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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囚禁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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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兵推开门,门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房间。

    房间zhong yang是一张整洁的长木桌,其他的地方则摆放着一些较小而且杂乱的桌椅,此时上面已经或坐或站二十几个人了,其中不仅仅有卫兵,还有一些穿着白制服的‘锐眼鹰’,这一点让威亚戈感到奇怪。而大房间的东西两侧是许多扇木门,也许通往卫兵的休息室。房间的北侧,也就是威亚戈正对的地方,是一个向下的回旋阶梯。

    “他看起来不像犯罪的人。”一个卫兵转过身来同情地说道,他手里拿着一叠报纸。

    “现在的少年就是容易被水晶球啦、朋友啦、松鼠街、黑罂粉之类的东西给诱惑。”另一个卫兵大口咬着一个苹果,“他们缺乏经验,没见过真正的血,所以年少轻狂什么的。等他们有耐心看完《阿塔克帝国法律》,已经是他们三四十岁出狱的时候了。”

    “威亚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威亚戈耳边,它略带诧异。

    紧接着,一个苹果朝威亚戈飞了过来。现在威亚戈对苹果之类的东西敏感无比,脑海里已经模拟出了将它完美接住的场景,可是他现在双手戴着手铐,根本就没法去接。

    苹果滴溜溜地在他脚边滚,威亚戈看见了扔苹果的人,此时对方正坐在一张椅子上。

    卢撒皱紧眉头看着威亚戈:“我没看见你的镣铐,你做什么事情了?”

    “有一群人来袭击我,我正当防卫。”威亚戈实话实说,“然后在这位先生嘴里就成了‘聚众斗殴’。我像是放低身价去和地痞流氓起冲突的人吗?他们简直不堪一击。”

    “确实不像,你是不是误会他了。”瑟穆勒一脸严肃地走到那个卫兵面前,他之前就坐在卢撒旁边,“你有没有仔细调查?我们和他在同一艘船上呆过,知道他的品xing。”

    “你是在哪里抓住他的?”卢撒高声喝问,他本来脾气就不怎么样,这当口更严厉了。

    “在大麦穗巷。”卫兵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紧接着他的眼神有些惊慌。

    卢撒悄悄地拍拍一个年轻的小卫兵的肩膀,在他耳边细语几句。这个卫兵立即冲了出去,威亚戈看见他是往事发现场的方向跑过去了,速度很快。

    “他会带回来真实的消息的。”卢撒信心十足地说道,“现在给我把我朋友的镣铐打开。”

    “不,先生,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卫兵语气坚定。

    “我给他做担保,打开镣铐。”瑟穆勒抱着双手,“你别说你连我们都信不过。”

    “这……这不符合规定。”卫兵想了想,他似乎找到了一条能给自己作证的法律,于是语气坚定了很多,“卫兵、‘锐眼鹰’、监察使,都不能为嫌疑人担保。”

    “我说你为什么他妈的这么坚定?”卢撒拍案而起,“这里又他妈不是安德斯特监狱,你为啥搞这么严肃?我们从鹰背城特地坐船过来给你们传授破案经验,你就这样对待我们?昨晚你还感激涕零说哪天成功破了大案请我们去松鼠街,我现在只是叫你把他的镣铐打开!”

    其他曾和威亚戈一起坐过船的“锐眼鹰”们此时也想起了这个小子,他们全部都用凶恶的眼神对着那个卫兵,仿佛那个卫兵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卫兵很快退缩了,他拿出钥匙,把威亚戈的镣铐打开。

    “呼……”威亚戈活动了一下遭受束缚很久的双手,“太折磨我了。”

    “在这里等会吧,我相信真相不会遭受掩埋的。”瑟穆勒从长桌上拿起一张巴掌大的苹果派,递给威亚戈。威亚戈接过食物,他也确实有点饿了,这个点应该是晚饭时间。

    威亚戈是非常感谢瑟穆勒和卢撒在这种情况下对他的帮助的,他觉得这两个人确实算得上是真朋友,能在关键时刻伸出援助之手。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前被卢撒派出去的年轻卫兵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怎么样?”卢撒站了起来。

    “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留下。”小卫兵一边回忆一边想,“但是地上还能留下很明显的打斗痕迹,还有一些血迹,它们都是大约三十分钟前的,时间上吻合。我询问了周围的人,他们说确实有许多暴徒集中到了大麦穗巷里,但不知是聚众斗殴还是要对付某个人。”

    “在找到那些暴徒之前,我们只好认为这件事属于聚众斗殴了。”先前一心刁难威亚戈的卫兵站了起来,虽然面容严肃,但是眼神和深渊里的恶魔一样狡诈。

    “我觉得,由于证据还不明朗,应该先释放他。郎达先生。”一个“锐眼鹰”说道。

    威亚戈瞪了一眼身旁那个多次为难自己的卫兵,原来他叫做郎达。

    “与其这么说,不如连夜调查,各位先生们。”一个穿得和其他卫兵不一样的卫兵高声说道,威亚戈看得出他是卫兵的队长,在这营地里权力最大,“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些暴徒,不要因为各种原因疏忽了自己的本职,现在今晚出勤的六个人……哦,都是些好伙子,你们去酒馆或者贫民窟之类的地方,问问、找找。”

    “我和他们一起去。”卢撒拔出有监察标记的长剑,语气令人害怕,“不会有人反对吧。”

    看见卢撒充满戾气和威吓的目光,没有人产生异议。

    “那威亚戈呢?要让他留下来过夜吗?他可是‘皇冠之下’的……”瑟穆勒还不知道威亚戈有没有成功入学,在这里卡了壳。

    威亚戈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身份,于是也默不作声。

    “暂行关押。”卫兵队长一锤定音,“等到真相水落石出了,再放走他也不迟。我听说在‘皇冠之下’旷课一节仅仅扣五分,彻夜不归扣十分。”

    “锐眼鹰”只是来这里传授经验的,还没有什么实权,这时候也只好同意卫兵队长的安排了。瑟穆勒拍拍威亚戈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我将他送进牢房。”郎达给威亚戈重新戴上镣铐,“给你找个好位置。”他不怀好意地说道。

    “不如让我来。”瑟穆勒大步走向威亚戈,“跟着我。”

    威亚戈紧随着瑟穆勒,这回没人拉着自己,他可以昂首挺胸,是心中无愧者的表现。

    瑟穆勒沿着回旋向下的阶梯一步一步向下走,它是用木板铺设的。

    威亚戈踩了踩,确保它没有因为年久失修而出现质量问题后,他慢慢地走了下去,生怕自己踩空。一路向下走,大约到了地下二层的位置,威亚戈才看见下面出现了一扇铁门。

    威亚戈可以隐约听见里面的呻吟声和滴水声,瑟穆勒拿出钥匙,将铁门打开。

    两人就这样走进了监狱。

    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都是用铁栏杆和尖刺围成的牢房,里面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囚犯了,大多都奄奄一息、有气无力,躺在干草堆上,身上戴着镣铐,还带着不少疤痕。他们偶尔会用狠戾的目光看着瑟穆勒,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威亚戈。

    “新囚犯?”走廊尽头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是两个卫兵,应该是守狱人。

    “只是有嫌疑而已。”瑟穆勒为威亚戈解释。

    “阿塔克法律上规定,嫌疑犯也要关一段时间的。”另一个守狱人说道。

    “不要对他太严厉,也别跟我玩什么花招,明天我起来要是看见他身上有伤痕,你们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瑟穆勒jing告两名守狱人。

    小房间的四周也有一些牢房,看起来是新修的,还没人住过,而且比较整洁。瑟穆勒指了指其中一间牢房,威亚戈迈步走了进去。

    守狱人走上前去,将牢门给关上,用力锁紧。

    “我们在这里呆一年多了。”一个瘦瘦的守狱人叹气,“可从来没虐待过囚犯。”

    前面监狱里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那些罪有应得的当然也要敲打一下。”守狱人尴尬地说道,“什么强暴妇女、殴打人导致重伤的,我们可毫不留情。”

    “别动他。”瑟穆勒指着威亚戈,丢下一句话,随后转身离去。

    两名守狱人对视一眼,苦笑着坐了下来。威亚戈看见他们开始吃桌子上的晚饭,还喝点酒,用不了多久,他们就疲惫地趴在了桌子上。

    威亚戈躺在狭窄牢房里的一堆干草上面,这些干草又冷又硬,简直无法让人安眠。可是它比牢房里的其他地砖要好多了,它们chao湿、冰冷而且散发出一股恶臭。

    他迷迷糊糊地感觉着“孤独”这个魔鬼给他的惩罚,这牢房很小很小,只有他孤身一人,给其一种已经完全与世隔绝,再也见不到之前挂念的一切的感觉。他想着亲人、导师、同学、给他过帮助的人,父亲、母亲、伊斯米埃尔导师、苏洛、席迪拉、瑟穆勒、卢撒……

    监狱里的第一个晚上最难熬,有些人在咆哮中度过,有些人在噩梦中度过。威亚戈没有睡觉,他凝视着监牢一面的铁栏杆和那扇上了锁的门,发着呆。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去,守狱人将酒瓶扔到地上,吹灭了老式油灯。自从魔法灯普及以后,已经很少看到这种又旧又不方便的灯了。

    两名守狱人分别躺到了两张床上去,渐渐睡着了。

    威亚戈突然有一种错觉,他可能永远也出不去了。

    这个念头,让他的身体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