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迷时师度，悟时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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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啸觉得这番话说得无关痛痒，也不过多思考，大概和自己有着同样苦衷抑或难言之隐，继而笑了笑，道：“有道是‘迷时师度，悟时自度’，今日深得三位大仙点拨，受益匪浅。不过能否化解入魔反噬之症，对于我而言，还是次要......”
说到这里，林啸顿时陷入一阵怆然，令人无比怜恤。
各老闻言，无不震撼，林啸莫不是已经心灰意冷。醉老最终还是未能说话，因为九老之前说的“水木清华，婉兮清扬”的确是一种大乘境界。
瀛山之所以有着山川钟灵毓秀，以及天地赋予的精华，多半得益于冥海滨渚支流汇聚出来的“瀛湖”。
水木清华，这才云域出来世上独一无二的神奇灵木“龙木”。
九老颇为激动，道：“林啸，你可千万莫要泄气，天无绝人之路，何况生路你是大大的有。再说了，入魔反噬、精元殆尽只是暂时的。只要日后你多加克己克欲，不治而愈！”
“不治而愈？”林啸只当九老是在安慰自己，无奈一笑。
醉老等四大土仙觉得林啸的笑容有些凄苦，不明白九弟为何要这样安慰他。
木骸对林啸的反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这种恶性循环持久下来，已是积重难返。想要克己克欲，几乎不可能。
林啸心中想的却不是自己生死，而是水仙。
数日之前那场混战，由于局变，水仙已经随着白龙和凤凰一起堕崖，至今生死未卜。
这两日在洞府中虽然过得逍遥自在，了无牵挂，但是谁能真正了解他心中真正感受。或许林啸自怨自艾，很大程度和此事有关。
“也许在这个世上，像你这种用情专一的男儿已经不多了，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但是世上万法讲究一个缘字，希望你不要拿性命来豪赌。因为在这个世上，唯有性命才是真正最重要的。没有生命的话，一切都无福消受！”九老岿然道。
林啸仿佛遭受莫大打击震撼，心中极不愉悦，摇头辩驳道：“不会的，水仙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不行，我要去找她才行......”
话未说完，狠狠抓住九老衣袖，问：“请您带我去山中。那日遭受龙木反噬侵蚀，我失去了知觉，不记得水仙从何处坠崖的，希望您可以指点一二！”
九老双目闪烁，可是面对林啸，居然无可措辞。
林啸放开九老，然后望着其他各老，神情激动道：“各位前辈，晚辈不肖。但是水仙对于晚辈来言，胜过自己的生命，是他让我支撑活下来这么多年，请你们带我去山中好吗？”
五大土仙均是一筹莫展，暗暗摇头不语。
见了此景，林啸就差绝望，不过他依然不放弃，也许经历了这么多年分离、挫折和打击，对于生老病死、离合无常有了深层次感悟，是以对于人生，并未彻底绝望。
只会越战越勇，越挫越勇。
九老安慰道：“我们知道，但你大伤初愈，再加上反噬精元未曾恢复，近来须得好生休养才是。关于水仙姑娘的下落，我们自会时时关注，并且派人下山去寻找。”
“真的吗？”林啸强颜欢笑，勉为其难。可是关乎儿女之情，终须事必躬亲，岂能假手他人代劳。
这么做只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九老点了点头，然后笑着拍了拍林啸肩膀，满怀慰藉道：“是啊。你我年龄悬虚，可在我心里，早就交上你这个少年朋友了。有道是相见恨晚，用来形容我的心情再贴切不过！”
听了九老肺腑之言，林啸心情安稳了不少，并且再也不去胡思乱想。
只是他哪里知道，面对自己一再执迷不悟，九老唯有好言相说，只希望他能分散注意力，不再过多停留同样一件事上。
林啸也非三岁小孩，单凭两句悦耳动听话语怎么能够轻易抚慰他不安心扉，当即佯装无所事事，对着五大土仙鞠躬道：“今日得到五位大仙救治以及点拨，实在感激不尽。不过，我还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他们离去，自己想独处片刻，静静心镜。
五大土仙不约而同互相观望，了若林啸之心意，当下告别，纷沓离去.
目送着五大土仙离开，林啸第一时间穿过洞府往外奔去。
未曾见到水仙，再动听的话语也不过是经不住考究的谎言，一触即破。
昨夜连梦不断，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自欺欺人。
离开洞府之后，林啸渐渐弄明白，此间环境就是一处洞府之天，环境清幽静谧，宛若人间仙境。
只是此时此刻焚烧的心情，无法令他赏心悦目去观赏此间环境，而是迈着轻快步伐，朝着洞府外那雾霭萦绕覆盖的环境飘去，宛似鬼魅。
依旧上善若水，步如星云，凌波微动。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眼前浓雾逐渐稀薄，由此可见，差不多下了山腰，接近谷底。
越往下环境越发清爽，空气经过长期沉淀。可是莽莽山谷，想要寻找一人，也非易事。
他脑海中只有零零碎碎的记忆停留在里头，根本无法像平时那样，以正常人的行为方式处理事情。
只觉得行走在这样一个陌生幽深的山谷中，人生是那般迷茫和未知，从来没有的感觉，第一次涌上心头。
想到水仙和白龙，都是生命中除了父母以外最亲的人，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林啸双腿发软，情不自禁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腮子，遥望山中气雾，深思遐迩，俨然一尊雕塑。
身后，瀛山平峰而竞，府门鳞次栉比，风光旖旎隽美。
忽然，林啸想到木骸，习惯性低下头，望着腕间木骸，久久无语。
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每次这样望着腕间木骸，仿佛成了一种习惯。它带给自己的，永远是依靠和慰藉。
或许当自己独处的时候，唯有木骸才能带给自己存在的意义，不至于让世界忽略自己。
人生总有迷失的时候，如果能够从迷途中走回来，才算真正的悟时自度。如果每次都是依靠木骸来告诫存在意义，岂不等于饮鸩止渴，深入无法自拔。
林啸自嘲一笑，五大土仙都不止一次将其当做凶恶之物，弃之拉到。可偏偏自己持之如宝，无法丢掉。
究竟是他们对，还是自己对。
真的匹夫无罪？
想了很多，林啸忽然觉得头疼，没来由拿这些琐碎小事情来和自己过意不去，当务之急必须速速寻找水仙和白龙。想到这些，林啸忽然站起身来，望着悠远深邃山谷，下了决心。
沿着山谷，林啸渐渐地发现自己心绪依旧难以平定下来，他总在想，五大土仙不久之前对自己所说那番话，尤其是关于龙木来历，过去真的不曾注意。
只道此物乃是祖先留下来的瑰宝，或者是奇葩。身为林族后裔，取得此物未可厚非。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年遭遇，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坚定，往往很容易因为别人一句话动摇立场。
看来还是自己太过年轻，阅历不丰，万事本质所在还不太深入透彻。
当初在万矿山同帖铁论道，收获着实不小。这次来到瀛山，通过数次验证，以及五大土仙带着恕难直言坦白的表情，果真得出了一些结论。原来龙木本身就是瀛山乔木成就，看来这一切真的是天意机缘。
一千多年前，林剑风祖先之所以会选取瀛山的乔木，想必这其中定与瀛山钟灵毓秀有关。
瀛山的钟灵毓秀来自何处？
天地赋予的精华，以及冥海滨渚素水滋孕。
经历了近数千年的沉淀、净化，瀛山中蕴含钟灵，也只能用天工造化来形容了，非寻常之辈所能想象。
鉴于之前万矿山前车之鉴，林啸觉得此次切不可以麻痹大意。当初因为吸噬万矿山丹气，被万矿山全体视为公敌，并且引起公愤。如今人在瀛山，除了五大土仙，尚有冥海神教势力、东灵一行人以及南荒圣火殿那两位年轻男女，端的鱼龙混杂、形形色色。
非常时期，一举一动动辄得咎，都会牵动全局，到时候恶者趁机倾轧，落井下石，只怕没有好日子过。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除了九老以外，其他四大土仙并未表现得出对自己有任何好感，反倒因为自己身怀木骸而颇起成见，处处提防。
再又想到纳兰紫灵、林彬以及夏侯冲等人，兀自心有余悸。恐怕他们当中，痛恨自己的大有人在。如果像上次万矿山那样见风使舵，群起攻之，取得自身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东灵内部势分两股，察尔泰和赫连绣绣还好，终究是泾渭分明，丁是丁卯是卯，多次对自己有过谦让。
林啸不想牵连二人，觉得和纳兰家族以及林彬之间恩恩怨怨，终究须得有个了结。
不过他最为痛恨、咬牙切齿的就是林彬父子二人。
当初在东灵一致对外抵御强敌之时，林鹤玄居然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兴风作浪，将父亲推上风头浪尖。
当年心酸的场面，撕得五脏六腑俱不是滋味，胸口大痛，恍如鼓锤。
养了一条狗，最后反咬自己一口。
“哼，林鹤玄，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我会报这一箭之仇，我会夺回林家昔日的地位和荣耀。东灵能有今日，都是我们祖先呕心沥血，凭什么叫这帮小角色唱主调。”林啸双拳紧握，往日种种，涌上心头，百感交集，难以释怀。
忽然又想到此行还有南荒圣火殿那对年轻男女，当日厮斗中二人不知了去向，不知道此刻是否还在瀛山当中。
“阳精散而分布为火，修炼三重炎火的精髓。不知道我若得此指点点拨，会不会大受裨益？不管九老怎么说，帖铁兄怎么说，还是他们怎么说的，我必须将体内龙灵逼出来，让降木神功天下无敌，然后一举扬眉，得报所有仇怨！”
沿着山谷走动，林啸不断涤荡内心诸多杂念。山林景色，怡然心德，清爽醉人。
将来若能像这样和水仙在一起隐居山水，长相厮守，必定要来瀛山隐居。因为这里的环境真的可人，做一对闲云野鹤，不染世俗。
胡乱想着，原本乱如麻团的心绪渐渐梳理。
林啸提起一口气，继续迈着轻飘步伐，依然是水仙曾经教会自己的上善若水水云步法。但见幽谷中几经影闪，林啸不断移形换位，也不知道奔出多远，只是觉得左右两边树木山石不断更换倒退。
林啸觉得这番话说得无关痛痒，也不过多思考，大概和自己有着同样苦衷抑或难言之隐，继而笑了笑，道：“有道是‘迷时师度，悟时自度’，今日深得三位大仙点拨，受益匪浅。不过能否化解入魔反噬之症，对于我而言，还是次要......”
说到这里，林啸顿时陷入一阵怆然，令人无比怜恤。
各老闻言，无不震撼，林啸莫不是已经心灰意冷。醉老最终还是未能说话，因为九老之前说的“水木清华，婉兮清扬”的确是一种大乘境界。
瀛山之所以有着山川钟灵毓秀，以及天地赋予的精华，多半得益于冥海滨渚支流汇聚出来的“瀛湖”。
水木清华，这才云域出来世上独一无二的神奇灵木“龙木”。
九老颇为激动，道：“林啸，你可千万莫要泄气，天无绝人之路，何况生路你是大大的有。再说了，入魔反噬、精元殆尽只是暂时的。只要日后你多加克己克欲，不治而愈！”
“不治而愈？”林啸只当九老是在安慰自己，无奈一笑。
醉老等四大土仙觉得林啸的笑容有些凄苦，不明白九弟为何要这样安慰他。
木骸对林啸的反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这种恶性循环持久下来，已是积重难返。想要克己克欲，几乎不可能。
林啸心中想的却不是自己生死，而是水仙。
数日之前那场混战，由于局变，水仙已经随着白龙和凤凰一起堕崖，至今生死未卜。
这两日在洞府中虽然过得逍遥自在，了无牵挂，但是谁能真正了解他心中真正感受。或许林啸自怨自艾，很大程度和此事有关。
“也许在这个世上，像你这种用情专一的男儿已经不多了，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但是世上万法讲究一个缘字，希望你不要拿性命来豪赌。因为在这个世上，唯有性命才是真正最重要的。没有生命的话，一切都无福消受！”九老岿然道。
林啸仿佛遭受莫大打击震撼，心中极不愉悦，摇头辩驳道：“不会的，水仙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不行，我要去找她才行......”
话未说完，狠狠抓住九老衣袖，问：“请您带我去山中。那日遭受龙木反噬侵蚀，我失去了知觉，不记得水仙从何处坠崖的，希望您可以指点一二！”
九老双目闪烁，可是面对林啸，居然无可措辞。
林啸放开九老，然后望着其他各老，神情激动道：“各位前辈，晚辈不肖。但是水仙对于晚辈来言，胜过自己的生命，是他让我支撑活下来这么多年，请你们带我去山中好吗？”
五大土仙均是一筹莫展，暗暗摇头不语。
见了此景，林啸就差绝望，不过他依然不放弃，也许经历了这么多年分离、挫折和打击，对于生老病死、离合无常有了深层次感悟，是以对于人生，并未彻底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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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老安慰道：“我们知道，但你大伤初愈，再加上反噬精元未曾恢复，近来须得好生休养才是。关于水仙姑娘的下落，我们自会时时关注，并且派人下山去寻找。”
“真的吗？”林啸强颜欢笑，勉为其难。可是关乎儿女之情，终须事必躬亲，岂能假手他人代劳。
这么做只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九老点了点头，然后笑着拍了拍林啸肩膀，满怀慰藉道：“是啊。你我年龄悬虚，可在我心里，早就交上你这个少年朋友了。有道是相见恨晚，用来形容我的心情再贴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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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哪里知道，面对自己一再执迷不悟，九老唯有好言相说，只希望他能分散注意力，不再过多停留同样一件事上。
林啸也非三岁小孩，单凭两句悦耳动听话语怎么能够轻易抚慰他不安心扉，当即佯装无所事事，对着五大土仙鞠躬道：“今日得到五位大仙救治以及点拨，实在感激不尽。不过，我还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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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土仙不约而同互相观望，了若林啸之心意，当下告别，纷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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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见到水仙，再动听的话语也不过是经不住考究的谎言，一触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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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水仙和白龙，都是生命中除了父母以外最亲的人，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林啸双腿发软，情不自禁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腮子，遥望山中气雾，深思遐迩，俨然一尊雕塑。
身后，瀛山平峰而竞，府门鳞次栉比，风光旖旎隽美。
忽然，林啸想到木骸，习惯性低下头，望着腕间木骸，久久无语。
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每次这样望着腕间木骸，仿佛成了一种习惯。它带给自己的，永远是依靠和慰藉。
或许当自己独处的时候，唯有木骸才能带给自己存在的意义，不至于让世界忽略自己。
人生总有迷失的时候，如果能够从迷途中走回来，才算真正的悟时自度。如果每次都是依靠木骸来告诫存在意义，岂不等于饮鸩止渴，深入无法自拔。
林啸自嘲一笑，五大土仙都不止一次将其当做凶恶之物，弃之拉到。可偏偏自己持之如宝，无法丢掉。
究竟是他们对，还是自己对。
真的匹夫无罪？
想了很多，林啸忽然觉得头疼，没来由拿这些琐碎小事情来和自己过意不去，当务之急必须速速寻找水仙和白龙。想到这些，林啸忽然站起身来，望着悠远深邃山谷，下了决心。
沿着山谷，林啸渐渐地发现自己心绪依旧难以平定下来，他总在想，五大土仙不久之前对自己所说那番话，尤其是关于龙木来历，过去真的不曾注意。
只道此物乃是祖先留下来的瑰宝，或者是奇葩。身为林族后裔，取得此物未可厚非。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年遭遇，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坚定，往往很容易因为别人一句话动摇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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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万矿山同帖铁论道，收获着实不小。这次来到瀛山，通过数次验证，以及五大土仙带着恕难直言坦白的表情，果真得出了一些结论。原来龙木本身就是瀛山乔木成就，看来这一切真的是天意机缘。
一千多年前，林剑风祖先之所以会选取瀛山的乔木，想必这其中定与瀛山钟灵毓秀有关。
瀛山的钟灵毓秀来自何处？
天地赋予的精华，以及冥海滨渚素水滋孕。
经历了近数千年的沉淀、净化，瀛山中蕴含钟灵，也只能用天工造化来形容了，非寻常之辈所能想象。
鉴于之前万矿山前车之鉴，林啸觉得此次切不可以麻痹大意。当初因为吸噬万矿山丹气，被万矿山全体视为公敌，并且引起公愤。如今人在瀛山，除了五大土仙，尚有冥海神教势力、东灵一行人以及南荒圣火殿那两位年轻男女，端的鱼龙混杂、形形色色。
非常时期，一举一动动辄得咎，都会牵动全局，到时候恶者趁机倾轧，落井下石，只怕没有好日子过。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除了九老以外，其他四大土仙并未表现得出对自己有任何好感，反倒因为自己身怀木骸而颇起成见，处处提防。
再又想到纳兰紫灵、林彬以及夏侯冲等人，兀自心有余悸。恐怕他们当中，痛恨自己的大有人在。如果像上次万矿山那样见风使舵，群起攻之，取得自身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东灵内部势分两股，察尔泰和赫连绣绣还好，终究是泾渭分明，丁是丁卯是卯，多次对自己有过谦让。
林啸不想牵连二人，觉得和纳兰家族以及林彬之间恩恩怨怨，终究须得有个了结。
不过他最为痛恨、咬牙切齿的就是林彬父子二人。
当初在东灵一致对外抵御强敌之时，林鹤玄居然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兴风作浪，将父亲推上风头浪尖。
当年心酸的场面，撕得五脏六腑俱不是滋味，胸口大痛，恍如鼓锤。
养了一条狗，最后反咬自己一口。
“哼，林鹤玄，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我会报这一箭之仇，我会夺回林家昔日的地位和荣耀。东灵能有今日，都是我们祖先呕心沥血，凭什么叫这帮小角色唱主调。”林啸双拳紧握，往日种种，涌上心头，百感交集，难以释怀。
忽然又想到此行还有南荒圣火殿那对年轻男女，当日厮斗中二人不知了去向，不知道此刻是否还在瀛山当中。
“阳精散而分布为火，修炼三重炎火的精髓。不知道我若得此指点点拨，会不会大受裨益？不管九老怎么说，帖铁兄怎么说，还是他们怎么说的，我必须将体内龙灵逼出来，让降木神功天下无敌，然后一举扬眉，得报所有仇怨！”
沿着山谷走动，林啸不断涤荡内心诸多杂念。山林景色，怡然心德，清爽醉人。
将来若能像这样和水仙在一起隐居山水，长相厮守，必定要来瀛山隐居。因为这里的环境真的可人，做一对闲云野鹤，不染世俗。
胡乱想着，原本乱如麻团的心绪渐渐梳理。
林啸提起一口气，继续迈着轻飘步伐，依然是水仙曾经教会自己的上善若水水云步法。但见幽谷中几经影闪，林啸不断移形换位，也不知道奔出多远，只是觉得左右两边树木山石不断更换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