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秋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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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昨天去找他了吗？”林小龙望着叶流尘远去的身影，皱着眉头问道。
“是，我气不过他骗你，就去找了他，话说你这大叔不仅不像你所说的那般成熟老练，而且也不像你说的那般神秘啊！”林雨欣伸手牵过林小龙的手，摸不着头脑的说，“而且，我总觉得他很奇怪啊！”
“是啊，是很奇怪啊！我当时很小，叫他大叔也没什么问题吧……既然他不喜欢，还是不要叫了！”
“你可真是个听话的乖宝宝……”
“姐，能不能把你昨晚见流尘大哥的经过和我详细说说？”
“好啊好啊，我正想和你说说这个家伙的奇怪之处呢！”
萦绕在林小龙心头的，是叶流尘淡淡的冷漠和他自己深深的失落，然而他心中有一些不安，所以他想知道不安的答案和来源。
林雨欣的脸上同样闪现着挣扎的神色，她和林小龙都不清楚叶流尘曾经真实的身份，所以她有些忌惮，如果叶流尘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掩藏在他话语之后的到底是什么秘密。
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中间，忽然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
“这帮老东西，真是不让人安生啊！”敖栢扔了手中的棋子，着远处的天空，眯着眼睛生气的说。
“人待的久了，总要活动活动的，不过他们敢来天华，倒真的是胆大包天呢！”夏掩瑜落子，满意的点点头，“去通知东轼和无涯一声，既然大家都好久没动了，活动一下筋骨也是好的！”
“那群小子怎么办？”公孙无极出现在两人中间，拿起茶壶灌了一大口，含糊的问，“还有，我告诉红叶那个人的下落了，他已经去找朴玄歌了……”
“你这老小子，真是胡闹！”敖栢夺过公孙无极手中的茶壶，小心的擦拭几下，不满的埋怨道，“庐川秘境一开，里面的秘密怎么保守？”
“哼，你们还是想想华复那个家伙死了之后，东华的局势下，天华如何自处吧！”公孙无极吧唧吧唧嘴，不屑的冷哼一声。
“公孙，你的意思呢？”夏掩瑜低眉垂眼，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他们要闹，就由他们去吧，反正我们也是要打开禁制的！”公孙无极的神色一正，满不在乎的说，“再说，一群小孩子，能闹到什么程度呢？他们能够出了涅盘境界再说吧！”
“东海龙家的那个小家伙，似乎不远了呢！”敖栢眼含忧虑，有些担心的说，“而且，这一辈的小家伙们，确实很优秀！”
“哼，他未必能活着破境！”公孙无极不屑的冷哼一声，有些恼怒的说，“何况，还有李璇玑和孟轩辕在呢，这一辈的小家伙们太嫩了些！”
敖栢古怪的了一眼公孙无极，闭上了嘴巴。
“也罢，那秘境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地方，就让他们各安天命吧！”夏掩瑜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敖栢去通知文东轼和海无崖，“公孙，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可是你别忘了长生湖底的穆托尔汗和旷世雷泽的浣震锋……”
“我明白，自己心里也有数！可是总不能就眼睁睁着东苑这样下去，我们总得找到方法！”
“那便好，那便好……”
朴玄歌并不住在天华学院里，所以他每天都要步行会自己住的地方。
天华山向西十里，一条不知名的小溪流过，这里的土地不适合种植，而平原上又少有放牧的人家，因此芳草萋萋，树木成荫。
“同学，你跟了我一路了，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吗？”朴玄歌站定，他明明站在叶流尘身前，到的确实叶流尘的背，“那现在就可以问了！”
“唔，是阵法吗？大意了……”叶流尘皱眉，无极玄功运转，双脚连踏数步，手中指诀不停，“观火！”
两人四周的景象像是走马灯一样迅速转换，待叶流尘站定时，他和朴玄歌相对而立，不过十步距离。
“不错，不错！这样随手而就的阵法……”朴玄歌拍拍手，赞叹一声，“无极玄功和观火，公孙那个老头让你来的？”
“受老爷子所托，要打开聚灵八卦阵的禁制，所以，特来求教老师！”叶流尘弯腰行了一礼，非常恭敬的说。
朴玄歌脸色一变，古怪的问：“你知道聚灵八卦为什么要有禁制吗？”
“阵法设有禁制，通常是因为阵法经过全力运转，对修士负担太重，或者阵法威力过大，但据学生观察，聚灵八卦阵不是以上两种情况，所以……”
“所以，就是第三种情况，也就是修士们最初创立阵法的初衷：封印！”
朴玄歌挥挥手，示意叶流尘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茂密的树林和过膝的草丛，朴玄歌一言不发的背着双手走在前面，叶流尘几次想要说话，都因为观察环境而不得不停下了。
这片树林和草地不是阵法，更胜阵法，它们明显没有经过任何人工的干预，但是如果有懂得阵法的修士因地制宜而用，不会比精心布下的大阵差的太远。
叶流尘越越心惊，甚至于只是浑然忘我的跟在朴玄歌身后。
朴玄歌脸上的神情愈加满意，可是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我们到了！”朴玄歌终于停下，小心的整理着身上已经一尘不染的长衫。
叶流尘这才发现，他们眼前是成排的桃树。树上，满是怒放的桃花，阵阵香气伴着秋风传来，让人一阵错觉迭起。
“这是……怎么可能……”叶流尘以为这是幻境，伸出手抓住一朵桃花，指尖真实的触感让他错愕不已。
如今已是深秋，哪里可能桃花朵朵。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随我来吧，前面那位就是你要找的人！”朴玄歌轻声说道，揣起双手放在身前，招呼叶流尘一声，走进桃林中。
落英缤纷，如梦似幻。
小溪边上，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端坐在那里，左手支着脑袋打瞌睡，他的右手按在膝头，一本古朴的书籍夹在手掌和膝头之间。
那本书很惨破，书的右下角已经缺了很多页，而且每张书页上面都是污迹斑斑的，叶流尘打眼一，书上画的是各种图案，只是那些图案和周围各种潦草的字迹混合在一起，早已经分不清楚哪里是原本书上的图案，哪里是后来加上去的注解。
“这小子是谁？”老人的声音从乱蓬蓬的头发里传出，有着说不出的疲惫和沧桑。
“这是公孙前辈……”
“这是什么阵法，好熟悉的感觉……”
叶流尘忽然皱了皱鼻子，口鼻中都是浓郁的花香，他扭头周围的桃树，双脚微错，微微闭眼，再张开眼时，眼前的桃树上的每一朵桃花和旁边的溪流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大阵。感受着熟悉的线条和阵纹，叶流尘不自觉的出声，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无礼的打断了朴玄歌。
朴玄歌摇摇头，到老人把自己额前的头发摇晃开，双目发光的着叶流尘，苦笑一声，径自站起，静静的坐在了河边打坐。
“你见过这阵法吗？”老人坐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书合上，饶有兴趣的望着叶流尘问，“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不为这桃源所吸引，反而到无趣的阵法的小家伙咧！”
“这里，叫做桃源，倒是很贴切的名字！”叶流尘摇头晃脑，浑然没有想坐的意思，相反，他的双脚纹丝未动，身体却好像不断的在旋转着，“因为我是一个俗人，不得这里良辰美景，只到了藏在它们之后的……”
“杀机和危险……”叶流尘忽然虚弱的瘫坐在地，脸色发白，气喘吁吁。
阵法的威力和尸蛊同时作用在身，让他受了轻微的形神之伤。
老人挑了挑眉毛，呵呵笑了起来，叶流尘这才到，老人发亮的目光来自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他的脸上遍布着老人斑，鼻子有些塌，就连嘴巴，都好像瘪了许多。
他的身上，甚至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淡淡的死气。
“前辈……”叶流尘双眼微缩，有些难以置信。
“唔，年轻时候跟人打架，牙给多打掉了几颗，鼻子嘛，是自己碰的……”老人摇摇手，随后指指朴玄歌满不在乎的说道，“还有，我可不是什么前辈，我叫列名，是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的老师！至于你，就是那群老小子所说的很有天赋的小子红叶吗？陈阵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公孙都很满意！”
“小子就是红叶，列老说笑了……”叶流尘赧然的低下头，有些惭愧的说，“陈阵老师那里，我只不过是替他打了几年下手而已，至于公孙老师满意是因为我的师妹天姬，不是因为我！”
“唔，确实不错确实不错，哈哈……”列名仰头大笑起来，眼角甚至泛出了泪花，“所谓的修士天赋到底是什么呢，自古以来就众说纷纭，可是老头子观察半天，也没到你身上有任何天赋啊！”
“列老，我没有什么天赋，只不过是记忆力好罢了，跟着陈老的几年里，我把影阁和紫薇宫所存的阵法图样悉数记下，只是不断的重复和死记硬背罢了！”
“好小子！呵呵，可是阵法一途，变化万千，你当真能记下所有的变化和转换吗？”
“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到此地的阵法，也不过是感到熟悉，却叫不出名字来……”
“呵呵，因为这个阵法，和影阁的禁封天地，悬崖下的阵法，落星宫中的天罡北斗，同出一源，怎么会不熟悉！”
“嗯，怎么可能同出一源？影阁的禁封天地和落星宫中的天罡北斗要早的多，聚灵八卦阵是不是后来才建造的吗？”
“红叶，你说这世间最厉害的阵法是什么样的阵法？”列名摆摆手，换了个话题问叶流尘。
“小子见过的，不过是天罡北斗、天罗地和影阁的禁封天地与幻步太清……”叶流尘不明所以，仔细的想了想，才回答道。
“不不不，这世间最厉害的阵法，是这天地，是修士自己，想一想，阵法从何而来，是从修士们从生死玄关中堪破天地至理而来，是从天地之间和时空之间而来！”列名急忙打断叶流尘的话，手中法诀运转，桃源之上的无名阵法挟着庞大却亲和的天地灵气转眼笼罩了三人，“所以说，这天地是大阵，修士本身也是阵法。阵法没落是因为走了歧路，过分追逐阵纹的材料和阵枢的炼制，反而忽略了天地灵气和修士的真元才是最好的阵纹和阵枢！”
叶流尘心头忽然升起了一股明悟的感觉，他的神识轻轻碰触桃源的这方无名大阵，幻字真言竟然随心而动，迅速的消融在粉色的桃花中。
“多谢前辈教导！”满天繁星下，叶流尘感激的叩首谢道。
“呵呵，还未必帮得上你，又何必言谢呢……”列名着星空，瞄了一眼天边的浓重的乌云，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老头子今天话多，想和你说说这几个阵法，你这小子愿意听吗？”
“姐，你昨天去找他了吗？”林小龙望着叶流尘远去的身影，皱着眉头问道。
“是，我气不过他骗你，就去找了他，话说你这大叔不仅不像你所说的那般成熟老练，而且也不像你说的那般神秘啊！”林雨欣伸手牵过林小龙的手，摸不着头脑的说，“而且，我总觉得他很奇怪啊！”
“是啊，是很奇怪啊！我当时很小，叫他大叔也没什么问题吧……既然他不喜欢，还是不要叫了！”
“你可真是个听话的乖宝宝……”
“姐，能不能把你昨晚见流尘大哥的经过和我详细说说？”
“好啊好啊，我正想和你说说这个家伙的奇怪之处呢！”
萦绕在林小龙心头的，是叶流尘淡淡的冷漠和他自己深深的失落，然而他心中有一些不安，所以他想知道不安的答案和来源。
林雨欣的脸上同样闪现着挣扎的神色，她和林小龙都不清楚叶流尘曾经真实的身份，所以她有些忌惮，如果叶流尘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掩藏在他话语之后的到底是什么秘密。
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中间，忽然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
“这帮老东西，真是不让人安生啊！”敖栢扔了手中的棋子，着远处的天空，眯着眼睛生气的说。
“人待的久了，总要活动活动的，不过他们敢来天华，倒真的是胆大包天呢！”夏掩瑜落子，满意的点点头，“去通知东轼和无涯一声，既然大家都好久没动了，活动一下筋骨也是好的！”
“那群小子怎么办？”公孙无极出现在两人中间，拿起茶壶灌了一大口，含糊的问，“还有，我告诉红叶那个人的下落了，他已经去找朴玄歌了……”
“你这老小子，真是胡闹！”敖栢夺过公孙无极手中的茶壶，小心的擦拭几下，不满的埋怨道，“庐川秘境一开，里面的秘密怎么保守？”
“哼，你们还是想想华复那个家伙死了之后，东华的局势下，天华如何自处吧！”公孙无极吧唧吧唧嘴，不屑的冷哼一声。
“公孙，你的意思呢？”夏掩瑜低眉垂眼，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他们要闹，就由他们去吧，反正我们也是要打开禁制的！”公孙无极的神色一正，满不在乎的说，“再说，一群小孩子，能闹到什么程度呢？他们能够出了涅盘境界再说吧！”
“东海龙家的那个小家伙，似乎不远了呢！”敖栢眼含忧虑，有些担心的说，“而且，这一辈的小家伙们，确实很优秀！”
“哼，他未必能活着破境！”公孙无极不屑的冷哼一声，有些恼怒的说，“何况，还有李璇玑和孟轩辕在呢，这一辈的小家伙们太嫩了些！”
敖栢古怪的了一眼公孙无极，闭上了嘴巴。
“也罢，那秘境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地方，就让他们各安天命吧！”夏掩瑜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敖栢去通知文东轼和海无崖，“公孙，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可是你别忘了长生湖底的穆托尔汗和旷世雷泽的浣震锋……”
“我明白，自己心里也有数！可是总不能就眼睁睁着东苑这样下去，我们总得找到方法！”
“那便好，那便好……”
朴玄歌并不住在天华学院里，所以他每天都要步行会自己住的地方。
天华山向西十里，一条不知名的小溪流过，这里的土地不适合种植，而平原上又少有放牧的人家，因此芳草萋萋，树木成荫。
“同学，你跟了我一路了，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吗？”朴玄歌站定，他明明站在叶流尘身前，到的确实叶流尘的背，“那现在就可以问了！”
“唔，是阵法吗？大意了……”叶流尘皱眉，无极玄功运转，双脚连踏数步，手中指诀不停，“观火！”
两人四周的景象像是走马灯一样迅速转换，待叶流尘站定时，他和朴玄歌相对而立，不过十步距离。
“不错，不错！这样随手而就的阵法……”朴玄歌拍拍手，赞叹一声，“无极玄功和观火，公孙那个老头让你来的？”
“受老爷子所托，要打开聚灵八卦阵的禁制，所以，特来求教老师！”叶流尘弯腰行了一礼，非常恭敬的说。
朴玄歌脸色一变，古怪的问：“你知道聚灵八卦为什么要有禁制吗？”
“阵法设有禁制，通常是因为阵法经过全力运转，对修士负担太重，或者阵法威力过大，但据学生观察，聚灵八卦阵不是以上两种情况，所以……”
“所以，就是第三种情况，也就是修士们最初创立阵法的初衷：封印！”
朴玄歌挥挥手，示意叶流尘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茂密的树林和过膝的草丛，朴玄歌一言不发的背着双手走在前面，叶流尘几次想要说话，都因为观察环境而不得不停下了。
这片树林和草地不是阵法，更胜阵法，它们明显没有经过任何人工的干预，但是如果有懂得阵法的修士因地制宜而用，不会比精心布下的大阵差的太远。
叶流尘越越心惊，甚至于只是浑然忘我的跟在朴玄歌身后。
朴玄歌脸上的神情愈加满意，可是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我们到了！”朴玄歌终于停下，小心的整理着身上已经一尘不染的长衫。
叶流尘这才发现，他们眼前是成排的桃树。树上，满是怒放的桃花，阵阵香气伴着秋风传来，让人一阵错觉迭起。
“这是……怎么可能……”叶流尘以为这是幻境，伸出手抓住一朵桃花，指尖真实的触感让他错愕不已。
如今已是深秋，哪里可能桃花朵朵。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随我来吧，前面那位就是你要找的人！”朴玄歌轻声说道，揣起双手放在身前，招呼叶流尘一声，走进桃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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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边上，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端坐在那里，左手支着脑袋打瞌睡，他的右手按在膝头，一本古朴的书籍夹在手掌和膝头之间。
那本书很惨破，书的右下角已经缺了很多页，而且每张书页上面都是污迹斑斑的，叶流尘打眼一，书上画的是各种图案，只是那些图案和周围各种潦草的字迹混合在一起，早已经分不清楚哪里是原本书上的图案，哪里是后来加上去的注解。
“这小子是谁？”老人的声音从乱蓬蓬的头发里传出，有着说不出的疲惫和沧桑。
“这是公孙前辈……”
“这是什么阵法，好熟悉的感觉……”
叶流尘忽然皱了皱鼻子，口鼻中都是浓郁的花香，他扭头周围的桃树，双脚微错，微微闭眼，再张开眼时，眼前的桃树上的每一朵桃花和旁边的溪流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大阵。感受着熟悉的线条和阵纹，叶流尘不自觉的出声，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无礼的打断了朴玄歌。
朴玄歌摇摇头，到老人把自己额前的头发摇晃开，双目发光的着叶流尘，苦笑一声，径自站起，静静的坐在了河边打坐。
“你见过这阵法吗？”老人坐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书合上，饶有兴趣的望着叶流尘问，“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不为这桃源所吸引，反而到无趣的阵法的小家伙咧！”
“这里，叫做桃源，倒是很贴切的名字！”叶流尘摇头晃脑，浑然没有想坐的意思，相反，他的双脚纹丝未动，身体却好像不断的在旋转着，“因为我是一个俗人，不得这里良辰美景，只到了藏在它们之后的……”
“杀机和危险……”叶流尘忽然虚弱的瘫坐在地，脸色发白，气喘吁吁。
阵法的威力和尸蛊同时作用在身，让他受了轻微的形神之伤。
老人挑了挑眉毛，呵呵笑了起来，叶流尘这才到，老人发亮的目光来自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他的脸上遍布着老人斑，鼻子有些塌，就连嘴巴，都好像瘪了许多。
他的身上，甚至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淡淡的死气。
“前辈……”叶流尘双眼微缩，有些难以置信。
“唔，年轻时候跟人打架，牙给多打掉了几颗，鼻子嘛，是自己碰的……”老人摇摇手，随后指指朴玄歌满不在乎的说道，“还有，我可不是什么前辈，我叫列名，是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的老师！至于你，就是那群老小子所说的很有天赋的小子红叶吗？陈阵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公孙都很满意！”
“小子就是红叶，列老说笑了……”叶流尘赧然的低下头，有些惭愧的说，“陈阵老师那里，我只不过是替他打了几年下手而已，至于公孙老师满意是因为我的师妹天姬，不是因为我！”
“唔，确实不错确实不错，哈哈……”列名仰头大笑起来，眼角甚至泛出了泪花，“所谓的修士天赋到底是什么呢，自古以来就众说纷纭，可是老头子观察半天，也没到你身上有任何天赋啊！”
“列老，我没有什么天赋，只不过是记忆力好罢了，跟着陈老的几年里，我把影阁和紫薇宫所存的阵法图样悉数记下，只是不断的重复和死记硬背罢了！”
“好小子！呵呵，可是阵法一途，变化万千，你当真能记下所有的变化和转换吗？”
“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到此地的阵法，也不过是感到熟悉，却叫不出名字来……”
“呵呵，因为这个阵法，和影阁的禁封天地，悬崖下的阵法，落星宫中的天罡北斗，同出一源，怎么会不熟悉！”
“嗯，怎么可能同出一源？影阁的禁封天地和落星宫中的天罡北斗要早的多，聚灵八卦阵是不是后来才建造的吗？”
“红叶，你说这世间最厉害的阵法是什么样的阵法？”列名摆摆手，换了个话题问叶流尘。
“小子见过的，不过是天罡北斗、天罗地和影阁的禁封天地与幻步太清……”叶流尘不明所以，仔细的想了想，才回答道。
“不不不，这世间最厉害的阵法，是这天地，是修士自己，想一想，阵法从何而来，是从修士们从生死玄关中堪破天地至理而来，是从天地之间和时空之间而来！”列名急忙打断叶流尘的话，手中法诀运转，桃源之上的无名阵法挟着庞大却亲和的天地灵气转眼笼罩了三人，“所以说，这天地是大阵，修士本身也是阵法。阵法没落是因为走了歧路，过分追逐阵纹的材料和阵枢的炼制，反而忽略了天地灵气和修士的真元才是最好的阵纹和阵枢！”
叶流尘心头忽然升起了一股明悟的感觉，他的神识轻轻碰触桃源的这方无名大阵，幻字真言竟然随心而动，迅速的消融在粉色的桃花中。
“多谢前辈教导！”满天繁星下，叶流尘感激的叩首谢道。
“呵呵，还未必帮得上你，又何必言谢呢……”列名着星空，瞄了一眼天边的浓重的乌云，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老头子今天话多，想和你说说这几个阵法，你这小子愿意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