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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白山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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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白山黑河

    晋建兴元年(年)0月,王烈、令狐泥带从晋阳北上,直奔鲜卑北都盛乐而去。

    此次出征,有来自并州军的五百名骑军,算上王烈从幽州带来的一百多名狂澜军骑兵、青山村的十几个猎户,以及谢极特意留给王烈的二十几名谢家的骑士,一共七百骑军,加上一千五百步军,共两千两百人马。

    这支名为“讨逆军”的队伍打着旗号,从晋阳东门奔出,刘琨亲自送行至城外十里。

    令狐泥等人统军先行,王烈却和刘琨依依惜别。

    临别前,刘琨拉住王烈的手:“阿烈,这一去何止千里,如果能顺利助拓跋郁律成为草原汗,你尽可以展翅高飞,实现理想;如若不成,你也不用灰心、争取早日返回,千万不要耽搁太久。为师这里永远给你留一席之地。在晋阳这些时日,我也没有教给你什么,空负师尊之名,但你记得,只要你有困难,我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着刘琨因为疲倦、忧思,而更显苍白的脸色,王烈心下感动:“恩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这次去无论成败都不会轻言失败。我不在时,请您多多保重,师尊高洁,但请一定要多听他人之言。令狐将军忠义,可为老师爪牙,老师凡事可听其忠言;至于那匈奴汉国虽对师尊虎视眈眈,但刘聪为人多疑、残暴,手下所用大将刘粲、刘曜皆虎狼之辈,我听闻老师旧友卢湛被刘聪掳去为官,但一直心怀故土,老师可派人与他联系,但切莫让他带兵来降,可做潜伏在平阳散步流言,离间匈奴各部、各将关系,如此老师再与王彭祖联合纵横,晋阳可保。”

    这些话,王烈本来不想在这时候说起,毕竟以他的身份说出这些本该是纵观全局才能透的道理,太过惊世骇俗。但刘琨对他不薄,甚至可以说是关爱有加,王烈也就横下心,说出这番肺腑之言。

    刘琨闻言,深深的了王烈一眼,却扶起他,然后深深一拜:“阿烈,为师若能保得并州上下,你当受我一拜。”

    王烈忙搀住刘琨,心下感慨:这乱世之中,豺狼当道,如刘琨、祖逖这样磊落的英雄豪杰要么被奸人所害、要么壮志难酬身先死,他王烈既然穿越而来,就要努力改变这些,英雄就该有英雄的道路,就算身死,也不能是死在小人之手、猜忌而亡。

    面对王烈卓越的眼光,刘琨身为权臣自然也能领悟其中妙处。但刘琨却不会去问王烈是否得到了神仙传授了天书这种问题,但在他心里,自己这个弟子天纵奇才是肯定的,而且一心为自己着想,更是让他觉得老怀大慰。

    两人互相搀扶,心中却觉得有许多话还不曾说尽。

    长路漫漫,古道飞尘,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老师,请回,他日我定会在您身边,日夜听您教诲!”

    王烈骑在黑龙之上,对刘琨拱起双手,然后一带缰绳,追赶先行而去的令狐泥大军。

    这一刻,晋阳远去,天地辽阔。

    盛乐城,距离晋阳的直线距离在一千两百里左右,但如果算上一路山川、河流需要绕路而行,距离却是超过了一千五百里,比之从幽州彰武到并州晋阳的距离差不多。

    而且从晋阳道盛乐的道路因为连年战乱的原因,缺少维护、修葺,加之王烈一行多为步军,还有很多辎车相随,所以每日行军却不过四、五十里。

    但这一路基本都由拓跋猗卢的势力控制,只要避过拓跋普根的耳目,却不用担心敌人阻隔、伏击。

    只是为了确保在抵达盛乐前不惊动拓跋普根,王烈等人出城后却是先往东南司州襄国城方向行去,而且特意做出一副潜行奔袭司州的模样。

    这一日足足行出近七十余里,才安下营寨,安营后王烈让令狐泥广布斥候,见到尾随大军的可疑的人马一概抓起杀死。

    直到半夜,众军再悄悄拔营起寨,趁夜折向西北小路,直插草原之都盛乐。

    而为了掩饰行踪,跟随王烈他们出发的其实还另有并州军的一只运粮车队,和王烈他们一行的辎车粮队掺杂在一起。

    实际上,这支车队是去给前线的幽州军送粮,也算是加强刘琨和王浚的关系。这个主意也是王烈想出来的。

    王烈他们折向西北,这只前往前线的车队却继续向东而行,一路却故意留下不少痕迹,引人追踪。

    如此,王烈他们才算彻底消失在别人的视线里。

    这一路北上,秋意正浓,万物霜天,但因为北地干旱的原因,原本应该是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场、牧区,多少显得有些荒芜颓败。

    而且越往北走,道路愈显崎岖,人烟也越来越稀少。

    但即便这样,王烈他们行军却分外谨慎,侦骑、斥候撒出了十几里以外,就算偶尔遇到转场的小部落,也都被蒙浑等人出面,以运送粮草的商队掩饰过去。

    而且为了被这些牧民怀疑,大军则宁可选择绕行十几里,也要隐藏行踪。

    期间,拓跋郁律曾问王烈:“阿烈,你完全可以杀掉这些牧民灭口,为何辛苦绕行?”

    王烈一咧嘴:“如果我随便就杀掉这些无辜的鲜卑牧民,那么我和你口中随便欺压胡人,嗜杀成性的大晋官吏又有什么区别?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未必都能做到,但一定会尽力去做,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异族的兄弟。”

    拓跋郁律闻言,少有的神色一正,却没有再说什么,但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块仿佛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他曾一直以为王烈和他之间也许有那么一点惺惺相惜,但更多的是互相利用,可是与王烈接触的时间越长,拓跋郁律就越觉得自己不清王烈。

    说他豪爽仗义,可他却也有残忍狠辣的一面,而且很能算计自己的敌人,如对吴豫、对高乔、对龙季猛都是毫不留情,一踩到底;说他腹黑心坏,可是他对自己的兄弟却真的实心实意,甚至甘当风险,如那日在山谷中他亲自率人马在绝壁上吸引敌军主力。

    今日,听王烈这般肺腑之言,拓跋郁律心下没有感动肯定是假,甚至在瞬间决定,只要王烈一直真心对他,那么他也不介意用这一辈子来真心换取这样一位异族的兄弟。

    “也许,是这辽阔的草原让一切狭隘的心胸都变得宽广起来吧?”对于自己这样非同一般的情绪,拓跋郁律给自己找着理由。

    但是,他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着荒芜的大地,王烈心下也有自己的感慨,天地辽阔他很喜欢,但他却更期待的是十几年后,拓跋郁律成为草原霸主,这里将全部是控弦纵马的骑兵,而这些骑兵也必将是他王烈手下的一支王牌。

    那将是一种怎样的痛快啊,挥手之下,铁蹄滚滚,这才是男儿的人生。

    想到这些,王烈向拓跋郁律的眼神愈发炙热。

    拓跋郁律感觉到了王烈的注视,心惊胆战,问他:“阿烈,你想做什么?”

    王烈一咧嘴:“没什么,郁律兄,这次你回到草原一定要当上大汗,一定!”

    拓跋郁律忙连连点头,因为这个敏感的家伙有一种感觉,若自己敢说丧气的话,眼前笑眯眯的王小郎君,一定会毫不犹豫把自己拽下战马,一顿暴打。

    众人着两人你来我往,却都是欢笑不已,他们两个人这般对话众人早已经习以为常。

    如令狐泥这般外表冷漠,实际上还是少年的家伙,甚至很是羡慕王烈能和拓跋郁律如此毫无间隙的交谈。

    自从进入草原,蒙浑他们这些鲜卑汉子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每天打马疾奔,兴奋异常,闲暇时高声欢歌,让整支军队的士气都提升不少。

    就连一直以来心事重重的西域商人穆萨和也是兴奋不已,能见识到如此浩瀚的草原,却比他那干旱少雨的家乡西域让人心旷神怡许多。

    这种欢乐,是真心的,无法掩饰的。

    甚至那些开始对突然改变行军方向有疑问的士兵,也都慢慢喜欢上了这样没有压力的行程。

    不用担心生死,不必在乎得失,天地辽阔间,心胸也自然变得开阔起来。

    草原,浩瀚的天地,远非晋阳上空那一小片似乎永远灰蒙蒙的天空所能比拟。

    但旅途终有尽头,这一路就算潜行藏踪,不断绕路,近一个月后,众人终于顺利抵达了盛乐外围,拓跋郁律获封的部落白山部也遥遥在望。

    盛乐城,位于乌兰察布大草原东北,也就是今天的内蒙古和林格尔。这里隶属大晋代郡管辖,而盛乐一带本是匈奴的故都,如今却被鲜卑索头部占据。

    至于这座赫赫有名的盛乐城,则是被鲜卑人称作始祖的拓跋力微初建,后经现任鲜卑大汗、代公猗卢重新修葺后,置为北都。

    几十年前,拓跋力微身死,其子拓跋汗的儿子拓跋猗陁继位,拓跋猗陁之后,就是如今被大晋封为大单于、代公的拓跋鲜卑大汗——拓跋猗卢。

    而今,拓跋猗卢在大汗之位已经十余年,其叔父拓跋禄官死后,拓跋猗卢更将其叔父分封的鲜卑北中南三部合并在一起,建立起了一个强大的草原鲜卑王国。

    慕容氏、宇文氏、段氏这些鲜卑的王族哪一个能比的上如今拓跋氏的强大?文治武功十余年,拓跋猗卢开创了拓跋鲜卑一个新的时代。

    而且,拓跋猗卢正逐渐将鲜卑的政治经济中心南移,先是治缮故“平城”为南都(今山西大同),并将拓跋鲜卑的主要官员都迁往了平城。建兴元年初又开始修建“新平城”于漯水南(今山西山阴北),令其长子右贤王六修镇守,统领南部。

    而拓跋猗卢只待时机一到,就正式昭告天下称王,而盛乐也经变为陪都。

    这日益强大的拓跋鲜卑,光是拓跋猗卢手下,就有能战的控弦之士十余万,战马牛羊无数。

    但面对似欣欣向荣的鲜卑,拓跋猗卢却有苦自知,他叔父拓跋禄官当年为一己的私心,将拓跋鲜卑一分为三,虽然在自己手中右将北、中、南三部重新合并,但分裂已久,人心思变。

    尤其是中部盛乐,继承了其叔父拓跋禄官衣钵的拓跋普根一直不听他的号令,隐约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王国。

    拓跋猗卢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数次想攻打对方,但一想道对方虽然不如自己,但也是兵强马壮,足有骑兵三万余人,就又只能暂且忍耐。

    真若强行征讨,只能是两败俱伤,让外敌高兴。

    这也是当年为什么,拓跋猗卢明明知道拓跋郁律不是自己叛逃,而是被拓跋普根强行送去石勒那里当质子,却装聋作哑的原因。

    而且,为了麻痹拓跋普根,拓跋猗卢甚至和刘琨约定,只要见到拓跋郁律逃回,就将其杀死。而且还特意将这个讯息传遍草原、

    甚至,拓跋猗卢修建所谓的新都“平城”,将重心南移,何尝不是对占据了盛乐的拓跋普根的一个让步呢?

    但在拓跋猗卢的心里,却是恨不得能将拓跋普根碎尸万段,真正将这个草原的一切全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权利,让兄弟、父子反目,也让王者沦为魔鬼。

    曾经胸怀天下,纳百家之士为己所用的拓跋猗卢,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满腹猜疑、性格爆烈的大汗。

    不过,他能容忍这么多年已经是不易。而拓跋鲜卑在拓跋猗卢手下日益强大起来,却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拓跋猗卢已经将鲜卑的政治和经济中心慢慢转移到了新都平城,而之所以封自己并不喜欢的长子,右贤王拓跋六修为“新平城”太守,其实就是为了钳制中部的拓跋普根。

    让两个他不喜欢的人去互相争斗,拓跋猗卢却也是打得好算盘。

    这草原上似风轻云淡,但暗中的云波诡谲却是不断涌动。

    王烈一行,带着这两千余名军卒参与进这场争斗,虽是兵行险招,但其中可以攫取的利益之巨大却是毋庸置疑。

    盛乐在望,距离拓跋郁律获封自父亲拓跋弗的小部落鲜卑白山部,也已经离他们不远了,按照蒙浑的估算,再有一日就可抵达白山,洒脱如拓跋郁律,此刻也不由得近乡情怯。

    王烈笑眯眯的着一脸忐忑的拓跋郁律:“怎么,拓跋兄也怕回家么?”

    拓跋郁律白了王烈一眼:“如果你家里有人拿着刀枪欢迎你,那么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王烈一撇嘴:“你不是说你伯父拓跋猗卢并不想真的杀掉你么?”

    拓跋郁律一指北方:“可是现在盘踞在盛乐的是我的那位普根堂哥,他却恨不得我立刻死掉才好,那个狠心的饿狼,想吃掉的并不只是我,还有我那暴躁的伯父。”

    “郁律,你害怕么?”

    庄蝶挽住拓跋郁律的胳膊,柔柔道。

    “呵呵,小蝶儿,面对饿狼你不怕么?说实话,我怕;但是,为了你,为了你们,我怕也要回去,我不能一辈子当缩头乌龟。”

    庄蝶闻言,点点头:“男人就该这样,郁律,若你出了意外我一定不会独活的。”

    王烈在一旁竖起大指:“两位,你们情谊深厚甚让我钦佩,但你们先不用这样悲观嘛,令狐少将军带着的这一军人马又不是吃素的。”

    说完向令狐泥。

    令狐泥却皱眉道:“这一军人马虽是刘大人的精锐,但毕竟多是步军,就算加上兄弟你带来的骑兵,我们也只有七百骑兵。我们身在草原,无险可守,若对方真有三万骑兵,七百对三万,此战实在难胜。”

    一旁的穆萨和听了这话,立刻道:“这怎么好,这怎么好,若你们出了意外,我不也要死,车师人还等着我带兵马回去呢。”

    王烈一马鞭子抽在穆萨和的马笼头上:“未战先言败,祸乱军心,该打!”

    令狐泥俊脸一红,王烈这抽的是穆萨和,实则提醒的是他,他身为主将,怎么可以说如此丧气的话呢?

    令狐泥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整顿下心情,向王烈,出发前其父令狐盛一再叮嘱他,他虽为统帅之职,但什么事情一定要和王烈这个督军以及令狐艾这个中兵参军多多商量。

    令狐泥自然知道王烈的身份名为副军主兼督军,是有辖制他的权利的,而且自从见识到王烈的勇武和种种超人手段,加上王烈一再为令狐一族解危,令狐泥现在对其很是信服。

    令狐艾见自己的侄子没有好注意,了一眼王烈,却见这个小子正笑眯眯的着自己,心下知道自己不说话也不行了,暗骂一声:“得罪人的事情都要我开口。”

    扭头对令狐泥道:“贤侄,此战并非不能取胜,不过我们却不能这样直接返回拓跋兄弟的部落,可以让蒙浑先行一步去联络支持他的他父亲的老部下,最好能说动位高权重有名望的老臣支持郁律。而我们也不要张扬,若真正面对战,就算我们再有两军人马,也难在这无险可守的草原击败鲜卑骑兵;因此,唯今之计,唯有一击建功,争取直接杀死拓跋普根,然后迅速控制部落军权。当然,我们从晋阳带来的这一万石粮草,也可以暂时让他收买人心;而王督军的手下林海那边也会尽快从青山村运出粮草,半个月后肯定能抵达草原,到时候再上表向你伯父拓跋猗卢臣服,木已成舟下,你伯父也没有办法。”

    蒙浑闻言,却道:“拓跋普根平日并不在盛乐居住,而是在盛乐以南他自己的部落居住,哪里被他当成了汗帐。”

    令狐艾点点头:“嗯,这样就更方便我们行事了,否则他若龟缩在城内,我们杀之更为不易。”

    拓跋郁律犹豫了下:“可是,拓跋普根虽在汗帐,但身边必有重兵保护啊?”

    令狐艾眉头微皱,向蒙浑:“蒙浑,你家老爷子尹力临走前就没有什么嘱咐你么!”

    蒙浑一震,忙跪倒在地:“少主,诸位大人,我祖父的确叮嘱过我,此次回草原,若敌人势大,就不要正面为敌,可以先找大巫商议。”

    令狐艾皱眉:“大巫?郁律,我记得你提过这个大巫在你小时候曾为你做箴言断语。”

    拓跋郁律点点头:“嗯,那时候我父亲还没死,他说我虽然现在势微,但将来会有贵人相助。”

    令狐艾道:“这就对了,我知道大巫是你们草原上地位仅次于可汗的人,若论名望甚至比可汗更高,而且他轻易不会为人断言什么,尹力老爷子既然有这样的嘱咐,很大的可能他是向着你的人。”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否则此次我也没这么大的信心返回草原。”拓跋郁律点点头。

    “那好,蒙浑,你即刻启程,去联系大巫,注意一定要避人耳目。”

    “是,少主就交给诸位了,蒙浑一定不辱使命。”

    说完,打马而去。

    见蒙浑离开,拓跋郁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其实真的对上拓跋普根,部落众人应该还是支持我的多些,毕竟他们这些年倒行逆施,害了不少我父亲的老臣,更大肆搜刮掠夺这些部落,早有怨言。只是我若为汗王,除非甘心做傀儡,否则伯父一样不能容我。”

    王烈摆摆手:“拓跋猗卢为人暴烈,生有两子拓跋六修和拓跋比延,却只爱幼子,甚至任拓跋比延侮辱长子六修,自顾家事乃国事,拓跋猗卢家事处置不公,早晚必生祸端,这鲜卑大汗之位也必落他人之手。郁律,你切忍耐两年,安心发展,两年后我断定他父子失和,身败名裂。”

    “王烈,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我们鲜卑人,否则你怎么能如此清楚这些事情?”拓跋郁律钦佩道。

    王烈说的这些话,就连他这个鲜卑人也只知道大概,而且王烈敢如此笃定,不论能否预言成功,却给了拓跋郁律极大的信心。

    毕竟,这一路行来,在这等大事上,王烈从无虚言妄语。

    王烈心中暗道:“大叔我怎么也是掌握了历史大脉搏的穿越者,如果这都不清楚,还不被你这样的演技派高手糊弄的团团转。”

    “不过现在嘛,拓跋兄弟,你却先要为我打江山,出头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