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寒门称王 > 第九十六章 ,我的老师叫谢鲲

第九十六章 ,我的老师叫谢鲲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逆鳞银狐续南明盛唐风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九十六章,我的老师叫谢鲲

    刘琨抚琴,琴音果然与庄蝶大不相同,庄蝶琴音里有女儿家少有的慷慨激昂,刘琨却是自带一种清雅高卓之意。

    听其琴音,这是一个心中有抱负的男儿,可是其中偶尔闪过的无奈与哀怨却也让众人心有所思。

    一曲奏罢,众人抚掌。

    “刘越石大人的琴技比我高出不止一筹。”庄蝶赞道。

    刘琨礼貌的摆摆手,这时门外小厮却轻声禀告,说客人已经吃酒过半,问徐润是否要出去招待。

    刘琨笑道:“阿润,今天是你喜庆的日子,不要光顾招呼我,去陪你的客人吧,但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能再饮酒了。”

    徐润拱手而去,王烈他们也想跟随离去,刘琨却忽然叫住王烈:“你们去吧,我与这位小郎君说几句话。”

    语气中的命令不容质疑。

    王烈摇摇头:“他们都是烈之兄弟姐妹,有什么事不用瞒着他们。”

    刘琨一愣,片刻笑道:“好小子,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

    令狐艾等人却是十分感动。

    王烈端坐塌上,静待刘琨开口。

    刘琨审视着王烈:“王烈,我怎么好像听过你的名字。”

    王烈一愣,一咧嘴:“大人,您记错了吧。”

    刘琨摇摇头:“不会记错的,就算我记错了,这上边可不会记错。”

    说完掏出一张不大的丝帛,王烈展开后,只见上边写满了蝇头小字,意思大概是:“刘乔和王浚不和,事情起因为一名为王烈的小卒,闻小卒已死……”

    王烈越越心惊,心道这发生在幽州军的事情怎么刘琨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转瞬就想明白,刘琨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估计这些大势力间,都互相派有间谍密探,来这些都是刘琨的手下传递而来。

    王烈完,心下慢慢恢复平静,但对刘琨却有了更深的认识,似慷慨,实则内敛,一定早就出自己的身份,却等无人时才说,来是有话要对自己讲。

    刘琨却是笑眯眯的着王烈,忽然道:“你不用在那里妄自猜测,说吧,你来我晋阳究竟要做什么?你刻意结交阿润,又想贪图什么?不过,我警告你,不要试图利用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王烈一咧嘴:“刘刺史,您多虑了,烈这次来是奉谢大人之命,给您送礼来的。”

    刘琨微微错愕:“谢大人?可是幼舆贤弟?”

    “正是为师。”王烈忙道。

    刘琨再次惊讶:“家师?你是幼舆的学生?”

    一旁的谢极也是一愣:“我家大人什么时候成你老师了?”

    还是庄蝶见机的快,拉着谢极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乱讲。

    令狐艾捏着胡子暗想:“小首领,这一次你可赌的太大了,难道想把我们都当做筹码押进去?”

    王烈正色道:“正是,弟子虽出身寒门,但蒙家师不弃,收我为弟子,这次来烈正是代替家师来问候刘刺史,顺便为大人送些礼物。”

    王烈假冒谢鲲的学生,因为知道刘琨最重名声,对士族子弟,尤其是谢鲲这样的玄学大师的子弟肯定会另眼待。

    说完,又一指谢极,这是家师的亲信,谢极。

    谢极忙对刘琨一拱手:“见过刘刺史。”

    刘琨仔细端详谢极片刻,笑道:“怪不得刚才就你面善,原来我是见过你的,在洛阳时,你曾和幼舆去过我府上吧?只是这一晃七八年过去了,却有些淡忘了。”

    谢极忙点头称是。

    刘琨再向王烈,语气稍缓:“嗯,你既然是幼舆老弟的弟子,也算是我的后辈,下次就应该直接去拜访我,何必走阿润这条路,难道我还能避而不见不成?”

    王烈心道:“您是不可能不见谢鲲的人,可是您若是知道我的真实来意,以您现在的脾气,就怕要直接将我这个后辈乱棍打出去了。”

    但口中连称大人仁德,只是小辈怕大人繁忙,不敢轻易造次,这才先来拜访下徐润,问明白大人最近可有空闲,再行觐见。

    刘琨听了,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王烈这个解释:“你既然是幼舆老弟的弟子,就不必和我如此生分,我和幼舆在洛阳时虽然没有很多交往,但却相互神交已久,你叫我先生即可。”

    王烈一拱手:“家师说了,刘刺史、嗯先生现在有危难,要我来给先生带点口信。”

    晋阳令徐润府中的乐室内,王烈、刘琨相对而坐。

    刘琨显然比王烈之前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难应对,到不是说刘琨多么阴险狡诈。

    刘琨是够聪明,甚至可以说是才高八斗,一时无双。

    但论阴险他不比刘乔,论野心他不如王浚,论目光长远也似乎不及谢鲲。

    刘琨却是有些剑走偏锋,为人思想活跃,思维跳跃性极大,又不按常理出牌,用现代的话讲就是有些神经质。和这样一个人说话,你根本把握不住他的思路,还很容易被他带到死胡同里去。

    当然,王烈没有一点不尊重刘琨的意思,相反,比之他之前所亲眼见到的任何一个历史上有名望历史人物,他都更敬重刘琨一分。

    抛开他宠信徐润、喜好男风的私节不讲,历史上都说刘琨浮夸,却没认识到刘琨其实是一个有些理想主义的神经质。他的悲剧就在于他太过慷慨、激昂,做事凭一腔热血。

    但他的冲动却往往让他选择的是并非他所擅长的道路,比如这坚守晋阳的重任。

    他更适合在朝堂之上,为国家的建设献计献策,如果在和平时代,在一个明君手下,刘琨的能力绝对是谢安一般的肱骨栋梁。

    可惜生在乱世,他不够黑心,不够厚脸皮,对晋朝王室带有几分死忠,又竭力在做并不适合自己做的事情——割据自治,所以他也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

    这种悲剧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个时代的。

    王烈既然进入这个时代,自然不会着这种杯具发生,自然也不会让自己成为这种体制下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