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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长生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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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2-2-2

    晚风习习,湖水微微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当涟漪到达湖边的时候,整片湖水都被一层淡淡的毫光笼罩,那层光很淡,但在叶流尘眼里,它却很明亮,而且一股股熟悉的感觉像潮水一般开始冲击叶流尘的心神。

    叶流尘犹豫的回头了不远的临时营地,营地的篝火燃烧的正旺,除了值夜的兵士还在游弋,已经不到其他人的身影。叶流尘望着湖水,水中的波纹正在渐渐消失,连带着那层毫光也开始慢慢褪去,叶流尘无暇多想,急忙循着湖边跟着那层逐渐消失的光亮而去,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几十里。

    一直走到长生湖的西侧,叶流尘才停在一个似零落的乱石堆三尺前,他不得不停下,因为他感到了一丝警惕,尽管前面存在这的东西似乎对他很有吸引力,但是乱石堆前如水的光幕让他有些犹豫。此时的毫光已经从湖水中完全敛去,汇聚在乱石堆周围,形成了一圈如水的光华,乱石堆中散落的石头上也隐隐发光。

    叶流尘忽然上前,伸出右手穿过那层光幕,感觉就像穿过了一团悬空着的水,甚至还有水流轻轻滑过指尖的感觉,然而叶流尘想要收回手臂,迈步跨入的时候,那股水流从指尖陡然蔓延至臂膀处,然后叶流尘只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右臂传来。

    叶流尘惶急的抽回手臂,想象中的阻力忽然消失,让他跌坐在地。叶流尘抹干额头上的冷汗,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急忙向右臂。叶流尘忽然抬起头,恐惧的着那层光幕,只见他右臂上的衣袖已经被尽数焚毁,只有一些灰烬残留在似乎是被烫伤的伤痕之中,仔细观察的话,那些伤痕中,隐隐的透漏着些暗红的光芒,暗红色的光芒不断闪烁,于是本来只是停留在手肘处的伤痕开始逐渐蔓延,眼就要扩散到臂膀的位置。叶流尘急忙快走两步,把手臂浸没在湖水中。一团白气从湖水中升起,叶流尘脸色潮红,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因为他很熟悉这团白气,他为欧炼打制粗胚的时候,高温的粗胚在水中冷却时就是这样的情景。湖水阻止了伤痕的蔓延,然而手臂上的疼痛却没有被隔断,叶流尘的脸色忽然变白,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等到疼痛消失,叶流尘慢慢的挪回手臂,想要给伤口上药的时候,才发现右臂上的伤痕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紫色的繁复花纹。叶流尘皱着眉头在右臂上的花纹摸了摸,隐约还能感到些许的灼热感。

    再次抬头向光幕的时候,叶流尘的眉头紧皱,眼里的光华闪烁不定,似乎想透那光幕到底是什么。了许久,叶流尘深吸一口气,走到光幕前,盘膝而坐。

    “寂灭心禅!”叶流尘轻声吐出几个字,倏尔闭上眼睛,双手开始快速的打出印法。叶流尘从未如此认真的施展过寂灭心禅,因为他没有机会全心而为,而今天,他想借着窥探光幕的机会,体会一下它到底有多强大。

    随着印法的不断打出,长生湖周围的天地好像忽然朦胧了起来,那是天地灵气不断被抽取的征兆,湖水似乎变得黑了,叶流尘和乱石堆间的光幕似乎变薄了。乱石堆中忽然光芒大做,随即化成光点,纷纷汇入光幕中。散去光华的石头们像是一下子经历了无数个岁月,光滑的石头表面忽然就模糊起来,接着一道道微小的裂纹开始慢慢出现。叶流尘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因为天地灵气好像一下子稀薄的厉害,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身体的负担已经渐渐难以承受。

    叶流尘体内真元消耗一空的时候,疲惫的停下了手中的印法,有些不甘心的睁开双眼,紧盯着那片光幕,轻声的咳了几声。远处摇摇欲坠的光幕忽然碎裂开来,彷佛最终是被这几声咳嗽摧毁了一样。碎裂开来的光幕变成成千上百个小小的光点散逸开来,有的直接慢慢消失在夜空中,有的飘落湖面,消失在湖水中,有的又慢慢落回乱石堆,还有些经过叶流尘的身边时,盘旋着溶入他的右臂。

    叶流尘忽然感觉体内的真元在不断恢复,甚至隐隐有些增长,然后浑身的疲惫也渐渐消退。恢复了大半精力的时候,叶流尘起身,缓缓向那片乱石堆走去。

    乱石堆和叶流尘的距离不过三尺,但是叶流尘却感觉自己走了好久还没有走到,他忽然停下的时候,脚边的景色已经完全变了,他不是身在湖边,而是身在一条长长的甬道里,四周都是黑色的岩石铺砌而成,偶尔能到岩缝里的青苔和不断渗出的水迹。叶流尘举头着甬道的顶部,神色迷惘。

    “既然有缘进来,难道不想个究竟?”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甬道的尽头传来。

    叶流尘闻言稍作犹豫,然后就大步走到了甬道的尽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小小的石室,石室中间仍旧是一堆乱石,不同的是,乱石中间坐着一位老人,老人穿着华丽的服饰,衣服上挂满了兽牙兽骨之类的东西权作装饰,老人身后有一个小小的祭坛,只是祭台已经碎裂开来,连一旁的燃烧着的烛火也砸翻在地。望着老人,叶流尘忽而抽出宝剑,全身紧绷,小心警惕起来。因为他知道,蛮人有着不成文的习俗,身份越尊贵,服饰越华丽,服饰的装饰越多,就代表着战力越强,很显然,老人是个绝顶强者。

    老人脸上的皱纹绽放,露出一个难的笑容,“呵呵,老夫想杀人,你早就死了!”

    “恐怕是你做不到吧!”叶流尘收回了剑,轻松的说道。

    “唔,果然有些见识!”老人若有所思的说。

    “这里是哪里,长生湖底吗?你又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这里是长生湖底,也不是长生湖底,呵呵,按照你的理解,就算是在长生湖底吧!”老人浑浊的眼中开始露出精光,紧接着双手连连挥动,一股股灰色的气息从手间漫溢而出,“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周围的墙壁就知道了!”

    这些灰色的气息碰到四周的墙壁,墙壁陡然而亮,叶流尘仔细的时候,才发现石壁上镂刻着复杂的纹络,那是阵纹,叶流尘的眼睛亮了亮,疾步上前。走到近前,才发现石壁上的字他都不认识。

    “那是蛮族的神文,只在祭祀口中相传!”老人开口解释,然后疑惑的问道:“这是一种阵法,难不成你懂?”

    “我只知道这是阵法,却不懂,除非你把阵纹翻译给我听,或许我能知道……”叶流尘右手轻轻触碰着墙壁,喃喃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放我出去!”老人露出兴奋的神色。

    “你到底是谁?”叶流尘转过身,盯着老人问道。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要你能破解掉这该死的阵法,老夫便教你羽化登仙,长生不死之法!”老人尖声叫道。

    “羽化登仙,长生不死?”叶流尘疑惑的目光扫遍四周,最终落在老人身上,心中忽然有些明悟,“这就是长生湖名字的来历吗?你果然是蛮族,那你为什么不择手段要占领这里,还要族人不断献祭,哦,原来如此,这阵法里有最基础的聚灵阵,你是要借这阵法完成你所谓的羽化登仙、长生不死?可是你为什么又被困在这里?”叶流尘没有在意老人的嘶吼,只是继续不断的打量着石室,想要发现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阵法名为锁魂,并非老夫所创,是我们无意间发现的,”老人的神色忽然有些感伤,“后来我发现这东西对修炼有莫大好处,代价只不过是些许祭品,就占有了此地开始修炼,没想到却被死死困在这里……”

    “你是蛮人曾经的大祭祀穆托尔汗?”叶流尘惊声问道。

    老人无言,显然是默认了。叶流尘却心底忐忑,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站在了甬道的尽头处,穆托尔汗是蛮族有史以来最强的一位祭祀,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蛮族才得以与东华数度争锋,并最终获得了草原北部的控制权,如若不是离奇的去世,草原说不定已经是蛮人的草原了,没想到却被困在了这里。

    “我可以把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你,甚至墙壁上的神文都告诉你,我研习这阵法几十年,可以帮你掌握这阵法,然后帮助我出去!”老人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神狠辣,“那时候,你就可以获得这绝世阵法,世上还有谁能制衡与你我?”

    “井底之蛙,不说这锁魂阵即便有你的帮助我也破不了,”叶流尘不禁嗤笑一声,“就说我知道的人里面,能轻松杀死你的绝不算少数!而且,恐怕这阵法也不是为了对付你,你不过是无意间触碰了禁制,遭了池鱼之殃罢了,对吗?这阵法也绝对不是锁魂阵,只怕一旦解开就要造成此地的剧变。”叶流尘目光灼灼,越过老人的肩头,望向那碎裂的祭坛,隐隐能出碎裂的祭坛上所描绘的画面上的团团黑影。

    “难道你不想知道怎么羽化登仙、长生不死?”老人紧握拳头,痛苦的喊道,“修行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些,这里就有获得这样能力的方法,你不心动吗?”

    “即便有,我也不想要!”叶流尘默然摇头。

    “为什么?”穆托尔汗面露狰狞,愕然的问。

    “你为了获得你所谓的方法,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大吗?”叶流尘轻声说,“我修行只是为了活的好一点儿,不想要什么羽化登仙、长生不死……”

    穆托尔汗闻言叹息一声,身形忽然暴起,干枯的手指成爪型抓向叶流尘,叶流尘却丝毫未动。墙壁上的神文忽然闪烁起来,如闪电一般在空中交织出一张无形大,兜住穆托尔汗前冲的身形后,狠狠的掼在地上,倒在地上的穆托尔汗痛苦的呻吟出声,身上满是被勒出的血痕。

    “竟然是天罗地,真是厉害,要是欧炼师叔在这里就好了!”叶流尘擦了擦额头边的汗珠,心里一阵叹息,然后就在穆托尔汗惊诧的目光中慢慢退入甬道,决绝的转身离去,浑然没有发现,一步步离开的时候,那些溢出的神文气息不断与右臂上的花纹交叠,逐渐形成了一团紫黑相间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