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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冷血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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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没有白昼,没有黑夜,只有望不到边的黑暗。()那么,黑暗的尽头真是黎明?对于未知的世界,往往可以激起人们心灵中最深的恐惧。是逃离?亦或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一直到达光明的彼岸?

    或许别人正在寻找着答案,但,杨乐天一定会走下去,不管黑暗的尽头是什么。他相信,只要凭着这份执着和信念,一定可以迎来曙光。

    青衣侠客在前一路披荆斩棘,飞鸟和月紫瑶跟在他身后。那身后的二人先是沉默,然后是面红耳赤地争吵,接着又是静默,再之后竟轻松地议论起什么。

    杨乐天默默听着,微笑了起来,忽然觉得这两个人倒如欢喜冤家一般。尽管他知道月紫瑶对他的心意,也知道飞鸟和落花经历了千折百难后沉淀出的情意,但是不知怎地,他心中就是觉得身后的男女才该是一对。

    “紫瑶姑娘,你说刚才那个白色的大鸟叫灵隼,你是怎么知道的?南疆密林中有很多这种鸟么?”飞鸟问。

    “不是啊,真正的南疆密林,哦,或者说是上面……”月紫瑶用手指着头顶,“上面那个世界是没有的,‘灵隼’只是《无路经》中有记载。”

    “你说什么,什么无路?”

    “唉。”月紫瑶拍了飞鸟一下头,掰着手指道:“是叫‘无、路、经’,这是一本书,我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五岁?”飞鸟诧异。

    南疆少女白了他一眼,继续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宫主的三个女儿,大家差不多都五岁的时候背熟的。哈,小我两岁的紫珊妹妹就是因为五岁生辰时背忘了一句话,结果被娘饿了一天,可怜呐,可怜。”

    飞鸟赶了两步,“哦,看来,这是一本很重要的经书啊。可是你们信佛,佛家慈悲,也没有必要为难小孩子吧。”

    月紫瑶耸了耸肩,“我娘就那样,明明不管我们几个,却偏要我们背那本破书。”

    “现在,你该明白你娘的苦心了。”杨乐天回头,忽然插话进来。

    “啊?”南疆少女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杨乐天。

    杨乐天淡淡一笑,边走边解释:“你娘是为了以防万一,或许某一天,雪月宫面临大难之时,会逼不得已逃入这地下避难,然后再倚靠缥缈峰的力量反攻。于是,她让你们几个宫主的继承人背熟此书,是为了利用书中所载,应对这一路之上的危险。这些危险该是雪月宫的先宫主所记,世代传于宫主,相信书中还记载了很多应敌的方法。比如那盲鹫,你也是从这本书中看来的吧?”

    “喏,你怎么知道,我可还没说呢。”月紫瑶瞪着亮亮的大眼睛,放缓了脚步。()

    杨乐天笑了笑,却听到飞鸟奚落的声音:“傻子都能猜到!”

    “切,就你聪明,我又没问你。”月紫瑶一脸不屑。

    杨乐天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先转身化解尴尬,“紫瑶姑娘,你是我们的向导,这一路上,还要倚赖你脑子里的那本《无路经》。所以,后面的路你一定要自己保重,再也不准做方才那样不要命的傻事,否则,陪你送命的就是我们两个。不过……”他随即语峰一转,轻笑:“假如你想我死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要,我可不要你死!”月紫瑶一下子捂上了杨乐天的唇,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可怕的字眼。

    杨乐天哑然失笑,轻轻拿开了少女的手,举着火折子向着黑漆的四周照了照,“看这附近密林已经变得稀疏了许多,植被也好像不同了,这样走下去,不知道离缥缈峰还有多远?你们累了累?”

    “不累——”月紫瑶拖着长长的尾音,“才怪!”她一转头,瞅见旁边横倒腐朽的树干,也顾不得上面遍布青苔,一屁股便坐了上去,喘气:“都快累死了。喂,我说,有没有水啊,渴死人了。”

    “水?”杨乐天挑眉瞧瞧飞鸟,飞鸟又看向他的大哥,叹气:“若是在洛阳,如此潮湿的环境下,竹子里面一定会有水,不过这里……”他左右看看,摊手:“又怎么会有竹子。”

    杨乐天一拍兄弟的肩头,淡笑:“算了,还是我去找找吧。”

    “我和你一起去。”飞鸟说完,悄悄瞥了一眼月紫瑶。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啊,你们是合着伙想把扔这儿啊。”月紫瑶蹦了起来,指着两人,大声吩咐:“大坏蛋,你去找水。凌大哥,你留下陪我。”

    “凭什么?”飞鸟故意表现出不甘,谁叫这南疆少女在他们兄弟面前指手画脚。

    “就凭……”月紫瑶一怔,想了想回道:“就凭我不喜欢你,你是个大坏蛋,武功又差。要是我被这林间的什么怪兽欺侮了,你怎么保护我啊?”

    杨乐天尴尬地笑了一下,刚想为兄弟解围,却在张口之前,反手拔出了背上的傲霜剑。“唰”地一道白光闪过,鲜血形成一束,喷了出去。

    “啊!”血点溅落到紫色的衣裙上,南疆少女如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脸色煞白,颤抖着尖叫:“蛇、蛇。”她惊慌失措地扑向侠客,“砰”地一下,光洁的额头撞到了杨乐天凸出的下颌,“啊。”她又是一声痛呼,接着回过神来,“不对,这不是一般的毒蛇。”

    月紫瑶转过身,盯着那个细长之物,一手捂着鼻子道:“这么腥臭的味道,应该是……是齿蝰。”

    “齿蝰?”杨乐天对名字并不感兴趣,他只关心几人的安危,“幸好没咬到你,不然我还要用嘴把毒给你吸出来。”

    “啊?”月紫瑶一怔,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后,内心立刻上涌了一股热浪,这感觉令她的心脏拼命的跳动起来,那激烈碰撞的声音,真实地传回了自己的耳膜。

    南疆少女涨红了脸,讷讷地道:“对,可毒可毒啦……”说到这里,她忽然一拍胸口,伸手就去抢杨乐天的傲霜剑,“哎呀,差点儿忘了,快把这剑扔掉吧,沾上了毒的剑不能用了。”

    “好。”杨乐天楞了一下,又意外地点了点头,将傲霜剑抛了出去。

    “嗖——”

    一道白光在黑暗的林间闪过一条细细的半弧形,落在了另一只肉掌中。飞鸟持着傲霜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久违的灵巧感觉沸腾了他的血液。他走过来,惊诧地问:“一把绝世宝剑,大哥怎么说扔就扔了?”

    月紫瑶狠狠瞪着飞鸟:“哼,又是你这个大坏蛋,捡垃圾的。”她突然一扭脸,摆摆手,“算了,当本宫主赏你了。”

    “这样啊,那大哥……小弟可就先谢谢了。”飞鸟说话间,抬手将宝剑插入了杨乐天背上的剑鞘,“大哥先帮忙背着,小弟嫌沉。”

    “好。”杨乐天一口答应,眼睛中是彼此心灵相通的笑意。他松开了少女,再次抽出了宝剑,用剑尖在地上抛挖了一个小坑,然后挑起刚才斩落的蛇头,埋了进去,又填好土。

    看着南疆少女一脸惊愕地看他,杨乐天耐心解释:“其实,所有蛇的毒液都在它的尖牙里,我刚才只是斩落了蛇头,所以剑上不会有毒。”

    月紫瑶抬起茫然的眼睛,“但是无路经上就说,这齿蝰有剧毒,万不可沾,可没说是牙齿还是血里啊。”

    “这是常识!”飞鸟俯身拾起那无头的蛇身,擎起,垂涎地看着,“这送上门的大餐,不吃可是暴殄天物。”

    “没错,听说蛇的毒性越强肉就越美味,但是,也要先弄熟了再吃。”杨乐天突地夺过飞鸟手中的蛇身,转头笑:“我可不想我们还没看见仙山,就全都趴下了。”

    “大丈夫茹毛饮血,有何畏惧?”飞鸟上前来抢。

    “大坏蛋,别抢了,这回就是你没常识了。”雪月宫的少宫主借机还嘴,说教般地念念有词:“无路经中可是说了,这里的东西不能乱吃,会有很多可怕的毒虫。别忘了,这里是苗人的地盘,恶瘴毒物最多了,你们听说过蛊虫没有,搞不好什么蛊钻进那条蛇的身体里去,在里面咬啊咬……”

    不等南疆少女绘声绘色地说完,杨乐天就接过话来,“其实这回紫瑶姑娘说得没错,蛇血里面很可能会有虫子,不干净,我还是找些生火的东西来,把它弄熟。”

    “啊?这里这么潮湿,你去哪儿搞干柴?”月紫瑶楞楞地看着杨乐天。她虽然经常四处玩耍,却大多去一些城镇集市,反正雪月宫有金山银山任她挥霍。平日养尊处优惯的少宫主,连挨饿受冻都极小,更别说在野外生活了,这取火烧烤的事自然一窍不通。

    杨乐天微微一笑,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大树,“那里。”

    “嗯?”月紫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杨乐天已来到树前,用剑锋削下几块苍白的树皮。然后,他将这些树皮堆放在一块平整无苔的石上,再以火折子为引,点燃。这便一面用双手拢着树皮,一面向中央腾起的白烟吹气。

    那树皮果然很易燃,嗤嗤几下就冒起了火苗。杨乐天又扒下蛇皮,掳出蛇的内脏,将细长的蛇身盘绕在树枝上,举在火上烘烤。

    南疆少女蹲在旁边,一开始看得聚精会神,不一会儿就无聊地左顾右盼,用双手端着下巴,叹气:“什么时候才能熟啊……哎?”她眼睛偶然盯到一物,登时喜悦地跳起,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在绿叶下半隐半现的,是一粒小小的果实。它红润润的,周身疙疙瘩瘩,大小和外形都酷似草莓,却是没有草莓表皮上的籽。

    “这不是山莓么?”月紫瑶赶忙摘下,迫不及待地塞进干燥的口齿。山莓是南疆常见的一种果子,生津止渴。所以,她就放心大胆的吃了,但她还想多找几颗,给那两个男人也采一些,佐以蛇肉。

    “我摘几个果子去!”月紫瑶向着身后喊了一句,也不管那两个男人是否听见,就顺着临近的几颗山莓树寻去。她每摘一颗都贪心地想多摘一颗,不知不觉间,已经拢了满满一手心的山莓。南疆少女用手背沾了沾额上的汗,看着一粒粒饱满多汁的果实,得意地笑了……

    密林中,枝条上的蛇肉已烤得发白,飘出诱人的肉味。

    “该是快熟了。”杨乐天转动着枝条,对旁边的人道。

    飞鸟应承:“是啊,那丫头不是急着要吃么,说去摘几个果子,怎么还不回来?”

    “怎么,你还惦记着她,她不回来,我们把肉都吃了,岂不是好?”杨乐天挑眉,边说着,却是似有担忧地向着那背后的一片漆黑张望。

    暗黑的密林深不可测,而刚刚还可以见到的紫色衣裙消失得无影无踪。忽然间,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强烈的光照着那僵硬的五官上,如同死人的面孔一般。只是一个刹那,所有的景物都变成了一个颜色,如阳光照耀下的雪地——刺目的白!

    “糟糕!是她、是紫瑶的那个木牌!”杨乐天扔掉手中的蛇肉,惊恐的颜色充斥着他漆黑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