目光瞄着主座上的两人，却看不透他俩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事不太正常，他跟随包镖头走过一趟镖，也明白了许多事。镖头可不是身手好、胆子大就能担当的，那得有丰富的经验，还要交游广阔。自己一个新人，连道上的规矩都没摸透，如何做得？
确实，自己有献昊天帝印的大功劳，但这不是提自己为镖头的理由。要奖赏，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金银珠宝和武器铠甲之类的东西，那才合适，现在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好了，庆祝的事，你们回去再谈吧，现在说正事。”俞老轻轻敲了敲桌面，扭头看向一旁的徐顺，“徐总镖头，到你了。”
徐顺很干脆，直接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刚刚王郡尉来找过我和俞老，想请我们出人剿匪，你们有什么看法？”
这话一出，屋内瞬间落针可闻，下面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脸愕然。
请镖师去剿匪，这是在说笑吗？上余郡有守备军，有陵卫官差，有捕快也有乡勇，再不济还能请边军支援，需要请镖师去剿匪？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再说了，三千守备军都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十几二十个镖师能顶什么事？
一脸横肉的贲镖头直接囔囔开了：“这哪能行？那老小子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徐大，这笔银子赚不得。有命赚，没命花啊。”
陆镖头同样点头赞同，道：“大盾说得没错，以我看，干脆推掉算了，咱们犯不着趟这趟浑水。”
刘向也觉得是这个理，不过他自觉资格尚浅，就没说话。张圣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卢管事则笑着摆了摆手道：“这是几位镖头的事，我提不上看法，尽力配合就是。”
徐顺没有立刻下结论，转头看向张圣。张圣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俞老，缓缓问道：“王郡尉……是哪边的人？”
徐顺没说话，抬手指了指屋顶，意思是上边的。
“一定要保他？”张圣再问。
“上面没发话。”徐顺摇了摇头。
张圣的眉头皱了起来，上面的态度很耐人寻味啊，到底是什么意思？郡尉算得上是一方要员，手掌一郡兵权，举足轻重，某些时刻比郡守还管用，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要力保的。现在却不表态，相当不正常，难道是因为王栋表现太差，令上面失望了？还是因为败得太惨，伤亡过大，连上面也兜不住？
“徐总镖头，能不能透露一下，守备军是怎么输的？”张圣继续问。
徐顺扭过头，与俞老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言简意赅地道：“半个月前，守备军九百余人离城出征旌霞岭，途径跃马涧的时候被贼寇趁夜偷袭。校尉赵刚被斩，其余散逃，死伤惨重，生还者寥寥。”
贲镖头一听就火了，怒声道：“九百余人？吃空晌吃得太厉害了吧。上面怎么找这等货色？要我说，这孙子就该杀。”三千士兵的编制居然只能出动九百多名人，确实很过分，上余郡守备军已经烂到根子上了。
不过这个问题不是他们该考虑的，徐顺摆了摆手，示意贲镖头不用别提这事，转而问张圣：“还有没有疑问？”
“有一个。”张圣点了点头，问道，“贼寇有多少？”
“具体人数不明，不过据王郡尉事后调查，估计不超过四十名。全是巫蛮星战士，装备精良，武技精湛，配合默契，相当凶悍难缠。”
刘向听得直发愣。巫蛮星战士的实力他是领教过的，不过尔尔，怎么可能发动一次普通的夜袭，就击败九百多名训练有素的士兵？
除非这三十多个巫蛮都是玄阶星战士，否则绝无可能。然而他们显然不可能有如此高明的身手，不然就不会来南疆当流寇了，去小部落争夺酋长的位置更实在。难道说，上余郡守备军里根本没有灵武士？差到连乡勇民夫都不如了？
张圣沉吟片刻道：“如果我们全部出动的话，应该还能应付。只是我有些担心，这份情报到底准不准？我不信三十多名巫蛮星战士就能击败守备军，夜袭也不可能。赵刚校尉我接触过，此人身手不在我之下，居然在大军之中被人斩首，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徐顺也有同样的想法，闻言点了点头，提出他的猜测：“或许贼匪中有一两名巫蛮铠武士。夜里情况不明，对方如果有铠武士带头冲阵的话，被混水摸鱼也是有可能的。带兵的将军一旦战死，军心动摇之下必然崩溃，兵败如山倒也就不奇怪了。”
“如果有铠武士，那就不是我们能够单独应付的。”张圣摇了摇道，问道，“守备军还剩下多少人？”
不知不觉中，张镖头的态度其实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他没有考虑该不该接这个活，而是在想如何取胜。
刘向暗自皱眉，隐隐觉得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巫蛮星战士的来历有些蹊跷，他们为什么突然到上余郡来？守备军的行军路线又是如何泄露的？前段时间东唐唬虎卫的校尉出现在城中，几天后守备军就被偷袭，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如果东唐唬虎卫跟巫蛮流寇相勾结的话，问题就大了。刘向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日在边界的小树林中，还有两名铠武士和唬虎卫校尉一同逃走，要是那两名铠武士也在的话……
可惜这些全是猜测，刘向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一点。想了想，他最终还是没开这个口，心中却警惕起来。
“守备军新败之下军心尽丧，装备也极差。”徐总镖头挥了挥手，脸露不屑地说道，“王郡尉说要挑选三十名精锐来协助我们，不过我的看法是，多他们几个不多，少他们几个也不少，最好别指望。”
顿了一顿，徐顺继续说道：“这趟镖情况特殊，由于上面没有发话，所以我也不强求你们几个加入。但下面的人不能少，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要参加。俞老和我已经跟王郡尉谈妥了，到时候我们以守备军的名义出战。所以，把床底下的私货都亮出来吧，不要有顾忌。”
刘向一怔，开始还当是自己的私密暴露了，扭头一看，才发现三位镖头的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敢情他们也有私藏，就是不知道，他们私藏的是一两件铠钢武器，还是全套武铠呢？
“守备军没有铠武士编制，以它的名义恐怕也不妥，要是被陵卫察觉……”张圣还有些担心。
“陵卫不用考虑，”徐顺大手一挥，显得信心十足，“他们不会过问这件事。”
至于身负监察职责的陵卫为什么不会过问，他没说，张圣也没问，只问了一个大伙最关心的问题：“酬金怎么算？”
“军功算他们的，人头是我们的。一百两黄金一颗，谁砍的归谁。”
嘶！
屋内立时发出一片抽气声。大手笔啊，三十多个巫蛮就是三千多两黄金，那位郡尉大人绝对是倾家荡产搏一把了。
这样高的价足以令任何人疯狂。贲镖头首先表态，啪地一拍大腿道：“这活我接了。奶奶的，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啊。”
接着张镖头和陆镖头相继表态。刘向想了想，也跟着点头。他到不是为了那些黄金，而是另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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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向跟着卢管事一路走到俞老的院子里。
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不免多看了几眼。院子并不大，跟他住的小院子差不多。里面同样也是四栋平房，大小、样式、方位和布局都差不多。如果不是天井是少了一棵桃树，多了一小片竹林和几条石橙的话，刘向还以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正北朝南的那栋房肯定是客堂，卢管事径直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扬声道：“俞老，刘向来了。”
“进来吧。”屋里传来俞老苍劲的声音。
两人推门而入，刘向目光一扫，发现屋内不仅有俞老，镖局内的头头脑脑基本都齐了。俞老和徐总镖头在正北主座上坐着，东侧则坐着张圣和贲习兵，西侧只有一位他从没见过的镖头，还有一个位置空着。
包镖头、严镖头和施镖头呢？
刘向皱了皱眉。分号内一共六位镖头，张贲包严四位他很熟悉；剩下两位一个叫施亥，半个月他见过一面，另一个是陆虔，西侧坐着的应该就是他。四位镖头随俞老和徐总镖头出门，却只回来一个，还有三位去哪了？
“卢管事，给刘镖师添个位子。”俞老吩咐道。
卢管事很快拿来一张椅子，转身关门，然后坐在西侧的空位上。刘向也不客套，不等俞老发话，从容入座。
俞老咳嗽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后缓缓说道：“开始之前，有两件事要说一下。其一，包镖头、严镖头和施镖头因为这段时间屡建功劳，所以总号将他们留在那里待用。其二，半个月前，老夫和徐总镖头一致向上推荐，擢升刘向为带队镖头，裴老和关总镖头已经同意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刘向就是咱们长友镖局上余郡分号的第四位镖头。”
话音刚落，两侧座位上的四人纷纷扭头道贺：
“恭喜刘镖头。”
“刘老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回头得请我吃一顿好的。”
“卢管事说得对，这顿酒可不能少喽。”
“恭喜恭喜，刘镖头年轻有为，该升。”
刘向有些发蒙，一边拱手作谢，一边把目光瞄着主座上的两人，却看不透他俩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事不太正常，他跟随包镖头走过一趟镖，也明白了许多事。镖头可不是身手好、胆子大就能担当的，那得有丰富的经验，还要交游广阔。自己一个新人，连道上的规矩都没摸透，如何做得？
确实，自己有献昊天帝印的大功劳，但这不是提自己为镖头的理由。要奖赏，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金银珠宝和武器铠甲之类的东西，那才合适，现在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好了，庆祝的事，你们回去再谈吧，现在说正事。”俞老轻轻敲了敲桌面，扭头看向一旁的徐顺，“徐总镖头，到你了。”
徐顺很干脆，直接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刚刚王郡尉来找过我和俞老，想请我们出人剿匪，你们有什么看法？”
这话一出，屋内瞬间落针可闻，下面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脸愕然。
请镖师去剿匪，这是在说笑吗？上余郡有守备军，有陵卫官差，有捕快也有乡勇，再不济还能请边军支援，需要请镖师去剿匪？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再说了，三千守备军都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十几二十个镖师能顶什么事？
一脸横肉的贲镖头直接囔囔开了：“这哪能行？那老小子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徐大，这笔银子赚不得。有命赚，没命花啊。”
陆镖头同样点头赞同，道：“大盾说得没错，以我看，干脆推掉算了，咱们犯不着趟这趟浑水。”
刘向也觉得是这个理，不过他自觉资格尚浅，就没说话。张圣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卢管事则笑着摆了摆手道：“这是几位镖头的事，我提不上看法，尽力配合就是。”
徐顺没有立刻下结论，转头看向张圣。张圣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俞老，缓缓问道：“王郡尉……是哪边的人？”
徐顺没说话，抬手指了指屋顶，意思是上边的。
“一定要保他？”张圣再问。
“上面没发话。”徐顺摇了摇头。
张圣的眉头皱了起来，上面的态度很耐人寻味啊，到底是什么意思？郡尉算得上是一方要员，手掌一郡兵权，举足轻重，某些时刻比郡守还管用，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要力保的。现在却不表态，相当不正常，难道是因为王栋表现太差，令上面失望了？还是因为败得太惨，伤亡过大，连上面也兜不住？
“徐总镖头，能不能透露一下，守备军是怎么输的？”张圣继续问。
徐顺扭过头，与俞老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言简意赅地道：“半个月前，守备军九百余人离城出征旌霞岭，途径跃马涧的时候被贼寇趁夜偷袭。校尉赵刚被斩，其余散逃，死伤惨重，生还者寥寥。”
贲镖头一听就火了，怒声道：“九百余人？吃空晌吃得太厉害了吧。上面怎么找这等货色？要我说，这孙子就该杀。”三千士兵的编制居然只能出动九百多名人，确实很过分，上余郡守备军已经烂到根子上了。
不过这个问题不是他们该考虑的，徐顺摆了摆手，示意贲镖头不用别提这事，转而问张圣：“还有没有疑问？”
“有一个。”张圣点了点头，问道，“贼寇有多少？”
“具体人数不明，不过据王郡尉事后调查，估计不超过四十名。全是巫蛮星战士，装备精良，武技精湛，配合默契，相当凶悍难缠。”
刘向听得直发愣。巫蛮星战士的实力他是领教过的，不过尔尔，怎么可能发动一次普通的夜袭，就击败九百多名训练有素的士兵？
除非这三十多个巫蛮都是玄阶星战士，否则绝无可能。然而他们显然不可能有如此高明的身手，不然就不会来南疆当流寇了，去小部落争夺酋长的位置更实在。难道说，上余郡守备军里根本没有灵武士？差到连乡勇民夫都不如了？
张圣沉吟片刻道：“如果我们全部出动的话，应该还能应付。只是我有些担心，这份情报到底准不准？我不信三十多名巫蛮星战士就能击败守备军，夜袭也不可能。赵刚校尉我接触过，此人身手不在我之下，居然在大军之中被人斩首，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徐顺也有同样的想法，闻言点了点头，提出他的猜测：“或许贼匪中有一两名巫蛮铠武士。夜里情况不明，对方如果有铠武士带头冲阵的话，被混水摸鱼也是有可能的。带兵的将军一旦战死，军心动摇之下必然崩溃，兵败如山倒也就不奇怪了。”
“如果有铠武士，那就不是我们能够单独应付的。”张圣摇了摇道，问道，“守备军还剩下多少人？”
不知不觉中，张镖头的态度其实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他没有考虑该不该接这个活，而是在想如何取胜。
刘向暗自皱眉，隐隐觉得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巫蛮星战士的来历有些蹊跷，他们为什么突然到上余郡来？守备军的行军路线又是如何泄露的？前段时间东唐唬虎卫的校尉出现在城中，几天后守备军就被偷袭，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如果东唐唬虎卫跟巫蛮流寇相勾结的话，问题就大了。刘向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日在边界的小树林中，还有两名铠武士和唬虎卫校尉一同逃走，要是那两名铠武士也在的话……
可惜这些全是猜测，刘向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一点。想了想，他最终还是没开这个口，心中却警惕起来。
“守备军新败之下军心尽丧，装备也极差。”徐总镖头挥了挥手，脸露不屑地说道，“王郡尉说要挑选三十名精锐来协助我们，不过我的看法是，多他们几个不多，少他们几个也不少，最好别指望。”
顿了一顿，徐顺继续说道：“这趟镖情况特殊，由于上面没有发话，所以我也不强求你们几个加入。但下面的人不能少，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要参加。俞老和我已经跟王郡尉谈妥了，到时候我们以守备军的名义出战。所以，把床底下的私货都亮出来吧，不要有顾忌。”
刘向一怔，开始还当是自己的私密暴露了，扭头一看，才发现三位镖头的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敢情他们也有私藏，就是不知道，他们私藏的是一两件铠钢武器，还是全套武铠呢？
“守备军没有铠武士编制，以它的名义恐怕也不妥，要是被陵卫察觉……”张圣还有些担心。
“陵卫不用考虑，”徐顺大手一挥，显得信心十足，“他们不会过问这件事。”
至于身负监察职责的陵卫为什么不会过问，他没说，张圣也没问，只问了一个大伙最关心的问题：“酬金怎么算？”
“军功算他们的，人头是我们的。一百两黄金一颗，谁砍的归谁。”
嘶！
屋内立时发出一片抽气声。大手笔啊，三十多个巫蛮就是三千多两黄金，那位郡尉大人绝对是倾家荡产搏一把了。
这样高的价足以令任何人疯狂。贲镖头首先表态，啪地一拍大腿道：“这活我接了。奶奶的，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啊。”
接着张镖头和陆镖头相继表态。刘向想了想，也跟着点头。他到不是为了那些黄金，而是另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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