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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草原杀戮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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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草原杀戮夜

    “这是王烈王将军,你们未来的统帅。”

    王烈一枪戳死拓跋出连,在战场上率领晋军骑兵横冲直撞,杀得赫赫有名的鲜卑骑兵几无还手之力,却是在这些白山部部众的眼里树立起了勇猛无匹的形象;又见拓跋郁律与王烈如此兄弟情深,而且长者拓跋费竹真临逝世前还对大家褒扬王烈,恳请他帮助拓跋郁律成就王位。

    因此,当拓跋郁律这话一出口,众人微微一愣,片刻却都欢呼起来。

    在这些淳朴的草原鲜卑百姓眼里,挽救了他们白山部,又把他们的首领拓跋郁律安全带回的王烈,当然是可以信任的好兄弟。

    那么,让自己勇武过人的兄弟来当部落军马的统帅,又有什么不对么?

    鲜卑,本来就是父系汉人的一支啊,只是那些大晋的贵族老爷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王烈却是忙拽住拓跋郁律的胳膊,小声道:“郁律,你是可汗,我当你的军队统帅,那我岂不是要听你号令。”

    拓跋郁律还以为王烈要说什么,一听这话,嘴巴一撇:“阿烈,我答应过你,我夺回汗位,就给刘大人兵马,你是他弟子,这兵马当然你就可以统帅,你不用听我指挥,你要是不满意,我都可以和你一起作战。”

    这话若是其他人听了,怕是要为拓跋郁律的大度所感动,可是王烈实在太了解这个小子了,立刻摇头道:“话说,我们现在只是杀了一个拓跋出连,还没有夺回汗位吧?现在你手下的兵马不过一两千,还以老弱为多,你拿什么给我……”

    王烈这话一出口,拓跋郁律顿时脸色一变,讪讪道:“阿烈,话不用说的这么直接嘛,你先帮我夺回汗位,拓跋普根那三万兵马早晚都是我的,而且还会有更多的兵马来投,到时候你这个统帅可是名副其实的。”

    王烈一咧嘴:“说了半天,你这还是空手套白狼,换做他人,我定要暴打他一顿,至于你么,在兄弟的面子上,饶你这一次。”

    拓跋郁律笑道:“我们是兄弟,兄弟间不能动手的。”

    一旁的白山部众人听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首领和统帅,怎么感觉和地痞无赖一般。

    说完这些闲话,众人也基本打扫完了战场,然后尽皆都渡过大黑河,依山扎营。

    并派人将战死者的师徒焚烧。

    王烈这边的尸体按照他定下的规矩,焚烧后都要用羊皮囊装好骨灰,然后带在身边,将来回去后统一安葬。

    一切都安排妥当,拓跋郁律一直没有见蒙浑出现,有些奇怪:“蒙浑去了哪里?”

    “回少主,蒙浑连夜带人去拜见羊真大巫了。”拓跋郭落道。

    拓跋郁律脱口而出:“是费竹真义父叫他去的吧?”

    “嗯,费竹真大叔听蒙浑说少主您回来,就让蒙浑去拜见大巫,说大巫会为您解决一切的。”

    “兄弟,你我们该怎么办?”拓跋郁律向王烈。

    王烈却转向令狐泥:“少将军,我们现在该如何?”

    令狐泥却是一摆手:“今日泥之性命乃是程姑娘所救,今后这讨逆军大事阿烈你皆可做主,泥为你马首是瞻。”

    自从战场上程翯一箭救下令狐泥,令狐泥就十分感恩,在和自己叔父令狐艾商量后,已经决定今后他以王烈为首。

    令狐艾也十分同意,他本就十分好王烈的发展,而且就这一个侄儿,若真折在阵上,回去可没办法和令狐盛交待,因此也是十分感激程翯,而程翯以王烈为首,那么他们自然要感谢王烈。

    王烈推辞几句,令狐泥心意已决,自知自己无论从武功还是谋略都不如对方,连叔父这等趋利弊祸的聪明人都甘心跟随他,而且他的女人还救了自己一命,那么就算为他所用也是应当。

    只是,希望他将来能带领令狐家重现辉煌。

    而拓跋郁律也似乎被王烈所感动,也不再称其为王首领什么的,而是直接喊其兄弟或者阿烈,几个人的关系也亲密了许多。

    现在草原之上风云聚会,拓跋郁律既然返回,目标肯定是直指拓跋普根占据多年的拓跋鲜卑中部可汗的汗位。

    而拓跋普根肯定也不会束手就擒。

    根据铁弗刹的陈述和拓跋出连手下的交待,拓跋普根已经知道了拓跋郁律返回盛乐的讯息,所以才派出人马追踪他们进行围剿,也因此拓跋宏才趁机派人来侵占拓跋郁律的部落。

    而且,据说派兵围剿拓跋郁律的建议是大巫给拓跋普根出的主意。

    而这个时候,那个死去的老者费竹真却偏偏让蒙浑连夜去拜见大巫羊真,却不知有何深意?

    拓跋郁律向王烈:“羊真大巫究竟要做什么,他是站在哪一边的?”

    王烈见拓跋郁律问他,和令狐艾对视一眼,令狐艾摇摇头道:“我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也不敢断言,但听费竹真长者逝世前所言,这大巫羊真说你生命中有贵人芸芸。至少可以判断出这羊真大巫是你义父费竹真的朋友。而且,我记得郁律你一路行来,曾对我们说过,你小时候大巫羊真还给你做过批语。据我所知,你们草原上的大巫是不会轻易给人做批语的,这种种情况都表明他很好你,至少应该对你很重视?”

    王烈闻听此言,却是一咧嘴:“元止先生这样一说,我却明白了一点,郁律兄你说拓跋普根麾下有三万控弦之兵。刚刚铁弗刹老哥也说了,现在对方派出三路人马追踪我们的行踪,每路五千,一共是一万五千人,那么拓跋普根身边就还有一万五千人。如果羊真兄真好郁律兄,那我想他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一万五千人也调离拓跋普根身边。我们这边耐心等待一会,即刻派探马去拓跋普根那边探听消息,如果可以,今夜探马一回,我们就直接杀奔拓跋普根的汗帐。”

    此战对上侵略白山部的拓跋出连,虽然杀的痛快,也不曾走脱一人,但那被敌人鲜血染红的黑河水和无端失踪的上千兵马早晚是瞒不住拓跋普根的。

    所以,尽早奔袭拓跋普根的汗帐,才是正途。

    令狐艾捏着山羊胡子点点头:“首领的意思是羊真欺瞒拓跋普根,让他将人马全部调走,如果此事为真,那我们就应当在拓跋普根没发觉前杀去,是不是也要改头换面一下?”

    王烈一咧嘴:“正当如此,今夜我们就当一当拓跋出连那死鬼的手下骑兵好了。”

    铁弗刹却插话道:“我愿意为先锋,假意抓住汗王,去诓骗普根。”

    拓跋郁律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铁弗刹心下感动,所谓用人不疑,也就是这样子。

    令狐艾却向拓跋郁律:“如果铁弗刹将军愿意出面,那就不用假冒拓跋出连的队伍了。刚刚那些俘虏说,拓跋宏在侵占白山部这件事情上是瞒着拓跋普根的。也就是说,拓跋普根并不知道拓跋出连的动向,否则我们假冒他去汗帐,拓跋出连却不出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铁弗刹将军肯出面,那就直接说是他抓住郁律,拓跋普根一定会接见铁弗刹将军,如此我们正好下手。但我觉得,去拜见草原一方的大汗,总要带点见面礼才好。”

    拓跋郁律见令狐艾向自己,脸色发灰:“呃,大哥是在说我么?我不当这个礼物行不行?我现在怎么说也是首领……”

    令狐艾不满道:“三弟,大哥的这是在帮你,正因为你是首领,才要为大家作出表率!”

    一旁的穆萨和听的半懂不懂,此刻却插话道:“是啊,是啊,你这位王小首领事事都冲在前边,拓跋首领也该和他学习啊。”

    拓跋郁律狠狠瞪了穆萨和一眼,又对王烈哭丧着脸:“为什么是我?

    王烈却嘿嘿一笑:“如果我可以,我不介意代替你,可是拓跋普根最想见的是你,不抓你给他们做样子,拓跋普根怎么可能肯见我们?”

    众人此刻都明白了王烈和令狐艾的意思,却是要让铁弗刹和白山部众去拓跋普根那里诈降。

    但又恐拓跋普根不相信,因此令狐艾建议上带上拓跋郁律,也就是要把拓跋郁律送入虎口,以换取拓跋普根的信任。

    这个计策是不错,可是众人着一脸哭丧的拓跋郁律,却都暗自嘀咕,尤其是白山部里的人,都暗想:“这两个家伙是少主从哪里寻来的?少主和他们在一起好像很吃亏的样子。”

    那拓跋郭落却是好奇的着王烈和令狐艾,这个鲜卑青年在白山部落里虽然有智者之名,但却并不太擅长阴谋诡计,更擅长对战场局势的掌控,若非如此,白山部也不会落的如此地步。

    因此,在他眼里,令狐艾简直是太有头脑了,他真的很想拜这个起来有点猥琐的汉人当老师,学习一下这等坑人害人的技巧。

    晚风轻抚,秋虫鸣叫。

    篝火后,拓跋鲜卑中部汗帐的户突文正耐心的烤着一只全羊。

    温暖的炭火不断舔舐着羔羊的躯体,金黄的油脂慢慢渗透出来,滴落在木炭上的时候,就会蓦然腾起一簇爆裂的火苗。

    户突文耐心的在烤羊身上涂抹着盐巴,扑鼻的香气在夜风里不断飘散,不时有路过的部众着这边。

    户突文的喉结动了动,吞咽下一口口水,但这烤羊不是给他和那些眼馋的部众吃的,而是为帐篷里哪位正与几个西域来的美艳胡姬调笑的汗王准备的。

    草原上的一切都属于伟大可汗,每一头牛马,每一头羔羊,甚至一根羊毛在没有普根可汗的允许下,他户突文也不敢贪墨。

    “怎么拓跋宏他们还不回来?这都去了一天一夜了?户突文,你小子别偷懒,小心我割了你的狗头当坐垫。”

    一个黑脸大汉走出帐篷见户突文有些发愣的样子,呵斥道。

    户突文一脸谄媚:“是,我的汗。”

    这汉子正是拓跋鲜卑中部可汗拓跋普根。

    待那汉子走进去,户突文见四周无人注意,狠狠的冲那烤羊身上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呸,有什么好得意的,大巫都说过,你就是只白眼的叱奴,我让你尝尝老子的口水。”

    正咒骂间,忽见一队人马从远处驰来,部落外围的人纷纷起身,有人喊着:“是铁弗刹将军回来了。”

    那几十匹骏马直接向汗帐而来,接着又是一阵喧哗声不断传来:“拓跋郁律,是拓跋弗老汗王的幼子,他回来了,他被铁弗刹抓回来了!”

    户突文一惊,仔细去,只见一个神色颓废,满身泥土和血迹的青年正远远的被人压着走了过来。

    户突文理科起身调头向大巫羊青的帐篷跑去,也不再管篝火上的烤羊。

    按照拓跋普根的规定,为了保障可汗的安全。所有手下的部落首领和将军拜见他的时候,兵马都必须留在汗帐外则,只身前来拜见他。

    但拓跋郁律故意挣扎不止,铁弗刹要求自己的两个匈奴亲卫一起随他押送拓跋郁律进汗帐,负责巡夜的鲜卑将军见事出有因,一边派人去通知拓跋普根,一边亲自护送几人前往汗帐。

    这边拓跋郁律被几个人推搡着,向汗帐走去,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我也是拓跋家的子孙,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他身后的铁弗刹喝道:“你算什么东西,赶快去拜见大汗,然后等着被秃鹰吃掉升天吧。”

    几个围在一旁的鲜卑骑士也哄笑起来。拓跋郁律其却是满脸涨的通红,大骂不止。

    这些是为什么拓跋郁律有些不愿意犯险的原因。

    这边汗帐内,拓跋普跟接到了信息,缓步走出,一到拓跋郁律,眼睛一亮:“这不是我亲爱的兄弟么,谁这么大胆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快松绑。”

    铁弗刹连忙给拓跋郁律松绑,然后弓着身子慢慢退到一边。

    拓跋普跟满意的点点头,但心下却想:这个铁弗刹虽然是匈奴人,但为人小心谨慎,尽管饱受拓跋宏等人欺辱,却忍耐不发,而且勇猛过人,这次竟然为他抢先抓住拓跋郁律,这小子的野心怕是不小,自己需要提防一二。

    但既然他抓住了拓跋郁律,总要有所奖赏,想到这里,冲一旁喊道:“户突文,把烤羊给铁弗刹将军割点……户突文……这个混蛋又不见影子了,一会定要狠狠的抽他一顿,然后杀死喂狼。”

    虽然不见了户突文,但因为抓住了拓跋郁律,拓跋普跟心情大好,叫帐篷外自己的亲卫压着拓跋郁律进了汗帐。

    却命铁弗刹和两个他带来的亲卫侯在帐外。

    汗帐内,拓跋普跟和拓跋郁律相对而立。

    拓跋出连皮笑肉不笑:“我亲爱的兄弟,你回草原来也不对我说一声,我会派我的轻骑去接你回归的。”

    拓跋郁律神色有些慌乱道:“我回来只是为了祭拜我的父亲和兄长,顺便望一下兄长您,怎敢麻烦您的骑兵出动。”

    拓跋普根听了,面色上出现一丝玩味的笑容:“喔,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呢,果然不愧是我拓跋家的子孙,当年跟在我身后叫我哥哥的小郁律如今已经学会自己走路了?这一走就是千里,就不怕被饿狼吃掉么?郁律,你这样好不好,为了满足你的孝心,我送你去见叔父和堂哥,今后你就再也不用这样来回奔波了。”

    拓跋郁律脸色一变:“普根大哥,你要杀我么?”

    拓跋普根摇摇头:“你我都是拓跋家的子孙,体内都留着力微始祖的血液,我又怎么会下手杀我的兄弟呢?我送你去叔父的陵寝守陵,百年后我们再相见。”

    说完,大喝一声:“来人,即刻带这个家伙去守陵,一定要小心,不要在半路遇到狼群,让我亲爱的兄弟死于非命。”

    拓跋郁律闻言,心下一沉,如死灰一般。

    本来,他的内心里还对拓跋普根有几分幻想,毕竟这个堂哥曾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可是在当年的背叛后,来拓跋普根并不介意再在自己的身体上插上一把刀。

    什么狼群,什么兄弟,最后还不是要假借他人除掉自己。

    这一刻,拓跋郁律的目光变得冰冷无比,拓跋普根也注意到了这样的目光,心下很不舒服,大喝道:“赶快把他送走,不要让我再见他!”

    “我的汗王,你要做什么?”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接着大巫羊青干瘪的手拉开了帐门。

    拓跋普根一愣,忙满脸堆笑:“大巫您来了,我的兄弟拓跋郁律回到了草原,说要去替他的父兄守陵,我这正要派人送他去呢。”

    羊青的态度却不容置疑:“他是你的阿干,你不能这么对他。”

    拓跋普根一愣:“为什么?是大巫您建议我提防他的啊?”

    “因为去守灵的应该是你,而不是他。”

    一个人走进帐篷,笑盈盈道。

    这人虽然身穿着鲜卑的战甲,但在抬头间,火光照耀下却明显是汉人的相貌。

    “你是?你是汉人,你怎么混进来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事情?”

    “鲜卑南部首领拓跋普根听令,今有拓跋一族后裔拓跋郁律,文韬武略,素怀报国之志,特上表朝廷,册封其为鲜卑南部首领,即日起领命,大晋大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刺史刘琨。”

    王烈冷冷的着拓跋普根,像在一个死人。

    “你在胡说什么?刘大人和我伯父是盟友,怎么会来剥夺我的汗位?”拓跋普根挥舞着手臂,不断咆哮道。

    同时大喊道:“卫兵,卫兵,给我把这些混蛋抓起来!”

    喊了半天,却无一点动静,不一会,帐门被拽开,几个人头扔了进来。

    拓跋普根一,正是先前门外站岗的卫兵。

    随后,一个身穿鲜卑皮甲的黑脸大汉走了进来。

    “拓跋出连,怎么是你,你竟然投靠了他们?啊,你不是拓跋出连。”

    来人正是冉瞻,他因为身材高大,脸庞乌黑,却的确与那拓跋出连有几分相像。

    拓跋普根连遭巨变,心神已经有些恍惚,所以一时间才认错了人。

    或者说,他内心里根本就不相信别人,就连拓跋出连这样的忠狗,他下意识里也有提防之心。

    若不是见抓到了铁弗刹,兴奋之下,他今夜也绝对不会如此放松。

    见拓跋普根如丧考妣,冉瞻却哈哈笑道:“我当然不是那个死鬼,老子叫冉瞻。”

    拓跋普根心下一凉,向羊青。

    羊青摇摇头:“汗王,我这是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您的野心太大,大到草原已经装不下,拥有野心并不是坏事情,可是您根本没有承载这野心的胸怀,这些年你任人唯亲,迫害贤良,我怕我们拓跋部早晚被你带进绝境。只在这一点上,你的阿干都要比你强上百倍,至少他可以容纳来自各族的盟友,而他们更是天选的使者。”

    拓跋普根不敢置信,悲愤道:“凭什么啊?你凭什么说我不行?我知道,从小你就好这个狗崽子,可是他算什么东西,窝囊废、汉人生下的狗崽子,却可以凭父亲的余威来继承汗位……”

    “狗贼嘴硬,冉瞻,掌嘴!”

    王烈喝道,冉瞻大步走到拓跋普根身前,拓跋普根哪肯受辱,抽刀就要反抗。

    王烈对冉瞻一点头,冉瞻手中长刀一轮,拓跋普根淬不及防下,当场被开膛破肚。

    直到闭上眼,拓跋普根也不相信对方竟然会这样就轻易的杀了他。

    拓跋普根死了,一代鲜卑可汗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汗帐内。拓跋郁律面对这一切,却呆在了当场。

    拓跋郁律着一地的鲜血,和拓跋普根体内冒出的还冒着热气的内脏,一阵干呕,片刻才起身道:“就这么杀了他?”

    王烈一咧嘴:“难道你也想送他去守陵?”

    原来,王烈他们早就在帐外准备好,认真的听着两人对话,只待情况不对,就冲进来救拓跋郁律。

    拓跋郁律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有些干涩道:“杀的好,我不会放虎归山的。冉兄,请把刀给我。”

    冉瞻向王烈,王烈点点头,冉瞻将手中长刀递过。

    拓跋郁律接过长刀,走到拓跋普根的尸首旁,咬了咬牙,割下拓跋普根头颅,任鲜血喷了一身,然后拎着那颗人头,大步走出帐外。