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〇一章 最后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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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啸，我们该走了。()”帖铁怔怔半晌，慢慢转过头来，朝着林啸催促道。
林啸没有言语，也没有动身，而是望着远处素水河畔方向，颇起感慨。
仿佛这里才是自己最终心灵归处，恋恋不舍。
“我知道你很舍不得这里，因为有人把你的心留在了这里。既然她一直把你的心留在身边，那么不论你走到哪里，她都会时时刻刻想着你惦记着你的。所以你根本就毋须烦恼，请跟我们走吧！”黛琳语重心长道。
林啸这才将注意力移到了他俩身上，踟躇不决。
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感慨。仿佛这样的经历，她也曾经经历过一样。
“白叔叔，对了，白叔叔去哪里了？”林啸忽然吃惊起来。
虽然自己万般不舍，但是尚有一个人，何尝不像自己一样，此刻正带着那个愿意一辈子留住他的心的人前去极北。
白龙所能做的，就好像水仙把自己的心留在身边，今生今世永不分离。因此，白龙要她的风采容貌永驻，不被世俗淡化。
“你放心，等我们回去了风域，界主举兵东侵，一定能够全力夺取冥海滨渚，包括这里。到时候，你就可以时时刻刻陪着水下那个人了。”黛琳虽然这么说，可她也搞不明白，自己是在成全别人吗？
林啸凝眸着她，觉得她的每一句话，都有着一股无形的吸引力和诱惑力，使得自己无法心如止水。
这种无形力量，好像当初水仙对自己的感觉一样。
“没错，蓝云海不会真心实意帮助你的，可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林啸，风域正向你敞开友谊的大门，请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帖铁言辞激昂，说得热血澎湃。
林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觉得此刻的他已经没了主见。不论别人说什么，对于他来讲，都是那么轻轻松松，理所当然。
于是，林啸抬头望见真龙怒咆腾飞于九天之上，蜿蜒盘陀，气势雄伟，更加难以决断。
由于天阶已经彻底坍塌，冥海神教的教堂成了孤立于顶上的一座空中楼阁，在真龙数度神威撼动下，更加摇摇欲坠，有着一种将要衰落下来的危险。
林啸抬起左腕木骸，欲要收敛精元，将真龙分解为龙灵之气和龙元真身。可是真龙已经和他彻底分开了，不论他如何意念召唤，真龙始终不会再飞回来。
这种情形使他感到大大不自信，难道降木神功修炼到了这里，又遇到了新的瓶颈或者是坎儿？
当初为了突破降木境界，进入御气境界，不知道被龙灵之气入魔侵蚀反噬了多少回。就连自己的生命，曾经几度徘徊于生死边沿。
后来水仙牺牲自己，用她的体血来血祭滋润来龙木，使他成功的突破了御气境界，并且到达了今日的化龙境界。()
可是最后一层境界“降龙”尚未成就，降木神功又遇瓶颈，真是好事多磨。
本来他无心离去，见到真龙这副情状，倒是期望能够收了龙气，然后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真龙沿着教堂之下原本铸就天阶的地方，扶摇缠绕，一环环向上盘陀推进。
蓝云海已经撇开了纳兰孤城等人，打算同真龙再做对抗，决不允许它毁掉教堂。
此建筑象征着冥海神教高高在上的无上权力和威慑，如果被真龙摧毁的话，所有教众包括他在内，心目中的信仰和神圣也就荡然无存了。
从此冥海神教恐怕再也难以号召和团结全体，共同对敌，成了一盘散沙。一盘散沙，即便兑上水也不过是一滩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
“嚎！”
真龙张牙舞爪的飞向教堂，像是要一举捣毁冥海神教最后的威慑。苍穹黯然失色，顷刻之间变得风起云涌，风卷残云，大地一片黑暗。
那座孤耸的教堂，在天际黑云欲摧的动荡下显得几分阴森狰狞，叫人猛然一瞥，骨骼颤栗。
“吱吱！”
蓝云海脚下突显巨龟，漂浮半空，对着凶猛的真龙发出一阵阵嘶啸，荡人心魄。与此同时，蓝云海身体表面罡风气罩陡然绽放，显现出来一团巨大的光环。当他疾手一挥之间，灵水彩蛇的体型瞬间变得与真龙一模一样大小。
灵水彩蛇迤逦当空，血盆猩红大口猛然张开，好像是要撕咬攻击真龙。
真龙棋逢敌手，斗意陡盛，竟是丝毫不谦让，盘陀的身体一扭，凌空就是一招神龙摆尾，尾巴横空劈扫，如同一把又长又阔的笤帚，荡扫空气。
真龙发出数声雷鸣般怒咆，嘴里面喷出来的气焰，捣起了劈天盖地的火浪，和降木神功中的化木、御木力量相当。
瞧着这一幕，林啸简直无法相信，真龙不光能够吸噬灵、元二气，还擅长林族绝学降木神功，这一点从前无数次召唤出真龙也不曾获悉。
想不到今日这一战，展露的淋漓尽致。
于是，林啸想到的是林祖祖先之所以能够创立降木神功，大概与这个有着莫大关联。
正当他处于冥思苦想当中，蓝云海趁机偷袭，朝着他发难。
“林啸，当心！”黛琳声落，念动咒语，跟着锦袍清扬，一团火焰自其身体内部绽放出来。
她所施展的正是火修，经过清扬之风推送，闪电掣霍般直接砸向了蓝云海。
蓝云海中途遭遇黛琳截杀，身体外表罡风气罩再一次释放出来，如同屏蔽的保护罩，直接挡住了黛琳砸过来的火焰。
火焰之球击在气罩之上，迅速蔓延开来，便被逐步消噬。
隔着透明气罩，火焰明明吞噬住了蓝云海，全在气罩表面稍许燃烧了半晌，嘎然熄灭。
见了此景，黛琳面色难看至极，不过也在她意料当中。黛琳目前的修为，根本就不是蓝云海的对手。就算蓝云海此刻未能尽出全力，也是很难同他匹敌。
眼看黛琳失手，帖铁不给蓝云海丝毫喘息，在黛琳火修消失那一刹那，接二连三施展七级、八级和九级气修，轮番进攻附在蓝云海身体之上的保护气罩。
三个不同等级的气修，单个攻击虽是微不足道，但接连不断进攻的话，等于是力量叠加。
帖铁一次又一次攻击气罩，却力量呈递增势头，到了后来，蓝云海明显招架不及。他怕帖铁一不小心捣灭了护体气罩，唯有依靠水开天眼辅助一番。
只见他在气罩当中，双手左右守护法诀，双眉之间法眼再一次亮了起来，如同瞬间放大的瞳孔，冲出迅疾如风的水注。蓝云海也打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计任何后果。水注冲破笼罩在身体上的气罩，像一颗剧烈爆破的星球，散射出绚丽夺目的能量波动。
能量波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凌空一一截住了七级、八级和九级气修。
“隆！”
四人之间，水气交接，砰然炸了开来，形成了一环环涟漪般的荡漾冲击波，朝着各个方向传播扩散出去，气势宏伟，蔚为壮观。
又一次冲击波，这一次乃同归于尽。
林啸、帖铁以及黛琳三人均是处在风头浪尖之上，骤然遭受轰击，无力抗拒这道冲击波，抛秧般朝着三个方向分别摔了出去。特别是林啸，本就受了重创，再经过这么猛然一甩，顿时被砸到了奇峰怪岩之上。也不知道其间磕碰了多少次，擦伤了皮肤不说，五脏六腑俱焚，翻腾不止。
蓝云海也好不到哪里去，如同波涛汹涌海面之上漂浮的一只小舟，骤遭顶头风，惶惶不可终日，没有避风港，也没有港湾......
整个冥海滨渚，由于巨大冲击波震撼的缘故，海陆颠荡。大地板块的岩层被暗藏在地底之下的海水冲破，霎时四分五裂、分崩离析，形成了喷泉一般的水注，破土而出。
不一会儿工夫，这里汇聚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海水，成了地地道道的水泽之国。
冥海滨渚，如今成了冥海水泽之地。
处在最顶上的冥海教众，得以教堂高高在上从而不受海水淹没的庇佑，苟延残喘。
相反之下，在教堂之下的东灵一行人和盗寇门众匪，就没有那么幸运。全部淹没在了水漫之中，不见踪影。
真龙怒咆不断，灵水彩蛇逶迤在了海水之中，驾着蓝云海漫溯向对面彼岸。
苍穹银雷叠合，裂空亮了起来。
只见真龙顺势一摆，将三人逐个卷住，朝着远方飞了出去。
林啸趴在真龙龙脊之上，感受着人生的颠簸和坎坷，随着它的一升一沉，大脑神识被晃荡得浑浑噩噩，不知宇宙天荒地老，岁月几何......
朦胧的梦靥当中，林啸依然置身于那片熟悉的海洋上面，风中正伫立着那道白衣胜雪、婀娜窈窕的倩影。
在海风巨浪推送下，清晰感触得出，自己距离那道倩影越来越近了。
对面那温软纤纤素手，完全摊开，等候着此去和她携手一起，曼云飘渺于碧波万顷海面之上。
清冷的海风，飘扬的衣袂，如云的秀发，如脂的冰肌，历历在目，感受真切。
只是，如此缱绻温馨的一幕，又能持续多久？
忽然间，海面卷起了狂风巨浪，咆哮的怒浪，恍如离神，硬要将他俩生生地拆散开来，不得永生。
眼看巨浪当头便要劈下来，裹挟着怒冲冲的杀气。
林啸紧紧抓住水仙的手腕，生怕在此恶劣环境下再次和她分离开来。
可是，他没有想到，真正要分开二人的并非眼前怒浪和凶险，而是水仙那看似嫣然淡定的一笑，随后匆匆放开了他的手。
像一朵凫在水面芙蕖，在微风摇曳下，渐渐远去。
林啸惊慌失措，连忙伸手想要紧紧地抓住她，想要一把拉她回来……
水仙没有做任何被挽留的动作和暗示，依然保持一脸恬淡笑容，随着风浪而飘，逐渐到了海浪的另外一边。
那笑容一直保存到最后，直到她的面容变得模糊，再也看不清楚为止。
于是，林啸于这分别痛苦的海浪中不停得挣扎，恨自己不能翻江倒海，否则定要逆天而行，使得汹涌大海变成平静如镜的水面，然后轻而易举过去，将她拉回来。
无奈苦海无边，何处才是归岸。
挣扎、挣扎......
醒啦，原来又是一场梦！
为什么每次遭遇到同样的经历的时候，都会做这样的一个梦？难道真的像黛琳所说的那样，只要把对方的心留在了身边，在不在一起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还是心留下来了，就不怕天荒地老。
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
只见他微微侧过脸颊，游目四顾，上下左右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屋子。
“难道我还是在素水河畔吗？”林啸甚至于幻想，终于还是无法自欺欺人，骗不了自己。
不久之前那场大战，石屋子不是已经被蓝云海彻底毁灭，化为飞灰了吗？
往往使人最害怕、最难以接受的不是现实，而是记忆。
“林啸，我们该走了。()”帖铁怔怔半晌，慢慢转过头来，朝着林啸催促道。
林啸没有言语，也没有动身，而是望着远处素水河畔方向，颇起感慨。
仿佛这里才是自己最终心灵归处，恋恋不舍。
“我知道你很舍不得这里，因为有人把你的心留在了这里。既然她一直把你的心留在身边，那么不论你走到哪里，她都会时时刻刻想着你惦记着你的。所以你根本就毋须烦恼，请跟我们走吧！”黛琳语重心长道。
林啸这才将注意力移到了他俩身上，踟躇不决。
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感慨。仿佛这样的经历，她也曾经经历过一样。
“白叔叔，对了，白叔叔去哪里了？”林啸忽然吃惊起来。
虽然自己万般不舍，但是尚有一个人，何尝不像自己一样，此刻正带着那个愿意一辈子留住他的心的人前去极北。
白龙所能做的，就好像水仙把自己的心留在身边，今生今世永不分离。因此，白龙要她的风采容貌永驻，不被世俗淡化。
“你放心，等我们回去了风域，界主举兵东侵，一定能够全力夺取冥海滨渚，包括这里。到时候，你就可以时时刻刻陪着水下那个人了。”黛琳虽然这么说，可她也搞不明白，自己是在成全别人吗？
林啸凝眸着她，觉得她的每一句话，都有着一股无形的吸引力和诱惑力，使得自己无法心如止水。
这种无形力量，好像当初水仙对自己的感觉一样。
“没错，蓝云海不会真心实意帮助你的，可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林啸，风域正向你敞开友谊的大门，请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帖铁言辞激昂，说得热血澎湃。
林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觉得此刻的他已经没了主见。不论别人说什么，对于他来讲，都是那么轻轻松松，理所当然。
于是，林啸抬头望见真龙怒咆腾飞于九天之上，蜿蜒盘陀，气势雄伟，更加难以决断。
由于天阶已经彻底坍塌，冥海神教的教堂成了孤立于顶上的一座空中楼阁，在真龙数度神威撼动下，更加摇摇欲坠，有着一种将要衰落下来的危险。
林啸抬起左腕木骸，欲要收敛精元，将真龙分解为龙灵之气和龙元真身。可是真龙已经和他彻底分开了，不论他如何意念召唤，真龙始终不会再飞回来。
这种情形使他感到大大不自信，难道降木神功修炼到了这里，又遇到了新的瓶颈或者是坎儿？
当初为了突破降木境界，进入御气境界，不知道被龙灵之气入魔侵蚀反噬了多少回。就连自己的生命，曾经几度徘徊于生死边沿。
后来水仙牺牲自己，用她的体血来血祭滋润来龙木，使他成功的突破了御气境界，并且到达了今日的化龙境界。()
可是最后一层境界“降龙”尚未成就，降木神功又遇瓶颈，真是好事多磨。
本来他无心离去，见到真龙这副情状，倒是期望能够收了龙气，然后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真龙沿着教堂之下原本铸就天阶的地方，扶摇缠绕，一环环向上盘陀推进。
蓝云海已经撇开了纳兰孤城等人，打算同真龙再做对抗，决不允许它毁掉教堂。
此建筑象征着冥海神教高高在上的无上权力和威慑，如果被真龙摧毁的话，所有教众包括他在内，心目中的信仰和神圣也就荡然无存了。
从此冥海神教恐怕再也难以号召和团结全体，共同对敌，成了一盘散沙。一盘散沙，即便兑上水也不过是一滩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
“嚎！”
真龙张牙舞爪的飞向教堂，像是要一举捣毁冥海神教最后的威慑。苍穹黯然失色，顷刻之间变得风起云涌，风卷残云，大地一片黑暗。
那座孤耸的教堂，在天际黑云欲摧的动荡下显得几分阴森狰狞，叫人猛然一瞥，骨骼颤栗。
“吱吱！”
蓝云海脚下突显巨龟，漂浮半空，对着凶猛的真龙发出一阵阵嘶啸，荡人心魄。与此同时，蓝云海身体表面罡风气罩陡然绽放，显现出来一团巨大的光环。当他疾手一挥之间，灵水彩蛇的体型瞬间变得与真龙一模一样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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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龙棋逢敌手，斗意陡盛，竟是丝毫不谦让，盘陀的身体一扭，凌空就是一招神龙摆尾，尾巴横空劈扫，如同一把又长又阔的笤帚，荡扫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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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这一幕，林啸简直无法相信，真龙不光能够吸噬灵、元二气，还擅长林族绝学降木神功，这一点从前无数次召唤出真龙也不曾获悉。
想不到今日这一战，展露的淋漓尽致。
于是，林啸想到的是林祖祖先之所以能够创立降木神功，大概与这个有着莫大关联。
正当他处于冥思苦想当中，蓝云海趁机偷袭，朝着他发难。
“林啸，当心！”黛琳声落，念动咒语，跟着锦袍清扬，一团火焰自其身体内部绽放出来。
她所施展的正是火修，经过清扬之风推送，闪电掣霍般直接砸向了蓝云海。
蓝云海中途遭遇黛琳截杀，身体外表罡风气罩再一次释放出来，如同屏蔽的保护罩，直接挡住了黛琳砸过来的火焰。
火焰之球击在气罩之上，迅速蔓延开来，便被逐步消噬。
隔着透明气罩，火焰明明吞噬住了蓝云海，全在气罩表面稍许燃烧了半晌，嘎然熄灭。
见了此景，黛琳面色难看至极，不过也在她意料当中。黛琳目前的修为，根本就不是蓝云海的对手。就算蓝云海此刻未能尽出全力，也是很难同他匹敌。
眼看黛琳失手，帖铁不给蓝云海丝毫喘息，在黛琳火修消失那一刹那，接二连三施展七级、八级和九级气修，轮番进攻附在蓝云海身体之上的保护气罩。
三个不同等级的气修，单个攻击虽是微不足道，但接连不断进攻的话，等于是力量叠加。
帖铁一次又一次攻击气罩，却力量呈递增势头，到了后来，蓝云海明显招架不及。他怕帖铁一不小心捣灭了护体气罩，唯有依靠水开天眼辅助一番。
只见他在气罩当中，双手左右守护法诀，双眉之间法眼再一次亮了起来，如同瞬间放大的瞳孔，冲出迅疾如风的水注。蓝云海也打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计任何后果。水注冲破笼罩在身体上的气罩，像一颗剧烈爆破的星球，散射出绚丽夺目的能量波动。
能量波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凌空一一截住了七级、八级和九级气修。
“隆！”
四人之间，水气交接，砰然炸了开来，形成了一环环涟漪般的荡漾冲击波，朝着各个方向传播扩散出去，气势宏伟，蔚为壮观。
又一次冲击波，这一次乃同归于尽。
林啸、帖铁以及黛琳三人均是处在风头浪尖之上，骤然遭受轰击，无力抗拒这道冲击波，抛秧般朝着三个方向分别摔了出去。特别是林啸，本就受了重创，再经过这么猛然一甩，顿时被砸到了奇峰怪岩之上。也不知道其间磕碰了多少次，擦伤了皮肤不说，五脏六腑俱焚，翻腾不止。
蓝云海也好不到哪里去，如同波涛汹涌海面之上漂浮的一只小舟，骤遭顶头风，惶惶不可终日，没有避风港，也没有港湾......
整个冥海滨渚，由于巨大冲击波震撼的缘故，海陆颠荡。大地板块的岩层被暗藏在地底之下的海水冲破，霎时四分五裂、分崩离析，形成了喷泉一般的水注，破土而出。
不一会儿工夫，这里汇聚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海水，成了地地道道的水泽之国。
冥海滨渚，如今成了冥海水泽之地。
处在最顶上的冥海教众，得以教堂高高在上从而不受海水淹没的庇佑，苟延残喘。
相反之下，在教堂之下的东灵一行人和盗寇门众匪，就没有那么幸运。全部淹没在了水漫之中，不见踪影。
真龙怒咆不断，灵水彩蛇逶迤在了海水之中，驾着蓝云海漫溯向对面彼岸。
苍穹银雷叠合，裂空亮了起来。
只见真龙顺势一摆，将三人逐个卷住，朝着远方飞了出去。
林啸趴在真龙龙脊之上，感受着人生的颠簸和坎坷，随着它的一升一沉，大脑神识被晃荡得浑浑噩噩，不知宇宙天荒地老，岁月几何......
朦胧的梦靥当中，林啸依然置身于那片熟悉的海洋上面，风中正伫立着那道白衣胜雪、婀娜窈窕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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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温软纤纤素手，完全摊开，等候着此去和她携手一起，曼云飘渺于碧波万顷海面之上。
清冷的海风，飘扬的衣袂，如云的秀发，如脂的冰肌，历历在目，感受真切。
只是，如此缱绻温馨的一幕，又能持续多久？
忽然间，海面卷起了狂风巨浪，咆哮的怒浪，恍如离神，硬要将他俩生生地拆散开来，不得永生。
眼看巨浪当头便要劈下来，裹挟着怒冲冲的杀气。
林啸紧紧抓住水仙的手腕，生怕在此恶劣环境下再次和她分离开来。
可是，他没有想到，真正要分开二人的并非眼前怒浪和凶险，而是水仙那看似嫣然淡定的一笑，随后匆匆放开了他的手。
像一朵凫在水面芙蕖，在微风摇曳下，渐渐远去。
林啸惊慌失措，连忙伸手想要紧紧地抓住她，想要一把拉她回来……
水仙没有做任何被挽留的动作和暗示，依然保持一脸恬淡笑容，随着风浪而飘，逐渐到了海浪的另外一边。
那笑容一直保存到最后，直到她的面容变得模糊，再也看不清楚为止。
于是，林啸于这分别痛苦的海浪中不停得挣扎，恨自己不能翻江倒海，否则定要逆天而行，使得汹涌大海变成平静如镜的水面，然后轻而易举过去，将她拉回来。
无奈苦海无边，何处才是归岸。
挣扎、挣扎......
醒啦，原来又是一场梦！
为什么每次遭遇到同样的经历的时候，都会做这样的一个梦？难道真的像黛琳所说的那样，只要把对方的心留在了身边，在不在一起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还是心留下来了，就不怕天荒地老。
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
只见他微微侧过脸颊，游目四顾，上下左右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屋子。
“难道我还是在素水河畔吗？”林啸甚至于幻想，终于还是无法自欺欺人，骗不了自己。
不久之前那场大战，石屋子不是已经被蓝云海彻底毁灭，化为飞灰了吗？
往往使人最害怕、最难以接受的不是现实，而是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